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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城堡該死的密室密道一堆，我需要找到她收藏武器的地方，她的彈藥庫。」藍伯特說，「她在海岸邊灑了這麼多地雷，不可能沒有其他武器……別忘了，她雖然沒什麼戰力，也沒腦子想戰術，但跟古斯塔夫打賭的時候，她讓哲曼軍吃過不少虧──萊恩說過她有屯武器，但不曉得藏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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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妳今天一定要好好休息，明天開始就會有工作了，我們人手非常不夠。」瑪麗娜一邊幫丈夫擦去嘴角的麵包屑，一邊溫聲交代：「剛剛我已經幫妳做完檢查，目前沒有感染跡象，但如果妳不放心的話，我可以請萊恩陪著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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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伊蓮點頭應聲，對自己的去留沒什麼太大的想法，只專心吃著手裡的麵包和肉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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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克此時從門口鑽了進來，身上沾滿了雜草碎屑，嘴裡還叼著一串野莓，咚咚咚地跑到伊蓮腳邊，討好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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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才一個月沒見，又長大了。」瑪麗娜欣喜地看著伊蓮將虎克抱起來，「能讓我看看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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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將小虎克遞過去，瑪麗娜捧著小虎克，掂了掂，搔搔牠的圓肚子，輕捏牠的四肢，逗得小虎克發出吱吱輕叫，她順勢迅速檢查牠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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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重還可以，骨骼也沒問題，應該快三十公分長了吧？」她逗弄著小虎克的尾巴，「牠很健康，妳照顧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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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把自己照顧得很好。」伊蓮有些心虛，「我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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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的，別緊張，我沒有要求妳一定要多仔細看顧牠；」瑪麗娜笑著安撫，「我的意思是，牠很像妳。動物多少都會像自己的主人，脾氣、個性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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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噯，老婆，那妳說我像妳嗎？」藍伯特突然將臉湊過來，一臉求摸討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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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娜耳朵微紅，輕輕瞪了丈夫一眼，卻換來曖昧的涎笑。想到身旁還有兩大一小三隻眼睛盯著他們瞧，她趕緊換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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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嗯，那個，伊蓮啊……」瑪麗娜將小虎克放開，讓牠自己回到主人身邊，「妳之前待過戰奴營吧？妳有跟哥維納兵接觸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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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突然兜到自己身上，伊蓮明顯一愣，但還是乖乖回答：「有，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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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城邦她沒去過，不敢太篤定，但她知道赫維堤克城非常封閉，奴隸沒有『金錢交易』的概念，彼此的生活都是以物易物或以勞易物，或等著每周放糧日，能撐一天是一天──『金錢』、『黃金』、『珠寶』那類東西，是以前曉雯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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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上，我們偶爾會有機會跟別人說話。」伊蓮說，「不過機會很少，而且大多時候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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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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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伊蓮點頭，接著突然想到剛剛藍伯特說的事情，道：「有一次我不小心脫隊了，在森林邊緣落單，遇到一個年紀很大的哲曼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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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的，飽經風霜的臉滿佈皺紋，跟她說不想打仗，只想閒聊，還問她有沒有打火石，說想點個火取暖──真是個奇怪的哲曼兵，她當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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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以前殺過很多哥維納人，他們都穿很新的漂亮衣服，看起來很威風，但其實衣服裡都塞碎布和木屑，把他們的身體撐起來，讓他們看起來很壯。」伊蓮接著說，「他還說，因為哥維納人知道正面來打不贏哲曼人，所以他們都用偷襲的，不然就是在地上撒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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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的真是個瘋子，都不知道地雷埋久了位置會跑掉嗎？」瑪麗娜皺眉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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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我想蕾吉娜並不在乎那些，她跟古斯塔夫打賭只是為了助興，或是有想從他那贏來的奴隸。」藍伯特說完，轉頭繼續問伊蓮：「還有呢？他還跟妳聊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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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說，他現在老了，不想再賣命，他說，他兒子也上了戰場，但他不想活著看兒子死掉，所以他想請我──啊。」話還沒說完，伊蓮腦中閃過可怕的畫面，她發出單音，整個人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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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色的雪地上，已經斷氣的老人，刺目的鮮紅像山川一樣，蜿蜒往外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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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森林中跑出來的年輕哲曼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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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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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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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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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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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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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貴族常伴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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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節分離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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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子甲、頭盔、護手、護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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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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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伊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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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叫喚聲恍若未聞，只深陷在回憶的漩渦中，越來越多畫面和聲音閃過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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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皮繩串起的灰黑色樸素珠鍊，中間綁著一個木製的十字架子，上頭釘著一個枯瘦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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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架不過是個幌子……菲里妲斯幹的是軍火勾當，擁兵自重，到處破壞貴族的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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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羊頭賣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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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手上拿的十字架，是舊時代信仰的標誌，用這東西感召人群，吸引逃奴嚮往加入，但真正行動的時候，用的是真理女神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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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擰斷了那根木頭十字架，將它丟到遠處的樹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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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殺了一個菲里妲斯的人──不，兩個？他們是菲里妲斯的士兵嗎？還是只是單純以為那是信仰依託的普通戰奴？天啊，為什麼她現在才把這些聯想起來，她真的不像曉雯那樣有聰明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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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哈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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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回神，目光聚焦在藍伯特揮動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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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不舒服？妳臉色整個慘白。」瑪麗娜擔心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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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呆茫地看著眼前那對面露關心的夫妻。他們是好人，他們是很好的人……奇比老爹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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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對父子也是嗎？她殺掉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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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她有些艱澀的開口，感覺字句哽在喉處，費了好一番功夫，出來的卻是不同的字句：「……我記得，哥維納人喜歡偷襲……他們武器上都會藏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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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第二天早晨被瑪麗娜叫醒，說已經替她留了早餐，她今天的工作是到城堡主臥找萊恩報到，和他一起搜索城堡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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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一個人可以嗎？」瑪麗娜摸摸伊蓮的額頭，習慣性地確認她的體溫，「我知道萊恩脾氣有些怪，但他基本上不是壞人，如果有問題，妳可以跟比爾說，比爾比較能跟他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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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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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娜笑笑，知道伊蓮看出了些什麼；然後，她突然正色問伊蓮：「小虎克今天可以借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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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虎克睡眼惺忪地從枕頭中探出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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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蕾吉娜養了很多動物，她……嗯……」她頓了頓，臉色有些難看，「……那些動物有的受傷很嚴重，大部分我已經安撫下來，治療後傷勢也開始好轉；但有些對我的接近還是很抗拒，我想帶著虎克過去，讓牠們放鬆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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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蕾吉娜對那些動物做了什麼，不過伊蓮大概能想像有多嚴重，她轉頭看虎克，見牠沒什麼排斥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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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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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好孩子。」瑪麗娜又摸摸她的頭，然後哄著小虎克爬上她的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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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坐在床上，有些愣地摸著剛剛被撫觸過的頭頂，心裡冒出一股複雜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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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菲里妲斯，常常被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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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母親不常這樣對她，曉雯更不用說了，是同齡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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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總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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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碰了碰剛剛被摸過的頭，用力忍住上揚的嘴角，下床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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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吃完放在桌上的早餐後，花了一點時間，問了三四個人，才找到位在城堡上層的主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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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她敲門，裡頭有人應聲，伊蓮開門走了進去，看見萊恩已經換上乾淨簇新的男性服飾──可能是赫賽生前留下來的──他站在裡間的門邊，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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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妳啊……比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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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戰奴營了。」她說，「克萊兒說今天我跟你一起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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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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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來吧。」他轉身往裡間走去，沒有要離開房間的意思，「我昨天發現了有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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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東西？密道嗎？看見他剛剛臉上一閃即逝的戲謔笑臉，伊蓮覺得有些毛，但還是硬著頭皮跟進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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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著舖滿整間主臥的華麗刺繡地毯，繞過那張感覺躺六七個人都還有空間的大床，床尾對面有一扇上了金漆雕課門框的門，門打開後，裡頭，是整片白中帶金的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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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瞪大眼睛看著那個看起來像游泳池的凹槽──應該是浴池？裡頭的水已經乾了，露出底部閃閃發亮的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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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寶石舖成的馬賽克拼貼，浴池注滿水後，光打下來，會讓底部的寶石亮出不同光澤。」萊恩有趣的看著她一臉讚嘆的模樣，「跟妳的赫維堤克城差很多吧？知道受寵的差別在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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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寵』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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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反駁是因為沒注意到，還是承認了？萊恩充滿興味地思考，接著慢吞吞解答：「我們六個貴族裡面，蕾吉娜是最受『母親』疼愛的。只要她想要，那東西幾乎什麼都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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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赫賽也是──原本西瑞爾城是赫賽的，多虧了蕾吉娜吵著要跟赫賽結婚，他才不用被丟到貧瘠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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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的，最受寵；有瑕疵的，就當備用品湊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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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如果蕾吉娜現在站在這裡，看到應該死了的人卻活得好好的，八成會氣到發瘋……不過聽說，蕾吉娜是被羅伊殺掉的？萊恩挑眉睨了一眼身旁的女孩，表情高深莫測，不知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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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好奇的蹲下身來，想摸摸看浴池旁那個正在滴水的白色獅子頭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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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泉水會從那裡出來。」萊恩有些不耐煩地說，「看夠了嗎？我差點以為妳今天的任務是觀光，而不是搜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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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該裝作不知道『觀光』是什麼意思嗎？不過他個性跟羅伊差不多，順著毛摸比較好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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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伊蓮趕緊起身，看著萊恩挑眉，往浴室最裡面的一片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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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進來後，就感覺這裡不對勁。」萊恩看著那片牆，道：「原本以為聽見的是浴室回音，但妳來之前，我已經先找過了，只是還沒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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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用某種純白色的石材雕刻而成的整片牆，牆上刻滿了俊男美女，還有栩栩如生的野獸們，有的正在享用美食，或坐或臥、或交疊在一起，享受極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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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站在那幅巨大的雕刻牆前，纖長的手扳住其中一隻野獸雕刻嘴裡咬著的肉──伊蓮這才看清楚，那是一顆人頭──他用力扳，扳了兩三下，突然，牆壁裡傳來『喀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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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喀啦喀啦喀啦……機關緩緩轉動的聲響在浴室裡迴盪，地面微微震動，雪白的雕刻牆突然出現一道裂縫，接著那裂縫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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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他們花了兩個多禮拜都沒找到古怪，這機關你們人類的力氣打不開的。」萊恩嘲諷輕哼，但接著皺起眉頭，聲音陡變，命令道：「……拿好妳的武器了，有東西在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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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也聽見了，某種恐怖的騷動，從那裂開的通道中隱約傳出──她抽出獵刀，跟上萊恩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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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呃──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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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吼──嘎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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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感覺胸口上的疤痕隱隱作痛，她死命捏緊手中的刀柄，聽見手心傳來刀柄上獸皮繃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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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她也開始聞到飄散在空氣中，怪物特有的腐臭味和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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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怪物」伊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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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髒了……」萊恩皺眉，嫌惡的低喃，「進化種的？不……有些髒了……走吧，快點解決這裡的事情，就可以出去透氣……真是噁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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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是潮濕的，那漆黑的通道不深，他們很快就順著牆面轉彎，然後看見一個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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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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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吼──！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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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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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滿滿的都是變異種！萊恩及時拉住伊蓮的領子，將她扯到自己身後。伊蓮迅速拉起領巾蓋住口鼻，接著他們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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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骨瘦如柴的小女孩，纖細無肉的頸子上拴著沉重的鎖鍊，像狗一樣弓著身子趴伏在房間角落，呲牙咧嘴，狺狺低吼；而女孩的對面，房間對角，六七隻一樣也拴著鎖鍊的小變異種，全虎視眈眈地盯著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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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鏈長度很長，讓他們可以在房間各個角落行動自由，但眼前遍地是髒污和血漬，還有許多支離破碎的殘骸──女孩按在地上的手爪邊還有一塊碎布，可見那些東西都是被她飢不擇食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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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都餓得要命，都想吃掉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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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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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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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異種們看見闖入者，紛紛緊繃地發出警告，聚集在一起對來者怒吼威嚇，而那個像野獸一樣的小女孩，則不再發出聲音，而是用警戒的雙眼，充滿防備地死瞪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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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看見她的臉，下一秒驚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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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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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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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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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架囉，6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NdWgwuFlz
要打架囉要打架囉～（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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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yQuali6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6ZwtPLkBL
201710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