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三局零本場,由蕭機當親。
懸賞牌是九萬,蕭機一張都沒有,同時他也沒有赤懸賞牌,手牌稱不上破碎,五組搭子是齊的,但一個面子都沒有,亦即是三向聽,看起來就是斷么九一番的手牌。
除了速度與打點問題,蕭機此刻腦袋想的是另一件事。
在昨天知道對手的名字後,蕭機與阿木當然討論過手下丁沒有技能的事情,換言之他們有兩個道破機會能夠盡早封印憂國卿的「眼」,而考慮到牌局越後會被對方取得越多優勢的問題,二人約定好假若能在東一、二局有線索的話,在東三局只要有賭對的機會便要發動一次道破,可是目前為止別說是「眼」的線索,就連技能都沒有發動過。
「對方也可能知道這一點,等到能夠起關鍵作用的一擊才曝露技能的線索?又或者剛剛那個七筒,其實就是知道阿木會攻而挑那個時機立直嗎?」蕭機越想越有這個可能,假若阿木也想到這一點的話,那麼她便可能會在這局結束的時候發動道破。
趁著剛開局場上的資訊較少,蕭機爭取了這麼點時間思慮這些,然後當阿木丟第一張牌出來時,他得到了意想不到的驚喜——阿木第一張丟出來的牌是五萬。
「自己的牌不行,完全的餵牌路線,還真剛好搭上我這副得求人餵牌的手牌。」蕭機二話不說,手上正好有著三、四萬的搭子,毫不介意先以兩面搭子吃牌,務求以極端的速度壓制另外兩家,始終這是組隊戰而不是一般對局,上家也就是他的隊友阿木顯然會提供他需要的牌。
組隊戰的威力遠不止於此,除了阿木能一直丟蕭機需要的牌外,更可怕的是基於阿木是上家,蕭機作為主攻的情況下,阿木丟出的任何牌在蕭機非立直的狀況下都不是安牌,因為蕭機會接著摸牌解除同巡振聽,換言之就算阿木丟出蕭機能胡的牌,後者大可以過水只瞄準手下丁或者憂國卿,因此即使蕭機對阿木的捨牌沒有動作,一樣可以是危險牌。
阿木當然看得出來蕭機理解自己的意圖,因此後續自是不用多說,接連把不同花色的中張牌丟出去,僅僅五巡蕭機就吃牌到三副露聽牌,捏著六、八索聽中洞七索,雖然不怎麼好,但不論如何都是先聽牌,而且也不是沒有往下進五索改良的空間,甚至進八索和二筒的雀頭構成雙碰聽牌亦是一個選項,畢竟二者都是非常好的碰材。
「雖然這樣等同宣告自己基本上就是1500的牌,最多也就暗藏一張赤懸賞牌,藏了兩張就太誇張了,特別是他們手上應該會有而更容易判斷我的打點,但始終先聽就是先聽,被追上只能認了。」蕭機當然不會認為這樣具有壓制力,要是手下丁或者憂國卿擁有好牌,很可能會立直對攻,但速攻先胡牌的戰術正是阻止二人做牌兼保住親家的最好做法了。
真的有個萬一,胡阿木的牌亦是選項。
站在手下丁和憂國卿的角度,在如此早巡不可能棄牌,特別是知道蕭機打點極有限的情況下,完全防守就算蕭機沒有自摸,最後流局一樣會被蕭機保住親權且賺取罰符,如此一來二人可謂無視蕭機,全力以最高牌效追擊進攻。
沒有「眼」的手下丁唯有以純理論做牌,可是絕對擁有某種「眼」的憂國卿則有著預見優勢,只要能看見自己想要的牌,哪怕是愚型搭子也比兩面來得優勢,理所當然會有更高的做牌速度。
因此當憂國卿真的打出一個兩面搭子,並在第二張牌丟出來立直時,沒必要感到多意外,在擁有「眼」的「鬥麻」中,平均立直巡數比起一般的日麻還要早上些許,如今第八巡才立直,算是給足蕭機這親家面子了。
阿木這次沒有叫牌破一發,在摸牌後陷入猶豫之中,在蕭機看來,以為她是在思考怎樣放銃給他,又或者只能完全下車希望他能夠在對攻中取得勝利,因此在結果出來的時候,蕭機整個人驚呆了。
阿木摸切的牌是憂國卿的現物,並橫放宣告立直。
「為什麼……」蕭機幾乎就要問出口,幸好在最後一刻按捺住,他真的無法理解阿木這個舉動。
蕭機在摸牌之後告知別人需要時間思考,然後雙眼聚焦在阿木的牌河上,全部都是中張牌,「該不會是國士無雙吧?就算如此也沒理由立直,假若真的是役滿,要我打給她來避免被憂國卿贏出?不合理,役滿機會當然是直擊或者自摸,在憂國卿已經立直後,這完全無關立直阻嚇力了……」
無法理解,不論蕭機怎麼想,都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理由來解釋阿木的舉動。
「那麼另一個可能是需要自摸才達成的四暗刻,然後因為自帶一張赤懸賞,所以假若是胡牌的話,希望有立直、三暗刻、對對和加懸賞牌來確保跳滿?又或者七對子嗎?這種河牌確實有可能是七對子……」蕭機拚命思考,他想要知道阿木在這裡立直的意義,那樣才能判斷自己該如何做。
始終一般來說,這邊應該幫助蕭機留住親權才對,不論怎樣看阿木的聽牌十有八九是愚型,換言之即使憂國卿愚型聽牌也好,二人最多不過是持平罷了,怎麼看都不划算。
「又或者……阿木的『眼』看到憂國卿會放銃,還有就是自己一發自摸?如果確定勝利的話倒……」蕭機最終只能如此相信,這樣的話他就不能添亂,即使只有四張牌也並非不可能放棄,畢竟這一場可能就在接下來的一、兩巡結束。
蕭機放棄聽牌打出六索,那是憂國卿的現物,雖然對阿木而言是生張,但假若是七對子的話應該不是這張牌,更何況他知道阿木所帶的是什麼「眼」,就更與這張牌無關了。
這裡蕭機只能相信,相信阿木做出這種奇怪的舉動是有其意義的。
一巡,兩巡,三巡過去。
沒有人胡牌,也沒有人自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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