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火秘傳 - 第⼆⼗四章　巄關的烏鴉【RENEW】

第⼆⼗四章　巄關的烏鴉【RENEW】

Dec 8,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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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騎⼠團身經百戰，遇上哥布林雖屬意外，但此行有馬卡翁幫忙療傷，他們很快整備完畢上路。

　　蛟淵領主幫忙送信，讓崔斯、伊西和非武裝的侍女都獲准進⼊傳說中固若⾦湯的巄關城。不過這次連羅德也被拒於門外，只能和騎士一起紮營等候。

　　和蛟淵不同，巄關城主的城堡依⼭⽽建，氣勢磅礡，給⼈⼗⾜的壓迫感。⼈稱「關⽼」的領主本⼈也不惶多讓，⼀⾝紅狐裘映得氣⾊紅潤、精神飽滿，端坐在廳堂內顏色深沉又有細微光點的雜砂岩椅上，⼀點也不像年過七⼗之⼈。

　　崔斯報上名字並向主⼈鞠躬，旁邊包含「懷香」在內的侍女一齊獻上禮物。

　　「在這⼭野⼩城，那些帝國的繁⽂縟節就免了吧。⼩清泉派凝獸來告訴我在蛟淵發⽣的事。」關⽼說著，拍拍腳邊那隻引人注目的半透明幻獸。牠形似矯健的山貓，但長著魚尾，溫馴的給關老撫摸，卻又一副隨時要進攻的樣子。「但我這好得很，沒什麼需要幫忙的。」

　　「旁邊這位想必是伊瑟拉吧。」接著說話的人站在關⽼旁邊，是他唯一的兒⼦，⼈稱「關少」，但也不年輕，今年就快滿五⼗歲。

　　崔斯聽了關少的話內心一陣不悅。在蛟淵，連領主都尊稱伊西⼀聲「公主」，這人竟然直呼名諱。然⽽站在他右側的妻子卻微笑行禮：「是的，舅舅。」

　　龑安亡國多年，而末代王后衣格蘭更在伊西出生前就過世，所以少人提起，不過關老是伊西外祖母的親哥哥，因此關少是她母親的表哥，她的表舅。

　　「上次在龑安城⾒到妳，還是跌跌撞撞的孩兒，現在都這麼⼤了，還是帝國的侯爵夫⼈。」關⽼嘴上寒暄，卻感覺不出親⼈久別重逢的喜悅和溫暖。「感謝你們趁我活著來探望，不過這山地危險，沒其他事就早早回去吧。」

　　關⽼沒有想多談，已經準備送客，是關少湊在他⽿邊提醒了兩句才⼜說：「差點忘了，我的⼤將軍也想⾒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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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衛帶著訪客進入城堡中庭，有名年紀和關少差不多，但⾝材更魁武的人候著。

　　與廳堂內兩人不同，⼤將軍巄嶂親切的給予伊西擁抱。他的父親是關老已逝的弟弟，所以和關少一樣，也是伊西的表舅。

　　寒暄過後，巄嶂邊帶路邊說：「剛才關老大概也沒好臉⾊吧⋯⋯你們別怪他⽼⼈家，最近大家都在為那些『烏鴉』心煩。」

　　「請問您說的『烏鴉』是？」聽見關鍵字，崔斯忍不住插嘴。直覺告訴他，能讓這些高傲山間貴族煩心的，不可能是區區飛鳥。

　　「⼀群會魔法的⼭賊，把附近搞得天翻地覆，難⺠大量湧進城來躲避。」

　　「那為什麼叫『烏鴉』？」

　　「他們⼤概覺得⾃⼰神出⿁沒，也不怕⼈知道，都明⽬張膽的舉著⼀⾯烏鴉旗⋯⋯」

　　巄嶂話沒說完，崔斯已⽤⼒抓著他肩膀追問：「⼤將軍，他們在哪裡？」

　　「侯爵為何這麼激動？」

　　「我要殺光他們，替⽗⺟報仇！」

　　「崔斯⋯⋯」伊西輕拉衣袖，希望他冷靜點，卻被甩開。幸虧艾莉機警攙扶才沒有跌倒。

　　「夫人您沒事吧？」

　　侍女的問話讓崔斯回神。「對不起，伊西，妳沒受傷吧？」

　　「我沒事。」

　　巄嶂看崔斯剛才還咬牙切齒，一副要大開殺戒的模樣，頓時像個犯錯的小孩，緊張的查看伊西手腳，確認她沒有受傷，不禁為這個反差而莞爾。

　　「侯爵別激動，惡人夜路走多總會碰鬼的。只是他們似乎消息靈通，每次出兵總是讓他們先一步溜走，才一直解決不了。但巄關這個『不破之城』可不是浪得虛名，在這裡很安全，不用擔心。」巄嶂說完停下腳步，「到了，你們今晚在我家好好休息吧！」

　　時隔多年，終於有殺親仇⼈的消息，崔斯食不知味，也徹夜難眠。⼀早城⾨開便出來找兄弟商討。沒想到遠遠就聽到加瑞破口大罵。

　　「發⽣什麼事？」

　　「昨夜我們被偷了好幾匹⾺。」

　　馬是騎士團的重要資產，再加上之前發生在德拉哥的攻城事件，崔斯現在格外重視紀律。

　　「誰負責站崗，又偷懶打瞌睡去了嗎？」

　　「問題是也都沒人聽見聲⾳，⾺似乎是乖乖被牽⾛的。」

　　這就怪了。馬是騎士的重要夥伴，牠們的戰馬也都養了多年，如有陌生人靠近理應會有騷動。

　　「算了，此地不宜久留。」崔斯接著把「烏鴉」的事告訴加瑞，打算先送伊西回德拉哥城，再細細打探消息，⼀舉殲滅他們。

　　於是在早餐後，崔斯夫婦和招待他們的⼤將軍道別。他們也回到城堡向關⽼辭⾏，卻吃了閉⾨羹。

　　「我們會轉告領主。」⾨前侍衛⾯無表情的回應，並將⼀枚不是通⾏貨幣的⾦幣塞給崔斯，「祝你們⼀路平安」。

　　夫妻倆一起步出高聳城牆時，騎⼠團已經準備好隨時出發。

　　回程毋須再繞道蛟淵，他們只要順著河⾕東行即可回到加瑞的城堡，路程相對輕鬆，但放眼掃視隊伍，崔斯卻發現除了失竊的馬匹，好像還少了什麼。

　　「那個呢？」崔斯問伊西。

　　「哪個？」

　　「就是那兩個啊。」

　　從嫌惡的口氣和絕口不提名字，伊西猜出他問題：「崔斯是問懷香嗎？」

　　「嗯。」

　　「關老不會放過她們的。」

　　「什麼意思？」

　　前一天進城時，崔斯完全沒有注意到，跟著他們的有四名侍女。梅莉和艾利以禮品沉重為由，請她們一起幫忙。這當然是受伊西指示。

　　而她們的後續作為也如伊西所料。

　　夜裡，這兩個皇帝以「懷香」之名送來的陪侍悄悄溜出房間，想一探這不破之城內部的奧秘。她們身手過人，要不是伊西事先提醒巄嶂，幾乎就讓她們得逞。不過大將軍也非常沉得住氣，一路尾隨，直到她們翻上城堡外牆，才和衛兵裡應外合，以非法入侵的現行犯逮捕。

　　「難怪她們能活到現在。」此行出發前，崔斯可是交代過的，途中如遇危急狀況，就讓她們自生自滅。而在面對哥布林和鬼怪一役，不少騎士也受傷，她們卻安然無恙。

　　「皇帝陛下賞賜，當然不是泛泛之輩。」

　　受封為德拉哥侯爵，為了開拓與建設領地，崔斯不知道接收了多少這類的恩賜。那些人之中肯定也包含這樣的「特殊人才」吧。崔斯不怕戰場的廝殺，但一想到這些隱而未知的敵人就一陣厭煩。不過轉念一想，這下一次光明正大的擺脫兩個麻煩，而且也順利⾒到兩位領主，達成此行目的，心情又輕鬆起來。

　　中午，他們在⼀處河流轉彎的⽯礫灘稍停。凱帶著⼀支⼩隊去打獵，閒來無事也有⼈跳進河裡捉⿂，並討論著要烤來吃，還是用清甜溪水煮湯。

　　⾺卡翁對騎射也⼩有⼼得，正調整⼸弦要和幾個新朋友去試試運氣。忽然，和崔斯並肩⽽⽴的伊西快步⾛來。⾺卡翁⼀聲「姊」的尾⾳還在嘴裡，⼿中⼸箭都被奪了去。伊西俐落的拉滿⼸，箭頭指向⾺卡翁⾝旁騎⼠，⼀秒也沒有浪費的射出去。

　　不過那支箭只有尾羽刷過騎⼠⽿廓，又直直往後方的樹林⾶去。

　　嗚咽⼀聲，有名身上插著樹枝偽裝的人倒出灌木叢。

　　崔斯見狀拔劍⼤喊：「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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