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懾整個終界的災禍,令身處風眼的主神們偶然流落至地表下的世界,為設法回到熟悉的紅色大地而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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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魔界正正位於紅土之下、被挪喻為終界的「第七淨土」,地理上它與地表幾乎互不影響,要逃離這地下搖籃,卻非想像一般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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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魔界的式格瑪與菈姆達,在無人的郊野上茫然前行,對歸途仍是毫無頭緒。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上血紅的「太陽」卻絲毫不作微動,周遭時間彷彿止住下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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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行。魔界跟我們終界地表原則上是兩個獨立的空間,沒法用轉移術式自由來往。」式格瑪走著又不忘撥弄神力,懷著一絲希望,嘗試以轉移術式與地表連繫。「麻煩了,這個地方,就連地表怨靈們的氣息也沒法感知得到,我把握不了這段時間它們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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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後他又凝住心神,轉而切出一如既往的肅穆,嘗試探聽地表上蠢蠢欲動的黑霧流動。只可惜,帶來反饋的亦只有周遭空洞的風鳴聲,空間中再沒有充斥穢物們低沉的嚎叫聲。此般平和光景,對數百年來留在地表的他來說,可說是奇妙得不自然,教他思索起箇中因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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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辦?總會有方法回去地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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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法是一定有的,但我就是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妳也知道我一直在終界的地表履行命運神給我的使命,對這個地下空間的認識實在有限,大概只知道這裡同樣是人的國度,由跟我們一樣、同為主神的君主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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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起那時在聖火城樞密院裡與惡徒卡帕對峙之際,應罪滅廳的年輕首長呼喚而來的魔界君主,又讓式格瑪稍皺眉頭,暗地作出要與他交戰的最壞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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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著走著,直至遠方漸現的建築群映進眼簾,灰黑色調的樓房聳立在血色太陽下,與暗色調的天空相互融合,略然顯得死氣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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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會不會是在那個地方?」知道那應該是人們聚居之處,又不禁令菈姆達顯得躊躇不安,生怕自己身上的神力會一再暴走,把這地下文明變成下一個焰白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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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這時式格瑪忽然止住步伐,再次凝聚心神感應意識裡微弱的連繫。「這種感覺……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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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插柳下,以神力連繫的彼方,此刻居然奇蹟地傳來同伴埃美克戎久違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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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美克戎?聽到我在說話嗎?」當下他隨即焦急向意識另一方發話,即使這或許代表對方同樣身處這片地下空間也好,當下他仍是沒有顧慮過多,只管一如既往地把兩眼視野與對方連結,以探聽她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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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意識另一端果然傳來熟悉不過的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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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格瑪?你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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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埃美克戎仍不太相信自己的確回到歸屬之處,就因為重新聽到同伴熟悉不過的聲線,而稍為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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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該是我要問妳的問題才對。」式格瑪著急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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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帶到始界了,然後、然後我好像又回來終界這邊了……多虧那些始界主神的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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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美克戎此話,讓式格瑪、以至身邊同樣架起連繫的菈姆達,都不約而同地擺出詫異神情,他們萬萬沒想到,同伴口中就如胡言亂語一般,說出令人費解的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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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忽然被帶到始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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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格瑪,我們不如先與她會合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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菈姆達說是如此,然而當式格瑪繼續嘗試操控幻想術式的連繫,地底黑土異於地表紅土的陌生空間,卻使他多番吃力,整個人甚至要盤坐地上,把神力集中到維持連繫的層面,兩眼才勉強衝破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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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身邊這位是……?那邊是不是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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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現在式格瑪眼前的,是一片廣闊空蕩的空間,四周通透反光的黑牆彷彿與樞密院裡的白牆相對照,幾道柱樑整齊排列,就像置身於某處宮殿裡。而在埃美克戎身邊、以至不遠處的大門前,則分別站著陌生而怪奇的男性們,一綠一黃兩個身影,瞬間引起式格瑪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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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是始界的主神。」埃美克戎稍望向身邊神情木訥的青鎧男子,如是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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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界主神?他們來這裡幹嗎?!」對此菈姆達遂即提起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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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要護送我回來。他說就是這樣說,只是我覺得他好像不太情願……」埃美克戎說著又把視線換向遠處橙髮黃衣的男性,思緒放到在異鄉裡驚險的經歷。「但的確,要不是他與另一位女性主神相助,我大概已經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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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待式格瑪與菈姆達考究此話屬意,不遠處卻忽然傳來金屬響聲,使三人間的話題不得不就此作結。埃美克戎抬頭一看,只見橙黃長髮的青年兩手撥弄著輝光,三兩下手勢便解開圓形巨鎖,讓深鎖的大門應聲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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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打開了?」她隨即抬步來到門前,探頭望向外面大同小異的黑石廳堂,然後順便向式格瑪問道:「你知道魔界這裡有什麼方法能回去終界地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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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遺憾地,我們也不知道有什麼方法能回去地表。」確定對方同樣身處這片地下世界,式格瑪遂再次撥出轉移術式的輝光,如是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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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等等,我嘗試用轉移術式過來跟妳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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