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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經如此漫長的過程,才與鶴丸國永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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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見面……鶴丸國永。」敵軍大太刀壓下聲線,一字一句既清晰又緩慢,這段輕聲細語似乎震懾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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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架住的鶴丸國永無法反擊,即使臉上強裝鎮定,身軀卻忍不住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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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謎月來說,至今為止所鎖定的獵物沒有重獲自由的機會,他持著本體大太刀掐著鶴丸國永不放,眼前的銀髮男子如同跳入了他所設下的陷阱,打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要讓本丸部隊員分散,以此來爭取單獨會面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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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距離相近,他對於鶴丸國永的舉動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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謎月如同八爪蜘蛛般撒上一條又一條的網線,築起透明陷阱的他靜待時機到來,直到獵物不經意闖入,隱沒在深處的影子才伸出埋藏許久的利刃,身前的刀劍男子已成為囊中之物,這份緊迫盯人的壓迫纏繞著鶴丸國永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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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手的獵物沒有脫離險境的可能,大太刀如此判斷。那如爪子的雙手正攀爬過鶴丸國永胸前,能隱約感受到對方緊繃的身軀相當不自在,絲毫不敢輕舉妄動,卻隱藏不了逐漸加速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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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垂下頭來,銀髮蓋過半張面容,讓人看不清神情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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謎月從右手的大太刀刃上反射出鶴丸國永的金瞳雙眼,雖然僅是剎那間,卻閃過此刻不應該有的眼神。一個處在倉皇著急的人,不可能是露出這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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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能這麼面不改色?”他心中納悶,原先平靜的心產生波瀾,盪起一波又一波漪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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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刀的心底深處還有道過不去的坎,兩把刀之間的刀生對比是多麼天壤之別,對於享有著世間愛戴的鶴丸國永以及自己最初的下場,這份不平等都讓他始終無法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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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打算通過這次交談來尋找出可能“遺漏”的事情,但現在蠢蠢欲動的內心、這份情緒已無法冷靜判斷,理智線一點一點被斬斷。先撫平胸口的躁動,似乎比起什麼都來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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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所畏懼的兄弟啊!就讓你也體驗消失於世……是什麼樣的感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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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說出口的想法全在腦海中化作強烈的憎恨,恨意成了接下來動手的關鍵,謎月將手中本體刀尖對準鶴丸國永毫無防備的脖頸,神速揮舞的刀劍毫無半點耽擱遲疑,完全不打算再給對方做任何回應及反抗,哪怕是求饒,他也不會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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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下定決心,一次斃命、斬斷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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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之而下的雪白刀身正要硬深深的穿進血肉之中,本應該飛濺起血紅閃光,卻出乎預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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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謎月不自覺呢喃一語,腦內的疑問還來不及釐清,先是颳起一陣大風,迎來的風中夾雜著強大壓迫,讓他不得不倒退數尺,雙手交叉想要抵擋逆風,卻不知是自己疏忽,還是其他因素,手中的大太刀竟經不住這風波,遭受突如其來的陣風抽離,意外彈飛至遠處,就這樣硬深深插進樹根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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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慍怒反道:「你覺得是為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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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在這突襲之下,還能聽見鶴丸國永的聲音,也未如願濺起血花,看著對方冷靜的態度都仿佛在對他說著:一切都是在預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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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處在結界之中,為什麼會被這麼強大的力量反彈回去? 還看不出周遭有他人攪局,看來這次是有備而來,才讓鶴丸國永躲過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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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得出結果,隨即揮來的雪白太刀從謎月左側襲來,失去左瞳視力的他沒能完全躲過而劃傷了左臉龐,滑下一道鮮紅,一陣刺痛讓他意識到……自己目前的速度輸給了鶴丸國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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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莫名地輕笑道:「你很好奇我為什麼能毫無畏懼、不做反擊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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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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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鶴丸國永的態度有所氣憤,謎月開闔的唇最終緊閉起,沒有再回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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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沒再賣關子直言道:「即使我如你所願……被鎖在你設的結界裡,乍看這段期間誰也無法闖入,更沒法及時救援,但你要知道……這並無法抵擋審神者事前在我身上設下的防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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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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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之所以會這麼不安都是因為熟悉的氣息,只是他一時沒能想起來,曾經還是打刀的自己也受過審神者的防護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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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防護能阻擋一次致命危機,這也難怪鶴丸國永會如此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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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就像怕他忘記,大聲提醒著:「即使是在平安時代這遙遠的歷史中……審神者也能透過防護破損的瞬間逆向追蹤到我們的準確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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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是什麼……難道從一開始就被本丸所有人算計著,就為了讓審神者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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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話喚起了大太刀塵封已久的記憶,防護被攻破的瞬間,施術者也能同時感應到,並且透過原先留在鶴丸國永身上的法術,來返追蹤到此時此刻確切的歷史座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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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謎月垂頭不語,咬緊下唇滲出一絲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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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躲藏主人這麼多年!這次別想再輕易逃走。」鶴丸國永說著不辱使命的話,堅信這次的計畫能順利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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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謎月一心只想著要趕緊奪回大太刀,可不能就這樣空手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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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坦言著,道出賭上一切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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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剛才完全沒有畏懼……是假的,正因為有這防護壟罩,才讓我不用擔心會在瞬間死於你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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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激起了謎月的質疑,說道:「你是……在等我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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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我更希望能和平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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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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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激起你的殺意這並非我本意……但也猜到你不可能冷靜與我交談,即使你曾一度這麼想。這樣的你……更不可能如我所願,與審神者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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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找回本體而無法專注於眼前,期間閃避了鶴丸國永多次的攻擊,直到離大太刀不到三公尺的距離下,謎月有一秒將視線撇向後頭一看,但也就這一瞬間,他沒來的及躲過迎面而來的攻擊,狠狠遭受一陣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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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此刻臉頰產生的刺痛……比起先前任何更嚴重的傷都來的鮮明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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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聲巴掌重甩過大太刀的左臉頰,鶴丸國永刺耳的怒吼隨之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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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會痛是吧!?想必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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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恍神一時,被震暈而不知所措的謎月,還來不及回過神來,接下來的聲音震撼他的內心與耳膜。耳邊的話語未完,繼續傳來鶴丸國永的嘶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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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是兩憤怒氣,是我代替審神者給你的一擊!要不是考量到主人的心情,這巴掌會換成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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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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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直言不諱的話是多麼情緒化的表現,也刺進了大太刀內心;他的胸口仿佛被撕裂,這份永遠也無法回報的情感,至始至終一直惦記在他心中。這灼熱腫脹的臉頰明明未流出半滴鮮血,卻帶來前所未有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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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放聲大喊: 「你一次次傷痛的主人的心!現在要是敢再做出傷害他的事情的話,即使是兄弟,我也絕對不會放任你下去。」額邊佈滿青筋,由此可顯示出對於這把刀怒氣多到無從宣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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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略了所有話,只針對鶴丸國永”兄弟”這詞彙進行思考,會這麼稱呼可讓謎月瘋狂大笑起來。眼瞳中充滿恨意的血絲,冷言冷語的他放狠話道:「那得看你有沒有辦法活得比我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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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在此繼續逗留,謎月轉向後方直奔,右手扯下插於樹中的大太刀,煙霧彈將此佈滿濃煙,藉由這瞬間逃離了鶴丸國永緊迫盯人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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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等等!」鶴丸國永力竭聲嘶的呼喊仿佛穿越過整座森林,卻依舊未攔下前一刻還在眼前的大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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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原先的結界在謎月一離開之下也立即解除,鶴丸不顧一切想衝向前追趕,卻先被後頭的聲音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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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先別追!」山姥切國廣扯了扯鶴丸國永的手腕,想阻止他再落單而行,卻被甩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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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阻止我!山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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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再讓暗墮的大太刀逍遙法外後果不堪設想,要是連政府軍都介入此事,到時候即使想和平解決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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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審神者不做任何驅逐,時之政府也不可能永遠放任這把叛變的刀劍男子繼續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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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國廣心有盤算,晏然自若道: 「他逃不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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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心急如焚,把話說在前頭,「要是錯過現在,讓他逃離這個時空,那就沒有下次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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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歷史修正主義者作為後盾的大太刀,似乎能穿越到不同時空歷史,先不論他們之間究竟達成了什麼協議,要是現在讓謎月離開這裡,不敢想像這把刀會做出什麼無法彌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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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無法篤定一定會發生,但鶴丸國永隱約能料想到謎月接下來的打算,因此要杜絕所有可能的結果,會不顧危險衝向前,都是為了避免讓大太刀有機會犯下更多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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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刺入所有人眼中的光線正說明著晝夜的交替,日出從東方升起明亮曙光,這才讓稍早陷入迷霧中的鶴丸國永意識到,自己直到前一刻都還處在濃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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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毫無根據,但山姥切國廣不經這麼一想,好似只要有那把刀待過的地方……似乎都會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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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像印證著這件事,在謎月離開之後,霧氣也逐漸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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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這現象是不是巧合,但按照合理來推論,也可能是因早晨的氣候逐漸升溫,驅散了大地中的水氣。夜晚已在不知不覺中結束,金黃色的旭日洋溢著些許暖意,這份光芒伴隨著溫暖,出現於眼前的身影……正是帶給眾人希望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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