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的話語充滿力量,給予單天樂莫名的安心感,卻同時有股不甘心隱身其中,姊姊說,她還是孩子,她早已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有著自我的意識與價值觀,她明白所謂的善惡,但為什麼姊姊卻把她當成小孩呢?
單天樂想自己終究與姊姊有條鴻溝,她無法理解姊姊的淡漠,也不能明白姊姊為何總想著獨自攬下所有,沒有人能靠自己存活於世,不是嗎?
就像爸爸,必須靠著單天樂去拿東西,就像她自己,無法獨自回到家中,完成爸爸交辦的事務,必須依賴姊姊的協助。
然而,單天樂並未輕易說出自身的想法,她沉默以對,直到姊姊帶她回去整理爸爸的物品,兩人仍是無言相對,她們都屬於少話的類型,對於良久的默默,她們不會感到特別的尷尬,也正因為如此,更讓彼此陷入不開口的循環中。
如果不觸動姊姊的關鍵字,姊姊表現沉靜的模樣,簡直美的不可方物,至少在單天樂眼中。姊姊只要安安靜靜,肯定能迷倒不少人吧?說不定姊姊的追求者眾多?
在收拾的過程中,單天樂一邊悄悄觀察姊姊,一邊在心底胡思亂想,比起思考困難的事,思索姊姊個人的小八卦,反而是個不錯的娛樂。
「好了,回我那吧。」除了整理爸爸的行囊,兩人順手打掃了家中,雖空無一人,但還是得維持一個家該有的整潔,只是姊姊只願意待在一樓,她們也只能進行有限的清掃。
回到媽媽住處後,姊姊僅是簡單料理了單天樂的晚餐,以及告知單天樂媽媽加班的消息,兩姊妹便再無交集,不硬要找人聊天的行為,對單天樂而言,是件輕鬆的事,她沒有打算進行太多社交,尤其是還不是特別熟的情況下,她更不想要多說半句話。
之前的交流幾乎是建立在有事之上,她們很少會有特別閒聊的時刻,就連手機裡的訊息,也沒有多少句是聊天。
單天樂抱著晚餐躲進房間中,待在狹小的空間內,終於有種解脫感,連帶睏意也跟著襲來,不過吃頓飯的時間,單天樂已抵擋不住沉沉睡意,她將空碗隨手一放,倒頭就窩進床舖中,即使不是自己的床,單天樂依舊一秒入睡。
等意識再次回到腦中,單天樂昏沉沉的拿起手機查看時間,猛然被11點襲擊眼簾,她不敢置信的揉揉眼,重複確認好幾次,才接受她竟然一路睡到偏晚的時刻。
晚餐的碗還在房內,看樣子姊姊沒有隨意進來她房間,害怕蟑螂滋生的單天樂,哪怕眼皮仍然沉重,還是勉強打起精神走下樓,樓梯還沒走到底,姊姊稍顯大聲地喃喃自語,就傳進單天樂耳裡。
「我是姊姊,我要保護好弟妹、我是姊姊,我要保護好弟妹、我是姊姊……。」急促、又平板的聲調,不斷地、不斷地重複著同一句話,彷彿一種魔咒,能帶給人心裡暗示。
姊姊她,在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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