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如水淡去的光陰,是僅存在於他與他之間的緣起。
『初次見面,您好,我是……。』
這樣的一句基本問候語,理所當然會在初次相見時說出,以此作為開場。
”知道自己身為刀劍的付喪神明”是所有刀劍男子在來到本丸時就深知的事實。
連同個性較為沉默寡言的山姥切國廣,也不忘在與審神者初見時來個簡短介紹。
但卻並非每把刀在降臨於本丸時,都擁有對於自身的自我意識。
『我是誰?』
某道聲音傳入山姥切國廣的心中,那因猶豫而停頓的疑惑聲,正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化為無聲。
如同夢境般的影像呈現在眼前,他無法靠自我的意識動作,只能配合著夢中引導,靜待一切變化。和諧的景色漣漪靜靜似湖水,風和日暖般的景致皆在一瞬間化作泡影,一道強烈奪目的光線打入雙瞳,讓他不自覺地闔上雙眼,直到再次睜眼時,映入山姥切國廣眼簾中的是所熟知的本丸。
認出這個地方是廢棄多時未使用的舊別院,之中有著老舊的鍛刀廠。
視線隨之轉到室內,裏頭四處都覆蓋一層又一層的厚重塵土,周圍擺著各種鍛刀會使用到的器具及鋼鐵。
朦朧的意識中判斷著此無任何生機氣息,卻直到山姥切國廣再次回神時,廠房內的爐火正燃燒起熊熊火焰,眼前出現了一個眼熟的背影。
在火光下照亮的髮絲帶有淡淡的灰紫色,穿著一身白色和服,在山姥切國廣的角度下能瞧見那雙金棕色的瞳子正專注於鍛刀之中,再次確信這個人就是他現今的主人:審神者。
看著審神者在舊有的鍛刀廠反覆進行著鍛刀,日以繼夜行使著那還不成熟的技術,讓山姥切國廣更加確信這是過往的記憶片段。
在某個夜闌人靜的深夜裡,昏暗的屋內除了微弱的火光以及窗邊照進的月光外,剎那間閃爍一道刺眼亮輝。
這是迎接刀劍付喪神明降臨於本丸的象徵,現身於審神者面前的身影是一位纖瘦的『少年』。
觀察其側面擁有花容月貌的細緻五官,乍看有些神似女性的面容,外加那銀白過腰的秀髮更帶來一股優美氣質,雙眼呈現夜空般的靛青,點綴在瞳孔中的新月宛如白玉般純潔無邪。
上下仔細端詳才發現少年唯有臉旁兩側的頭髮長過腰部,其餘皆僅到後頸處。
尤其在掃過其前方的末端髮絲時,那熟悉的顏色讓山姥切國廣腦中迴盪起那把天下五劍中最美的刀劍。
這把誕生於本丸的刀劍男子正打算啟口:「我……。」
話卻只說到一半,表情瞬間有些僵硬,將後續的話全數收了回去。
山姥切國廣全程觀望著此人的神情變化;這一臉茫然的模樣讓整個場面停擺著,氣氛更顯凝重,兩人就這樣僵持一時沒有交談。
這樣的狀況有些異常,一副不知該從何說起自身的刀劍男子,露出一副困惑般的表情,絲路似乎正處於混亂中,無法明確說出自己身為何物、來自哪、又為誰的作品?
在此便聽見審神者溫和的口吻介紹著自己,「我是召喚您出來的審神者,而您是身為劍身物器之中的付喪神明,受我的力量賦予了人的姿態,從歷史中降臨到現今的本丸來作為我的助力。」
審神者簡述了一下雙方的立場,同時也替對方釐清狀況。
聽聞這些話的刀劍少年非但沒有恍然大悟,反而顯得更加混亂,大略抓出了關鍵字道: 「審神者?刀劍!?」
呈現出一臉不知所措,透過少年這疑問的語氣以及表情的驚愕正說明他的無知。
對於這樣的現象也讓審神者相當困惑,十分傷透腦筋,手正杵著下顎思考著要如何應對這個問題,一時半晌只回了句:「恩……。」就沒有了下文。
貌似連身為刀劍中的附喪神明這件事都不記得,那更不可能知道名諱為何,來自什麼年代。
但話題並未停滯在此,沒有圍繞在你是誰、從何來起的問題,而是選擇了另一種方式來化解尷尬,審神者再次說起: 「換句話說,我是你的主人,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一家人。」
這個人露出了比平日任何時候都還親切柔和的笑意,那肯定是距離現在更久遠的過去時光。山姥切國廣之所以能知曉眼前這些畫面,隱隱約約也猜測出一切源自於審神者的記憶。
這樣初次相識的過往並未完整呈現下去,他在這段幻象般的記憶後,深陷一段漫無止境的黑暗之中伸手不見五指,不清楚自己身處於何方,身子卻不受控制地全身顫抖抽蓄著,不斷感到強烈的刺痛襲來。
山姥切國廣反反覆覆地在這樣水深火熱的煎熬中度過,直到有股暖流流入體內,才稍稍緩解這份不適感,原先的疼痛正逐漸散去,壟罩著他的這份安心感使人再度昏睡過去。
睜開雙眼時還是在舊時的鍛造場,再度產生一股不切實際感。
這裡早就成了審神者不再使用的場所,本丸設立了新的鍛造場,設備及環境都比舊時的還完善,鮮少還有刀劍男子到訪此處。
由此可見這還是虛幻夢境,卻是如此真實到讓人直冒冷汗。
山姥切國廣無法推測這次與稍早的時間差異,只能目睹著這隨時要爆發衝突的審神者與政府軍。1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gKVLSPwG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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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1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xAVCUnyx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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