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站在一旁,感覺自己從家庭成員變成了一個旁觀者。他看著父親臉上那柔和的表情,心中湧起一陣陌生的感覺。他試圖理解父親的心情,也努力去接受這個新成員,但那份嫉妒和不安卻像暗流般在心底翻湧。
種種的差別待遇讓安安覺得自己才是被偷來的那個。即使如此……
「兒砸,你弟弟可能餓了。你能幫我拿一下奶瓶嗎?」
安安迅速跑到廚房,打開冰箱,拿出奶瓶,奔跑,遞過去,最後默默看著弟弟喝奶。
同意啦,哪次不同意。
好在安安也不稀罕親情。他想,一家人和樂融融什麼的,自己前世已經有體驗過了。現在不過只是從假雙親家庭變成假單親家庭罷了。
安安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一點也不在乎這個家發生了什麼故事。在乎的人自然會在乎的,或許是那個偷來的嬰兒,或許是這具身體的原來主人,反正不是他。
但,最後安安還是沒能豁達到底。雖然一開始他就決定了不要走撒嬌、爭寵路線,而且自己和這個家庭之間也沒有多深的感情基礎。然而,看著那對父子間的互動,安安真切感受到什麼叫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安安哀怨地看著弟弟,這個與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弟弟究竟是何德何能?究竟是何方妖孽!
一村根本就是被那個妖怪給蠱惑了吧!之前怎麼沒見他這麼哄著我呢?
哦……也對,畢竟我出生那時候,無悔活得好好的——
不是啊!就算無悔現在不在了,你也不是那種會慈愛小孩子的父親吧!一村你人設崩了你知道嗎?
可惡,到底當初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難道是這世界的隱藏關卡?安安開始疑神疑鬼:如果是這樣,那我和他的命運不就會緊密相連了嗎?
於是安安決定將嫉妒和恐懼放在一邊,成為弟弟的保護者和導師。畢竟,這個世界充滿了未知,而自己和弟弟——無論血緣如何——都是家人。
而根據一些惡趣味的故事背景設定,家人就是拆不掉的隊伍羈絆——無法被自己人了結,而且還常常拖後腿的存在。
想到這裡,安安打了個寒顫,暗自慶幸自己提前想到這些,而不受那些小脾氣所束縛。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果然是能成大事的料呢!安安得意地想著。
弟弟與安安差了六歲,一村同樣也沒有給他取名。
安安靠在門框上,目光落在那個正在父親懷裡撒嬌的小身影上。表面上看來父慈子孝,安安知道實際上是那小孩纏著一村要他給取個名字。
一村一改之前溫柔的作派,一副不耐煩地趕他走。
安安忍俊不禁。他知道關鍵不是小孩失去了魅力,而是一村真的太懶,想名字這件事對他來說太耗腦了。
他推理,一村的腦容量應該很小,只放得下嬌小的無悔,曾經還多了一個嬰兒,只是現在嬰兒大了,該清記憶體了。
安安現在是終於搞明白了:一村的所有天賦都點在長相上了。既不聰明又不勤奮,要不是無悔是個超級外貌協會,一村絕對會打一輩子光棍。
一村最後還是幫孩子取了名,原因無他,就是單純地嫌麻煩。一村脫口而出一個名字「黎潔身」,弟弟似乎立刻感受到了這個名字的魔力。他的眼睛亮起來,如同兩顆閃爍的小星星,嘴角勾起了一抹甜美的微笑。
安安看到弟弟這麼快樂,裝作毫不在意地輕哼一聲。
深夜,安安翻來覆去,腦海中不斷浮現父親為弟弟取的名字——黎潔身。這個名字有一種神秘而熟悉的感覺,彷彿在夢中曾經聽過無數次。
安安閉上眼睛,努力回想那個夢。夢中的黎潔身是一位遠近馳名的絕世天才,當代最偉大的巫師,無人能及。他創造了許多神奇的術式,造福無數人,成為世人心目中的傳奇人物。
不僅擁有驚人的天賦,黎潔身更是少數能力得以駕馭善心的奇人,他的存在給這個世界帶來了無數的光明和希望。
在夢中,黎潔身的身影高大而堅毅,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和智慧。他那雙深邃的眼睛透著無限的慈愛和決心,讓所有見過他的人都感到無比的安心和信任。夢中的場景如同電影般一幕幕在安安的腦海中閃過。
安安從夢中驚醒,發現自己的心跳依然很快。他坐起身來,感覺心臟像是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似的。
他轉頭看向窗外,今晚的月亮特別圓,銀白色的光芒灑在房間裡,給一切都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夜深人靜,整個世界彷彿都陷入沉睡。安安慢慢轉過頭,凝視著熟睡中的黎潔身。
弟弟那純真的睡臉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白嫩圓潤,彷彿一塊未經雕琢的美玉。他那均勻的呼吸聲,如同輕柔的樂曲,讓人感到無比的寧靜。
然而,此時安安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複雜情感。弟弟和夢裡的黎潔身本來不應該有任何關聯,但越看,他越覺得兩人相似得驚人。那眉宇間透露出的堅韌,那股聖潔的神性,都讓安安心中一震。
「黎潔身……」安安輕聲地著這個名字,感覺心中那股奇特的情感愈發強烈。
這些是真實發生過的,還是幻想?代表什麼意涵?這就僅僅是一場夢嗎?
弟弟不知夢到了什麼,臉上洋溢著純真的笑容。
初生牛犢不畏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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