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團的任務是消滅或驅逐入侵者;崔斯的私心是取得龍牙矛;拜德的願望是除掉篡位者。不論目的為何,目標既然一致,利益又不衝突,通力合作是最理想的選項,那就無須浪費時間客套。「該怎麼做?」崔斯開門見山問,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拜德面露欣喜而目光堅定,卻提不出任何建議。崔斯轉而將問題拋給其他同伴:「大家有什麼想法?」
這個問題他們初來此地,知道敵人是什麼後就有過一番討論。當時的結論──以人數和體型小而靈活的優勢進行包夾圍攻──不能說沒有成效,但不足以克敵致勝,才會僵持至此時。
一道光緩緩射入帳篷,將方木桌畫作兩半,很快又消失,但稍稍為無人回應的靜默增添動靜,減少幾分尷尬。
「那天的火攻奏效,不如再試一次,目標那個拿矛的,我就不信他們沒了頭領不會潰散逃跑。」第納丹在瞳孔重新適應昏暗後說,眼光飄向伊西。
那場崔斯錯過的大捷,眾兵士印象深刻。拜德更不可能忘記,他看得清清楚楚,其他人再多的箭都不過是障眼法,真正關鍵是為掩飾身分化名衣薩的團長夫人。
那天在清晨的微光中,他只覺得此人眼熟,最可疑的是幾位高階騎士對他畢恭畢敬、言聽計從。現在,近距離看著這些人的互動,他終於推敲出答案。其實不難猜,只是沒想過這個可能性,畢竟這裡跟夫人理應待著的德拉哥可說是天南地北。
包括拜德在內的許多人親眼見過她徒手熔化堅固的鐵鎖。這個能力和普通的火攻有著天壤之別,確實有機會一舉改變戰局。
眾目睽睽之下,伊西輕抬下巴,但點頭答應的動作卻未能完成。
剛剛掀開帳門,伴隨著光線進來的,是端著蠑螈湯回來的藥釜夫人。她語調平直,卻極具威嚴的說:「妳忘了答應我什麼嗎?」
「我⋯⋯」伊西瞬間語塞,她都忘了自己承諾治好崔斯後,直到生下腹中孩子不再使用魔法。她真心希望能夠幫上忙,但只能抱歉的低下頭。
藥釜夫人看了卻怒火中燒:「抬起頭,孩子,這不是妳的責任和問題。倒是你們這些男人,自己的任務好意思要一個孕婦幫你們完成?」
騎士們被罵得一頭霧水,只有崔斯原本嚴肅討論作戰的臉笑逐顏開,看向一直坐在身邊的伊西,問:「我要當爸爸了嗎?」
她本想等結束戰事再告訴崔斯,但現在也只能點頭。
得知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崔斯無視旁人的存在,當場激動的抱住妻子,久久不放,也高興得說不出話。
「夠了,崔斯,我們還在這裡耶!」第納丹第一個看不下去抱怨。
此言羞得伊西耳根都紅了,但崔斯才不當一回事,像小孩般任性反駁:「要你管!」
「恭喜夫人。」帕瓦真誠祝賀。
蘭特則不發一語,但眼睛瞪的特大,只是除了一直默默觀察的藥釜夫人,沒有其他人看見。
聽到即將有個小姪子,近日因身世問題意志消沉的凱突然有了動力。絕不能讓這孩子誕生在有巨人威脅的世界,這個問題必須解決,而且越快越好。
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jaaOdxcWj
振奮人心的小插曲過後,伊西被排除在作戰計畫之外。儘管第納丹仍覺得那才是最佳方案,現在崔斯和藥釜夫人完全站到同一陣線,說什麼都不願意讓伊西蹚這趟渾水,她能做的只剩乖乖喝下藥釜夫人特製的蠑螈湯。
「巨人不可能沒有弱點,拜德,你肯定知道,對吧?」崔斯提問時盡量忍住怒氣。這傢伙要是一開始就據實以告,與巨人的第一役不知道可以少死多少弟兄,現在也會保有更充分的戰力。
這個問題上次伊西提過,只不過她不需要答案,就用自己的方法解決了毒醫化身的黑瘦巨人。拜德也早預料到,想借騎士團之力達成目的,肯定得提供點情報,但真要開口還是很困難。
「你不說,等對方重整旗鼓,遭殃的就是我們。」凱語帶威脅道,「我猜牠們不會念在是同類就饒過我們。」
心知崔斯說的有理,拜德費力的擠出字句:「是眼睛。」
「不意外的答案,但不好辦。」稱職的先鋒帕瓦開啟分析模式,「以巨人的身高,射箭也難在戰鬥中命中,要擋下倒容易,反正其他部位被射中牠們不痛不癢。」
「不,即使如此還是可以達到干擾的效果,圍剿起來會更容易。」蘭特終於振作起來加入討論。
沒想到最終得到的答案跟上次大同小異,眾人難免灰心洩氣。
第納丹沉默了一會,突然拍桌,興奮道:「我們還有上次沒有的武器可用哪!」
ns 15.158.61.51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