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常穢禍消散,成功化險為夷之後,本以為在命運神引導下,眾主神就能無恙回到自己本該存在的地方去。只不過,神光下總有暗處,無緣受紅輝洗禮的女孩們,則成為光明裡不起眼的暗影,而她們的行蹤亦隨時間過去而變得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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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怎麼不見埃美克戎回來過?」被眾多訊息沖昏頭腦的式格瑪,霎時放下從心音口中收得的連串惱人名詞,才猛然意識到腦裡少了那位青髮少女的聲音,四周也不見她的影蹤,不禁又心生另一番顧慮。「我也有一段時間沒跟她連繫了,不知道她現在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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菈姆達則是努力回想那時離開埃美克戎身邊之際,她雖想著不顧一切挑槍闖進黑霧裡,最後仍為保護妲羽心切而打消這般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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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時留了在怨靈集合體外面,始終那個戴帽子的女孩……妲羽在她身邊,我猜她們也許只是找了個地方暫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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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意識另一方此刻卻出奇地安靜,要是埃美克戎真的帶著妲羽避走,長年依賴式格瑪指示的她定必不會一聲不吭,輕作妄動。等到找來一片不受穢物所佔之處、安頓下來之後,迷途間她想必第一時間便會貫注意識,嘗試挑起遠方式格瑪的注意,畢竟長久以來,為她指引方向的,就只有這自稱「命運神的使者」的主神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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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與相依為命的同伴重聚,也不失為一件樂事……」式格瑪又低聲揣測道:「但奇怪的是,以她性格來說,要是她人沒事的話,應該會急著要跟我架起連繫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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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為定下心神後,式格瑪便盤坐地上,閉上兩眼,貫注於與身在遠方某處的埃美克戎架起連繫。然而,良久過後,意識彼方依然是緘默無聲,沒有她那把態度認真的聲線,令喘息的思緒又開始為她的人身安危而動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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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因為她那邊出了什麼事,與我的連繫才會被切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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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想起黑血熱疫禍流行前夕,式格瑪亦是絞盡腦汁,屢次嘗試重新架起與埃美克戎間的連繫,日復一日,直至她身上詛咒般的神力蘊釀成恐怖瘟疫,才能重新聽見她說話、看見從她視界映出之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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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卡帕他……唔唔,不會這樣的,有命運神在,祂一定不會讓卡帕傷害她們一根頭髮。」雖說如此,在同樣不曉得命運神身在何方的大前提下,菈姆達亦只能兩手合十,暗作禱告:「偉大的命運神啊,請祝福埃美克戎,引領她遠離一切禍害。光臨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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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式格瑪與菈姆達兩人憂心忡忡同時,另一邊廂,不願浪費時間在這裡磨蹭的心音則一聲不吭,默默走至遠離樹蔭的空地,舉出兩臂,抱著一線希望,使出神力貫進地底深部,再度嘗試讀取蘊藏大地之中的資訊,從中翻出那千尋萬覓的紅衣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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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由大地傳回來的反饋一如既往地呈現出一片空白。以往她都依賴這門大地之讀心術,輕鬆找出目標人物以至其他主神的下落,唯獨是命運神奧默伽、還有最近開始展現異樣的伊歐鎝,是這道手段唯二的漏洞,就像被兩種性質不一的力量遮去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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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奧默伽……」她垂頭喪氣,凝望身下微光漸漸從地面龜裂褪去,嘴裡則是連連碎唸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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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音?……妳怎麼了?心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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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聽到那粗魯的女聲高呼自己的名字,抬過頭來,迎面隨即便是一發迅速逼近的拳頭,乘上疾風之勢擊至心音白皙的臉蛋上,幾乎令她整個人失去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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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這是什麼意思?!」心音捂住泛紅的左臉,本來迷失的眼界瞬間回過神來,一臉不甘怒瞪身旁悠然收拳的鄉巴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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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看看妳現在這個狀態,現在還能成什麼大事?!」菈姆達拍擦兩掌沙塵,順勢把開場白還治對方身上。「命運神一定不會想看到妳一昧為了追求祂而自甘墮落,妳還有不得不完成的使命,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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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關妳的事!明明妳什麼也不懂,憑什麼說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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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高雅而成熟的女性,當下卻把心底滿遍痴心表露無遺呈現眼前。彷彿只要她知道命運神仍站在這片終界大地某處,一切理性都會被狂氣蠶食殆盡,而履行千年之使命,亦會遭湧現情感徹底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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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音,或許妳可以試試先打探埃美克戎的下落。」式格瑪亦緩步走來,向心音提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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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非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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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待對方狠下拒絕,早就料到她強硬良態的式格瑪,又搶先加以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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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試想想,或許我們可以再一次匯集彼此神力,把命運神召喚到身邊,畢竟人多好辦事。而且妳可別忘記,要是被埃美克戎闖進任何一個淨土,想必又會讓人界的疫災變得沒完沒了。」見對方仍是依然故我的態度,他又把「命運神」一名牽扯到說話之中。「再者那時我們應該是成功了,不然命運神也不會來到我們身邊,妳說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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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在陷入昏迷的日子裡,極其朦朧的意識卻斷斷續續地感覺到那紅衣身影屢次踏足寢宮,刻意避過人目,陪伴在自己身邊。即使知道那雙破滅色的兩眸始終不沾半點惦念,親臨居處或許亦只為確保予下使命之軀安然無恙,心音依然深信他會回到自己身邊,親眼見證她這長達千三百年未止的報恩,順便為這使命劃上句號。想到這裡,兩掌又再度伸前,凌空把神力插進地面之中,目標亦由紫髮紅衣的命運神,改為追隨式格瑪的那位青髮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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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話也不無道理。哼、就當是為了再見他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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