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東風 - 五十四、柳暗花明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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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五十四、柳暗花明

凌曉潔

Feb 14, 2025

38

5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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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槿才走不久，一個急匆匆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傳來，葉小霜挾著餛飩，都不用抬頭就知道是誰。

來人終於走到她面前，一開口，話聲裡是掩不住的關切和溫柔：「小霜，一聽說妳清醒，我就趕著過來了。」

「坐吧，嚐點餛飩和蘿蔔絲餅，味道很好的。」葉小霜輕道：「我聽他們說了，過去一個月裡謝謝你，阿斐。」

她的態度沉靜、客氣而拘謹，反而把陸斐然僵住了，只能故做輕鬆淡然一笑：「妳這聲謝未免見外，咱倆是打小的交情，哪裡有這許多的客套。」

葉小霜平靜道：「對，只是打小的交情，又是餵藥又是陪伴又是對著一個呆若木雞的女人講了一個月的話……你做得太多了。」

「只要是為了妳，我做得再多都不算多。」陸斐然鼓起勇氣，直視著她的眼眸：「小霜，我心悅於妳。」

葉小霜眼中沒有一絲震驚，表情卻很複雜，沉默了很久才苦澀開口：「我知道。」

陸斐然自己驚訝了：「妳早就知道？」

「聽大家說你這一個月來的樣子才猜到的，怎麼說我也是個女人，不至於無知無覺。」葉小霜慘然一笑：「可是阿斐，我不能這麼對你。」

陸斐然聽了這話活像吞了一枚蛇膽下肚，整個嘴裡都在發苦。

陸斐然眼中的愛戀毫無保留：「我知道妳心裡有天哥，但他身邊已經有槿姑娘了，妳也該有人陪著……我不可以是那個人麼？」

葉小霜閉上眼睛嘆了口氣：「你別誤會，那日高大哥和我早已說得很清楚了，我們就是兄妹，沒有其他可能。我也有我的驕傲，他既是這個意思，我當然不會再對他死纏爛打。再說，我這樣落入拐子手裡又肢體不全的人，怎麼可能成為天河幫的幫主夫人？只會害他給人笑話。」

「那我……」

「阿斐，我也不能害你給人笑話。」葉小霜臉色蒼白，紅了眼眶：「白虹幫主和一個進過賊窩、清白難証，還被截斷手指的女人一起像什麼樣子？我不能害你。」

「誰敢笑妳我就滅了他。」

陸斐然說話的態度很平靜，正因為這樣，反而顯得更有力，他是認真的。

葉小霜滴下淚來：「我怕人笑？我是怕你給人笑，你怎麼就不懂呢……」

「那是我的事，要是連這都扛不住那我還當個屁的白虹幫主？」陸斐然柔聲道：「妳只要安心待在我身邊就好，其他的事不要操心。」

葉小霜深吸一口氣，眼角還是溼的：「別說了，我很謝謝你的心意，不過我、我這樣就好了……」

「妳好了，我卻不好，」陸斐然話聲堅定：「我不會放棄，只等妳點頭。橫豎妳既也沒有其他念想，我總是等妳回心轉意的。如果妳一直不肯，我等妳一輩子也就是了。」

陸小霜蹙著眉咬著唇，只低聲道：「淨說渾話，陸叔也不可能看著你一世不娶親。」

陸斐然笑了：「他要是著急，那就幫我勸勸妳啊，橫豎我不娶別的姑娘，如果要結親，我就是找妳。」

「我有什麼好？又小心眼、又凶、又壞，」說著說著她又哽咽起來：「還少了一根手指……」

陸斐然神色凝重起來：「會讓妳一直糾結於一根手指，那就是我的錯，必定是我讓妳覺得我不夠真心。妳既然如此介懷，我現下斬了一指陪著妳就是。」

說著陸斐然拔出靴筒中的匕首，竟真的作勢要斬下自己右手尾指，慌得葉小霜拼命要奪下他手上的刀刃，聲音都在發顫。

「笨蛋阿斐，還不快住手！你這是作甚！」

「沒做什麼，只是向妳表明心跡，如果妳在意手指，我就陪妳一起。」

陸斐然高了葉小霜一個頭，他高舉著匕首，葉小霜急得跳腳也奪不下來。

「你別犯蠢！快把匕首放下！」

陸斐然看著葉小霜，正色道：「要我放下匕首也行，妳答應我一件事。」

葉小霜聞言停下動作，也不知怎地，心頭怦怦地跳：「答、答應什麼？」

「以後別為了那根手指和自己過不去了，」陸斐然深深望入她的眼底：「萬事有我在，知道麼？」

不是甜言蜜語，沒有海誓山盟，但就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葉小霜一直糾結的心緒已被熨燙得妥貼順服。

她咕噥著：「……那你也不可以再拿什麼剁手指的話嚇我。沒有人這樣無賴的！」

看著葉小霜皺眉噘嘴，那張明豔絕倫的俏臉總算回復一點從前的神氣，陸斐然眼中浮現了笑意。

「好，就這麼約好了，我們以後都別再拿手指頭來說事。」陸斐然看向葉小霜，又柔聲道：「我還想再和妳做個約定。」

「什、什麼約定？」

陸斐然笑道：「明天和我一起去遊保障湖和大明寺。為了找到妳，我在大明寺那兒求了菩薩，現在妳平安回來，菩薩那兒可不能不去還願，妳陪我去吧。」

葉小霜揚眉：「還願當然很應該，但為什麼還要去保障湖？白虹幫沒有事要忙麼？」

陸斐然悠然道：「有什麼可忙的？還願比較重要。還願完當然要去散散心，保障湖又不遠，那就一起去啊。再說妳也悶了一個月，一起走走不好麼？」

「唔，也沒有不好……」

「那就別多想，和我去走走就對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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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一、煙花三月

#2 二、東關大街

#3 三、往事如昨

#4 四、准秀院中

#5 五、嬉笑無忌

#6 六、噩夢纏身

#7 七、醉後失態

#8 八、一夜好眠

#9 九、於今之計

#10 十、將錯就錯

#11 十一、劍拔弩張

#12 十二、初來乍到

#13 十三、女兒心事

#14 十四、心如鹿撞

#15 十五、加意刁難

#16 十六、群起而攻

#17 十七、真情流露

#18 十八、東窗事發

#19 十九、或去或留

#20 二十、攜手同遊

#21 二十一、讀書識字

#22 二十二、此心依依

#23 二十三、冰釋前嫌

#24 二十四、君須憐我

#25 二十五、帳房閒話

#26 二十六、各自心緒

#27 二十七、芳心如碎

#28 二十八、酒樓乍逢

#29 二十九、故人相見

#30 三十、天大誤會

#31 三十一、芙蓉帳暖

#32 三十二、往事歷歷

#33 三十三、先來後到

#34 三十四、事實真相

#35 三十五、刻不容緩

#36 三十六、寶刀未老

#37 三十七、冰釋前嫌

#38 三十八、和好如初

#39 三十九、學無止境

#40 四十、禍起揚州

#41 四十一、不知去向

#42 四十二、夜訪梅園

#43 四十三、分撥定計

#44 四十四、危機四伏

#45 四十五、針鋒相對

#46 四十六、從長計議

#47 四十七、乞寮私訪

#48 四十八、洪福齊天

#49 四十九、一線曙光

#50 五十、峰迴路轉

#51 五十一、採生折割

#52 五十二、水落石出

#53 五十三、劫後餘生

#54 五十四、柳暗花明

#55 五十五、花好月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