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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隻母的變異種放棄追逐她後，連瞥也沒瞥她一眼，動作笨拙地靠回岸邊，消失在她的視線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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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驚疑不定地在水裡又泡了一陣子，才緩緩游回岸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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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吱！』湖畔草叢旁，有隻米黃色的小東西在那裡不安的竄動，是小虎克，剛才在混亂中，伊蓮不小心把牠甩了出去，牠驚險攀住樹幹沒讓自己摔個四腳朝天，卻差點跟丟親愛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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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吱吱吱吱！』牠著急地在岸邊來回跺腳，看著伊蓮緩緩游回來，猶豫要不要下水去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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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才剛回到岸邊，虎克已經直起身子，用兩隻短短的後腳站立起來，伸長了頸子想看她有沒有受傷。她扯扯嘴角，抹掉臉上的水後，垂手輕輕搔牠的下巴，安撫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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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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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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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在水邊聊勝於無的擰了擰衣服上的濕水，接著讓虎克攀上她肩頭，一人一鼬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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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幾聲聽起來像野獸的長嚎，到底是什麼？伊蓮思考著，很明顯，那些變異種是在聽見嚎叫聲後，才停下對她的獵殺──所以，是貴族嗎？貴族會那樣叫嗎？她曾看過羅伊無聲嚇退變異種，但不曾聽羅伊張嘴那樣嚎叫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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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他那張臉和整個人的氣質，似乎也跟嚎叫匹配不起來……她眼尾抽了抽，想辦法揮去腦中可笑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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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找到剛才跳下的大樹，將鐵鉤和繩子回收。盤踞在她肩頸的小虎克突然抖了幾下，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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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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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裡的湖水本就沁涼，入夜後更是冷得徹骨，她剛開始以為自己只是被冷得起雞皮疙瘩，但馬上發現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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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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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們的騷動已經平息，但這裡是森林，即使其他動物都已被嚇跑，卻連蟲鳴都聽不到……她手放到腰後，準備隨時抽刀……突地，聽見比爾聯絡用的哨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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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長、輾轉，聽起來像貓頭鷹的嗚嗚鳴聲，細聽之下卻分辨得出其中的韻律，一長四短、一長四短，以此往復，呼叫同伴集合，她站在原地細聽有無其他資訊，同樣的哨音重複了四次，就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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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循著那些怪物的腳步緩緩往回走，一邊保持警戒，但越來越覺得困惑──真的是一個變異種也沒有！怎麼會這樣？貴族？還是某些不怕變異種的野獸？可是比爾的聯絡哨音聽起來並不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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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長四短的哨音又響起了，她皺眉加快腳步，遠遠的就看到他們營地微弱的火光，比爾雙手抱胸的站著，看著旁邊一個方向，但那位置被樹叢擋住，她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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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地一聲，伊蓮撥開樹叢，踏進營地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披著斗篷，罩住頭面的高大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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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回來啦！」比爾看見她，笑瞇了眼，「怎麼把自己搞得像落湯雞一樣啊？妳去那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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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裡。」她簡短回答，不忘和面前的陌生人保持距離，並用眼神詢問比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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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嘛，叫你在貧瘠之地等著就好了，幹啥還跑回來瞎鬧！」比爾嘴裡罵咧咧的，眉眼卻帶著笑，「呿，還帶了一堆花癡過來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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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髒舊的斗篷下，伸出一雙白得像雪的手，手的主人輕拈帽兜，掀起，露出底下奶白色的長髮、以及那張白得幾乎透明的五官──好漂亮的人，伊蓮暗自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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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了，比爾。」那人開口，醇厚好聽的中音男嗓，襯著營火劈啪聲特別讓人放鬆，「你過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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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樣嘍。」比爾翹起小拇指，挖挖耳朵，「你到這邊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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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才出發的，」那人回答，接著他雪白色的眼睫顫了顫，看向伊蓮，「這是你這次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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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比爾朝伊蓮招手，要她靠近，「伊蓮諾亞。」他指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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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興認識妳。」沒等伊蓮抬手，那人率先點了點頭，省了握手的麻煩，不緊不慢的自我介紹：「我是萊恩，西瑞爾的萊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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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涅菲利．羅里．西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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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該死透的貴族沒死，活生生的站在伊蓮面前──幾個小時過去後，她依然有些震驚……不，應該說，比起一個菲里妲斯宣稱被他們殺死卻還活得好好的貴族，她更震驚萊恩友善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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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萊恩對人類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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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舉手投足仍不失骨子裡的冷傲，但他柔和的態度將傲氣轉化成了優雅，從容慢悠；雖然身上的斗篷綻了線、靴子有些髒、衣袍有些縐，但他靜靜站著的時候，就好像冬夜裡雪原上的精靈……矛盾，又俊美得讓人屏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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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是個白子，驅散變異種的能力比其他貴族來得弱，怪物們因此不太懼怕他，甚至會跟隨他──這也是為什麼那群發情中的母變異種，會一路尾隨他的原因──尾隨，但也不會靠得太近，這成為貴族萊恩大人隱匿行蹤的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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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營地小憩了一會兒，天邊也差不多露出魚肚白，於是他們啟程，往西瑞爾城遺跡的方向前進，萊恩說，他要親自來拿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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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該怎麼說呢……」比爾抓抓頭，「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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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爾加入菲里妲斯後，我與他們取得聯繫，主動加入成為他們的一員。」萊恩代替比爾回答，輕描淡寫地將前因後果說完，「我讓城破，引誘哥維納軍來幫忙，讓菲里妲斯順勢殺掉一個貴族，也讓我有理由離開這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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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靜靜聽，對這乍轉的故事實在反應不過來──西瑞爾的萊恩大人與比爾認識，而且加入菲里妲斯的原因是因為比爾，可是比爾說他來自赫維堤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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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爾以前是我的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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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抬頭，這才知道自己剛剛不小心把疑問說出口，萊恩看著她，顏色極淡的雙眼，連盯著人看都不太有感覺，彷彿什麼事兒都不在乎、不執著、不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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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發生一些事，我讓他們搬去我兄長的城了。」萊恩說完，眼底閃過一絲情緒，彷彿想起什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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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伊蓮震驚地看他似笑非笑的微勾著唇，差點扯住馬兒的韁繩，連自己嘴巴張開了都不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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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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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羅伊是我兄長。」萊恩挑眉，「怎麼，不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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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果然有點像。伊蓮瞪著他的臉，看他故意擺露出一抹譏諷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是在學羅伊，活靈活現的，她趕緊抿唇，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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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伊和我是同源兄弟，」萊恩說，「但我所信仰的母親，跟他相信的，不是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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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語調裡，這次卻添了幾分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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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皺眉，萊恩說話很奇怪，總讓人感覺藏了些什麼……她想到戈婓，接著又莫名想起羅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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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也是被騙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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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過那句話。在她從鬼門關前被硬生生拉回來後，昏沉之際，問他為什麼，他沒頭沒尾的回了她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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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實也不記得自己到底在問些什麼，只記得當時，好多好多思緒閃過腦海──為什麼救她？為什麼照顧她？為什麼選上她？為什麼……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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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那句，她三不五時就想起來，也反覆思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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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是有些惱怒的，覺得自己無論到哪裡都被當棋子擺佈、被人拿著當行動的藉口，實在不甘心──但她是誰呢？不過就是個戰奴，她有什麼資格惱怒？後來再細細回想，記憶中的低沉語調，透著一絲無奈，她才知道，他不是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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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股衝動湧上她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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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伊先生他……」沒考慮太多，她就開了口：「他救了我兩次。我想，他也不是那麼相信菲里妲斯不信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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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勒馬，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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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最前頭的比爾也停下來，仰頭望天，心裡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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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耳聞他的轉變。」萊恩輕聲說，「但已經太遲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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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眉頭皺得更緊，她不喜歡聽萊恩那樣說羅伊，但又不曉得該拿什麼話反駁他，她從來就不是能言善道的人種，她學不來比爾那套，或者戈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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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都過去了。」比爾突然粗聲打斷，「還提那些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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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捕捉到，萊恩臉上一閃即逝的狼狽，她瞥了眼從領口探出頭來的虎克，牠不客氣地打了個呵欠，對大人們的八卦並不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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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死的到底是回來這裡拿什麼東西？」比爾故作發牢騷似的抱怨，硬是轉化氣氛，「要拿什麼跟我說聲啊！我讓人過來拿去哥維納跟大夥兒會合就好了，哪還要這樣大費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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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說的，你們找不到。」萊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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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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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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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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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對比爾的『大不敬』非但沒有半點惱怒，甚至互動中有股熟稔的感覺，伊蓮默默跟著，一邊聽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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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真是個奇怪的人。在她為羅伊護航後，他對她的態度多了分冷淡，但還是會主動找她搭話，問她赫微堤克的食物、問她赫微堤克的環境、問她赫維堤克的戰奴……就是不問她羅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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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嬌嗎？她腦中閃過曉雯教她的詞彙，馬上心神領會地兀自點頭，啊啊，果然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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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進荒廢了好幾年的西瑞爾城，到處零散著斷垣殘壁，訴說當年戰況之激烈，藤蔓、樹叢到處攀爬佔據，漸漸奪回它們的領地，將西瑞爾廢墟變成一座生機盎然的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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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十幾年啊……」比爾嘆氣，環顧四周，接著回頭望向萊恩，戲謔地道：「喂，貴族仔，別哭出來啊！要不要停下來讓你到處走走看看，懷念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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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懂你說什麼。」萊恩拒絕與他瞎起鬨，但也是東看西看，頗有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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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在碎裂開的石磚上，喀噠喀噠地走著，伊蓮不時注意到，遠處樹林後，有幾個竄動的影子──虎克在她懷裡不安的扭來扭去，老是在澎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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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不只她注意到了，萊恩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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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沒有我的允許，它們不會靠太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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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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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控制它們。」她有些篤定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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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精確一點的說法是，我可以跟它們溝通。」萊恩挑眉，「貧瘠之地是垃圾場，但也是它們的樂園，智力高一點的，會聚集在一起，它們多少懂得怎麼彼此溝通……是的，我比較喜歡『溝通』這個說法，請以後都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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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跟它們溝通。」伊蓮從善如流地改口，接著又問，「但你說的『垃圾場』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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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婓沒教妳嗎？菲里妲斯新軍的程度什麼時候又降低了？連簡單的聽說讀寫都不會了？」萊恩皮笑肉不笑，「垃圾場，親愛的，就是丟垃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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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的意思是，為什麼貧瘠之地是垃圾場？」萊恩的嘲諷沒有羅伊來得那麼火力猛烈，伊蓮淡定的無視那軟綿的攻擊，追問自己想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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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沒被激怒，萊恩挑眉，也不再死纏爛打，乾脆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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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那裡曾被人類摧殘過──」他說，「後來，七神為了製造貴族，把失敗品都往那兒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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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注意到，他連自己對這解釋都不甚確定，但萊恩的說法，又似乎能解釋這一切……她知道那些怪物、那些變異種其實原本都是人類，但貴族是怎麼來的？她就不知道了……而剛剛，萊恩說『製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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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了戈婓教她的那首奇怪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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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個祂的使者們，6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2DLqtqEpn
祂的使者們也是祂；6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W7V65RGRd
祂們擅選美麗的事物據為己有，6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sYneWB5d8
於是地上便有了強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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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強豪，6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45ZZ59hpS
與那些未能成為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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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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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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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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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好難寫（大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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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yQuali6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NFhPBHR08
201710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