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場前導讀】2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7gcyAfMOf
1 + 2 + 3 的意思是 題目一 + 題目二 + 題目三2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BVyo6QwoW
沒錯,我寫了一篇三合一
**Mabinogi Eternal 系列特別短篇。
**可獨立閱讀,但由於是系列作的特別篇,所以配上 #8_His Nightmare (※PG) 和 間章:灰白之夢 會有更好的閱讀體驗。
**內含打破第四面牆 (作者視點的第二人稱) 的特殊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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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嗎?
「茜!芫茜!你醒醒!」2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AtJSFARxh
穿馬掛的友人抱著紅髮的少女,在你身旁聲沙力竭地痛哭
「方嘉恩!睜開眼睛吧!我求求你了!」
吶、聽的到嗎?
「……抱歉…讓你失望了…灰祈…」2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TgpWwqneQ
就像他手上的劍,銀髮的少年跌跌撞撞地落在你懷裡,斷了氣。
火灼燒著習以為常的往昔,血在熟悉的人身上漆上了紅,痛哭、遺言與怪物的吼叫在四處奏鳴,懷中的人漸漸失去了溫度。就在心也要墜入冰窟之時,黑色的羽毛如雪降下,女神張開了翅膀。
……能夠聽到我說話嗎……
被鎖上的雙手在胸前合十,就像是在禱告一樣,她懇切地請求著。
雖然這個請求對你來說非常困難。2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XLWWIGshR
來這邊的世界…堤爾納諾、正在毀滅……
。。。
月光從窗外透入,落在案前,在你灰銀的髮上披上了光暈,看起來就像是天使的光環那樣。
從熟悉的惡夢中醒過來,你滿臉驚慌地拍了拍自己雙頰,在心裡怪責自己睡著浪費了時間,即使現在的你很需要去睡覺。
你已經三天沒有好好睡過了。哪怕閉上眼以後總會夢到相同的惡夢,你也該去睡一下的。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現在過來把你拉上床,牽著你的手為你唱首搖籃曲之類,但我已經不能再與你見面了……我本來就不應該干涉太多的,那次只是娜歐、那個靈魂的引導者一時衝動打破了規則。
雖然我現在正在研究打破空間的魔法,但就算成功了我也不會來見你,你的人生終究要由你自己走,以我的立場是不能給你太多提示的。
而且,我不覺得自己可以勸得動你。因為無論我怎麼勸,你在現在這一刻肯定還是會逼自己醒著,清算自己這十年的人生。
上一次,在靈魂之流你遇到你的作者,也就是我。
我明明給你寫了一個充滿遺憾的前生,放榜日撞車死掉、無法跟朋友重逢,你居然能謝謝我…記得你那時問我,把你救回來是為了完成甚麼使命,當時我很好奇為甚麼你要問我這個問題。
真的是因為覺得自己快死了,希望留在未死之前留下甚麼嗎?我想了很久,終於明白你為甚麼要這麼問。
你害怕,害怕做選擇。
無論是哪一次,你的人生好像從來都是在犧牲自己、迎合別人。先是為那位想你考中大醫將來當醫生的媽媽放棄自己喜歡的文學,接著在放榜日推開了身邊的朋友代替她被車撞;來到這一邊以後,之所以會拿起武器戰鬥也是因為跟上身邊那兩個朋友;還有艾明馬夏那件事……
你總是溫柔得像水一樣,不斷為了別人改變自己的形態。但水沒有自己的形狀,而你也在禮讓之中忘了你自己,忘記了要問一問自己的心:你想要甚麼?
正是因為你害怕作決定,所以就把選擇的權利和責任推卸給身為作者的我。
看來那個夢是真的把你逼急了吧?雖然發送源不是我,但畢竟我是作者,不論在設定上讓你發夢的是誰,那都可以說是我安排的。
抱歉讓你這麼累,我也不是為了折磨你才寫這種噁心的夢,就只是想把那個最關鍵的問題拋到你眼前——
『假如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在結束之前你有甚麼是非做不可的?』
最後的時間,你想跟誰待在一起?
這是不能再逃避的最後了。對你來說會是個殘忍的二選一。雖然非常困難,我還是希望你在決定的時候想起你自己。
「灰祈,願你能不帶遺憾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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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拂過劉海,我坐在窗戶大開的房間裡,乘著晚風清點自己這十年以來在愛爾琳這一邊擁有的東西。
銀行裡的錢比想像中多。雖然不到富豪的等級,但讓那小子捱到成年還是勉強夠用的。他都十幾歲了,也就幾年而已。就算我不小心先走一步了,應該還可以的吧?大概。
至於物品,除了一些一直在用的工具以外,本來大概還有三到四把短劍和匕首這些劍器,我記得在很久以前跟鈍錘和斧頭一起賣掉了……
我本來就不用劍,而且艾明馬夏那件事之後,我就在卡普定居下來。從那時開始身邊多了一個小孩要照顧,再也沒有戰鬥的必要又急著湊錢搬出去,於是當時賣了很多東西,包括這些武器。
都是些玩具而已,沒必要留著。
我看了看衣櫃旁邊那個逃過一劫沒被賣掉的盾牌,想起還有一個被封印在深櫃裡的漏網之魚。於是我撥開為數不多的衣物,找到了那個塵封已久的木箱。明明沒有確認的必要,但雙手還是鬼使神差地把箱子打開了。
金屬的管身在月下映著冷光,一個鍊金術鋼瓶安靜地躺在稻草上。陳封的記憶在瞬間如海嘯般襲來,冒險的點滴化成了思念,如同凶濤一樣,幾乎要把我的鎮定沖毀。
不行哦…時間不多了,不能在這裡停下來懷念,得快點動起來才行。我吸了一口氣,把突然冒起的情緒按回箱子裡。
我死過一次。
在下著雨的放榜日、就在那個三個人約定再見的日子,被打滑的貨車撞死。而正是因為死了,我才會來到愛爾琳,才有擁有這些回憶的機會。
不然就算我活下來,可能也是混混噩噩地升上大學,讀著自己不喜歡的科目,漸漸跟那兩個人越走越遠……嗯…
…現在就不遠嗎?我下意識抬頭,那顆掛在牆上的心在月下銀光閃閃。
不知道是因為最近幾天都睡不好、又或是現在的自己實在跟那往昔距離太遠,在這擺攤著各種雜物的細小房間裡,那一點星光看起來特別刺眼。
我有多久沒有跟你們兩個一起喝酒了?這兩天雖然意外碰到他們,但終究不是三個人在一起…
劉賢跟著吉夫特做生意、芫茜沒日沒夜的往地下城鑽,而我則有個孩子要顧。既使放下考試升學這些包袱,來到了異世界,十年以來我們還是有各自的生活,到頭來還是越走越遠,遠到回不到那個最初的時光。
很想再跟他們在一起。
禁不住那任性的思念,我撥開鋼瓶底下的稻草,嘗試翻找一下還有沒有四屬性結晶…結果一個也找不到,當年的我真是決絕啊。
不過也是,事到如今帶著一個孩子的我要怎麼回到那個時候?
……還是賣了吧,精心改裝過的盾牌和鋼瓶在二手市場裡價值不算低,我隨時都可能不在,得留多一點錢給還在的人過活。
都是些玩具而已。2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4j1hPU6Ci
又沒有能派上用場的地方,只是捨不得扔掉才一直留著。
我蓋上木箱,把那個精美的煉金鋼瓶收回箱子裡。這時身後那扇老舊的門被輕輕搬開,缺乏保養的門栓發出貓叫一樣的呻吟聲,那個完全不打算躲藏自己的孩子往我走來。
「你又沒睡了?灰祈。」這孩子毫不客氣地坐到我的床上。
「嗯,睡不著。」
雖然有著與我相似的銀髮和藍眼睛,但凱爾……這孩子不是我親生的。他是我在五年前從艾明馬夏的教會接回來的養子。
當年跟友人到艾明馬夏遊玩,剛好見證了一場恐怖襲擊。本來只是一個平靜的晚上,就在大家平日出來飲酒吃飯的時間,弗魔族的軍隊忽然攻了進城,在聖騎士反應過來之前就屠殺了大批平民。
正當我準備拿起武器跟在場的友人一同參與戰鬥,有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拚命拉住我的衣袖,請求我把他九歲的弟弟帶到教會避難,他要獨自去找在魔法屋工作的媽媽。
少年的弟弟就是面前的凱爾了。戰鬥結束以後我有點不放心,於是又再到教會想要打聽一下他們的去向。
結果看到凱爾在跟修女拉扯。他說想要去找哥哥和爸爸媽媽,但修女們讓他在教會等家人,不准他自己出去。
戰爭結束了以後沒能等到家人接回,我當下已經大概猜到這意味著甚麼。但沒有盡頭的空等還是很痛苦的,所以我說服了修女讓我帶凱爾去找他家人。
哥哥和媽媽找不到。凱爾說他爸爸是聖騎士,於是我帶著他一起到騎士團的辦事處詢問,得到的答覆是……
「小弟弟…你是修頓先生的兒子對吧?很抱歉、你爸爸…」
那位頭上包著繃帶的年輕騎士帶我們來到修劍場後的樹林,那裡有一個小小的土丘,旁邊插滿了劍。
九歲的孩子其實不傻,我想他大概在辦事處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了吧?畢竟一路上他都很安靜,安靜得令人心疼。
那時我偷偷看了一眼,站在劍塚前的孩子依然不發一言,哪怕抓住衣角的手在發抖,他還是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音,洩漏任何一點悲傷的情緒。
就在我想開口安慰這個孩子的時候,他搶先一步說:「我想回家。」
「嗯。」
艾明馬夏那一天的天氣挺好的,在明媚的陽光之下人們找回自己的家人、重建著自己的家,也有人永遠失去了自己的家。
「……我要怎麼…」九歲的孩子回到了曾經的家,站在一堆完全塌陷的瓦礫面前不知所措。
當時他先是大口大口的喘氣,然後像想起了甚麼,快步地踏上屋子的殘骸,用他那雙小小的手挖開瓦礫。
「凱爾!手、流血了!不要再挖啦!」我連忙上前拉著他。
「你別阻礙我!起碼要把銀行的印章和存摺找回來!」他掙脫我的手怒吼「不然我日子要怎麼過下去!」
銀行是憑印章和存摺去確認身份的,有這些就能辨手續把父母的遺產領出來,可是你要怎麼在這片頹垣敗瓦裡把東西找出來?
「你找不到的。」我來到他面前蹲下,牢牢地抓住他那雙流血的手「所以別找了,別擔心這個。」
高漲的情緒冷卻下來,他身體發軟乏力地靠在我肩上喘息。
。。。
「……灰祈。」
坐在床邊的銀髮少年在我眼前揮了揮手,把我從回憶中拉回來。
「我看你手都停下來了,果然還是去睡吧?」凱爾起來戳了戳我肩膀。
「我只是想起以前的事,有點走神而已。」
「想起甚麼?」凱爾追問。
「想起艾明馬夏那時的事,想起那時候的你。」看著他那張比以前長大了不少的帥臉,我帶著欣慰又感慨的心情笑著說「那時候的你還很小,現在都長得跟你哥哥那時一樣大了。」
「是嗎?你看起來倒是一點也沒有變過。」
那是因為米列希安不會變老。把這個不好說出口的事實藏在心底裡,我皺起眉頭苦笑。
你那時個子還很小,站在廢墟前看起來特別無助,卻又奮力地勉強自己壓下悲傷,站起身為未來打算。直到我們回到廣場,找到一張長椅坐下,接過粟米濃湯的你終於像個孩子那樣嚎啕大哭。
為甚麼一個九歲的孩子要壓抑自己到那種地步?
『你要跟我一起住嗎?』
我很想陪在你身邊,想作為一把傘為你擋下風雨。讓你能像個普通孩子那樣,不用擔心錢的事平安無憂地長大。
「還記得嗎?那時在艾明馬夏我說過的話。」我問凱爾。
「嗯,你說過會一直在我身邊。」
對,我答應過你不會離開。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還希望繼續在你身邊啊。只是,我還能留在這裡多久?
十年真是久,久到幾乎都忘了這是恩典。直到最近芫茜訓練強度增加到離譜的地步、直到我開始在夜裡作那些不安得像預兆的夢,我才終於重新意識到——
我本來就該在十年前死了。所以至今為止能夠活著睜開雙眼的每一天都是一個奇蹟,隨時都可能結束。在這種前設下作出『一直在一起』這種約定,豈不是跟謊言沒有兩樣嗎?
如果這個『一直在一起』的承諾終有一天會失效,2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5Uax6Vqo0
那我是不是該在這一天來到之前事先把這個結果告訴你?
最少,給獨自留下來的你說一聲:「對不起。」
但我怎麼能對你坦白?2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OQXjYQr7s
怎麼能把我這個成年人的問題,壓在你這個孩子身上?
「謝謝,你把我養到這麽大。」月光平靜地落在少年的銀髮上,凱爾向我道謝「明明有喜歡的人還帶著我這種拖油瓶。」
等一下!我應該沒跟你說過我自己的感情事吧?
「喂,你小子在說甚麼鬼!」
「不是嗎?不然灰祈你一個男人怎麽會留著這種心形吊飾?那種東西通常不是定情信物就是準備送給女人的禮物對吧?」凱爾他指了指牆上那個心形吊飾。
「那個是朋友送的,是個男人。」我笑得開懷「你知道嗎?那是一個吊飾的三分之一,所以是友情的信物哦!」
當年劉賢在市集買了一個三葉草形的掛飾,那東西能分拆成三個心形部件,他在三個獨立部件上分別上了一組接頭和接尾的賦魔,然後要我們三個人各拿一個當「定情信物」
這麼少女的想法加上他當時的「告白」被我們笑了很多年。看嘛,現在連小孩子都覺得你是我女人了。
「哦?不過看灰祈你剛剛反應,應該多半真的有喜歡的女人。」像是聞到血的鯊魚,凱爾死不放棄地繼續往同一點八卦下去「是我認識的人嗎?」
真是厚多士…你這小鬼怎麽如此敏銳?
「話說,你一直以來都只叫我灰祈啊。」我開了個新話題「我也不是期待你喊我爸爸,但一般來說不是會加個哥哥之類的稱呼嗎?」
會這麼問,除了是想轉移話題,另一方面也是我多年來的好奇。除非是那種完全不把禮貌當一回事的人,不然對著年齡比自己大的人一般都會加這些稱謂。
凱爾本身也不是那種不在意禮貌的孩子。他對所有人都很溫文有禮,平日見到鄰居會喊叔叔阿姨、姐姐阿伯,就是不會喊我作灰祈哥哥。也不是因為長大了才改口,以我的印象他是從一開始就沒有這麽喊過。
高空的冷風把夜雲吹到兩輪月下,擋下了撒落海港的光。傾刻的昏暗中,坐在床上的凱爾安靜地看著我,似是在思考。
就在窗簾被晚風吹起的那一刻,他吸了一口氣,下定了決心開口。
「那是因為,我只有一位哥哥。」面前的少年用那雙深藍如晚空的眼睛盯著我,張口說著冰冷的話「…你誰也不是,只是灰祈而已。」
「只是中途收養我的人,別妄想自己可以取代我的家人。」
風從窗外吹入,吹得我的心有點涼。這些話都是理所當然的,我從一開始就理解。只是沒想過到真的要伸手接住的時候,會是這樣沉重的一撃。
用沉默把情緒壓下。對,就這樣把難過和寂寞埋葬起來,一直以來我都很擅長這樣不是嗎?不要表露出來,大人的悲傷由大人自己承擔就好了。
也不是很困難的事,我很輕易就把心情平復下來。
待內心安靜下以後,狹小環境裡存在的聲音變得更明顯了……那是「呼」、「吸」的聲音,我正眼看向凱爾,傷人的槍口噴著硝煙,猛烈起伏的胸口久久不能冷靜下來。
會不會、剛剛的話其實是他勉強自己全力揮出的一擊……
「凱爾。」我輕聲呼喚他的名字,他別過臉迴避我的視線。
對啊,他本來是個會說這種話的孩子嗎?我起身走近凱爾。
不知道是不是以為自己要被打,他見我靠近居然往後縮了。真是天大的誤會,我把他拉進懷裡、拍了拍他的後背。
「你不是真心的,對吧?」
凱爾沒有回應,我看不見他此刻的表情,只感覺到他屈強的肩膀在我懷中軟化。
「哈…果然是這樣……你剛剛真的嚇死我了。」我鬆了一口氣笑著對他抱怨,本來以為事情會在這裡結束……
「……為甚麼你,聽到這麽殘忍的話都不生氣?」
但烏雲沒有散去,雷暴低悶的鳴叫沉靜地醞釀著憤怒。凱爾坐直身子,靜靜地把我推開。
「當我小孩子在顧忌我嗎?為甚麼不把我這種忘恩負義的人趕出門口?」
「傻瓜,我怎麽可能會把你趕走?」我牢牢地抓住他雙手,鄭重地向他聲明「要是這麽一句話就能讓我放下承諾,我早就把你送回教會了不是嗎?」
我說過不會讓你一個人,所以我是絕對不會拋棄你的、
「只是,」我把想要講的話佇留在喉嚨,不自覺地鬆開的手卻被上了銬——少年牢牢地抓住我的手。
「只是甚麼?你又不說了!」凱爾提高了聲量,那雙每天練劍的手力量驚人,把我的手握出瘀青「我快十六歲,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你以為自己絕口不提就能瞞得過我嗎?」
風吹散了遮掩雙月的夜雲,月光落在我們兩人身上,也落在屋內、落在那滿室的雜物之上。此刻,無法再隱瞞的事在亮光中無所遁形。
「我知道你最近在點算東西!也知道你幾乎都沒睡!」深藍的眼眸泛著波光,眼前的少年在不知所措中好像又變回了當日那個無助的孩子。
「灰祈你是不是快要消失了?」
在這一刻我明白過來了。
也許我沒辦法遵守承諾一直留在他身邊,但如果我不趁自己還在的時候向他好好交代,到了我必須消失的那一天,我的離去就會變成一個不辭而別的拋棄,以一種最壞的方式違背自己作下的承諾。
哪怕不是全部的實情,也該把自己「沒辦法再留在他身邊」的事實好好傳遞出去讓他明白。
「凱爾,你聽我說……」
我沒有對凱爾說自己是在其他世界死過一次的米列希安,也沒有告訴他自己那些不安的預感。就只是簡單地交代了一句:
「我可能沒辦法再留在你身邊。」
而他也很有默契地不過問。因為我們都明白,這不是關係的破裂,而是為了在那無奈的一刻來臨之前好好道別。
「沒能遵守承諾,對不起。」
「你這五年一直在我身邊,這難道就不算是遵守承諾了嗎?」像隻年輕的街貓,凱爾輕巧地跳下床,伸了伸懶腰。
「當時如果你不在,還是九歲的我肯定只能在教會裡沒完沒了地空等,也應該沒法獨自承受失去家人的悲傷、自己應付連家也沒了的狀況。」
他擅自開始幫我收拾房間裡的東西,把我的盾牌放回了原處。
「你在這些日子真的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讓我正常地長大、教會我如果正面地面對這些傷痛,甚至努力到放下了自己的幸褔。」
「…你小子是不是又想說女人的話題?」
「呵,不知道呢?」凱爾把掛在牆上的心摘了下來,交到我手上讓我握好「不論是男是女,是朋友還是女朋友,你不打算去找他嗎?」
他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準備回自己房間。
「……可以嗎?」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問道。
「可以哦。」少年在門前佇足,離開之前回頭對我笑了一笑「我明年就能回艾明馬夏報騎士團了,沒甚麼好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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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曉之前,我終於還是閉上眼睛昏沉地睡去。
夢中,意外地看不見巨大的怪物、也看不見陰魂不散地向我求救的女神,沒有鮮血與火焰,沒有悲傷與眼淚。
而是一段被溫暖斜陽包裏著的,令人懷念眷戀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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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我做了一個厲害的東西!」劉賢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絲絨盒子。
「這種小盒該不會是……」我笑著搶過盒子,隨手打開一看後隨即哈哈大笑。那是一個由三個不同顏色的中空心形組成的精緻垂墜。
「哈哈哈…太好了,我還在想如果是求婚鑽戒我該如何拒絕你呢。」
「癡線,誰要給你鑽戒了?」他反駁道。
「不如說,如果是求婚戒指的話還再要問一個問題,」旁邊的芫茜笑著答腔「就是這戒指究竟是給誰的,我們這裡有三個人,不是嗎?阿祈。」
「怎麽說也不可能是給阿祈……不對,這不是重點!」
「好啦,不鬧你啦。」芫茜自然地拍了拍劉賢的帽子「我記得這個垂飾,是在去年冬季祭典的市集買的對吧?那時阿賢你一臉興奮地說要買回去改裝,所以是改好了?」
「正是!我在上面賦魔了!」劉賢把拍下來的帽子撥正,然後拿起吊飾開始撥弄「而且不是只有一組……」
咔,大概是打開了開關,吊飾發出某個清脆的聲音,本來連在一起的心形往外鬆開。仿如被風吹散的花瓣,吊飾就此一分為三。
「阿賢你真的很喜歡這種小玩意。」
「囉嗦!接下來才是重點,這裡三個心形都各自賦上了一組接頭和接尾的賦魔。」劉賢拿起了顏色深黑的那一個,放在自己眼前「像這一個,是【明智】和【紫羅蘭】,前者提升魔力回復的效率、後者能稍微減輕體力消耗。」
「只有我用魔法,所以這是我的。」劉賢把黑色的心形撥向自己,又攤手示意兩人看向另外兩個心「其餘那兩個,雖然有差異但都是針對近身戰鬥的提升,你們選一個自己喜歡的吧?」
「真的要送給我們嗎?這些不是你花好幾個月才做好的?」少女問。
「當然,難不成你們以為我故意拿出來炫耀嗎?」說到一半劉賢好像有點不好意思,聲音開始含糊「……而且,如果不送給你們就沒有意義了。」
看見我們充滿疑問的表情,劉賢嘆了一口氣。他把自己的心形拿回來,跟桌上的兩個心放在一起。雖然沒有合起來,但三個心形正對平放看起來還是很像一朵三葉草。
「這形狀、」總算注意到重點的少女馬上看向劉賢。這人除了武術以外最喜歡的就是花,所以如果他選擇送跟花草有關的東西,不可能會毫無意義。
「我想起來了,是三葉草吧?花語是甚麼?」
「幸福。」
「能夠跟你們成為朋友,是我最大的幸福。」阿賢用無比認真的表情向我們告白「雖然三顆心合起來才是完整的,但即使將來分別了,我依然希望我們能用這三分之一想起彼此。」
「……妖,你好肉麻…」「嘶…仔細一想這還是心心啊……」
「反、反正不是甚麼名貴的東西,我現在能上的賦魔都是些爛大街的低級卷軸…不要就罷!」發現自己說了超級尷尬的話,劉賢滿臉通紅地吼叫。但當他想把心心都收回來的時候,旁邊的兩人各自伸手拿了一個心心。
「是很肉麻,但我沒說過不喜歡。」少女拿了銅色的心。
「我會好好珍惜一輩子的。」緊緊握著那顆銀白的心,我如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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