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罩紗 - 「第二卷根中霧」第52章東亞基地

“根”組織亞洲大區東亞基地。

任務小組向蕭三笑匯報了【環球奪標任務】執行情況，每個人都遞交了一份述職報告。

江林鹿擔心暴露阿爾卡季一家，刻意篡改了相關內容。

匯報結束，蕭三笑遣散眾人，卻唯獨留下江林鹿，並帶他來到海島沙灘之上。

熟悉的海、熟悉的椰子樹、熟悉的沙灘，這裏是十年前【撲克牌遊戲】開始的地方。

蕭三笑身形筆直，負手而立，“這麼說你現在實際體重已經超過四百斤？”

“是的，回來時專門稱了一下。”

“右手給我看看。”蕭三笑觀詳一陣後說道：“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可以清晰看見孔洞周圍的神經、組織、骨頭，甚至連洞壁周圍的血液流動都看得見，奇怪的是血液不會流出手心和手背，也沒有感染，真的感覺不到疼痛嗎？”

江林鹿：“不痛啊！”

蕭三笑：“力量更強了？速度也更快啦？”

江林鹿點頭：“是的。”

蕭三笑：“過兩招？”

“好啊。”江林鹿正准備攻來，卻被蕭三笑叫停，“慢著，拿上你的火隕刀和制式匕首，全力攻擊，不用保留。”

“不行啊老師，火隕刀一旦傷到你，即使只是蹭破皮也會將你變成幹屍的。”

蕭三笑擺擺手，“放心吧，現在的你想要傷到我也就只有在夢中才能做到。”

江林鹿不再多言，取出匕首和火隕刀，腳下用力一蹬剛要前沖，卻摔了一個狗吃屎。

蕭三笑哈哈大笑，“如何？小子，發現你的缺陷了嗎？”

江林鹿抓起一把沙子扔出去，“老師，這沙子太軟了，沒法打。”

“你還沒有真正認識到身體變化帶來的缺陷。”蕭三笑認真說道：“體重成倍數增加，身形基本沒有變化，說明肌肉和骨骼密度加大，就像你的火隕刀一樣，明明只有四十公分長，卻有十來斤重。這樣的變化必然導致腳底壓強增加，一旦遇到松軟地形，體重上的優勢必將變成劣勢，海灘、沙漠都還好，沼澤和水裏又當如何？”

江林鹿坐在沙灘上暗自思考：“老師說得很有道理，之前我一直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蕭三笑不等他繼續思考，走過來像擰小雞一樣擰起江林鹿朝著海邊走去，一道拋物線劃過，江林鹿毫無防備的被丟進海裏。

遊泳是“根”組織的基本課程，人人都會，然而此時的江林鹿手腳無論如何配合都無法浮起水面，咕嚕咕嚕向下沉去，成了十足的旱鴨子。

海水不深，很快就到底，江林鹿只得憋著氣一步一步走回沙灘。

“我都已經等了好久了。”蕭三笑問：“感覺如何？”

江林鹿甩甩頭發上的海水，“不好！水這種東西已經成為我的噩夢。”

“這話說得倒是沒錯。”蕭三笑道：“你的刀名為火隕刀，你因此刀而改變體重，水與火不容，成為你的噩夢倒也符合自然規律。”

江林鹿：“老師，你就別說風涼話了，我都煩死了。”

蕭三笑：“好吧，不調侃你了。捏捏自己肌肉，試試有什麼感覺？”

江林鹿伸手一捏，立即皺起眉頭，“很硬，幾乎沒有什麼彈性！”

蕭三笑：“應該也是肌肉密度增加的結果，長久來看肌肉太硬不一定是什麼好事，彈性喪失後可能出現痙攣和拉傷現象，若是生死相搏時發作就非常致命了。”

江林鹿：“那該怎麼辦啊？老師。”

蕭三笑：

“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現在來看筋骨皮你已經到極致，也該到練氣的時候了，我有一門《六字吐納之法》，你且聽好：”

“吐納屬氣功中的練氣技法，吐納即呼吸，呼吸包括外呼吸和內呼吸。外呼吸是指在肺內進行的外界空氣與血液的氣體交換，也稱肺呼吸。”

“吐納就是吐故納新，是一種特殊的呼吸方式，它可以促進體內濁氣排出，吸入大自然中的清氣，促進體內之氣流動。”

“凡行氣，以鼻納氣，以口吐氣，微而行之名曰長息。納氣有一，吐氣有六。納氣一者謂吸也，吐氣六者謂吹、呼、嘻、呵、噓、呬，皆為長息吐氣之法。時寒可吹，時溫可呼，委曲治病，吹以去風，呼以去熱，嘻以去煩，呵以下氣，噓以散滯，呬以解極。”

“呬字，呬主肺，肺連五髒，受風即鼻塞，有疾作呬吐納治之。”

“呵字，呵主心，心連舌，心熱舌幹，有疾作呵吐納治之。”

“呼字，呼主脾，脾連唇，脾火熱即唇焦，有疾作呼吐納治之。”

“噓字，噓主肝，肝連目，論雲肝火盛則目赤，有疾作噓吐納治之。”

“嘻字，嘻主三焦，有疾作嘻吐納治之。”

“春噓明目夏呵心，秋呬冬吹肺腎寧；”

“呬季常呼脾化食，三焦嘻出熱難停；”

“發宜常舒氣宜斂，齒宜數扣津宜咽；”

“子欲長壽身自在，雙手摩擦常於面。”

“如此周而複始、生生不息，長期堅持，對於你現在的身體而言是很有益處的。”蕭三笑說：“好了，小醜先生要見你，去基地下水道找他吧。”

海島地下一千米，下水道中，水並不髒，這些排水管道的功能只是為了滿足小醜先生的特殊愛好，真正的排汙管道另有鋪設。

行走於其中不是很舒服，褲腿都濕了一半。

這裏管道錯綜複雜，岔路口很多，簡直就是個迷宮，江林鹿也不擔心迷路，只要進入下水道，無論怎麼走最後一定都可以見到小醜先生。

下水道空間很大，沒有設置人行道，兩邊是頗有年代感的青磚壘砌，拱形結構。

每隔百來米就有一盞老舊的煤油燈，似乎永遠不會熄滅，粗細不一的黃銅色管道掛在巷道壁上，昏黃的燈光下偶爾噴出一陣白色蒸汽，工業風滿滿。

前方一個岔路口，四條下水道，一只鮮紅色氣球原地懸浮。

走近後，氣球朝著其中一個下水道入口飄去，江林鹿緊隨其後。

淌著水走了很長一段，眼前十多個氣球飄在下水道頂部，東亞基地負責人小醜先生正坐在下方由氣球組成的王座之上。

“哈桀桀桀……你好啊，小朋友。”小醜先生瘋狂地笑著，腦袋如癲癇發作般點著。

“你好，小醜先生。”江林鹿顫顫巍巍問候。

小醜先生訕笑著，“聽說，你得到了一把刀？”

“是的，先生。”江林鹿拿出火隕刀，以及二戰時期德軍代號為“第12號眼睛”之人寫的那封信，道：“可是這刀很邪性，目前為止只有我一人可以握刀。”

小醜先生伸直右手，兩根黃銅色手指發出“嗒嗒”的聲音慢慢變長，機械手指朝著江林鹿伸過來，捏住信封，又緩緩收了回去。

江林鹿被眼前景象震驚不已，他看得很清楚，伸來的手指呈黃銅色，金屬材質，伸長過程中明顯伴隨著輕微的齒輪運轉聲音，小醜先生兩只手都一樣，分明是機械體。

小醜先生很快看完了信，“哈桀桀桀……還真是邪門的刀啊！”他張大了嘴，嘴角一直撕裂到腮幫，尖利的牙齒全為犬牙，根本不像人類牙齒，長長的舌頭帶著黏液伸出嘴外蠕動著。

兩支“蜘蛛腿”爬出喉嚨，一個大小十來公分的小醜妝頭顱映入眼簾，頭顱上插著八支“蜘蛛腿”，剛一爬出就發出“咯咯咯”的笑聲，並飛快朝著江林鹿爬來。

江林鹿有些怕，反握火隕刀准備砍了這小怪物。

“哈桀桀桀……不用怕！不用怕！”小醜先生說：“這是我的小兔崽子——人頭魔蛛，它不會傷害你的，把火隕刀交給它吧。”

人頭魔蛛舉著兩只大鉗子剛夾住刀柄，刀柄八根尖刺轟然彈出，人頭魔蛛瞬間發出淒慘叫聲，頭顱以肉眼可見速度幹癟下去。

又是一只人頭魔蛛從小醜先生嘴裏面爬出，它迅速爬到已經幹癟的同伴旁邊，張開大嘴便對幹癟的人頭魔蛛吃了起來，動作仿佛獵狗啃食骨頭一般，發出讓人牙齒酸澀的聲音。

“哈桀桀桀……生命力流失果然很快，倒是不具備傳染性。”小醜先生見第二只人頭魔蛛並無變化，癲癇著頭說：“這小家夥還吃得挺歡，哈桀桀桀……不過如此一來，即使研究火隕刀也造不出新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了，哈桀桀桀……這火隕刀就便宜你了，95215。”

“謝謝小醜先生恩賜。”江林鹿深深鞠上一躬，“那我可以走了嗎？”

“走？哈桀桀桀……不行！不行！”小醜先生咧著嘴一個字一個字說道：“你走了，誰陪我玩兒啊？哈桀桀桀……我給你准備了份禮物……”

話音剛落，一位帥氣男子從氣球椅子後面走出。刀刻般的臉上有對雙瞳，一瞳深黑色、一瞳淺藍色。

“殺手班，95001！”江林鹿驚呼。

“哈桀桀桀……對對對！”小醜先生說：“就是他，赫萊爾·本·沙哈爾，那個在【撲克牌遊戲】中拿到大王牌的孩子。”小醜先生扭頭看向赫萊爾，“去，試試95215現在的身手，別殺了他，畢竟也是在【環球奪標任務】中單挑五大區三十二人的人才！哈桀桀桀……”

赫萊爾從來都不是多言多語之人，一個箭步沖殺過來，江林鹿立馬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危險。赫萊爾伸手成爪抓向江林鹿，速度奇快，江林鹿在極短時間內全力提速，堪堪避過。

赫萊爾鋼爪去勢不減，將江林鹿身後的青磚牆壁抓出五道深深指溝。

江林鹿抽身後撤，赫萊爾緊追不舍，雙方連著過了十來招，江林鹿始終沒有將火隕刀的刀刃對准對方。

赫萊爾攻擊速度越來越快，江林鹿已經漸漸跟不上，右手手臂被一記重拳擊中，火隕刀險些掉落，已然使不上力。

赫萊爾乘勢卡住江林鹿脖子，猛喝一聲：“起！”超過四百斤的江林鹿被他單手舉起。

江林鹿劇烈掙紮，四百斤的重量也不是鬧著玩的，赫萊爾漸漸支撐不住，猛一用力把江林鹿摔到地下。

“哈桀桀桀……”小醜的聲音再次響起：“好玩兒！好玩兒！哈桀桀桀……赫萊爾，停手吧，很明顯他不是你的對手。95215，走吧，看著你那張苦瓜臉我就不舒坦。哈桀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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