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其實都是我從娘那裡聽來的。」安安笑得瞇起眼。
安如山不禁笑出聲,「令堂想必是個大膽之人,這種身世存疑的人她都敢親近。」
黎潔身忍不住開始幻想,「師娘是什麼樣的人呢?」
安安注視著黎潔身,語氣變得柔軟而緩慢,「深情、溫柔。」
隨後,他轉身對著安如山補充,「戀愛腦、重度顏控。」
安如山被這一系列的描述逗得哈哈大笑,捧著肚子笑彎了腰,「令堂和令尊當真絕配,真想見識……」
安安則擺擺手,臉色一正,「不,你絕對不會想用親兒子視角第一人稱看他們灑狗糧的。」
他說得一本正經,卻讓人忍俊不禁。安如山聽完這句話,笑得更厲害了,整個人幾乎癱倒在地。黎潔身也隨著他們的玩笑笑了出來,正打算再多問幾句關於師娘的事情,卻在轉頭的瞬間,瞥見安安眉心一抹憂愁一閃而逝。
他心中一緊,立即伸手輕輕扯了扯安安的袖子,擔憂地問:「師兄,怎麼了?」
「沒什麼……」安安盯著黎潔身的眼睛發了一會兒呆,最終輕輕嘆了口氣,「你也有權利知道此事……」
這是要談家事了?安如山神色一變,馬上後退兩步,「要不我先迴避?」
安安卻毫不在意地把他拉了回來,嘴角揚起一抹笑容,「沒事兒,你留下吧。你的人品我還不知道嗎?」
安如山:!?
他怎麼知道我的人品?怎麼能這麼信任我?難道他已經認識我很久了嗎!哦對,一定是他師弟告訴他的,我們一起救災的事蹟他肯定都聽說了。
黎潔身看著安如山神色變幻莫測,感到愈發緊張。他一眨不眨直盯著安安,只聽他深吸一口氣後,語氣沉重地說:
「黎潔身,你知道為什麼你沒見過你師娘嗎?因為你來的那天,就是她去的那天。那天,我爹抱著一個嬰兒回來,語出驚人,說他偷了個孩子。」
黎潔身淡然地回答:「我知道啊。」
「什麼!」安安瞬間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
黎潔身依然淡定地說:「我知道我是被偷來的,不然我為什麼不叫他爹而叫他師父呢?」
安安徹底懵了,結結巴巴地問道:「你為什麼會知道?」
「從你夢囈中得知。」
安安聽後,表情變得複雜起來,驚訝和尷尬交織在一起,「原來洩密的竟然是我!?不對!你不是住隔壁間嗎,難道我睡覺時還是個大嗓門?」
「那天我起夜時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以為出了什麼事,於是偷偷進你房間看看。你看上去睡得不太安穩,我就想幫你拉一下被子,沒想到就聽到了這驚天大秘密。」
安安被這番話驚得說不出話來,隨後耷拉著腦袋,像是被戳破了所有秘密的氣球,「沒隱私了……要搬家了……」
安如山笑得前仰後合,拍著安安的肩膀意思意思地安慰道:「沒事兒,反正今天都要講了。」
「算了,你知道了就知道了唄。」安安嘆了一口氣,又打起精神,「但是其實,我還有一個推測。」
他說完,臉上露出一種故作神秘的笑容,目光在黎潔身和安如山之間來回掃視。兩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安安就已經迅速將他們拉得更近,兩手分別搭在他們肩膀上。他手勁不大,但動作裡透著一股強烈的親昵和信任。
安安故意壓低聲音,「我爹把你帶回來之後,親力親為地照顧,寸步不離。可是他根本不是這樣的人啊!他連對親兒子都是放養,可是對你卻似乎有種偏執,那種偏執我只在他和娘互動的時候看過……」
他說到這裡,眼睛微微眯起,彷彿在尋找某種確切的印證。安如山立刻會意,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齊聲脫口而出:「替身文學!」
黎潔身愣了一下,隨即無奈地輕笑,「你們想太多了吧?我好歹是個男生,光是性別就和師娘不一樣了。而且,我來的時候還只是個嬰兒啊!那麼小一坨哪裡可以看出來像師娘了?」他覺得這個推論真荒誕。
安安卻不以為然,故意擠眉弄眼,「說不定就是眼神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安如山語氣誇張地說:「哦嗚,潔身。永遠不要高估人能說得出口的話。」
接下來的情節,安如山和安安就像舞台上的天才演員,彼此心照不宣地唱起雙簧來。
安安先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手捧住胸口,臉上的表情扭曲得像是剛剛失去愛人般痛苦。「哎呀,不可思議!你和她有著相同的眼神!」
「想接近我的人不少,給你一次機會,說吧!」安如山雙手插在腰間,目光居高臨下地掃過安安的身影。他故意拖長語調,像是準備拋出一張支票般傲慢地說:「想和我回家?求我,我就給你……」
話音未落,安安已經把自己摔倒在地,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彷彿正在經歷一場難以忍受的折磨,「嘶,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安如山猛然俯身,將安安的肩膀緊緊抓住,眼神中充滿了偏執和瘋狂,「我還從來沒有嘗試過被拒絕的滋味呢。很好,你已經成功地引起我的注意了。」
安安則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爬起來,手指顫抖地指向安如山,語氣中充滿了無情的嘲諷,「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只不過是個替身而已。」他話音未落,便發出了一聲刻意壓抑的冷笑,「再怎麼努力,你也永遠只是個影子。」
安如山聞言,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痛苦無比。他整個人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彷彿全身的力氣被抽光。「小東西,我都已經把你帶回來了,你還想怎麼樣?」
安安突然跪在地上,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抑制的狂熱,「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但我無法控制自己。」他像是被深情所困,祈求一種無法達成的救贖。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KKKQOLx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