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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奧爾托納港，哥維納郵輪上層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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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身黑衣的男人正獨自斜倚在欄柵邊，若有所思的看著前方一望無際的金色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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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鹹味的海風徐徐吹來，他微瞇眼，忍下想離開的衝動──只因有人上來了──帶著酒氣，明顯是來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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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你在這兒啊！」人未到聲先到，爬梯口先是傳來一聲不怎麼訝異的驚嘆，裝得很敷衍……接著，一隻粗糙的手拎著酒瓶探上來，將酒瓶往甲板上一擱，這才把自己整個人撐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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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唷咻……這船上上下下的，跟個山還真沒什麼兩樣……」中年男人一邊嘰哩咕嚕的咕噥，爬上甲板後，拍拍身上的灰塵，這才重新拎起酒瓶，朝柵欄邊的羅伊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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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什麼東西這麼好看，看這麼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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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伊沒搭理他這自來熟的口氣，倒是不著痕跡的瞥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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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奇比，菲里妲斯不少人尊稱『老爹』或『奇比老爹』，在組織裡沒什麼職位，但發話權與份量比其他成員還重的人，也是當年菲里妲斯創立者的後代配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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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伊身為『不知道蕾吉娜和安杰羅有約』的人，本來就不該出現在比魯帕伊瑟；而奇比年紀半老，本來就不會是『蕾吉娜』喜歡的類型，更不可以出現在相陪的隊伍裡，所以就跟其他人躲在船艙內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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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子不高的奇比雖然渾身散發著酒味，腳步略顯不穩，但雙眼卻晶亮無比，同他一起望著遠方，那顆在海平面上載浮載沉的巨大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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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樣沉默了一會兒，奇比拎著酒瓶，緩緩喝了一口，這才開口：「小子……你喜歡諾亞小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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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比嘴裡對那女人的稱呼讓羅伊眼角微抽，不過他忍住了……他知道，那女人背包裡許多鏗鏘響的東西，都是這老傢伙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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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管答案是什麼，他都沒有義務隨聞之起舞……才正想著，奇比又冒出一句差不多的話，只是改了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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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諾亞小子，還是喜歡伊蓮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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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名字只的分明是同一個人，這句話夾著帶笑的口吻，聽起來卻挑釁得很。羅伊忍不住皺眉，不是很習慣人類的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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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伊不想理奇比，但老人家多得是方法讓他不得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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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頭啊，對別人都好，就是對自己不好……你懂嗎？」奇比嘴邊依然帶著笑，但聲音卻沉了下來，「這種孩子……不長命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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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劍刺穿她的畫面猛地閃過羅伊腦海，他屏息，不動聲色地等待胸口那異樣的感覺漸漸淡去……不過，奇比老爹此趟來的目的，這下他算是猜了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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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不尋常，懂得比其他人來得多。」奇比老爹低聲喃喃：「沒人敢說，是因為克萊兒不說……你懂嗎？你懂這是什麼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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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雖然努力藏著，但收容許多逃奴的菲里妲斯，可多得是身分背景跟伊蓮一樣的人──相比之下，伊蓮學習知識的速度太快，理解力也超乎一般人水準，有些觀念更是……比較像舊時代的人……她甚至看得懂某些東方文字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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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著沒翻看那些她懂的東西，但不代表沒人注意到，她那陡然閃亮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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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輸男人的武力、對殭屍怪物和貴族的抗體、與貴族和那混血小女孩莫名緊密的關係……菲里妲斯不會輕易放人的，在意識到伊蓮的價值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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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讓她出事。」羅伊終於沉聲開口，「她是我的器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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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比老爹聞言呵呵笑，對後面那句欲蓋彌彰的解釋不置可否；他喝了口酒，搖頭晃腦了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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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婓那小子心太狠，親近不了人；戴維斯太年輕，還沉不住氣……比爾倒是不錯吶……」奇比老爹搖頭笑著說，又喝了一口酒，咂咂嘴，道：「唔，沒啦？這麼不經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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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將空瓶子倒過來，搖一搖，瓶子裡已經滴不出任何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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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伊一瞬間愣住，看著話峰陡轉的老頭子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但隨後而來的字句，抓住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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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老嘍，小子丫頭們怎麼想，我管不著，不過……」奇比老爹笑了笑，又笑了笑，說：「你懂那丫頭的好，你懂她、護她……其他人呢？」丟下一句模糊的話後，他擺擺手轉身，離開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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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羅伊站在那兒，僵著身子，冷著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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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那丫頭的好，你懂她、護她，那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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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已經完全沉入海面下，周圍很快暗了下來；海風呼呼追，但奇比老爹剛剛撂下的話，風卻怎麼吹也吹不走，始終待在那兒，久久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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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怎麼不會也懂那丫頭的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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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會直接進駐安杰羅的城堡，沒想到馬車隊在中途轉了個彎，往他夏日避暑的別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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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跟原本預定的計畫不一樣──安杰羅的避暑別莊在比城堡還遠的一個海岸旁，連奧爾托那港的燈塔都看不到；別莊高高建在一個凸起的懸崖上，出入只有一條路，就是通往內陸的石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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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都是斷崖。」一個女孩檢查著房間裡每一個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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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這樣根本聯絡不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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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比爾應該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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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房間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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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就在隔壁棟，不會太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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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低聲討論，一邊迅速搜索房間裡裡外外，檢查有無可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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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個是什麼？」突然，有人發出疑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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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往她那兒看去，只見那個女孩站在門口牆邊，指著一個貼在牆上的扁平金屬盒子，盒子上半邊有許多黑黑的洞，緊密排在一起，下半邊則有四個凸起來的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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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個應該是舊時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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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要用『點』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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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吧？妳發音怪怪的，不過這怎麼沒有『電線』？大宅裡的那個老電話就有電線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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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按鈕會怎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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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好奇的湊上去，有些興奮地討論那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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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有些好笑的看著她們──菲里妲斯出生的女孩子們沒有距離太遠的任務經驗，大多都是防守根據地附近、採集護衛、開墾、農地駐防等，比較後勤的工作。這可是她們第一次離開貧瘠之地那麼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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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伊蓮，還有一個年紀較長的女孩沒有湊到門邊，是那個身材有些粗壯的女孩，伊蓮記得她，她說她母親是從哲曼逃出來的農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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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應該比她們看過更多東西。」女孩用的是肯定句，讓伊蓮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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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伊蓮說謊道，她猜那東西應該是個對講機，只是她只在曉雯的電腦裡看過，她也不是很確定那東西該怎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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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想也是。」女孩聽起來有些言不由衷，眉毛也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看起來似乎因為伊蓮『不想同她分享答案』而有些不高興，不過她很快轉了話題，「妳的聲音為什麼這麼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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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老實回答：「小時候我媽媽弄的，為了怕我長大後被人聽出來我的性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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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聽了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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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真的？」她停下手邊整理裝備的動作，連聲問，「妳女扮男裝，從小混在戰奴營裡？都沒人發現妳嗎？妳受傷怎麼辦？睡覺的時候怎麼辦？洗澡上廁所的時候怎麼辦？來經的時候怎麼辦？妳都不會不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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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被排山倒海而來的問話砸得有些傻眼，不過她感覺女孩沒有惡意，只是單純好奇，所以她挑了幾個還記得的回答：「我把胸部綁起來，頭髮剪很短，我長得也沒有很漂亮，所以他們沒發現……除了上次，我都還沒受過太嚴重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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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月事來的時候，都不會不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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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伊蓮歪頭想了想，「有時候會不舒服，但不至於沒辦法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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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點點頭，接受了她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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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很強壯。」她下了個結論，「所以妳可以在男人堆裡混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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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真正的男人比起來，我力氣比不過他們。」伊蓮真心惋惜的說著，邊忍不住挽袖，露出精實的手臂，感嘆道：「他們看到我胸部老是綁著繃帶，以為我生病，所以也不太勉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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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妳不只強壯，還很聰明。」女孩笑了出來，「男人都是呆頭鵝，總是被女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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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被她的比喻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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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突然朝她伸手，一臉正經的說：「我叫赫達，妳可以叫我赫蒂，那是我的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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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握住她的手，赫達的握力有些緊，但沒弄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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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興認識妳，赫蒂。」伊蓮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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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高興認識妳，妳其實沒有那些人說的那麼冷淡。」赫達放開她的手，繼續整理自己的裝備，「妳知道，因為妳身上有貴族的抗體，有些人就說妳常常跟貴族混在一起，然後說妳可能隨時會變成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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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伊蓮啞聲說，「那……為什麼妳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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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怕什麼？怕妳？」赫達皺眉挺胸，原本就頗寬的肩線讓她看起來更具分量，「哈！哲曼人可是比赫維堤克人強壯好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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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神氣活現的表情，伊蓮咧嘴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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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她捧場的說：「哲曼人很難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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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赫達滿意的哼氣，接著想到什麼而低下聲音，專注地盯著伊蓮看，說：「妳放心，我已經把妳當成朋友。如果妳變成怪物，我會第一個衝出來把妳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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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愣了一下──本該充滿殺氣的字句裡，卻聽得出一股真摯的傻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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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她想到那片雪地上，那個一心求死的哲曼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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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隱隱作痛，她回神，才知道自己不知何時死命的握拳，指尖狠狠嵌進肉裡。攤開掌，微紅的掌心上印著深深的指甲印，她想起那天，她的手染滿血，她絲毫沒有感覺的把手浸到水裡洗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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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手明明是乾淨的，卻彷彿又重新沾上那個哲曼戰奴的鮮血，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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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達並不知道她正在想些什麼，只繼續找話聊：「話說回來，妳能這樣長時間待在男人堆裡，也很有毅力，男人都很臭呢。」她邊皺鼻子邊搖頭，「如果要我一年四季都跟一堆男人擠在同一個小房間裡，不如殺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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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恍惚的視線拉回赫達臉上，慢了好幾拍才消化她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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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們的戰奴營不會一直都住滿人。」她解釋道：「在貴族沒有賭約的時候，城主會讓大家回家幫忙務農，或是在允許的季節找女人生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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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跟我媽說的哲曼戰奴營不一樣呢！」赫達頗有感慨的說：「你們的城主感覺好很多，我是說那個──之前跟妳在中庭打起來的那個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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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羅伊的時候，赫達有些猶豫，聲音也小了些，彷彿怕被人聽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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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妳真的跟他住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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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被她問得耳朵有些紅，她老實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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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赫達一臉不可思議的輕嘆，接著又悄聲問：「那，那個貴族小女孩，妳跟她也睡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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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次，伊蓮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想到上次小雯當眾對克萊兒低吼挑釁，忍不住多說了幾句：「她很乖的，她只是很多事情還不懂，需要時間慢慢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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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是當然。」赫達出乎意料得沒有質疑伊蓮明顯的護短，「小孩子嘛，不知天高地厚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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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趁其他女孩子對房間內各種東西嘖嘖稱奇的同時，伊蓮和赫達又聊了許多東西。她告訴赫達小雯的名字、小雯喜歡吃什麼、討厭什麼，赫達則告訴伊蓮，之前因為戴維斯跟她對練慘輸的關係，許多暗戀戴維斯的女孩子決定討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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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笑，明明就該瞧不起打輸的人，怎麼會反而去討厭打贏的人呢？」赫達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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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練習，沒有輸贏的。」伊蓮解釋，「如果真要講輸贏，應該是小虎克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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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克？妳那隻寵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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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克不是寵物，不過……伊蓮覺得解釋起來有些麻煩，只好點頭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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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剛剛放他出去透透氣，他有時候會蒐集到有用的東西回來。」伊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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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真的很聰明呢。」赫達欣賞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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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世界，第一次被同齡的女孩子當面誇獎，第一次和同齡的女孩子一口氣聊這麼多，伊蓮感覺很有趣，又有些彆扭──那感覺跟曉雯誇獎她的時候差不多──曉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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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覺得不有趣了，一點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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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可以忘記曉雯？她怎麼可以覺得跟赫達在一起跟曉雯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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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油生的罪惡感在胃中翻滾，她想壓下那感覺，卻又覺得自己該被罪惡感狠狠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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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房間門口旁，那個方方扁扁的金屬盒子，發出沙沙沙的聲音，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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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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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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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6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TNTlfJLWC
妳再繼續這樣顧慮一堆事情下去，6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qhgTgdgip
媽咪我覺得妳會開始掉髮（擔憂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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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北伊小博士》舉辦確定。6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IneogKFcm
預計11月底開始宣傳，6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pJySMWc7
12月活動開跑，6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vuCZpL5XZ
1月左右活動結束並公布得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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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的話嗚嗚嗚QQ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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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yQuali6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nUqrXiYLM
2017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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