儼如無明夜空的彼方,因吞噬主神而變得歪曲的空間開始把魔掌伸向仍針鋒相對的男女身上。橙髮藍瞳的青年卡帕與黑髮雙馬尾的女性心音之間糾纏的僵局仍未見終結,各自抱著迴然相異的理念,在這片穢禍之地激烈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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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邪念熏陶的戰斧重擊在豎琴刀上,幾乎把它從白金戰甲覆蓋的手掌上甩飛。使勁避過對方蠻力揮砍後,豎琴刀尖端厲害指中對方胸腔,一再讓浮遊元素聚集成光線凌空對其使出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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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們不要袖手旁觀好嗎?!快過來給我解決掉偽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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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臉狂氣的卡帕猛力揮舞手中戰斧,輕鬆擋下光線刺擊,便順便對隱藏四周的眾意識體喊出一聲呼叫,周遭沒入背景的黑牆遂即冒出無數暗影,著地一刻逐漸塑造出與卡帕如出一轍的外形,猶如複製出無數個輪廓與自己如出一轍的黑色「複製品」,應卡帕所願舉起戰斧準備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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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憑你這般雕蟲小技,就能夠敵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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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長時間的爭戰,即使身體開始沒法承受過量消耗、景象開始被眩暈扭曲,心音仍然緊咬牙關,強行撐起身子,對面前冒現的眾多黑影擺出頑固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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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絕對不會容許你……這樣侮辱我的命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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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命運神過人的執著,使心音依然未願就此作罷。哪怕她深知自己勝算有限,為命運神而發光發亮的光輝仍然高照在這彷彿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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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下去對我們都不妙。這裡的怨靈開始懂得化成我們主神的姿態了,就算它們沒辦法完全將我們的神力完完整整地複製也好,至少這個數量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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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心音後方稍作待機的式格瑪,看到黑霧們不再幻化成各種猛獸,而是開始把自己捏合成他們這幫「獵物」的姿態,即使它們只能模仿出一個矇矓的黑色輪廓,力量、存在感,以至手上武器,卻又如實物那般尖銳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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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音,妳還是趁現在回去樞密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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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打破眼前這重窘境,式格瑪唯有邊勸說邊展開仍然帶傷的身體,再度喚出金光捲成旋風包圍自己,從中張開六翼,強忍痛楚把擬人的姿態解除,變回比人姿大上十倍以上的金光聖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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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就要任由這褻瀆命運神的罪人存在於這片終界大地上嗎?!」目睹式格瑪負傷展現聖獸姿態的心音仍然未願就此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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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偽善神啊,看到心愛的女人被我摧殘得不似人形,才肯再與我交手嗎?有趣!」而對這再次化作金色光獸的「偽善神」,卡帕則是肆無忌憚奚落對方,同時又舉起戰斧,號令身後現出的眾多「自己」捨身向前發動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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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交給我,妳儘管回去樞密院就好,淨土沒有了妳可不行。」式格瑪張爪甩開率先揮斧撲來的幾個黑影,再道:「況且,帶領淨土眾生是命運神給妳的使命,妳在這裡糾纏不就違背了命運神對妳的期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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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式格瑪便把頭斜往上空,朝怨靈聚疏之處張口噴出一發金色光團,轟出一個缺口,讓星天之光得以照進這片無明之地,指引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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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回去樞密院吧!要是妳能把命運神請來,再來想怎樣治這惡徒的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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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忙碌招架間,見心音仍恍然站在原地,緊握豎琴刀躊躇不定,式格瑪於是趁偷得數秒空檔,朝在心音腳下施放轉移術式,讓金色光輝徹底包圍她,不讓她再留在這片地方虛耗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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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式格瑪說得有理,在黑血熱疫災陰霾未消的大前提下,淨土裡產業停頓,民不聊生,眾多問題堵住終界前路,要是心音仍然執著於討伐冒犯命運神的惡徒,恐怕亦只會讓現況雪上加霜。單憑人類們卑微之力,要忽然走出長年依賴心音的慣性可謂難比登天。刻板印象作祟下,就連式格瑪這同樣滿身神力的存在代行聽政,亦沒法完全取代心音女神這看似慈母般領導終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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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把這頑固頭使走之後,式格瑪便板起一副嚴肅神情,把視線從迅速閉合的缺口轉回到前方,順便揮爪壓碎幾隻藉機施襲的黑影。在穢禍意識體大舉加勢下,即使式格瑪再奮力搏鬥,攻勢此起彼落,粉碎彷如虛幻的黑霧,從大地無中生有的怨靈卻不息湧現,一次又一次重塑出卡帕的身姿,提斧衝前,其後又一再殞落於式格瑪手上,周如復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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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善神你看看你!就連這幫黑嘍囉都要反抗你,為了取你賤命而不惜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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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氣沖天的卡帕,到了此刻仍然不知道眼前這金光閃閃的主神同胞並非他所憎恨的命運神。在邪念大舉熏陶下,即使保住了自我,卻再不記得初衷,更失去了分辨是非黑白的能力。形如迷霧的記憶裡他只記得曾經望見這金色身影站在自己面前,阻撓在他眼前、不讓他為如今早已失落的願望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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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死吧!你這偽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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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架之勢彷彿永無休止,失去耐性的卡帕趁式格瑪被黑霧纏繞得手忙腳亂,高舉戰斧,以癲狂的殺意加熱周遭元素,形成紫黑之火燃燒匯聚在刀刃上。熾熱黑火惹來身邊怨靈的慾念,使它們轉而吸附在卡帕身上,在它們催化之下火勢變得一發不可收拾,燒卻這些虛幻的軀體。然而不可思議地,紫黑色的火焰並沒有將這些黑霧瓦解,反而讓它們變得更為實在,緊縛在一躍而上的卡帕身上,為他添上一副紫黑裝甲,逐漸遮蓋本來啡黑色的裝束,最後更是在戰斧徑直落到式格瑪頭上一刻,徹底蒙蔽他顯現印記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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斧刃猛然碰到金光瞬間,周遭空間突如劇烈扭曲,一眾意識體蜂擁而至,四散在沾染血流與黑火的金光軀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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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情蹂躪他吧!他就是讓我們受盡苦痛的偽善神,別讓他死得那麼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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