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往往甜蜜甘苦而深刻,令人回味又不捨,回到現實卻是殘酷。
“是麼……既然如此也就沒有什麽問題。”大老闆娘很冷淡地回應。
“但是他怎麽會認識皓霖的父親?”我好奇地問道。
“那是因為我們本身都是認識。”大老闆娘回應。
“我們?”我完全心寒。
“傲雪的父母奈冬和雪松,皓霖的父母瑞森和梨花、程澤和我都是認識。雖然不同期認識……但我決不認可奈冬和雪松兩個人的婚姻。”我從冷艷女人眼裏看出一絲強烈的恨意:“那種第三者搞出的禍害,把一群人害了,尤其是害了奈冬。”
我從她的表情裏讓我震驚,我仿佛看到一場重演的戯,只是這次是第三視角重演。同時淀仁握手的力度也加強,不言而喻有著相同的感覺。
“等等,淀仁的姐姐不是親生的?”但心中的疑惑這情況問不出口。
不過,大概她察覺到什麽,喝下一口紅酒,就換回平日的表情說:“說起瑞森,剛才他打電話來找皓霖,我說他不在。既然有玉佩在手,淀仁你到他家裏看看怎麽回事。”
我們借此離開了畫廊。
“大老闆娘性格雖然冷淡,但待我也不薄。淀仁有時心裏不是味,好像形容不太貼切,他對這件事情的態度是有點隱晦和意味不明才對。”
到了皓霖家裡,眼前的男人完全和照片中的樣子完全不一樣。滿臉鬍渣,身體壯健,一身白汗衫,夏威夷短褲加拖鞋的中年男人。我記得海灘上的男人是仙骨飄飄,大老闆娘又是風韻猶格存,但眼前的男人說是他們的老朋友,我們的腦袋簡直在被非凡視覺衝擊著。再說梨花媽是個豐滿可愛的“女士”,皓霖本身都是帥氣整潔,真的無法想像眼前“火雲邪神”就是他老爸。
“你母親有一定說‘第三者’的事,都多少年還在介懷。” 恐怕大叔下面的話才是更令我們驚訝:“就像皓霖那樣,他也是你們之間的第三者。但沒有這第三者的牽引,誰又會發現自己情感是如此真實,所以這本身並不是壞事。”
“你知道我父母的故事?”淀仁吃驚地問。
“當然,我是全部知情的人。我可以說雪松這兄弟從很久以前就認識,不過我、奈冬和墨蘭感情更好,我們是青梅竹馬。額,雖然我和你媽都算是半個青梅竹馬,但是性格完全不合。不過不重要,那時候雪松回去家鄉休養,那場冬天他遇上奈冬。他們的情感就從校園八點檔開始,映月只是因為家族關係成為她的未婚夫。她曾一度為了成全他們堅決放棄婚約,并且跟了你爸在一起。”
我們互望,本以為是兩個女人互搶男人的故事。
他不以為然說下去:“你們也知道雪松到現在的精神狀態有問題。在他們被家族抹殺,雪松和奈冬的名聲與才華就到此為止。映月是為了搶奪你姐姐傲雪的撫養權,才‘強硬’用家族名義跟雪松搶了孩子回家,她認為那個男人沒有資格養育那個孩子,不過那種强硬到掰歪事實的理由虧那家族承認。算了,總之她是個倔強的女人,我不太喜歡就是。”
“那在終端之濱被打的人是你吧?”淀仁換了話題問。
“不是呀,那是皓霖。以我現在的樣子過去,雪松肯定不認得我。”大叔攤手說。
“嘿!你這是叫你兒子過去幫你還債。”我不禁唏噓地說,同時腦海裏對比他們倆父子的樣貌:“但也應該不一樣。”
“他也是時候被人多打一頓,對不對?”他不懷好意的眼神,仿佛第一次見面就已經知曉全部:“我托他帶話説:害你女兒的魔琴還在光島裏,現在準備害死你另一個女兒。”
淀仁立即沖了上去,拉住那男人的衣領:“那個小提琴已經在車禍裏燒掉啦!”
“哦,是麽?那為何你母親還要匿藏雪松,不給我帶話過去?”
“你這是在擾亂我家事,我決不允許。還有,你不要再讓皓霖加入這些事情來!”他準備一拳打過去,我連忙拉開他,以最快的速度帶他離開。
“遇上皓霖的事,他總是如此地不淡定。”可是我後來我發現,這個想法的方向錯了。他並不是為了皓霖,而是源於一份悠久年代的愛情故事引發的。最後我們回去畫廊,跟大老闆娘匯報剛才的經過。
“小提琴的事情就算了,瑞森不會因為這個而對我們兩母子怎樣。”帶著微醉跟著我們説道,她對那件車禍感到非常愧疚:“我只是覺得愧疚了奈冬,她信任地把傲雪給我。我就怎麽讓她……是我認識奈冬比雪松較早,這傢伙只不過憑著家族搭上我們兩個,最後讓這事情發展到這樣。我才不承認雪松那傢伙。再説,這個混蛋在奈冬走了十年之後,還不是搭上另一個女人!”
淀仁皺了眉頭,就把她帶到房間裏去:“媽,你醉了,我扶你回房間休息吧。”
我借此也回到房間去,趁他還沒有回來時候,看著那個大叔塞給我一份日誌的殘頁。
“這是奈冬小姐的日誌。”
松,我沒有多少時間在人世間。雖然在人世間時間每分每秒地倒數著,但正因為這樣,回憶才是值得回想與留念。也許你再看一篇日誌時候,并不會想起我是誰。但不要緊,你就讓我留下我們彼此最後的印記吧!
你還記得我們真正一起的時刻嗎?我偷偷聼著你拉《嘉禾舞曲與迴旋曲》,仰慕著你的才華。你發現門外的我時,你把我拉進教室,并毫不吝惜地教我各種曲子。什麽都不懂的我,被你撥動了心弦,你再也不是在角落上沉默的男生。這時的我們只叫對方愛稱,仿佛這世界只有我們兩個。
那年冬天很冷,趴在桌上的我睡着了,也因此感冒。你把我帶到醫務室,把溫熱的可可灌入我嘴裏,那時候感受到我們第一個親密無間的初吻。雖然那之後你讓我忍耐著,但我用著各種方式來追上你,你都拒絕。我有點無奈,之後的日子我們日漸疏遠。我是知道原因,不過我還是傷心欲絕。這些日子裏,我依舊在課後教室等你,你卻沒來上課,我知道你為了再次演出離開了雪鄉。這時映月和瑞森把一個貴重的小提琴給我,我才知道這是你特意買來小提琴——那是一台我在古董樂器店看了很久的小提琴。我提著你送來的小提琴拉起了曲子,就這樣我被藍川看中。家境貧窮的我為了日後的生計,答應了他離開家鄉。
當然我知道這些都是你為我暗中安排,但老天也對我們不薄,很快他再給我們相遇的機會,只是有點殘忍。
同樣的冬天,事業有成的我帶著亡母的悲傷回到母校,同樣帶著感冒趴在桌子上。回憶你的樣子……這時的我擁有了很多,最重要的是你帶給我的。然而,我的成功卻無法與你分享,那種孤單與寂寞又能跟誰傾訴呢?我本以為我們都快到了同一個舞臺演出,就能走到一起,我們的夢想只有一步之遙。
可惜天意弄人,我才知道映月原來是你的未婚妻。但她和我從小就結下情緣,我又豈能胡亂踏入你們之間。就算她一直堅持說只是家族的關係,以我的身份我真的不敢與你們相提並論。其次,我也在你和藍川之間進入兩難,當時在想我愛的究竟是誰呢?
“居然有這一齣可笑的愛情爛劇在我們身上發生。”
那時我都病糊塗了,我被你毫不知情地拉起來。睜眼的時候,已經在醫院裏。雖然你走了,可是迷糊間還溫存著情感。這事不久後,藍川放棄了我并撮合我們——我們成功地同台演奏。在我眼裏,一切仿佛如夢,我們歷經了兩家族排擠下,映月也為了讓我們在一起,並奮力地擺脫婚約。
“這幸福對于我們來説來之不易。”
最後,我們終於踏過凜冬,在春回大地的時刻,向著海洋秘密地發下永生的誓言。這時,作為春天來臨的祝福——映月送回了之前的那一部珍貴的小提琴,可是沒多少人知道這個小提琴是有魔力。
在我們各自的沉默的賭注下,你用這琴在舞臺上奏上《海上隨想曲》。在你演奏到最高峰時候,琴弦猶如斷了生命一般“嘭”了一聲,你暈過去。
你醒後,每一分每一秒的記憶都逐漸消失。後來慌亂的我和瑞森來到售賣這小提琴的古董店裏,才知道這一切都是魔琴的契約。為了平息他被戲弄的怨氣,我答應了他把生命獻給海洋,讓你別再失去記憶。
所以我把女兒傲雪交托給映月之後,我就在海的彼岸等著你們,我的靈魂會守護你們的,希望你們在世間能夠幸福地活下去。
感謝你們給我一個難忘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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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冬
“嗯……前段還說得過去,但後段那個劇情有點太過奇幻?”我心裏是這樣想,這篇真的是日誌,而不是小説嗎?”我對比在書房裏擺放她的小提琴簽名CD,簽名應該是奈冬小姐:“是她因為精神壓力過大,所以得了妄想症?要不要問一問那位大叔實情如何?魔琴的事也不能直接問淀仁他們,他們也不願意說就是。”
我的大腦就開始不停轉動。
“你在看什麽?”淀仁這時在身旁看著那份日誌,我嚇得三魂五魄都飛光了。
“沒有,我在看有什麼CD能拿回去聽。”
在這之後,這份日誌我就安放在那堆CD裏,再也沒碰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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