自從新州回來,馮梓豪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沒有作業,不用上補習班,起床就可以吃飯,吃完飯又可以睡午覺。逍遙日子用力過猛也會有副作用,今早起床就覺得眼睛癢得厲害,照鏡子一看,左眼瞼長了一顆針眼,有紅又腫。
這可讓馮梓豪頭疼,今天可是單獨和徐思思約會的日子,脫單的好時機,偏偏這個時候破了相;馮又是清水洗眼,又是滴眼藥水,都無濟於事,把眼珠子都連累紅了,他只好作罷,帶上一副墨鏡就出門赴約去。
馮梓豪來到餐廳,徐思思說早就到了,可怎麼也不到她。徐思思在遠處一張桌子朝她不停招手,他激動地跑著迎過去,卻發現這張桌子坐滿了人,王言默和吳應光都在那坐著。
“這麼多人啊!”馮倒吸了一口涼氣,白小悅在電話裡答應一塊吃飯,沒想到是一個多人飯局。上次在新州沒帶夠錢已經出醜過一次,還讓王言默搶盡了風頭,這次雖然他帶了錢包,但支付起這十幾人的飯錢估計夠嗆。
“還記得這些老同學嗎!王言默回來就提議組織同學聚會,你也提議一起吃飯,我就想到一起敘敘舊,這裡我們都是AA制。沒告訴你,就是給你個驚喜。”徐思思道出了實情。
“真是好驚喜啊!”
“外面太陽很大嗎?”
“沒有啊。”
徐指著眼鏡:“那你這個要不取下來!”
馮梓豪扶了一下眼鏡,並沒有取下來,笑著說不用取。
王言默拉馮在身旁坐下,從桌上端過來一杯早已斟好的酒,他已喝了不少,滿嘴酒氣地對他說:“馮梓豪,都是老同學,你就不要裝酷了,我們都喝過一輪了。罰酒三杯!”
馮梓豪一口把悶給幹了,直辣得他直咧舌頭。王言默乘其不備,把他的眼鏡給摘了下來,紅腫的眼睛頓時曝光在眾目之下。
“咦!梓豪,你眼睛怎麼啦?”
馮奪過墨鏡,重新戴上,沒有搭理王言默。
“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偷看隔壁女孩洗澡了,針眼就是鐵證。”
王言默的玩笑讓整桌的同學哄堂大笑,馮梓豪看到坐在一旁的徐思思也被逗笑,本想兩人可以說說心裡話,無奈中間隔著王言默,這個人只會從中作梗。
只見王不停地吹噓著自己在新州學到的本領,講得眉飛色舞:“我們學校軍事化管理,每天要花四個小時來訓練體能,我的教官是全省散打冠軍,實戰的時候一個人撂倒四個,牛逼吧!我就是得到了他的真傳,我在我們班上訓練成績第一名……”
王言默挽起胳膊上的袖子,這半年王言默的變化確實不少,之前少言寡語現在滔滔不絕,之前膽小怕事現在敢於出頭。體格也比之前強壯不少,不停地用力使手臂上的肱二頭肌就像只小老鼠一動一動的。
“有沒有什麼簡單易學,又能一招制敵的招數,教我幾招?”吳應光好奇問道。
“我教你!”王言默於是拉起吳使了一招擒拿手,順勢把吳的手反向制衡在後背。
吳應光不停地揉胳膊,摸著自己左手的傷疤說:“我要是早學了這幾招,也不至於被湯建華這個混混砍成這樣。”
“沒事,以後多教你幾招,再遇到湯建華那樣的混混就不用怕了。”
“王師傅,多多賜教。”吳抱拳拜師道。
馮梓豪父親也教過他很多擒拿方法,只是自己不能融會貫通,而且需要一定的力量基礎,見王言默幾招花拳繡腿就博得同學傾慕,他不服氣忍不住說:“別聽王言默吹牛,這幾招嚇唬小孩子可以。”
“馮梓豪,我們要不是比試比試?”王言默下戰書道。
“比就比,誰怕誰,你想怎麼比?”
兩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在半空中相互比劃拳腳,吳應光攔住他們說:“你們別爭了,我們來一個最古老最公平的方式,讓你們一較高下——掰手腕。”
馮梓豪為了能在思思面前挽回顏面,有可以挫一挫王的銳氣,撩起袖子,露出矯健的肌肉,欣然應戰。心想王現在強壯不少,自己的身體素質也不比他弱。
大家起身湊過來圍觀,吳應光主動當起了裁判,解說道:“女士們,先生們,驕陽鎮中學06屆大力士擂臺賽馬上就要開始,請允許我介紹,一方是驕陽鎮人民警察之子馮梓豪,一方是未來的警界精英王言默,雙方為肩負著神聖的使命而戰。一局定輸贏,我數到三就開始,兩位大力士,你們準備好了嗎?三!二!一!開始!”
吳應光一聲令下,馮王兩人的手掌緊緊握在一起,脖子上的動脈血管化作數條青龍,一直升騰到額頭,兩張臉瞬間漲得通紅。馮梓豪使出全身力氣想速戰速決,可是王言默確實力氣大了不少,一次次發力總是被王給擋了回來。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也是一場赤裸裸的戰爭,周圍的同學不停地呼喊著名字,有人為王言默加油,有人喊馮梓豪加油。馮梓豪賭上了自己的尊嚴,不停給自己打氣發力,雙方僵持膠著在一起,連桌子被互搏的兩股力量為之顫動。
突然王言默大喝一聲,不知道是被這莫名一吼嚇了一跳還是呐喊注入更多力量,馮梓豪的手腕很快就被壓到了半空中,按道理這種情況想要反敗為勝,根據牛頓的地球引力定律,要扭轉乾坤除了要大過王言默的力量還需要克服自己手臂的重力,馮梓豪感覺自己手腕都快要斷了。
馮梓豪汗珠開始順著額頭流到耳根,他聽到徐思思在為自己呐喊加油,突然間不知哪來的力量,他用腳穩住桌腳,用另一隻手抓住桌角,使出畢生蠻力終極一吼,只聽見‘嘭’一聲,馮梓豪把王言默的手掌狠狠地壓在桌面上。
這時周圍的同學紛紛響起掌聲祝賀馮梓豪,王言默喊著要再來一局,馮梓豪活動著疲憊手臂說:“說好的一局定輸贏,願賭服輸。”
這次馮梓豪終於當著徐思思面揚眉吐氣了一回,雖然剛才的比賽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但是心裡美滋滋的。他再看徐思思,她那雙楚楚動人的眼睛正望著他,朝他豎起大拇指。
馮梓豪心情大悅,連喝了幾杯酒,腳底就像踩著棉花輕飄飄的,他看著周圍同學臉都喝紅了臉,尤其是徐思思,兩塊臉蛋就像盛開的桃花,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美麗的曲線。
馮起身端著酒杯,踉踉蹌蹌地走向徐思思:“思思,咱們好久沒見,我們喝一杯。”
“梓豪,你醉了,我們上次新州剛見不久。”
“這叫做,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那我喝了,你隨意,少喝點”徐思思端起果汁喝了一口。
“思思,你今天真漂亮。其實我心底有句話一直想對你說……”
王言默突然站起來拉住馮梓豪,打斷了他:“梓豪!你坐下來,你喝醉啦。”
馮指著王的鼻子說:“你這個壞蛋,就知道在我和思思中間搗亂,你不讓我說,我偏要說。”
“好!好!好!”王對徐說,“思思,酒後戲言,莫要當真!”
馮梓豪一口飲盡杯中白酒說:“思思,其實我心底一直有句話想對你說,不知道你願不願意,你可以做我的……”
“媽媽!”徐思思突然冒出一句。
“媽媽?我是男的,不!怎麼會做你媽媽。你真幽默!”馮梓豪擺手笑了笑。
王言默站起來在他耳邊悄悄說:“快坐下,不是喊你,思思媽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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