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影斑駁 - 符昂結局線上

※符昂線結局，可以看做燭影斑駁的另一個走向，也就是昂寇跟符萊德在一起而不是帝宰爾，雷者慎入。注意是符昂，不是昂符，前後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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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指尖泛開的刺痛喚回昂寇，他一直覺得有些心神不寧，今天明明沒有什麼要緊的事。隨意吮去掀起的皮肉滲出的血珠，昂寇打算裁完剩下的紙。

「屋主，請到醫房一趟。」

「歐德找我？」

昂寇有些疑惑，歐德主動找他的次數屈指可數，那個性情沉穩溫和的醫生讓他很放心。不會又是有關簡德的事吧？他還以為他們的關係已經穩定下來了。

事實證明，第六感這種飄忽不定的存在，不完全是前人的隨口胡謅。

「嗨，昂寇，好久不見。」

那個漂亮的少年長大了，昂寇以為自己早已清楚明白這一點，結果現在心中再度升起同樣的感慨。符萊德離開的時候是二十四歲而不是十四歲，理論上身高外貌等不會有太大的改變，可是昂寇就是有種自家的孩子出去外頭歷練，成長得更為出色的感覺。昔日帶點脂粉味的臉孔與神情在經過現實的磨練後，釀成厚實的韻味，不若以往讓人看一眼便移不開視線，卻著實讓人心安與放鬆。

「歐德呢？怎麼是你在這裡？」

然而昂寇一點也不打算稱讚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的男人。

符萊德完美的唇線捲曲了一下，這個渾帳大叔還是一如既往忽視他的魅力。「我『剛好』來拜訪，他『剛好』要離開，所以我就在這邊幫他整理一下。」

符萊德一臉對巧合充滿驚喜與無辜，昂寇一臉我才不信。

「……你從哪裡進來的？」

「後面那個小通道，你沒堵起來不就是在歡迎我回來？」

現在才表示他只是忘記堵了會不會太像欲蓋彌彰？

不知該怎麼回應的昂寇決定轉移話題。「你在準備通和散？」

符萊德並不是完全鬼話連篇，他的確有在幫歐德處理跟整理藥材。「嗯哼，蛋白、葛粉，我以為我會一輩子痛恨這種味道，沒想到現在居然有點懷念。」

「你大可永遠不必再碰的。」

符萊德轉頭，對上昂寇平靜到近乎冷酷的眼神。

「可是我想。你不問問我出現在這裡做什麼？」

「……幫忙歐德？」

符萊德給了他一個「別鬧了你知道這只是藉口」的眼神……這小渾球自己也知道是藉口還這麼理所當然。

「……看看老東家過得怎麼樣？我的答案是很好。」

有點自戀的回答，但昂寇隱隱覺得符萊德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他盡力想讓話題掐止在他可以掌控的範圍。

「噢，當然，這是我的目的之一，不過比起看看，我更想拐到我的老東家，也許他會覺得有另一個人陪伴會過得更好？」

果然。昂寇閉眼，他不覺得符萊德在離開了之後過了兩年，突如其來的出現，純粹是想與他敘舊，但也沒想到對方會就這樣挑明來意。

「你跟捕部家的小少爺最後怎麼樣了？」

還沒等他想好要怎麼處理符萊德對他的感情，符萊德率先對他拋出下一句。

「我以為你是事先打聽好一切才會行動的類型。」

「我的確是，不過我還是想直接聽你說，要知道我當初可是做好狠下心把你交付給那個臭小鬼的打算才放手的，沒想到你最後沒讓任何一個人留在你身邊。」

「說的好像嫁女兒一樣。」昂寇嗤笑。

「不是嫁女兒，你知道我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去跟帝宰爾進行談話。」

符萊德的眼眸不是透亮的碧綠，染入絲絲陰翳的灰綠像是投射在地面上搖曳的樹蔭。

「他只有十七歲，沒必要把大好年華浪費在我身上，我讓簡德把他領回去了。」

後來他就再也沒見過那個曾經躺在他的膝間，用充滿依賴的眼神注視他的少年了，不知是簡德的安排或著少年總算明白，一時的依戀終究是無法長久。

「是已經十七了吧，我十二歲的時候就認定你了。」

符萊德喃喃唸著，昂寇假裝在觀察藥材存貨沒聽見。

「我要先離開了，我還有事，你下次要進來就走正門。」

覺得事態越來越不妙的昂寇打算先走為快。

「等等，昂寇……我說等等！該死！你在流血！」

被一把抓住手，原本打算直接甩開的昂寇愣住了，他的確在流血，先前小刀留下的傷口比他想像的還要深，血在不知不覺間流到掌心，蜿蜒著殷紅。

「那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有事……」

「有什麼事比處理傷口更重要？你剛剛在裁紙？你只有在空閒的時候會做這些雜務，現在，有個傷者該有的模樣，給我乖乖坐好。」

有個完全了解自己小習慣而且比自己還在意傷口的傢伙真的很讓人困擾。昂寇試圖讓符萊德理解那不是什麼需要大費周章的傷口，被對方一句「誰當初把我的手用繃帶包得密不透風的」給堵回去，只能無奈的任由對方上藥。

小心翼翼的倒上黃色的藥粉，滲進傷口裡，昂寇眉頭都沒皺一下，依舊是萬年不變的死人臉。這個渾帳大叔還是一如既往的善於忍痛，看著血已經止住的患部，符萊德有些遺憾自己剛剛怎麼沒趁對方無言以對的時候用嘴含一下。

「怎麼還是這麼不會照顧自己，你如果真的不想要我回來，就別給我更多能夠留下的理由。」

符萊德抬起眼，手仍然抓著昂寇的不放，昂寇也沒有試圖抽回，只是避開了眼神接觸。「別小題大作了，這只是個意外，放著不管也會好。我沒有不想要你回來，只要你想，登記一下，我隨時能接待你……」

「然後把我隔在重重簾幕之外？昂寇，你要逃避我到什麼時候？」

想將昂寇拉近自己未果，符萊德只好傾身向前湊近對方，昂寇僵著一張臉承受。

「還記得你兩年前問過我什麼嗎？」

「什麼？」符萊德沒想到昂寇會突然提起這個。

「你說的對，我沒有走出過往，這一輩子也許都走不出。這樣說來對你的確不太公平，但我不可能徹底忘掉你的過去，忘掉我的利用。你不可能因為離開了兩年，就能讓我純粹將你視為一個二十六歲青年，不是你仍帶著過往的遺痕，只是我無法做出切割，請你諒解。」

符萊德不曉得他是該欣喜對方連他兩年前提出的質問都記得如此清晰，還是要生氣過了兩年這個總是鑽牛角尖的腦子依然沒有開竅。

「昂寇，當初你不但連贖身金都沒收，還給了黑森一大筆銀子要他以自己的名義轉交給我，是吧？」

昂寇表情波紋不驚，他知道符萊德總有一天會發現。

「你是笨蛋嗎？雖然是個即將成為賠錢貨的超齡陰子，突然失去頭牌以及一大筆資金會對茶屋造成什麼影響，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

「那是你理所應當該拿走的，不用在意茶屋的營運，我不會把父親留下來的事業弄垮。」

昂寇沒有因為符萊德的言論而出現明顯的情緒起伏，反倒是符萊德被屋主「沒事一切都在掌握中你別管」的態度氣到胸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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