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動技能『五福臨門』。」鱷魚咧嘴一笑,身處四位,在這牌局中應該最為鬱悶的他,臉上那嗜虐的笑容並非因為胡了這一把才這樣,他一直都是維持著這個自信十足,又或者視旁人如無物的態度,「所以是東風、五福臨門,二番30符,2000,二本場實質2600。」
「五福臨門」是在符合胡牌牌型的條件下自動發動的獎賞類技能,只要胡牌時的四個面子與雀頭分別由風牌、三元牌、筒子、索子和萬子構成就會達成條件,額外取得一番,當然技能所得到的番數不算基本役,因此得要像這把一般以「東風」取得一番役才能滿足基本的胡牌條件。
說實在,鱷魚這胡牌的點數不算大,卻對蕭機造成了相當大的打擊,放銃與失去親家自不用說,白可是地獄單騎,而且只要察看鱷魚的河牌就知道,對方不惜捨棄兩面聽也選擇了白的地獄單騎,叫蕭機有一種身處於弱肉強食的世界中,正被位於食物鏈上方的獵食者盯上的感覺。
「儘管可以解釋成為了達成『五福臨門』的條件而刻意留著白,但在三副露的狀態下還是應該以和了率優先吧?不過也可以說是沒有人會留著白,也不可能想到他選擇地獄單騎聽牌而會輕易打出……」蕭機即使深受打擊,還是得為了後續的戰鬥分析狀況,「就只是在『鬥麻』中還有另一個可能,他帶了『元之眼』來獲得三元牌在牌山的位置,知道在我手裡並且為了保住親家必定會聽牌打出來嗎?」
風牌與三元牌除了在特殊役中都必須以兩張的雀頭或者三張的刻子才有作用,不像數字牌那般能夠和其他相鄰的數字構成面子,因此透過「眼」知道風牌或者三元牌的效益會變得相當小,畢竟沒辦法透過剩餘的數量加上河牌的資訊來推斷出大量的情報,然而這兩類牌的「眼」還是有額外的特殊意義。
這兩類牌在難用的層面上對所有玩家而言都是一樣的,只要河裡出現兩張或以上,基本上就是非常安全的牌。兩隻的話只會放銃地獄單騎,三隻時更是只有國士無雙這唯一可能,因此在大多數手牌沒有需要改良的時候,會更傾向於把危險的牌先行處理,把這類安全的字牌留在手中,萬一有人立直的時候就能作為安全牌使用之餘,又能避免破壞自己的手牌,提高後續對攻的續航力。
利用這個觀念,只要擁有能看到牌山中的風牌或者三元牌的「眼」,知道其他人手裡擁有這種極有可能是孤張的牌時,便可以藉此推斷那個人尚未聽牌,從而對默聽的攻擊多了一層防備,更莫說針對「七對子」這種役具有出眾的效果,畢竟「七對子」在聽牌時很喜歡挑這種別人難用的牌。
總的來說,比起阿木那個「萬壽無疆」,選擇攜帶「風之眼」或者「元之眼」是有充份合理的理據,絕對不是什麼怪招,現在的蕭機就是在思考是否應該下這個決斷,趁早把鱷魚的「眼」封印。
「應該封印的……」蕭機感覺自己聽到腦海裡有某個人這樣對自己說,那肯定是經過來自阿木的沉重教訓之後,以名為經驗的東西所幻化出來的心魔,「可是不行……『五福臨門』這特殊技能增添了選擇白的說服力,可能就真的只是為了達成條件而不是刻意留著狙擊,而且他的河裡也沒丟過發或者中,要是摸到的話說不定就會遵從和了率而換聽……現在還不是冒險的時候。」
蕭機不知道這是不是保守,但是在這個位置,尚且未到必須冒著失去「道破」風險,也得排除鱷魚那「眼」的地步,現在只需要把這個情報記在心中,就跟玫瑰的情況一樣。
真要說的話,蕭機目前其實還握有一個關鍵情報,只要檢視過往幾局中鱷魚河裡的牌——即使是對局中『鬥麻』的系統也會即時提供以自身為視角的牌譜——就會發現鱷魚至今為止都沒丟過重複的三元牌,這很可能意味著他以「眼」看到了自己不會摸成對子才丟出那些牌。
當然這只是其中一個合理推斷,是關鍵卻不是必然,很可能就只是那麼剛好,也很可能只是基於牌效率的打法所致,但當眾多情報都指向同一個答案時,那時就是最好的「道破」時機,這亦是蕭機對局至今一直不斷關注眾人捨牌的原因,在「鬥麻」中這些全部都是在作出最終判斷時的重要情報。
蕭機讓思緒到這裡打住,東四局已經開始了幾巡,現下的焦點應該放在玫瑰身上,基於她在東一局時已經透露了不少資訊,這個親家很可能是那組合技最大效益化的最後機會了。
在開局的時候由玫瑰發動「道破」,封鎖了鱷魚的「五福臨門」,隨著各人打出了第一張牌,意味著「道破」結束,沒有人想對鱷魚的「眼」動手。
蕭機的牌頗為尷尬,既不快也不大,但若果進張好的話還是可以進攻。原本在早巡時蕭機其實有一個碰北風的機會,走一個速攻路線,幸運的話能用上手上暫時未能組成搭子的懸賞牌,儘管打點只有2000,也總比沒有的好,特別是當前點數的局勢其實相當接近。
依照一般的牌理,可能會兼顧打點、速度或者之後的防守等等選擇不在早巡副露,不過這一次蕭機背後有著別的想法,可以說是不科學的預感,也可以說是瞄準稀少的可能,總之綜合考慮過後,他決定不碰那張北。
而這樣的判斷,在第八巡時開花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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