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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來的任務中都有審神者伴隨左右,大略交代了一下這段期間的過程後,眾人沒有再繼續逗留,而是朝著大太刀最後離去的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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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神色恍惚,稍有異樣,即使多次向他搭話也多半得不到回應,只能看著他身陷自我世界中,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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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越靠近東側,就越能耳聞海潮聲,由此可見森林盡頭迎接海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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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前頭的亂藤四郎突然提起:「還好鶴丸沒有受傷!不然我可能會經不起打擊。要不是主人早就做了預防措施,後果不敢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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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左右兩位協差兄弟攙扶,外加主人簡單療傷,亂藤四郎腹部的疼痛減緩許多,只是出門在外,為了不消耗審神者大量靈力,此次受的傷並未完全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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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原先走在最後頭的鶴丸國永猛然抬起頭,像是被閃電打到一樣,口中驚呼一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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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被這叫聲吸引,將焦點轉向後方,各個投以納悶不解的眼神,死命盯著鶴丸國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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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先生您還好嗎?」審神者停下腳步,仔細端詳著這把太刀的一舉一動,並等待著對方說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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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鶴丸國永垂下眼簾,吞吐其辭的他朝著自己的掌心端望著,腦海中閃過了千年前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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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曾相似的景色有如影像投影在前,靈光乍現的龐大記憶開始不斷倒轉,回溯的畫面如此鮮明,下一刻又被新的記憶掩蓋,這樣反覆重複下,讓鶴丸國永得出了些什麼,含糊說道:「……我曾經……來過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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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指緊握成拳,感受到掌心逐漸升溫,這份體溫與還只是刀劍時的冰冷有所差異。憶起在平安時代的過往,鶴丸國永作為五条國永鍛造的名刀,誕生於世以後名聲隨之越來越響亮,一傳十十傳百,名號漸漸傳遍各地成為外界傳奇,直到那天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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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武士到訪五条宅邸,目的是要替長期征伐沙場的平維茂將軍求取鋒利寶刀,願能帶走鶴丸國永這把美麗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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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鶴丸國永被武士緩緩握起,透過這份接觸能感受到外界的溫度,人類掌心的炙熱與自身冰冷的刀劍本體不同,讓他忘卻不了這樣的感覺,也依稀記得五条國永事後做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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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刀劍的命運最終就在鍛造者的一句應允下有了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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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轉交於下一位主人前,五条國永曾攜帶著鶴丸國永出趟遠門,千里迢迢奔波之下所抵達的地點正是坐落於東方的迷之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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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這段往事時隔久遠、長達千年之久,讓人難以辨別真實性,鶴丸國永一時也沒能留意到自己曾來過此。為了印證一切的真偽,他順著感覺及方向加快了腳步,後頭的夥伴也緊跟上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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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邊行動邊將腦內情境透過話語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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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頭深處……鄰接著一望無際的大海,能看見海灣旁遍地的永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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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浮現的畫面並非虛假,五条國永曾帶著自己來過此,塵封的記憶也都在這一刻解封。鶴丸國永右手朝著正前方指著,他激昂地說道: 「在這條路的前端,開滿著無數金黃色的永久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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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突破重圍,穿越兩個時空交界,前一刻顯然帶著陰氣的森林,在踏過這道無形的牆門後,映入眼簾的是搖曳生姿的金黃花海。花兒一簇一簇併攏在一塊,細密銀白的枝葉伴隨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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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美景令人陶醉其中,花海後頭迎接著懸崖峭壁,從此眺望出去是一望無際的海面,能清楚看清海與天交界的地平線,天邊的白雲藍天更豐富了眼眸中的畫布,一切已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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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對於這樣的畫面讚譽有加,各個眼裡閃爍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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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美!」亂藤四郎出聲打破了寧靜,成為第一個啟口讚賞此景之人。雙手還相當不受控制,拉扯著一期一振的手肘不放,喜悅全顯示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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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一振的視線轉向審神者的方向看去,緩緩道出其花名:「這是永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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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喰藤四郎接續說著:「本丸的後院也種植了這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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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久花需要在特殊氣候下種植,本丸卻有著這樣特殊的花種……其實並不一般。」鶴丸國永說著,也讓刀劍男士們紛紛憶起,在審神者書房後院有一處開滿金黃永久花的小花圃,一直沒有特別追問過,之中似乎隱藏著一段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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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神者神情凝重,神色複雜,颯颯海風吹拂著整片花海,他凝視了半晌,不知不覺流露出一絲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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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久花總是能讓人平下心神,至少對審神者來說是如此,他曾希望伴隨著花中傳說,能成為解開枷鎖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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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誕生於本丸中的謎月,最初失去了所有過往記憶,他不曾在任何事物上特別執著,因為沒有過往,所以無從比較。」審神者黯然神傷,說出來的話夾雜濃厚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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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唯獨對永久花有特殊的情感,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但從那以後,我就在本丸種植著永久花……我深信這種花與那把刀有著綿綿不絕的關係,希望這能成為喚起謎月過往記憶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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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海風吹拂而過,不遠處傳來洶湧海浪拍打於岩石的響亮聲響,相當治癒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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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審神者的話語也讓鶴丸國永感觸良多。他知道永久花在一年四季之中乍看沒有所謂的凋謝期,這種花無論何時皆維持著同樣的美貌姿態直至永遠。這不經讓古往今來的人們認為只要將想法寄託在永久花海中,這些花兒將永續傳承這份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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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五条國永之所以帶著鶴丸國永來到此地,也是有所『信念』想傳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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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地方、同樣的場景、同樣的平安時代,同樣在這個時間點來到此的人。從樹叢間穿越而過的身影正是身為平安時代的歷史人物──五条國永。他的手中捧著錦盒,漫步而行,就這樣從刀劍男子面前行經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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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肩頸微顫、不發一語,深陷於過去之中的他陷入沉思。如同時光倒轉般,往事一幕又一幕穿梭腦海,那些曾經遺忘的事,都受到此刻的環境及氣氛影響而逐漸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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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國永踏出穩重的步伐行於花海中,那端莊的氣息與鶴丸國永印象中的一樣完全沒變、毫無半點差異。現在的心情波動就好比一潭湖水,僅憑小石投入便能激盪起陣陣漣漪,他的情緒起伏不定,記憶的匣門已不著痕跡的被開啟,思念的潮流將他帶入從前的思緒中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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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他曾奢求的夢,盼望能永生永世待在這位主人身旁,卻無法抵擋這如水光陰的殺傷力,足以奪去一個人類的壽命。已經流逝的時光使人嘆息,那些美好平靜的日子一去不返,許多事情都在鶴丸國永意識到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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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經讓人有些感慨,人類果真是個十分脆弱的生物。生命一溜煙就從指縫間滑落,稍不留神就會永遠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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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久別重逢再相會,鶴丸國永再也移不開視線。無人留意到他的異常,身旁的夥伴們開始猜測著,來到這片人煙稀少的歷史人物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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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我還以為這種地方不會有人……沒想到會遇上歷史人物。」亂藤四郎十分吃驚,就像是應證了稍早的判斷,認定在這片森林中有著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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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肩而過的五条國永完全沒有留意到在場者,這讓鯰尾藤四郎詫異道:「難道……他看不見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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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神者解釋著: 「我事前已在大家身上設下一道隱形防護作為預防,歷史人物是不會發現我們的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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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國永既不知周遭存在,也聽不見他們的聲音,亂藤四郎輕拍著手,佩服著機警的審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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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我們的主人!連這部分都設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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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現在只要不主動接近歷史人物,就不會輕易被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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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被改寫,必須永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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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的印象中,五条國永將會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當時身為刀劍伴隨於身,靜靜聆聽著主人的句句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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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國永將捧於手心的錦盒輕放於地,外盒裹著的繩結在此依序被解開,一條又一條褪去束縛下,最終上蓋被緩緩開起,放置裡頭的太刀散發出雪白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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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看著五条國永取出盒中寶物,小心翼翼的將鶴丸國永捧於手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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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觀著歷史呈現,此人手捧的修長太刀散發出獨屬鶴丸國永特有的色彩,藉此來判定這位歷史人物正是其鍛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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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看著這段回憶在眼前重演,懷念在所難免,或多或少受其影響,整個人有些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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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國廣目光朝著鶴丸國永直盯不放,在此低聲問道: 「所以,你曾經來過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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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答案八九不離十,但還是向本人再三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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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喰藤四郎聽聞談話,也朝兩人走近些,同時觀察著鶴丸國永臉上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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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五条國永本人沒有錯。 」鶴丸國永注目著鍛造者的背影,腦海浮現的畫面與當前發生的一切重疊,他緩了些才說下去: 「我曾經和五条國永……一起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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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隱約覺察到自己與這件事息息相關,之所以選擇來到此,正是受到這座森林、這片永久花海牽引而來。在回應完稍早的話之後,鶴丸國永便不再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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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皆明白他此刻的內心有多麼混亂複雜,他們刀劍男士何嘗不會受往事影響,誰又能在碰上自己過往主人時還能保持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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