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烤魚之後,生蠔也下肚,「這時候再來點啤酒就完美了,」有人玩笑這,地面便出現徵兆。天清氣朗,遠方也傳來隆隆如雷的聲響。
「各就各位!」其實不等主帥下令,眾人早已有紀律的分頭行動。啪噠的腳步聲伴隨鏗鏘的兵甲碰撞聲,嘶嘶的鳴叫聲伴隨噠噠的馬蹄聲,輕鬆的氣氛立刻轉為肅殺。
第納丹感受著始終穩定由背後吹來的風,掌中握著關鍵的碎花小布包。臨行前,他用拙劣的技術封口,以免藥釜夫人特製的配方半路全撒了。為此,第納丹左拇指被扎出好幾個細孔,也在布上多印出幾朵血色小花。
巨人逼近,沙粒彈跳離地,打落在皮靴鞋面。此時耳內砰砰作響的,已分不清是敵人的腳步,還是各自狂亂的心跳。
凱沒有想到巨人這麼好預料,行動竟都如拜德所說。
雙方首役是騎士團突襲巨人,殺牠們個措手不及,但也險些失去主將。上次巨人企圖營救毒醫,卻以未戰先逃做收。這回合,巨人大概以為自己是主動出擊,卻在走進為牠們設下的陷阱。
崔斯高舉的右手「唰」一聲放下,火把從四面八方點燃靜候多時的高聳柴堆。弓箭手待命,騎士登馬列陣,步兵持盾排開。混了帶濕氣雜草的柴堆冒出陣陣濃煙,被越過防風林的海風吹向敵人。
終於看清第一個巨人,牠腳踝纏著獸皮。拜德說,會讓支持正統首領的盟友以此標記。然而,站在第一線的崔斯卻發現不太對勁,眼前十數個巨人腳上竟然都綁著獸皮!
他忍不住問身旁的凱:「你說怎麼辦?」
「怎麼會問我,團長說了算啊!」
事到如今,只能照計畫進行。崔斯對第納丹點點頭,領軍衝出去。
第納丹在全速衝刺的龐然大物中認出拜德──牠少了一條右臂,所以不難。看來他成功混入巨人群,計畫到目前為止還算順利。於是抬手一拋,小布袋畫出彩虹般弧線落入熊熊大火。布袋著火,裡面的藥材燃燒,他緊盯整個過程,放任眼油流下臉頰。烈焰吞噬魔藥包,沒有異樣的光彩或魔幻的景象,但也無暇懷疑,更多的巨人已經圍過來,現在得先靠自己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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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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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巨人已迅速倒地,捲起沙浪。這是意料之事。
巨人中的盟友是忌憚龍牙矛力量,不得已才服從篡位者──據說曾有反抗者被當眾放血至死。想要拜託暴君,牠們只會作勢進攻,不做頑強抵抗。即使只是做做樣子,但體型差距懸殊,對騎士團還是非常吃力。混亂中有連人帶馬慘遭壓扁,不過血水很快被沙地吸乾,只留下一片深棕色印記。
終於出現沒有盟友記號的巨人,騎士悲憤圍攻。利劍切斷腳筋,長槍射向大腿,削弱其行動力,再有人手腳並用爬上背後,割斷頸動脈。鮮血當場如同煙火,在空中迸裂、噴灑。
崔斯與夥伴合力宰殺一名敵人後,掃視集結完畢的巨人,感覺數量比印象中少。
此時煙越來越濃,高度也開始下降,於是騎士團佯裝不敵撤退。藥釜夫人說失明之效只是暫時,過幾天就能恢復,但若自己人也同時中招,那仗就不用打了,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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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作戰不需要先鋒探路和衝刺,於是帕瓦自願留營,保護他最敬愛的夫人。
真正的戰場離營區有段距離,但透過大地傳來的震波表示開戰了,伊西也坐立難安。藥釜夫人確認黑煙從預定的方位竄起,風向也沒變,回到帳棚內安撫情緒緊繃的病人。她對自己調配的藥很有信心,但最終的勝負,還是要靠士兵們的努力,戰鬥不會這麼快落幕。
然而,地震卻逐漸加劇,甚至聽到咚、咚、咚的聲響,而且越來越大聲。伊西正要出外查看,帕瓦直接闖了進來,喊道:「不妙,一批巨人朝我們這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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