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期中所以一直沒法更,所以決定加長篇幅,外加一段破爛小車,希望各位看得愉快1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6MhsgFpvV
※背後注意1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azfT7UbK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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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屋主。」
歐德看見昂寇跨進了藥房,連忙放下手上搗鼓的藥材,欲起身行禮,被昂寇伸手制止了。
「別,繼續做你的事吧,最近藥物用量跟資源有什麼問題嗎?」
說起這個歐德,某天自稱是小普請醫生(*註1),便出現在茶屋中,毛遂自薦。昂寇對來路不明的人是有疑慮的,然而當時他的確缺乏大夫,哪個正經醫師會願意到茶屋工作?測驗了一下對方的醫術後,還是讓歐德上工了。觀察幾日,歐德醫術確實不錯,為人也很和善,仁心仁術大概就是說他這種人吧。
只是外表看起來再怎麼無害,基於茶屋的特殊性,昂寇還是買通了情報販子調查了下。看到結果,昂寇說意外也不意外,這樣才能解釋明明擁有不錯的醫術卻甘願隱身在他這樣晦暗的茶屋中,就算盡力掩飾也蓋不掉曾受過良好教育的修養。
這樣陰暗的角落也許是當權者看不順眼的過街老鼠唯一的歸宿了。
「沒什麼大問題,資源也都有照常補充,只是……」
「只是什麼?」歐德吞吞吐吐的態度讓昂寇感到不解,在茶屋工作羞恥心完全是阻礙,饒是這個眸色純淨的男人也能面不改色地替被恩客粗暴對待的陰子上藥,此刻卻顯現出一絲扭捏。
「那個,恕我冒昧,捕部的簡德大人他、他好男色嗎?」
「簡德大人?」沒想到會提到這個人物,昂寇回想了一下。「他沒有任何有關婚姻或愛好的消息,但也沒有在這裡尋歡過,怎麼了嗎?」
「呃,也沒什麼,只是他的眼神實在有點……不不不沒事應該是我多想了,屋主不用掛心。」
歐德反常的態度讓昂寇怎麼可能不掛心,觀察著他有點羞窘的表情與不安的神色,昂寇有些遲疑的說出結論:「你覺得簡德大人對你有意思?」
歐德發出一聲音調偏高的哀號。「對不起我太自以為是了──是我神經過敏了,萬分抱歉!」
實際說出口後,才發現這樣的想法有多麼自視甚高到令人羞恥。捕部的大人就算好男色,也不該對他這個落魄的醫生有半分好感,畢竟比起那些妖嬈的少年,他一點吸引人之處都沒有,自作多情也該有個限度。可是,前幾日大人過來他的醫房包紮時,若有似無的觸碰,毫不掩飾的目光,都讓歐德很難保持平常心完成任務。
「你有一雙很美的眼眸呢。」
明明年紀比自己還小,低沉醇厚的聲線搭上可以溫柔溺死一切的蔚藍眼眸讓歐德手一抖,差點對傷口造成二度傷害。除了哈哈兩聲大人過獎了並垂下頭,歐德想不出有什麼方法遮掩紅透的耳根,雖然對方的一聲輕笑讓他覺得自己無所遁形。
真是白活到這個歲數了。事後冷靜下來的歐德嘗試分析大人莫名奇妙的行為,只能得出對方覺得逗弄自己很有趣,但歐德想不明白看一個大叔慌亂有什麼有趣的,嬌羞的反應產生在青春年華的孩子身上才生得美妙吧。
不不不他才沒有嬌羞啊啊啊──
「歐德?你還好嗎?」
看著醫生一陣紅一陣白變化多端的臉龐,昂寇只好出聲喚他。
「咿!沒、沒事,一時走神,萬分抱歉。」
感覺對方的羞恥心快要破堤崩潰,昂寇伸出手拍拍歐德的背將他安撫下來,邊思考著簡德的行為。昂寇清楚歐德不會隨意胡思亂想,甚至有點自卑傾向,能讓他動搖至此,簡德肯定做了些難以解釋的舉動,現在問題在於為什麼要這麼做,跟帝宰爾買下他有關係嗎?
他的茶屋與捕部合作,茶屋利用枕邊的溫柔風獲取情報,捕部提供權力的庇護,然而關係從不對等,捕部必須確保茶屋不敢隨意將情報洩漏,有時甚至會以較高壓的手段來確認茶屋是否乖巧如狗。
這會是對方的目的嗎?昂寇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雖然簡德的風評一項不錯,但表面的風評又能證明什麼?仁心宅厚者是無法在捕部混得風生水起的。
反正捕部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只是這次還牽扯上十七歲的少年頗令昂寇無語,真不知是在考驗誰。
「抱歉,讓你受委屈了。」
看著歐德慌張的解釋自己並沒有受到傷害云云,昂寇只是苦笑。他道歉並不只為簡德這次的行為,現在是不明說的曖昧,下次呢?下下次呢?若是要考驗茶屋願意伏得多低,試探就絕對不會僅止於此,當對方提出更過分的要求,昂寇大概也沒有拒絕的權利。
雖然大家並不是因為他才投身茶屋,然而身為屋主卻無法保護他們免於卑躬屈膝,這樣的念頭糾纏著他無數次。昂寇總是忘記,當踏進這個慾望流淌的虛偽溫柔鄉,他們就已失去身為人的尊嚴。
「真的沒事,屋主。」恢復平常沉穩模樣的歐德擺了擺手,發現昂寇仍舊站在原地沒動,開口問道:「您回去忙吧,還是您有其他事找歐德?」
當然有,醫房的情況如何他看帳簿就能掌握一二了,沒必要實際過來,他相信歐德會老實報帳,只是他沒有勇氣劈頭就報上來意,隨口扯了些理由拖延,沒想到歐德與簡德的事情讓對話拖離他的掌握,現在要牽回去反倒換他有些開不了口。
愚蠢,事到如今還以為自己高潔多少?不徹底認清現狀的彆扭純粹只是不夠成熟的發洩而已。自嘲的笑了笑,昂寇語氣平靜地說:「請給我防止傷口裂開的藥膏以及通和散。」
歐德也沒多想,轉身在密密麻麻的小抽屜間翻找著。「符萊德先生受傷了?我以為他休了一個禮拜的假,比較少製作那種藥膏了,可能要等我一會兒……」
昂寇與符萊德理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他是知道的,雖然他來到茶屋的時間較晚,不清楚兩個人怎麼會演變成這樣,但這不是他該多問的,他很明白,昂寇也是確認了他識時務這點才讓他留下。
「要用的人不是他,是我,請給我潤滑效果強……不,還是一般的就好了。」
沒有注意到昂寇語氣遲疑的轉折,或著說前面的訊息讓歐德驚訝到無暇注意。「為……等等,傳言是……真的?」
一個兩個都是這種反應,昂寇開始思考他是不是要把所有人召集起來一次講清楚才能一了百了。「是,這種荒唐到沒人會相信的事如果是傳言,那第一個散布消息的人也太蠢了。」
歐德的表情頓時複雜了起來,傳言提到的價碼非常不可思議,但屋主絕不會只為錢而接受交易,肯定另有隱情。然而他相信符萊德鐵定與昂寇吵過了,他們比誰都在乎對方,在這個充滿虛情假意的茶屋裡矛盾得格外迷人。如果連符萊德都動搖不了昂寇,事情就不可能轉圜了,何況他也沒有立場置喙。
「這個是防裂開的,這個是通和散……您應該知道怎麼用吧?」
「我知道,謝謝你,歐德。」
收起散發淡淡香氣的藥膏,昂寇被歐德愁眉苦臉的表情逗笑了。「別露出這種表情,我又不是什麼待字閨中的少女。」
明明比他悽慘的大有人在,為何大家都一副認為他的世界會崩塌的樣子?
「請盡量別受傷,屋主。」
換上嚴肅大夫面孔,歐德誠摯的目光讓昂寇有些無法直視。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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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進的轎子停了下來,伙夫掀開布簾詢問情況,裏頭坐了兩個臉孔神似的男子。
「需要哥哥陪你進去嗎?」簡德帶笑的問了一句,不意外地看著帝宰爾搖頭,有些急切地走出轎子,走進昏暗燭帳築起的夜晚世界。
「唉,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孤家寡人一個呢。」簡德漫不經心地說著,馬上有僕役詢問是否需要提供服務。
「不必,我想要的……用金錢是買不到的。」
望著透出微光的建築,簡德眸色流轉了些什麼,最後凝止回大海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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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著燈籠的童子在前方指引,帝宰爾走過長廊,眼神只隨著泛著紅光的燈籠晃過。
「就是這間房了,願您度過良宵。」
童子踏著無聲的步伐走了,這房間十足僻靜,站在昏暗的走廊上,帝宰爾有種世界只剩自己呼吸聲的錯覺。
不,拉門背後,有著另一個人。帝宰爾伸手拉開門,感覺自己掌心濡濕。
「恭迎少爺。」
男人不是穿著平日一貫的黑色外袍,換上顏色明豔的衣裳,不知是刻意還是真的尺寸不合,鬆散的從肩頭滑開。跪成標準的土下座,看不見他的臉,帝宰爾第一次如此想知道一個人在此刻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起來吧,叔叔不用這樣的。」
帝宰爾扶著昂寇的腰,讓他直起上身,在看見昂寇的臉時話語戛然而止。
「不喜歡這種妝容嗎,少爺?」
昂寇在眼尾跟唇瓣丹點朱紅,原本應該還要敷上白粉,但昂寇看看抹上後好像差別不大,乾脆就洗掉了,他自己也不是很喜歡化妝。
帝宰爾的臉背著光看不清,但昂寇猜測應該不會是喜歡,他也只是姑且一試,一個年過三十的男人化妝,他自己是最無言的那個。
帝宰爾忽然把臉枕在昂寇的肩上,讓他不免想起符萊德溫熱的呼氣。「……叔叔很美,但下次請別這樣了。」
平時淡漠的臉龐只是染上一點豔紅,對帝宰爾而言就有了完全不同的吸引力,忍不住想看看對方要是塗抹上更多緋色,會呈現出什麼樣貌。
真是太危險了,一不小心就會失控的。
這點心思昂寇當然察覺不到,只是說了聲抱歉輕拍著帝宰爾的背,帝宰爾猛然直起身,昂寇有些錯愕。
「請別把我當孩子,叔叔。」
即便抿著嘴的十七歲少年這樣說起來毫無說服力,昂寇還是憋住笑意,說了聲好,躺回舖好的柔軟被褥,舒展開四肢,對帝宰爾而言自是無聲的邀請。
「我很滿意這個房間,但我以為會是在揚屋(*註3)。」
帝宰爾隨口問著,身軀覆了上來,感覺身下人的身體瞬間僵硬。
「……萬分抱歉,我的身分不適合在那裏。」
到頭來他還是在逃避,假裝自己比陰子高尚,但他終究是沒有勇氣直接出現在陰子平時接客的揚屋,揚屋差紙更沒必要,寄件者跟收件者為同一人的差信到底無用。
帝宰爾表示他不介意,專心嗅著昂寇身上的薰香。兩個人身子貼得很近,起了什麼反應都一清二楚,果然是年輕的孩子,受氣氛影響很快就能進入狀況。
然而他沒有馬上扯開昂寇的衣襟,只是雙臂撐在昂寇的頭兩側,眼睛眨也不眨地望入鮮紅的眼眸,就像兩人初次見面的那樣。
被這樣灼熱的釘著,昂寇有些不自在的移開眼神,又覺得不妥地拉回視線。「少爺,不開始嗎?」
帝宰爾嗯了一聲,目光終於轉移到下個地點,昂寇因為上了妝而格外嫣紅的唇。
「可以接吻嗎?」
「嗯?」有點意外帝宰爾會提出這個要求,畢竟不少人可以跟男妓上床,但排斥親吻,所以昂寇才會塗了胭脂。「少爺想要當然可以,但容我把胭脂卸掉。」
房間都備有裝水的木桶跟白巾,昂寇想要起身去取,被帝宰爾制止了,他親自將白巾擰乾,小心翼翼擦上過於單薄的唇線。
昂寇靜靜感受少年輕柔的力道,覺得氣氛說不出的詭異,理論上他們現在應該在床上滾作一團了,處男通常都是最難以忍受欲望的。
唔,不過也不排除對方其實沒有那方面欲望的,真難為他了。
自作主張解讀一切的昂寇有點放空,沒觀察到帝宰爾眸色漸深,他看著昂寇的唇瓣褪掉人工的紅,是有點蒼白的淡褐,如果稍微大力的吮咬,會變成更豔麗的色澤嗎?
擦拭的力道很舒服,昂寇甚至有點想睡了,所以當少年柔軟的唇貼上來時,他差點下意識的錯開,好在理智及時回神,否則未免太過失禮。他不曉得此刻閉上雙眼的少年是否有察覺,連忙稍微張開嘴補救,引領對方的舌滑入自己口中。
少年是處,鑑定完畢。僅靠吻技便判定對方經驗可能有失公正,但對方滑溜溜的小舌急於探索卻又不知所措的反應讓昂寇有點想笑,他吮吸了下,少年立刻發出受驚的喘息。昂寇自己吻技其實也不怎麼樣,他接吻的經驗不多,跟符萊德之間更少,他們總是遵守著那條看不見的界線,沒人覺得自己有資格跨過去。即便對手是這樣的昂寇,帝宰爾依然青澀到處於下風。
唉,捕部連這樣單純的少年都不放過。昂寇徹底沒了怨言,告訴少年該以什麼樣的力道與手法去撫摸,輕微的痛楚有時可以催長情趣。
不過這樣的從容只到少年手指探入久未開拓的甬道為止。「叔叔自己潤滑過了?」
「是……嗯……」
基於各種意義上的方便,昂寇選擇後背位,看不見對方表情也不會被看見表情。果然心理建設做得再多,還是比不上真槍實彈來一次,黏膩的水聲跟內壁被揉弄的感覺讓昂寇呼吸亂了頻,熱意燒上耳廓。
「下次請不要這麼做,我想從潤滑開始。」
昂寇悶悶地應了聲,不解對方為什麼到現在都還不進入,被反覆按壓的感覺讓他有些受不了。「少爺,可以了,不用再……呃……」
「真的嗎?」帝宰爾的聲音帶著不確定,他有點不敢相信狹窄的孔洞等下能夠容納他。
「真的,所以,快點……唔!」
男人帶著喘氣的催促讓少年再也忍不住,能夠等到現在實屬可嘉,但昂寇此刻被撞擊得顫抖不止,除了呻吟,說不出其他稱讚了。1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2uLYnHdG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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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m3dw1NeQJ
1.小普請醫生:負責醫治武士、平民的醫師,受小普請組(負責整修城牆,進行勞力工作的武士民工)支配。1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DeBGgNyMJ
2.通和散:男性性行為使用的潤滑劑,通常是以葛粉、蛋白、鹿角菜的材料製成,熬煮成液體塗在和紙上,風乾後儲存,需要用時放進口中咀嚼會產生黏液。通常裝在漂亮的紙包中,用薄墨繪上山茶花。1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K81wKXMbQ
3.揚屋:要見花魁並非易事,在那之前客人要在揚屋用金錢證明自己夠格,老闆才會寄出揚屋差紙,讓花魁過來接客,就連走過去的過程都是一場盛大的表演與美麗展現,稱為花魁道中。1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eQCggQz8t
不確定陰間茶屋是否比照辦理,這裡設定成揚屋就是陰子接客的場所,所有陰子接到差紙後前往。1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3l0QQGh8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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