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玫瑰喊出「榮」的瞬間,正在轉播比賽的又哥發出了比這高出八十分貝的興奮喊聲。
「玫瑰、玫瑰、玫瑰,她長有刺,只能看,不能摸……」又哥突然唱起完全聽不出來自什麼歌的旋律,事實上也不可能有歌會填這樣的詞,這顯然是他的即興表演,「看蕭機那表情,就像想要摘取高嶺之花,卻狠狠被刺傷,咬破嘴唇眼裡淌著血!畢竟自己的親家而且又是先制立直居然落得這樣的下場!」
又哥彷彿自己才是那個苦主,以誇張的表情演繹那一種痛,「不過日麻就是這樣的遊戲!要是先宣告立直就等同勝利的話又何需胡牌?只是對蕭機來說不幸中的大幸是玫瑰的胡牌僅為一番30符的1000點,至少要追上二位或者三位都不算絕望的距離。」
又哥稍作停頓,僅是如此便足以變臉,裝出那副酷酷的模樣,「雖然知道大家肯定非常在意最後一局的局勢,但這裡就請擠出那麼一點點時間,讓我解說一下剛才玫瑰那麼漂亮的一手。」
又哥無視聊天室,繼續自說自話:「剛才玫瑰除了瞄準親家的現物外,其實就算多上立直一番,甚至賭中一張裡懸賞也好,3900點的收入對最後一局並沒有關鍵性的影響,當然點數是越多越好,和他人差距越遠越難被逆轉,就只是惹起別人防備再賭開中裡懸賞才增加2900點收入,得冒的風險與所得的成果相比,實在不划算啊。」
「基於『鬥麻』的原點和返點都設在25000,換言之對局沒有西入,只考慮排名的遊戲亦沒有必要採取尾莊續行的規則,直白的說法就是這真的是最後一局,既然目前玫瑰暫時位於一位,這一局是真正的最後一局了。」
又哥說到這裡突然打住,然後狀甚無奈一般嘆了一口氣,「好吧為免有人說我事後孔明,還真的有一個極罕有的可能再加一局,那就是兩人甚至三人同時胡牌,而玫瑰所胡出的點數較少導致有其他人超前,那麼在玫瑰身為親家且胡牌卻不是一位時,那就連莊繼續打下去,聽到這說法就知道有多罕見了吧?我就只是姑且說一下。」
又哥說罷便讓鏡頭聚焦在四位選手的點數上,「目前玫瑰是31000,阿木是24900,鱷魚是25700,最後蕭機則是18400,之所以說玫瑰剛才那一手特別漂亮,顯然是考量過目前的點數狀況。以四位的蕭機來說,即使自摸滿貫也無礙她奪下一位,阿木與鱷魚都無法藉由胡他人3900來逆轉一位,在這樣的點差下,罰符當然也不夠他人逆轉,即是說這一把玫瑰擁有相當的優勢,要是牌夠快就趕緊處決,牌不怎麼樣就算什麼事都不幹支撐到流局亦是她的勝利。」
又哥說完後讓畫面回復本來的樣貌,「況且啊,他人也不是窮攻猛攻搶一位就行,在各人點數這麼相近的狀況下,萬一放銃給蕭機可是會墮入地獄的四位,失去作為賭注的一千點社會積分,與其冒那樣的風險,倒不如考慮以二位為目標減低損失亦是一個不錯的策略,各人的智慧與勇氣,將會在這最後一局經受最後的考驗!」
「那麼——回到最後一局的場況,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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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最惡劣的狀況……」蕭機禁不住咬牙,他知道現在不是回頭想這些的時候,當下得要集中精神面對最後一局,這亦是他最後的機會,但悔恨這種心情不是說想撇清就能撇清。
感性方面靠不住,蕭機便藉由理性挽回,心中目標只有一位的他,重複確認自己的逆轉條件。
「和一位的點差剛好是12600,沒辦法以自摸滿貫的方式來逆轉,除了自摸跳滿外,就只有直擊6300以上,必須得3番50符才有6400……要達成這個符數,倒不如直接四番以上滿貫吧。」蕭機以此為目標檢視手牌,尋找最佳的路線,「況且6400的直擊不在選項內,因為和鱷魚的點差為7300,只把玫瑰拉下來但沒有超過鱷魚一樣不是一位,換言之直擊條件唯有滿貫。」
在心中下好結論的蕭機已經確認完手牌,在腦海描繪出理想的路線,「手上只有一張懸賞牌八索,也幸好是八索,至少不會妨礙容易達成的斷么九一番,再加上平和,硬要多擠一番的話就必須靠手役,一盃口或者三色同順,總不能期待摸到赤懸賞牌……假若真的湊出了四番,接下來的問題就是應該蹲玫瑰放銃,還是立直拚自摸了。」
蕭機雙眼中只有一位,既然客觀條件清晰,便只有筆直朝著目標前進,畢竟他已經別無選擇,這是最後一把了。
玫瑰看起來似乎不打算龜縮,至少開局看起來和蕭機一樣全力丟光字牌和么九牌,應該是有著副露速攻的打算親自結束這場比賽,至於比較容易達成逆一條件的阿木與鱷魚,看起來都是一樣瞄準了斷么九那一番。
大家都在丟字牌,光在早巡就把各種字牌打了兩張或以上,眾人的意圖相當明顯,接下來落後的三人會否副露速攻,恐怕也將透露手牌藏了多少懸賞牌。
字牌之後就是一九和邊張,基於這個緣故就算想叫牌也頗為困難,因此當早巡結束,仍然未有人有所動靜。
只是就在此時,四人中出現了叛徒。
「立直。」阿木在第七巡丟出一萬,宣告立直。
蕭機的雙眼微瞪,阿木的河裡是六張字牌加上立直宣言牌一萬,完全沒有防備的線索。
「雖然說只能全攻,但放銃就一切都完結了,如果有特別危險的牌就只能兜兜看,這個樣子的話……真的只能全拚運氣。」蕭機如此想著,他並沒有完全悲觀起來。
立直——立直棒,價值一千點的立直棒成為場上供託,蕭機看到新的可能性,或許這不全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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