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從未與此人有過任何接觸。如果他真的來投靠我,按理說應該會有人通報給我,可是到目前為止,我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你們確定他和我有關聯?」安如山輕輕搖頭,神情中帶著一絲歉意與困惑。
黎潔身沉吟片刻,線索斷在這裡,他很不甘心。
安安也在一旁暗自思索,過去的記憶在此時顯得模糊不清,前世的存在變得更加虛無縹緲。他輕聲說道:「看來或許是我們的資訊有誤。既然如此,就不浪費你的時間了。」
安如山見狀,理解地點了點頭,語氣中多了些許真誠的關懷。「如果需要我的幫助,儘管說。雖然不認識這個人,但我可以協助你們搜尋。」
「山哥,謝謝你。」黎潔身誠懇地道謝,隨後轉向安安,兩人交換了一個短暫的眼神交流,似乎都在考慮下一步該怎麼做。
安安突然說:「對了,我們村莊搬進來一個新鄰居,他叫何仁卿,我想他跟你應該蠻聊得來的。你今天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就和我們一起去認識他吧!」
安如山愉快地答應,「行,反正今天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帶路吧!」
隨後,三人一起前往何仁卿的住處。一路上,安如山與安安有說有笑,黎潔身也不時加入談話,氣氛輕鬆愉快。到了何仁卿家門口,安安率先敲了門。
門開後,何仁卿滿臉笑意地迎了出來。「安安,你們來了,快請進!」
「這個就是我因賽家族的朋友。」安安向何仁卿介紹道,語氣中透著幾分自豪。
安如山熱情地伸出手,「哈囉,我是因賽·安如山。我有E文名字,Mountain, 你也可以叫我慢吞吞。很高興見到你。」
何仁卿笑著回應,「我是亞爾特·何仁卿。很高興認識你,不過你們兩個真的長得好像喔,真的不是雙胞胎嗎?」
安如山爽朗地笑了笑,「求之不得呢!」
安安擺擺手,「我和他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因為已經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同姓兄弟。毫無更深的血緣關係。」
安如山笑得更開懷了,故作可憐地說:「先別這麼說嘛,搞不好我們五百年前是一家!」
安安感覺自己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誰要跟你是兄弟,我就是未來的你,死過一遍,還比你老好多好多的你知道嗎!
安安表面上跟著笑了兩聲,內心卻在暗自發抖。還好這個世界觀沒有自己與自己相見就灰飛煙滅的奇葩設定。
何仁卿有時也會前來他們家拜訪。
這天,黎潔身突然問了一句:「塔克希家的使命是什麼呢?」
「塔克希在我們那邊的語言裡,代表毒(Toxic)。」何仁卿組織了一下措辭,「這個家族在政治圈裡赫赫有名,關係盤根錯節,不好惹。」
就在這時,安安走了進來。他只聽到了何仁卿的這句話:「勸你考慮清楚,塔克希家族最好不要接近,水深得很。」他的語調陰沉而低緩,彷彿在訴說一個古老的詛咒。
安安立刻大叫:「何仁卿,你居然要拆散他們!你不是我這邊的嗎?你這個叛徒!」他的反應如此激烈,像是一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房間裡本來壓抑的空氣瞬間被安安的聲音打破,黎潔身微微一怔,但隨即從安安的打岔中找回了一絲理智。
他清楚,眼前這場討論其實關乎家族姓氏的責任,一個他無法擺脫的枷鎖。從小到大,這樣的責任猶如陰影般盤踞在他內心的每個角落。
理智告訴他,他必須面對這些,但情感上,他卻只想躲進自己的殼裡,像一隻畏縮的蝸牛,逃避一切外界的壓力與期待。
安安的存在就像是一面厚實的盾牌,為黎潔身擋住那些難以面對的殘酷現實。而每次有安安在場,黎潔身就能找到那一絲喘息的機會,他不需要直面問題,因為安安總是會輕描淡寫地幫他擋下那些棘手的話題。安安每次隨意的打岔,無意中成了黎潔身最好的保護傘。
此刻,黎潔身內心的焦慮稍稍減緩,他低下頭掩飾著心中的計謀,也遮掩那抹勝券在握的笑意。他很清楚,安安的這一舉動又讓他掌握了主動權。安安的純真和單純,成為他計劃中的一個關鍵——一個可以輕易利用的變數。
畢竟是朝夕相處的師兄弟,雖然不明白箇中原由,但黎潔身發現安安似乎對自己和江拖泥的感情進展格外關心,這一點讓他心裡更有了操作的空間。只要利用得當,安安的一切都可以在他的掌控之中。
「對……對啊!」黎潔身抬起頭,聲音略帶顫抖,但那顫抖中隱藏著某種刻意的軟弱,這樣顯得他更為真誠。音量不大,但足夠讓房間陷入片刻的安靜。他清楚自己的言辭需要謹慎而有力,彷彿這樣的言語可以為他贏得更大的支持。
「你別胡亂把那些理論套在我們身上。」他加重語氣,聲音逐漸提高,彷彿越是大聲,越能讓人信服。「首先,我不相信有什麼家族的使命是毒;再來,我們先是一個個體,然後才是家族的一部分,不是嗎?你怎麼能這麼篤定地說他們有毒呢?」
隨著話語脫口而出,黎潔身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彷彿用這種方式可以擺脫內心深處的那股懦弱。然而,他心底裡知道,這場對話不過是他對自己恐懼的掩飾。而安安的存在,讓他這種隱藏在陰影中的操控變得更加容易。只要有安安在場,黎潔身就不必直面那些讓他無法承受的現實。
派系之爭?安安顯然對這樣的爭論頗感興趣,馬上跑到黎潔身身邊幫他助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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