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罩紗 - 「第二卷根中霧」第53章真相

【環球奪標任務】獎勵很快兌現，團體獎勵加上個人奪標獎勵，共計300萬美元到賬。

江林鹿迫不及待想和伊勢穀美子分享這個消息，可他找遍了整個東亞基地都不見蹤影，“莫不是執行任務去了吧？”他這麼想著。

垂頭喪氣地來到蕭三笑辦公室，江林鹿開門見山道：“老師，伊勢穀美子是執行任務去了嗎？”

蕭三笑聞言放下手中鋼筆，示意他坐下，難得的親自給他倒了一杯水，重新落座後問道：“我的六字吐納心法記住了嗎？”

“記住了。”江林鹿有些心不在焉。

蕭三笑又問：“是哪六字？如何練？”

“吹、呼、嘻、呵、噓、呬……”江林鹿一一道來。

蕭三笑聽得很專注，嘴角上揚帶著絲絲微笑，應是很滿意。待江林鹿說完，竟臉色一變，鄭重其事地說：“記住了就好！對了，你覺得我待你如何？”

“很好啊！你不僅是我的老師，更是我的師傅，我這一身本事都是你教的。”

“那你覺得我會不會害你？”

江林鹿心中升起不好預感，“雖然還沒正式拜過師，我怎麼著也算您半個徒弟啊，應該……不至於害我吧！”

“你能這麼想我很高興，你要清楚，這裏是‘根’組織亞洲大區東亞基地。”蕭三笑語氣越發嚴肅，“很多時候我們都一樣，身不由己！”

江林鹿感覺談話氛圍越來越怪，便問：“老師，你到底想說什麼？”

蕭三笑閉上眼睛，右手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打，沉默片刻，才說：“間諜班不是談情說愛之地，這一點當年你們剛進間諜班時就特別強調過。”

“這個我知道，我和伊勢穀美子沒有談戀愛！”

蕭三笑搖搖頭，“這個不由你說了算，也不由我說了算，是基地評估的結果，至於你們二人是否有過愛意表白，並不重要。”

江林鹿憤然道：“這不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嗎？”

“知道為什麼間諜班不允許談戀愛嗎？”蕭三笑說：“因為間諜沒有選擇權，愛情更是如此，身為一名間諜，隨時有可能為了執行任務而獻出自己的身體，美男計、美人計，無所不用其極，特別是女間諜，獻身幾乎是常態，間諜一旦有了愛情，心中便有了羈絆、有了牽掛，再獻身就有了深深的負罪感。”

江林鹿冷冷說道：“我不想和你討論這個問題。老師，你還沒有告訴我伊勢穀美子去哪裏了？”

蕭三笑回答說：“這本身就是一個問題。伊勢穀美子是去執行任務了，就在你們離開東亞基地執行【環球奪標任務】的第二天，不過她在你們回來之前就已回到基地。”

江林鹿終於松了口氣，“那怎麼找不到她？”

蕭三笑：“估計是不想讓你知道她去執行了什麼任務。”

江林鹿：“哦，保密原則，這個我懂。”

蕭三笑搖搖頭，“不是因為保密原則，而是這個任務很特殊。”

江林鹿心頭一緊，“什麼任務？”

蕭三笑一字一字道：“獻！身！”

猶如晴天霹靂當頭劈下，江林鹿猛然起身，腳下水泥地面絲絲龜裂，“獻身？”

“組織評估你們六人存在戀愛事實或潛在戀愛風險，所以安排了這次【環球評估任務】，這不是單獨針對你，整個五大區都是一樣，每一屆都如此。”

江林鹿一拳砸碎身旁木椅，“難怪一開始我就覺得這次任務怪怪的，難怪歐洲大區實習間諜在停屍房提到他女朋友時我總感覺哪裏不對勁。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什麼狗屁【環球奪標任務】，都是他媽扯蛋，真正目的是騙我們這些傻子出門，然後安排女友或者說潛在的女友去獻身！”

“為什麼不提前給我說？你是我師父啊！你是我如此敬重師父啊！”江林鹿聲嘶力竭吼道。

蕭三笑表情冷峻，“剛才已經說過了，我們都身不由己。”

江林鹿殺氣外放，怒不可遏地問：“伊勢穀美子獻身的對象是誰？”

蕭三笑似笑非笑，“你要殺了他嗎？”

江林鹿斬釘截鐵答道：“當然！此仇不共戴天！”

蕭三笑對江林鹿的憤怒視而不見，拿起一份文件看了起來，“你還很弱，殺不了。”

江林鹿雙手重重拍在面前的辦公桌上，“死了也沒關系。是誰？”

蕭三笑緩緩放下文件，看著江林鹿，說：“第一，我不能說；第二，你還很弱，報仇等於送死，你死了，玷汙伊勢穀美子身子的人只會囂張地吐一口濃痰到你的屍體上，還繼續說著一些難聽的話；第三，馬上滾回去，練習你的《六字吐納心法》，有了實力才有資格說狠話。”

江林鹿猶如一頭暴走的公牛喘著粗氣，一口鮮血噴出，恨恨地看了蕭三笑一眼，摔門而出。

出了大樓，他滿世界的找著伊勢穀美子，連恐怖的實驗室大樓也闖了進去，實驗室沒有為難他，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二位闖入者，每一屆【環球奪標任務】結束後都會發生這種事。

江林鹿在海島的密林裏面穿梭，荊棘撕爛了衣服，刺破了皮膚，一條條傷口觸目驚心，密密麻麻。他大聲呼喊著伊勢穀美子的名字，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知道伊勢穀美子是在刻意躲著，她是跟蹤和隱匿的王者，只要她隱匿起來世上沒幾人可以找得到她。

可江林鹿並不知道，一道倩影其實一直在跟著他。

遠遠的！傷心的！跟著……

一連七天，江林鹿就這麼滿世界的找著，滴水未進、顆粒未食，體重從四百多斤暴瘦到了兩百斤。

這天，江林鹿迷迷糊糊起床，前一晚喝了太多酒，頭疼得厲害，剛准備去醫務室拿點藥，恍然間發現門縫下有張紙條，撿起一看，上面寫著四個字，“好好活著！”

字跡很文秀，他知道這是伊勢穀美子留給自己的。

傷感再次湧上心頭，拿起酒又是一陣猛灌。迷迷糊糊間，漸漸的、漸漸的，那種傷感開始轉換，轉換成為仇恨，轉換成為對蕭三笑、對間諜班、對東亞基地、對“根”組織、以及那位奪走了伊勢穀美子貞潔之人的滔天仇恨。

隨著他意識形態的改變，右手手掌被火隕刀刺穿的孔洞，直徑開始緩緩縮小，刀鞘中的火隕刀，一根尖刺隱隱有彈出跡象……

一個月時間，江林鹿沒有再出過門，他知道伊勢穀美子不想見到自己，找也是白找。

心中仇恨一天勝過一天，成天想著如何報仇，想來想去發現沒有一個仇人是現在的自己可以殺掉的，萬般無奈，只好借酒消愁，整日蓬頭垢面、滿臉胡須、邋裏邋遢的關在宿舍。

事情始末漸漸在東亞基地傳開，好友崔東健難過之餘，也不忍江林鹿如此頹廢下去，連續幾天相勸無果後，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揍他一頓。

這日，崔東健毫無征兆地沖進江林鹿宿舍，劈裏啪啦就是一頓海揍。

此時的崔東健身高兩米，體重超過兩百斤，完全沒有辜負小時候“坦克”的名號，實力在殺手班與坤沙·宋帕山並列第二，第一則是擁有詭異雙瞳的赫萊爾·本·沙哈爾，江林鹿一人單挑五大區三十二名間諜的壯舉他也能完成，畢竟打架這種事情殺手班更專業。

江林鹿本就無心打架，或者說無心做任何事，全無招架之力，被揍得皮包臉腫，全身青一塊紫一塊。

大戰結束，崔東健開了兩瓶高度白酒，二人坐在地上喝了起來。

“喂，你到底想不想報仇啊？”崔東健問。

江林鹿灌了口白酒，正准備回答，辛辣的感覺瞬間從喉嚨一直延伸到胃，連連嗆了兩口，“靠！你這是什麼酒？”

崔東健笑道：“你們華夏的二鍋頭，72度。”說完自己也灌上一口，“你到底想不想報仇？”

江林鹿：“想啊，做夢都想。可是我現在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報仇？”

崔東健：“那……如果仇人是組織的人怎麼辦？”

江林鹿：“殺！”

崔東健：“那……如果仇人是組織那些老怪物呢？”

江林鹿：“殺！”

崔東健：“可是打不過啊。”

江林鹿：“不管是誰，都要殺。殺得了得殺，殺不了也得殺！”

崔東健：“那以後我來陪你過招吧！”

江林鹿：“為什麼？”

崔東健：“別忘了，伊勢穀美子也是我和秦九朝的朋友，她的仇……也有我們一份。”

江林鹿：“可是你在殺手班的訓練任務也很重啊，哪有時間來陪我過招。”

崔東健：“嘿嘿……時間這種東西，擠擠總是有的嘛。”

江林鹿：“對了，聽你剛才這麼說，似乎是知道仇人是誰啦？”

崔東健：“不知道！可如果我是組織高層的話，肯定會安排實力很高深的人來執行這個任務，只有絕對的實力碾壓才能避免對組織來說毫無意義的仇殺。”

江林鹿若有所思，“好像是有幾分道理。”

崔東健：“我也只是猜猜而已，要是秦九朝在就好了，他小時候最擅長形勢分析，只是他現在在實驗室忙得很，經常見不到人。”

江林鹿：“是啊，不過他現在最擅長的應該是搞科研，形勢分析這種事說不定我還強些呢，畢竟在間諜班培訓了十年。”

崔東健：“你不是當局者迷嘛！”

江林鹿扭頭看著崔東健，“你故意的！故意將話題引到形勢分析上面來。”

崔東健：“嘿嘿……就知道瞞不過你，不過我也沒說錯啊，你不振作起來，從一片混沌中撥開雲霧找出蛛絲馬跡，揪出仇人，還怎麼報仇？”

江林鹿呆呆注視著崔東健，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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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根中霧」 第53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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