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機的衝鋒自然看在手下丁與憂國卿眼裡,雖然蕭機的想法沒有錯,不論阿木要不要胡,他能做的是自己動手阻止憂國卿,就只是這同時也替憂國卿打開了安全的道路,雖然站在假設阿木也不會胡他們的角度來看其實沒有差別。
不過這裡最重要的訊息恐怕不是這一局內打的牌安不安全,而是蕭機這種舉動的意味,在前幾局中他一直與阿木協調,這一邊卻衝牌充滿妨礙的味道,當然不排除他自己也有牌打算來個組隊夾擊,但這個時候站在心裡有鬼的立場,說不定也會理解成東窗事發。
當然不是沒有其他解釋,像是蕭機判斷不需要阿木的打點,抱著犧牲削減對方隊友的點數也要加快阿木的胡牌速度以達至過掉憂國卿的親,那麼自然會一直衝生張牌。
不知道憂國卿是想到哪一點,還是單純手牌需要思考,他在摸牌後稍作停頓,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動作,打出手牌對局繼續。
在阿木立直的三巡後,蕭機終於聽牌,一般來說這位置兩番的牌他都傾向立直,且不說可以無視阿木的立直,更重要的是這邊的優勢遠遠不到穩定收一,盡可能爭取更多的點棒才是上策。
可是這邊也有另一個目的,那就是過掉憂國卿的親家免得被他搶走阿木這塊肥肉,雖然說假若憂國卿真的要搶,很可能會繼續進攻而盡力兜牌,不過就算如此亦算是達成立直的其中一個功效,但是他立直後還會有另一個問題,就是憂國卿能利用「眼」鎖定的對象將會增加一人。
現在阿木已經立直的情況下,基於阿木是憂國卿的下家,憂國卿只要知道阿木將會摸到自己要胡的那一張,就可以壓在前一巡宣告立直,而假若蕭機也跟著立直的話,那麼將會等於有三家幫忙摸牌,蕭機絕對不想在這個時候被憂國卿直擊。
增加和了率與規避被直擊的風險,這兩個理由足以叫蕭機放棄拉開點差的選擇,多得這幾巡他根本無視阿木一直打生張牌,手下丁與憂國卿應該很難判斷他的實際狀況。
在即將踏入尾盤時,顯然還在對攻的憂國卿終於在這時候出手,宣告立直。
那張宣言牌沒湊巧到讓拿著平和聽牌的蕭機能夠碰下來,這是沒有辦法控制的狀況,假若下一張牌真的是憂國卿要的那一張,那真的是沒有辦法。
已經立直的阿木沒有任何選擇,更何況這大概是她心底最想要的狀況,只見她沒有任何反應,流暢地摸牌然後打出。
「要榮嗎?」蕭機注視著憂國卿,他腦袋當然不會浮現快速摸牌導致對方無法喊「榮」這種蠢事,這種時候甚至連祈求都不會做了,單純等待死神的宣判。
一秒、兩秒、三秒……在別人看來,只會覺得蕭機在思考是不是要叫牌,換言之這並非憂國卿所要的牌。
蕭機在心裡鬆了一口大氣,伸手摸牌的同時繼續思考,「所以不是用『眼』鎖定到阿木,那麼是鎖定我嗎?這樣的話就是想壓制我避免我流掉他的親,只要聽牌就是連莊……」
蕭機看到摸回來的牌後至少否定了這一巡被鎖定的想法,因為他摸到的是憂國卿的現物,既然如此無須擔心,果斷摸切。
只是就在這時,蕭機完全沒想過的聲音出現了。
「榮。」
已經背叛的阿木不可能在這邊胡牌等同幫助蕭機,既然是憂國卿的現物就更不可能是他,那麼牌桌上只剩下那個可能了——手下丁。
蕭機的目光一直放在憂國卿身上,畢竟這是憂國卿的親,怎麼想都想不到手下丁會胡牌導致隊友失去貴重的親權,而這正是蕭機思考的盲點,能直擊蕭機的話一樣是對他們隊伍有利的。
錯愕的蕭機看著手丁牌推開手牌,是斷么九、懸賞牌二的3番40符,即5200點。
如此一來蕭機的點棒減少至31000,而憂國卿則損失一根立直棒以30500暫居二位,阿木則剩下16500,冷不防發出暗箭的手下丁收復上一把的失地上升至22000。
「回到平場……而且真的太大意了,下意識認為對面隊伍的憂國卿是主攻手而只防備他,實際上手下丁從我這邊直接奪走點棒一樣對隊伍有用,更何況現在點差這麼相近,二人之間誰發動攻勢取下勝利都可以……」蕭機雖然臉上看起來冷靜,但內心的苦已經滿溢到叫他手腳發麻。
可是再苦,牌局仍在繼續,蕭機咬牙收拾心情,細看南二局的配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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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規中矩嗎?二向聽,有一張赤懸賞牌,一個兩面和兩個中洞,基本能走斷么九路線,算是蠻有潛力的。」蕭機冷靜分析完自己手牌的路線後,便繼續思考其他事情:「南二局,不連莊的話就只剩三把,某程度上讓憂國卿胡到一把和獎勵相關的牌都很難追了,差不多是時候可以放棄封印獎勵技能,一賭這尾盤封印『眼』的機會?」
蕭機回想這幾局中的線索,說實在最有力的線索只有阿木被追立而放銃一發那一把,而實際上阿木便因為那樣而猜了「筒之眼(大)」,可惜並沒有猜中,那麼要是相信那張七筒,剩下的可能性便是「七之眼」了。
雖然按牌理來說越靠中間的牌越具有價值,換言之能知道那些牌的山存量更有助於推斷別人的手牌,但這不意味著三或七這類的牌就吃大虧,實際在攻、守上能夠確定所有三、七的位置時,一、二或八、九這些數字將會變得相對安全,而且基於這些牌難用的關係,較容易在早巡出現在河裡,這時候握有這些資訊會變得較好判斷一、二或八、九的分佈。
因此猜「七之眼」並非沒有命中的可能性,就只是在至今為止的對局中僅出現那把胡牌,以及後來在東三局基於流局聽牌而得以確認憂國卿的手牌,但那一把憂國卿聽的牌和七無關,硬要說的話只有手牌中存在七的面子,儘管說不定是看到自己會進張才保留那邊的搭子,然而這是無從咬定的情報,硬要這樣聯想實在牽強。
「不過說起來都已經南二局,還不打算動手,是有信心在最後一把我無法逆轉的時候才出招?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要說是哪裡……」蕭機雖然很想深入細想這感覺的由來,但要是注意力過於分散,像剛才那樣沒察覺到危機的話,那可得不償失。
「理論上這把沒有什麼連莊的可能性,阿木自摸的話只是等同幫我削減對手的點棒,要是她在有聽牌的情況下流局也僅限於我沒有聽牌時才對對方有利,因此她會完全在這邊放棄吧。」蕭機看了看阿木前幾巡的捨牌,迅即根據狀況調整策略。
阿木看起來就是在積極避免蕭機叫牌,完全只打么九牌,真的連些許機會都不給蕭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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