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單天樂不情願地接起李石誠電話,人家畢竟是個警察,若是無視她,單天樂感覺自己像做了壞事,礙於莫名的罪惡感,她還是決定接電話。
「天樂,妳明天有空嗎?能來警局找我嗎?」明天就是假日,李石誠怕是收到她已出院的消息,才想著要在假日找她詢問案件細節吧?單天樂癟著嘴,將手上的筷子放下,起身想回去房間,卻在走之前瞥見爸爸,用銳利眼神盯著自己看,不怒而威的臉讓單天樂像是逃難般離開餐桌。
爸爸一定也看見打來的人是李石誠了吧?還在住院時,李石誠有來到醫院幾次過,不過全都被爸爸趕走,原因無他,只是不想要對方打擾她,也不想要別人逼著她回想事發過程。
「爸爸不會允許我一個人出門,但爸爸他……應該也不會想見到妳。」當時住院單天樂就發覺到,爸爸異常討厭李石誠,除了護女心切外,似乎還有其他原因,不過她當時並未感到不對勁,直到最近起了懷疑之心,她回想爸爸的態度,對一個陌生人,實在太過苛刻了。
想必是也察覺到爸爸的不友善,電話那頭沉默了會才開口問道:「我知道天樂妳可能還很痛苦,不過我們很需要妳的證詞。」李石誠頓了頓,換成更細瑣的竊竊私語「有新的受害者,我們合理懷疑是同一人所為。」
新的受害者。五個字聽著飄忽不真切,卻重擊著單天樂心臟,她一時站不穩,倚著房門滑落於地,以為快要結束的夢靨、快要走出的創傷,在此刻又成了巨大黑影籠罩她,只要兇手一天不被抓到,她就永遠活在恐懼中。
加害人還存在,也未受到制裁,她怎麼能安心過活?
思及此,單天樂猛然地倒吸一口氣,無法控制好自己的呼吸,紊亂的氣息隨時都會讓她失去意識,她明白現在發生何事,仍舊無法自主冷靜控制,任由四肢麻痺感襲來。
「天樂!天樂!妳有在聽嗎?妳還可以控制呼吸嗎?妳先屏住呼吸好嗎?」李石誠立刻注意到單天樂的呼吸變急促,隔空對單天樂下指示,讓她先忍住太快頻率的呼吸。
有人給予引導確實讓單天樂平緩了些,她想起自己抽屜有紙袋,在地上匍匐爬向書桌,掙扎著拿出中間抽屜內的紙袋,最近太常過度換氣,她便先準備了些袋子在書包與書桌,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這個不時之需,比她所想還快出現。
不顧還在與李石誠通電話,單天樂將手機丟到一旁,拿起紙袋對準口鼻,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試圖吸回足夠多的二氧化碳,幾次呼吸下來,她終於恢復正常,不過四肢麻痺感還未消退,要繼續手持手機講電話,對她實在不太好受。
爸爸應該不會跑來偷聽吧?單天樂懷著這般想法,點下了擴音。
「天樂?妳還好嗎?」焦灼的語氣能聽出李石誠多麼擔心,得知自己造成他人困擾,單天樂稍微升起了歉意。
「謝謝,我沒事了。明天我請我哥哥帶我去吧!這樣有人陪又不用麻煩爸爸,應該就沒問題了吧?」本想藉著沒人陪她出門當藉口,拒絕李石誠的調查,可歉意使得單天樂過意不去,最終還是答應了李石誠。
「哥哥?原來妳有哥哥嗎?」
「嗯,本來離開家裡,最近才回來。」李石誠不知哥哥存在實屬正常,她們除卻案件外,並不了解彼此,更別提李石誠在哥哥來醫院照顧之前,就被爸爸轟走,暫時不准往來。
約好時間後,單天樂傳了訊息給哥哥,請他明天帶自己去警局一趟,哥哥雖然秒讀訊息,卻遲遲不回覆,正感到疑惑之際,哥哥回了句「好」,又接著問了句:「爸爸有為難妳嗎?」
「為什麼這樣問?」哥哥是擔心爸爸如姊姊所說,監控自己的手機嗎?
「不,沒事,早點睡吧!我明天九點去接妳。」顯然哥哥不想要多解釋,單天樂只能應好,不再多深入思考哥哥所說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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