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視察的海潔雅與艾倫,在市街上見到貌似加瑞的人疾馳而過,擔心的加快腳步返家。回到城堡門口,一匹渾身雪白的駿馬站在那,一名老爵士在馬背上披批了件毛毯,開始整理掛在牠身側的皮革袋。
「夫人這時間要出城?」身為貼身侍衛,艾倫當然認得那是夫人的馬。
羅德只是點頭,沒有應聲,手中工作也沒有停下。
侯爵待兵出征,現在連侯爵夫人都要離城,海潔雅心知大事不妙,拋下兩名侍衛,逕自往書房跑。正要推動雕花大門,已有人從內側拉開。
開門的人是加瑞。房間裡,侯爵的妹妹眼睛紅腫,和兩名侍女站在一起。立於房門口與海潔雅四目相對的,則是豎起火紅長髮,換上皮甲、長靴、腰繫黑白雙劍的侯爵夫人,同時也是她的堂姊。
海潔雅氣喘吁吁的問:「姊,出了、什麼、事?」
「邊走邊說。」伊西維持一貫的端莊鎮定,快步往堂妹剛剛跑來的方向走。「我不在期間,將由小罌擔任城主。雖然這情況應該送妳回科斯比較好,但也許會有需要妳幫忙的地方。」
「到底發生什麼事?我、我哪幫得上什麼忙?」海潔雅上氣不接下氣,但盡力跟上堂姊腳步。
「不知道還有多少時間,細節得請小罌告訴妳了。如果不知怎麼辦,也可以找路卡商量。」
「誰?」
說著,白馬與羅德已出現在前方的血橙色拱形裡。這會,老爵士身後多了匹黑馬,他伸手讓伊西一搭,她便俐落的跨上了馬背。
「德拉哥就交給妳們了。」伊西拋下最後一句話,頭也不回的往北出城。老爵士不發一語,策馬緊跟其後。
「什麼?」年紀輕輕的海潔雅忽然感到無比壓力。她看了看那張明顯哭過、有著大片紅色胎記的臉。據說她是侯爵失散多年的妹妹,兩人相認不久,肯定對城務也不熟吧。海潔雅深深懷疑她們兩個同樣沒有治理經驗的人有辦法勝任。「所以到底誰是路卡?大管家也不在嗎?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路卡是德拉哥的護城魔法師。」
「夫人不信任那位大管家。」
加瑞、艾倫一人一句的回答。
「走吧,」小罌用浮腫的雙眼目送伊西遠去。她的速度極快,才一會兒已不見人影,只剩老爵士努力追趕的背影。「小姑娘,我們進屋邊吃晚餐邊說吧!」
代理城主的眉頭糾結成一團,但語氣意外穩重,給人一種可信、可靠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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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先用完前菜,墊墊胃,小罌才開口。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海潔雅簡直難以置信到無言以對。然而,看著小罌誠懇的眼神,想著堂姊匆匆的離去,她現在只能接受事實。邊切著晚餐的主菜牛排,她思慮後無奈的問:「堂姊就這樣單槍匹馬去,真的有辦法扭轉未來嗎?」
「我也不知道,但這種事不是人多就有用的。阿嫂是我所知,唯一成功辦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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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黑馬的老騎士從一開始就落後,很快就在黑夜中失去主人的影蹤。不過他清楚此行的目的地,所以仍毫無猶豫的前進。當晚,他放慢速度穿越侯國邊境的幽密森林。龑安土生土長的他知道,這座森林雖然不分日夜都很陰暗,看不見的深處還不時閃著奇異的光,讓很多外人望之卻步,但只要不自己慌亂失足,不遇到失控的野獸,其實一點都不危險。
天亮時,他脫離森林,回到光明的懷抱,但這也表示他離開家鄉的範圍。接下來,前往帝國西北邊境的路大抵是平坦的,因為他知道主人一定選擇最短、最筆直,也就是直接穿越蒼洪荒漠的路,而不像一般人走迂迴山路。他的坐騎只是普通的馬,無法與晨星神駒並駕齊驅,但只要他不因畏懼而繞道,不出幾日也是會追上的。他只祈禱短短幾天的差距,主人不會出什麼意外。
奇怪的是,當他朝西北方向穿越荒漠,前方卻不見任何足跡。他們主僕間,現在估計有三、四天路程的距離,但這幾日天氣晴朗,馬蹄痕跡應不至於消逝無蹤才對。即使心有所惑,羅德在旅店過夜,讓馬兒休息過後,清早依舊往目的地堅定的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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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方不明騎士逼近,速度非常、非常快。」負責押隊的山姆一日突然在行進間來到蘭特身邊報告。
到帝都覆命後,雖然在皇帝的命令下,蘭特的確得到援助,但主要是物資,人力少得可憐。支援部隊的小隊長說,再等幾天,「也許」會有更多人來加入。蘭特則不以為然。若真是如此,根本就不需要大老遠徵招金龍騎士團了。於是,他們隔夜就整裝發兵,但人手少到連騎士都要幫忙押送物資,隊伍移動速度緩慢。出發前,蘭特原預估可以和騎士團會合的時間,其實是昨天。如今看來,明、後天到得了就該偷笑了。希望兄弟們都還平安順利!
此地離邊境還有一段路,但別說居民,僥倖沒死的原駐守兵也早逃之夭夭,哪來騎士?若是傳令兵或支援兵,為什麼不舉旗號?
「有什麼特徵嗎?」蘭特一臉嚴肅的回頭問,山姆還來不及應話,不明騎士的身形輪廓已進入視線。栗色的馬跑起來不費吹灰之力,速度卻比拉滿弓射出的箭快。騎士穿著輕便的皮甲,火紅的馬尾在風中飄散。
側翼的傑瑞沒等蘭特下令,拔出長劍、拉動韁繩,帶了兩個人就想攔下此人。三人一字排開,擋住去路。蘭特發現騎士一路都在減速,只是依舊很快。當他看清來者何人,傑瑞已經伸出手中的劍,高舉手臂,揮向正往他左側穿過的騎士。
「停!」蘭特高喊,但為時已晚。
騎士的行進路線,顯然是直奔領軍的蘭特,卻也不是毫無防備。此時日正當中,但蘭特打算到前方小村子再休息。肯定是沒有村民了,但至少會有屋舍遮蔭,也許還能翻找到些有用的遺留物。然而,雙方短兵相接碰撞出的強烈紅光,竟比頭頂上的艷陽還刺眼。
武裝人員瞇著眼包圍住紅光,待其逐漸消散,只見輕裝騎士毫髮無傷,但傑瑞被震得從馬上摔了下來,跌坐在地。大家紛紛拔劍,部分的人護住傑瑞,其他人準備進攻。
「退開!」蘭特急忙趕來,士兵聞聲讓出一條路。「一……」他看到對方手一揮,在空中劃過的指尖似乎冒著金光,接著,就發現自己嘴張著,卻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zpcgb1QP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