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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著自己的淚 —— 席慕容 《戲子》
“我已經派了元坤的團隊去看住房子，所以現在傲雪安全了，你就早點休息。現在你有孩子，不能傷身子。”
從電話對面傳來鈴蘭姐安心的消息，我總算放下一些擔憂。自從聽到她搬出映月姨的大宅後，一直擔心她會受到我爸的襲擊。從她清醒之後，我還沒有來得及説明，我們就沒有機會見面。因為在我們三個的關係急轉急下，我又有了孩子。太多人與事混雜在一起，我們無法和好如初地回到已消逝的日子。
“明明我們的年紀不算大，可是提起這些又是多遙遠的事情？想不到我們都有著奇怪的緣分，出生的時候已注定好。”我現在才知道——奈冬是傲雪的親生母親，而我母親墨蘭就是從她身上移植了心臟，一直活到現在。“她是奈冬還是墨蘭？在冬天裏盛開的花朵，在夏夜裏又能在哪裏看清她們的真面目？”
自記憶起，我母親墨蘭四處奔波，在外做鋼琴巡迴演奏會。雖然在外風光美好，但她私下只會彈哀怨的曲子和哭泣，令只會揮霍財產的父親對此極度不高興。
“雖然後來得知，因為母親生性就愛跟其他男人鬼混，所以我也不是父親的女兒，才讓他對我又愛又恨。”
說到這裡，其實藍川作為父親算是盡心盡力，因為我到最後知道照顧我并不是母親時，我是有點吃驚。
“這才是讓我意想不到的地方。餵奶、換尿片的人居然不是我母親。他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抱著非親生的我？不過説起來，自從我不去彈鋼琴，並轉去拉小提琴後，他才對我態度惡劣起來。怎麽説他們也是個鋼琴高手，自然想我繼承。”
有著心臟病的母親，在這憂鬱的心情下健康日漸越下。後來再一次短暫的昏倒，她就像變了個人。
“對我熟悉又陌生，說不出有什麽不對勁——如果說最大的不一樣，她突然會拉小提琴。她拉著小提琴時候，有著相思的幸福感，所以我喜歡她拉小提琴，縂比聼著哀怨的鋼琴聲好。”
日後也因為這個影響而學習小提琴，就算我有著不錯的鋼琴技巧，我無法對鋼琴感到有好感。也是因為這樣我逐漸喜歡上我的母親。
“以我父親來説，我就是在浪費才華，去學習一個爛技能回來。”這確實是很諷刺的事實。
有次母親拉小提琴被父親發現，他沖上前說：“你是奈冬還是墨蘭？”
母親回答：“我不知道我是誰……”
父親莫名地興奮：“雪松，我終於幫你從命運裡搶回來了！”
第一次看到他的大笑，寒意的恐懼直闖脊裏，衝擊腦袋，同時帶著妖咎般佔有欲。他一轉對母親冷淡的作風，反而對她無微不至，但又怕觸動她敏感的神經，一直保持距離地照顧著。
我們相安無事過了段很長的日子，母親在電視裏聽到一段小提琴演奏後，她好像突然清醒。她看著我說：“你不是我女兒，你是墨蘭的女兒。傲雪……我的女兒！”
“我怎會不是你的女兒？“我聽到這瘋話感到莫名其妙和憤怒：“傲雪……她是誰？”
後來，母親堅持要去一個叫瑞森的大叔那裏，並要找到雪松先生，父親無奈地答應。母親費盡喉舌讓瑞森大叔承認她是奈冬，最後瑞森大叔躊躇地帶我們去雪松先生那裏去。
“是你，你回來了，冬！”雪松先生立即抱住我母親。
沒有什麼表情的她突然幸福滿臉，讓我知道她原來的幸福來自哪裡。父親充滿失望，甚至是失戀，我們帶著被抛棄的傷感默默地離開了。原本想在第一次小提琴比賽中，好好表現給母親看，但此刻的期待便成失落。在彩排中我突然聽見絢麗的曲子，全場人為她的琴技留步。
“她就是傲雪？那個最近很熱門的小提琴神童。”我聽見旁人說。我覺得她台上那種傲氣拔群的姿態直讓我噁心，但我也不得不佩服那種能鎮壓全場的氣勢。
“我能做到嗎？她是我的勁敵。她那首《惡魔的獰笑》在恥笑著我。”
回到後臺，我們相遇了。
我父親跟映月姨說：“很厲害，仿佛見到當年的奈冬，甚至比她更厲害。她果然最適合使用那台小提琴。”
他看著映月姨手上的琴。
“能讓你肯定，是傲雪的榮幸。”映月姨擺著一臉憎恨的表情，不過又若有所思地離去。
我表演完畢之後，看到傲雪在樓梯自己對自己説話。我遠處觀察著這個敵人。才發現真人與自己的印象有極大反差。
“喲，精靈小姐。我變出了一個大蘋果喲！你看好不好吃？”
“你說什麽了，這又大又甜的蘋果才沒有毒了！”
這傢伙沒有朋友，怎麽獨自在這裡……玩？我想離開時候不小心踢到她的小提琴箱子。她轉過身來，看到我就抓住：“我們一起跟精靈小姐玩吧！”
“請問哪裏有精靈？”
“這裡喲，我剛才給他一個很甜的蘋果，我也變了一個給你吧。”她好像真的捧著一個大蘋果給我。“你叫什麽名字？”
“凌霜。”
“我叫傲雪。我交到朋友啦！我是不是很棒，精靈小姐？”她直接抱上我了。
“等等，你怎麽擅自主張。”算了，這個也不壞，“好吧，現在開始我們就是‘勁敵’了。”
從這裡開始，我們日後比賽也在樓梯一起玩。但父親每次接走我的時候，都覺得他對傲雪有興趣，甚至別有用心。我對這種感覺無意識地害怕——就像當時他看著母親拉小提琴那種無比的興奮，令人心寒。後來知道傲雪中右手受傷，之後就沒在比賽場地上與她相遇。
自從母親離開家裏，家裏經濟一直不平穩，不過我還未曾餓過肚子和沒上學的程度，只是父親比較冷淡，家裏變得冷清。後來父親搭上我的繼母鈴蘭，家裏才開始比較平穩，也開始溫暖起來。不過我也要隨著鈴蘭姐出來工作。
“我視她為姐姐，能幹的實力派經理人，Winter的出道都是她一手辦理。”
但是父親並不看好我，他恥笑地說：“你的小提琴和歌喉都不是很出衆。如果沒有一個能做鮮明對比的搭檔一起出道，你這種經常受男人欺騙的花瓶很快就會被人忘掉。”
“搭檔嗎？”我身邊是什麽人我最清楚，我都是為了生活而不得不去建立關係。
“如果找流行曲小提琴搭檔，至少要有一定氣勢和台型的少女才行，否則很難跟你對比。”鈴蘭姐是這樣說。
此時，我腦海裏出現了傲雪。“鈴蘭姐，我有一個人選，但是我需要你幫忙打聽一下情況。因為我很久沒見這位老朋友。”
如果能夠找上她，不但可以欺騙到人，我也能好好駕馭她。額……事情並沒有我想象中順利。
“她因為右手的傷，再也拉不了小提琴。”映月姨是這樣說：“不過你們能讓她拉上小提琴，那我就簽出道合約。”
“你不是說她右手沒有受傷嗎？”我驚訝地問。
“她只是因為精神上接受不了傷害。最近她再次嘗試拉小提琴，不過不要有所期望。我開車帶你們過去。”映月姨二話不説就帶我們過去。
我們來到這個樸實的小店，那裏傳出練習曲子的聲音。“雖然音色很像我媽，但又不是她。”
進去店裏，就看到一個六嵗的小女孩在拉小提琴。“請問傲雪在嗎？”
“傲雪姐她還沒回來，你等一會吧！”那小女孩回應。
“是誰呀？”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出。
“媽，有位姐姐來找傲雪姐。”那小女孩回答了那女人。
我看到眼前的女人，我頓時生氣：“怎麽是你？”難道當年所說的傲雪就是……
“凌霜。”對方嚇得臉青。
“我回來了。”一把熟悉的聲音傳進來。“奈冬媽，我肚子餓了。”
她滿身顔料地走進來，依然是一臉呆。我看到她這副德行感到吃驚：“傲雪！”
“啊！凌霜！你變得好豐滿！”她居然二話不説就抱上，還有她的頭在不停地對著我胸部磨呀磨：“你抱起來好舒服呀！”
“你夠了！你的顔料！“我的怒氣不知道跑到哪裏去，那女人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的衣服……好像好貴。”
“別説這個。我這次是想找你幫忙，我想你跟我一起登臺表演小提琴！”
“你開玩笑吧……”她有所迴避。“我現在拉一首曲都難。”
“為什麽，你的手不是很好嗎？”她手上那張漂亮的畫就是證明。
“你是這樣認為嗎？緋雪借你的小提琴給我。”接著她顫抖拉起弓，拉著不成聲調的《快樂頌》：“你說我還能行嗎？”
“哼哼哼哼……”我笑起來：“你不是要告訴我，高傲的你就這樣完蛋吧！你不是一直以你的琴技為驕傲嗎？你現在是活在虛假的生活裏就這樣滿足了嗎？”
我正想走時，還是壓抑不了怒氣：“傲雪，我恨你！”她臉色鐵青了。
我走回車子那裏，映月姨說：“你大概明白了吧，上車吧！我們找嵐華。”
過了兩天，我後悔對著傲雪發脾氣。但這個時候她自己找上門並拉著嵐華。
“這次我一定能幫上忙，你就別生我氣啦！”
“你不是拉不了小提琴嗎？”我迷惑看著眼前兩位，明明嵐華也說她的情況不樂觀。
父親和鈴蘭姐過來，他高興地說：“這不是傲雪嗎？”
“叔叔、姐姐好，我們好久不見！”看她元氣十足打招呼應該是沒有問題：“這次我來幫凌霜！”
“你現在能拉小提琴了麽？”我驚訝地問傲雪。
“沒有問題！”她打開了她的小提琴盒，“我借了嵐華的小提琴來用了！”
“那你看看這首新歌。”父親無情地拿出一曡新譜。
“爸，那是……！”不行，那首曲子是需要很多技巧，她前兩天連《快樂頌》拉不了，現在卻！
“沒問題！給我10分鐘看譜。”她一臉興奮。
“不行，你不能視譜嗎？”
“叔叔你也太小氣了，連記譜時間都不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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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不到嗎？”
“才不是呢……完成！借用曲譜架。”她準備好之後，一下子把這首歌華麗地演奏一次，高冷的身姿撩動我的心房，心跳隨她的演奏躍動。
“不行，你的琴聲是很有魔力，但作為魔鬼太誠實。嗯……音樂的顔色純白的離奇。”父親居然給下這樣的評論。
“不懂，什麽顔色太過純白。那是缺什麽？”傲雪自然不服。
“色氣。”父親很中肯地說：“這首歌是為凌霜打造。你看凌霜滿身都是性感，怎能有天真的氣息？”
“這方面我不懂。”
“你還是處女？”父親這話一出，更是囂張笑了。眼見傲雪被説到臉紅炸，旁邊的男生更是沒有臉面擱。父親拍了那位的肩膀：“交給你了，要好好調教。”
“嵐華，你先讓我和傲雪說點悄悄話。”當然，最後傲雪被我調戯得頭昏腦脹。據説之後，被一個叫身姿撩人梨花‘女士’教育過。額，應該是‘女’的。但我記得我父親説過她是男的。加上確認有和嵐華相處之後，這方面縂算掌握尺度，但是方向有點怪。
“為什麽是BL本？”我一額汗看著她淩亂的包。
事情順利之下，我們做出道準備，這時傲雪談起了錢這個問題：“這不是免費的服務！我并不需要出名，但我最需要錢。”
我嗆回去：“那有這麽笨的人，名利雙收才是人生的最終目標。”
“比起這個笨拙的女兒，你明顯能幹多了。”鈴蘭姐居然順勢送個陷阱給對方踩進去。
“你怎麽能把才華換錢？”嵐華你就別加一腳，這樣會讓她更堅持己見。
“你沒有窮過。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生活艱難。再説我也不稀罕虛假的榮耀，既然能幫人，也能幫到自己的話。”傲雪就直接回應。
我心想：“傲雪果然是個傻瓜！你別説下去。”
“我不想再被這份才華帶動，只能做一個奉承別人的娃娃。但我一定要有錢！”傲雪依然理直氣壯地說。
最後她和嵐華在這個傻問題上吵翻船。“你們這對傻瓜情侶。”
但我不知道為何有種羡慕的感覺。
“好了，別吵了。到了練習時間，到練習室去。藍川那遲到大王在等你們了。”鈴蘭姐還未等我羡慕完畢，又把我拉回地獄練習裏。
“不行，凌霜你的風格不夠突出，浪費了傲雪的伴奏！傲雪，你這裡唱歌部分慢了半拍，今晚要留下來多練幾次。”父親一遇上音樂便會比誰都嚴格。
“為什麽要我配合傲雪？明明我才是主音！”我不忿最近傲雪的才華漸漸壓過我本身。
“那把你的風格拉一次，我這樣就能配合你。”她居然混帳地說這話！
"你別以為你有才華，就在我這裡囂張。”我自然很憤怒！“別忘了是我給錢你，你只管聼我做才對。”
“正因為你給錢我才跟你這樣說。”抓住了我說：“如果你是我，你應該搾干我的才華，為你賣命到地獄裏去。因為你給了錢來用我的才華，而你的妝容去換更多的錢和名氣了。你賺錢，那我也會分到，對不？”最近傲雪怎麽了？感覺變了一個人似，有種把自己推向極端的感覺。就像看到魔鬼一樣！我無法不順從了。
“正解。我說，如果有才華或樣貌就能出名，這個世界就太簡單。很可惜，這個世界的成功之道是前面兩個條件之一加上你的壽命和運氣，這是你生存的手段。撇除你的樣貌，你的才華還不夠讓你出名。”鈴蘭姐毫不客氣地說下去：“你要認清這點，這個世界并不是真的優勝劣汰，這才是世界殘酷的地方。要是你還加上命運不好，你也會被殘缺品打垮。你還是乖一點聽話。否則我就會直接捧傲雪。”
既然她這樣發話，我就只有好好聽話。看著傲雪恢復天然呆的樣子，大概她剛才只是為了讓我進發一點才這樣說。“鈴蘭姨，你還是不要這樣。你挑撥離間，我的錢財就飛。我説好不要出名，站在臺旁邊伴奏就好。“
她還不知我我們準備出賣她的事情，到時候不是站在台旁邊，而是和我並肩演出。最後被裝扮得妥妥實施，推上了台，然後我們以“Winter*霜&雪”空前成功完成了出道首秀。完結了出道秀後，她窮追猛打問鈴蘭姐：“等等，一開始不是只是當小提琴助手嗎？再説，做偶像的話，不是要家人簽明同意嗎？”
“你媽已經簽名了。而且當初跟映月協定，如果不讓你出名，就不會讓你跟凌霜合作。”鈴蘭姐平淡地說。
“那我沒有簽合同做作偶像？”傲雪反駁。
“你現在的身份也是小提琴助手，這點是沒有錯。我們主打是性感的凌霜，而不是中性的你。”鈴蘭姐沒有理會她反駁。
“你收了錢就好好聽話了，這不是你說的嗎？”我奸笑，不過也有罪惡感：“我應該搾干你的才華。”
我看著她表情，她是後悔跟我說了狠話。她便換了另一個話題：“你叫我面對一個人交流還可以，但一人多，我就無法説話了！”
“做你自己好了。”鈴蘭提道：“很多明星都死于話癆。所以你這個社交障礙症正好幫到你，半年才說一句十個字的話。這樣粉絲們就會死心塌地追隨你，要清楚你的賣點是什麽。不需要説話，就一句話都不要回應，你也不想這樣就出名了。”好一個心機重的經理人。
“我能夠這樣不出聲就搞好形象。”
她原來不知道自己閉上嘴巴時候多嚇人：“我保證你能夠！你從小不出聲就自帶寒氣，讓人無法接近，尤其是上了台之後的臺風更甚。但只要你自己獨自在樓梯玩什麼自我幻想的遊戲，你的天然呆就完全出來，所以你不用吭聲就不會出賣自己。這也是我找你合作的原因……噗……”不行，想起來我已經不能再忍笑。
“啊啊啊啊，這種事情你就別提呀！！”
“什麼呀！這是寶貴的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怎能忘記！”
傲雪和嵐華經過一場冷戰後，復合並決定去結婚。程澤先生曾經反對過他們的婚事，但映月姨親自出手下，最後他們順理成章成為夫妻。同時我們的事業如日方中，所以提議他們要秘密結婚，否則之前的努力都會白費。
同時，我妒忌她——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J0uDDvXX4
她離家出走後，雖然貧窮過一段時間。但她有映月姨撐場，瑞森叔也是暗中護航，在我母親新家庭的照顧，最後順利踏上另一個人生的道路。
而我有什麽？除了名氣和金錢，就只是剩下鈴蘭姐和傲雪她——我其實一無所有。
“身邊沒有一個男人可靠的 。”
不過婚後，他們聚少離多，變得經常吵架。直到有一次，嵐華堅決地說：“你只能為我一個人演奏魔琴，如果你不退出，我們就離婚。”
就這樣他們的婚姻來到了僵局。
“這個男人已經寂寞到發瘋了麽，還有什麽魔琴？傲雪這時候精疲力盡，做什麽事情都不起勁。最近都是以繪畫繪本來抒發心中抑鬱。或者我們是時候單飛，他們現在的狀況不太好。我最近都為他們勸架而累透，讓人嫉妒地累透。“假如嵐華當初選擇是我的話……”不好了，我怎麽會這樣想！我什麽時候對他？”
背叛感令我羞恥。這時我正想甩去剛才的想法，打開休息室的門，卻看著父親正在累壞的傲雪旁邊。
“爸，你這是想做什麽？”他一臉覺得我打擾了他。從以前我就覺得他對傲雪……在這些情況後，我都盡量跟傲雪在一起。因為我不太好意思說出口給她聼，但我暗示給鈴蘭姐，而她只表示會注意。我最後私下決定要挾他不得去碰傲雪，否則我會斷他經濟來源。正巧被瑞森叔聽見，他直接打趴了父親。傲雪她不知到當中的情況，看見這打鬥情景嚇壞了。
後來傲雪打算以出國名義來淡出這個圈子——只是為了跟嵐華修好，她答應拿出自己的專屬的小提琴出來跟他同台演奏《馬思聰雙小提琴協奏曲》——臺上的旋律優雅的糾纏，顯露他們感情難分難捨，再也不想接受分分合合的命運。
可惜，命運弄人，注定分離——車禍後，嵐華失去雙腿，傲雪昏迷。
“求你起來只為我拉曲。”他拿著傲雪的琴哭求著。
同時我被我父親的話殘繞著内心：“想得到對方的心，就把對方想要的東西給他，就算是不完整，對方都會心存感激地收下，反正這種勾當你也做得多。”
就這樣，我做了傲雪的代替品。
“傲雪，不要醒來，維持現在的關係吧。”我心裏是這樣想。
然而代替品就是代替品，每次溫和的親密，他都只是呼喊著另一個名字。我們都彼此欺騙著對方，欺騙自己就是愛著:“你終於答應我，給我生個孩子。可是等了許久，你終於答應我了，傲雪。”
“只要你喜歡就好。”無所謂，我也愛著他。能讓我生命為他留點痕跡也好，就算我的眼淚對於他來說是沒有價值。
但使用這台小提琴的日子漸多，我顯得異常疲倦，甚至情緒失控。我的精神在每一次演奏之後，都會被一些看不見的東西吸掉精力一樣。我就想起瑞森叔提起的魔琴，叫我堤防一下，如果收到什麽消息就告訴他。
“這就是傲雪一直藏起來不用這個琴的原因嗎？”說真的，他們最大的吵架原因，都環繞這部琴 。“看來不得不去通知那位大叔。”最後他讓我轉告嵐華能夠喚醒傲雪的方法，我有所猶豫，但是我還是說。
“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便是不屬於自己！”
傲雪最後醒來了，我不知道她為何會發現我和嵐華的關係。但她沒有責駡我們，只是跟嵐華說上一句：“你把妖魔的身影套入心裏，那你……還記得我原本的身姿嗎？”
車禍時隔的三年，他們離婚了，我在懊悔之中懷孕了。不過這才是開端，我父親開始行動，她搬出去之後受到滋擾，然後用盡辦法甩掉追蹤，甚至跑到日本，斷絕所有人聯係。我和鈴蘭姐都慌了，用盡所有能聯係的辦法來得到她的消息。
“我教她的防追蹤術能有效嗎？”
“應該沒事，剛才在瑞森那裏知道傲雪會在一星期後回來。到時候還有另一個女生在一起。”
對不起，傲雪。倘若我不找你一起做搭檔，這些事情並不會如此進展，屬於你的幸福會在你的手中，而不是被我毀掉。
“鈴蘭姐，儘快調查一下。爸究竟想對傲雪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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