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結局線,2V1,昂寇總受向,雷者慎入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VBtOkqbm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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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歲的昂寇牽著養父的手,看著漂亮的大哥哥一身華袍,腳踩花魁外八字法,被侍童牽扶著往揚屋走去,美麗的臉龐在燈籠暖光的照耀下卻依然淡漠。
十四歲的昂寇將自己泡入浴池,麻木清理身上的狼藉。不算痛苦,更無關歡愉。性事是交易的商品,在雨幕低垂中他真正體會了。
二十四歲的昂寇遲疑著仰倒,曾經倔強的少年出落成嬌豔欲滴的花,柔若無骨的手滑動著試圖點燃情慾,但真正讓他推不開的是灰綠水光中盈滿的哀求。
即便如此,他也從未想過與誰建立長久關係,單向或著互相的利用總有一天會走至盡頭,他無法,也不覺得有人會想要與他並肩共行直至永久。
「叔叔,這是那間糕點鋪新出的桂花酥,不會太甜,嚐嚐看。」
昂寇頓了下,張嘴讓那小巧的糕點被推進口中,清香與甜度維持在一個美妙的平衡,但撫著他唇瓣的拇指讓他很難專心品味,他幾乎都快要忘記咀嚼的動作該怎麼進行。帝宰爾還覺得這樣不夠似的,把抹掉的餅屑的手指含進嘴裡,掃過唇縫的紅舌閃著迷幻的水光。「嗯,比我想像中的甜。」
昂寇視線從那張瞇起眼而顯得過分妖孽的臉上移開,可他也不是很想看向另一個擁有出色容貌的前任頭魁。
但不代表那個頭魁會滿足於靜靜坐在一旁。「吃點水果吧,聽說是從西域帶進來的,試試?」
昂寇想說他有手可以自己拿,可已經舉到他嘴邊的手指顯然更樂意親自餵他,瑩紫渾圓的剔透果粒落入口中,還有侵門踏戶的手指。
「符、嗯……」
昂寇想把這個渾帳毫不客氣按壓舌面的手指拉出來,過於劇烈的動作卻讓果肉差點掉出來,他反射性一吸,旁邊傳來一聲很不妙的抽氣聲,另一邊的肩膀壓上一顆頭顱,也想分享太過甘美的氣味。
最後昂寇用牙齒咬住作惡的手指,用眼神警告蠢蠢欲動的兩個崽子,帝宰爾才悻悻然坐直身體,符萊德抽出手指扯斷銀絲,用手巾擦拭昂寇的嘴角,在對方的瞪視下也把自己的手指擦了乾淨。
事情到底怎麼變成這個鬼樣子?
回到昂寇打算把一切做個了斷的那天。他將文書工作告了個段落,趴在桌上小睡了一會兒——他前一天晚上被折騰到很晚——過了不曉得幾盞茶的時間,帝宰爾還是沒有回來。
難不成是想通了他並不是作為伴侶的好人選?雖然昂寇不覺得帝宰爾會是跟符萊德談一談就打退堂鼓的乖孩子,但也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要不然就是看到自己在睡覺所以沒有進來打擾先回去了?昂寇可不覺得自己有睡到如此不省人事。
決定去探察一下現在情況如何的屋主走到門口,被突然拉開的門驚得後退了一步。
「啊,抱歉,叔叔,嚇到你了嗎?跟符萊德先生的談話花了比我預計還要久的時間,讓你久等了。」
昂寇掃了帝宰爾的表情一眼,清晨滲出的瘋狂收了回去,但離他想要的清醒還相差太遠。
果不其然,帝宰爾依然向他表達了沒有改變的決心,他也按照設想好的論點埋下尖刺噴出刻薄應對了回去。帝宰爾只是表情平靜的聽著,昂寇越說越覺得沒底氣,那孩子到底明不明白在這裡止步才是最好的結局?
「你果然會拒絕我,」帝宰爾一臉一切盡在掌握中,「我想不管我怎麼堅持我的心意,你也會以孩子的不切實際與涉世未深為由打發,對吧?」
「很高興你能明白這點,少爺,為了避免浪費彼此的時間——」
「你厭惡我嗎?噁心我的碰觸嗎?憎恨我用著權勢壓迫並利用你對頭魁的憐惜作為要脅嗎?」
以為對方總算幡然醒悟的長者被這一連串用詞銳利的疑問噎得呼吸一滯。「沒有,我是茶屋屋主,這場交易甚至是我占了便宜。」
「我想聽的是,拋開身分或利益考量,單純以你的心情或好惡做出的回答。」
「不可能。」昂寇只覺得好笑,單純以自己的好惡?那是憂愁無慮的孩子或著睥睨一切的權貴才有的權力。「我處在這個身分,那我就會以這個身分去考慮行動。」
「你也是以這個原因拒絕符萊德先生嗎?」
昂寇面色一僵。「我想這與你無關。」
「牽涉到你就與我有關了。我們剛才討論了一下,你拒絕我們兩個的共同理由,基本上就是年齡太小以及缺乏社會歷練。你認為我們只是憑著年少輕狂的熱情埋頭往前衝,認為我們終究會把自己燒得什麼也不剩,然後後悔自己當初如此虛擲光陰,誤入歧途。是這樣對吧?」
昂寇沒有回應,也許不夠全面,這的確是他的想法,可他感覺周身被佈下陷阱,要是承認了就會被一步步逼著釐清他不願碰觸的核心。
「雖然你試圖呈現無情的市儈形象,可出發點都是為了我們。你有將自己納入考慮嗎?我知道你在什麼環境,作為什麼身分被培養長大,可是追本溯源,感情問的不就是喜不喜歡?如果你對符萊德先生只有對後輩的憐惜,對利用商品的愧疚,對他的碰觸接近沒有任何一點點的欣喜,為什麼不更狠烈地將他推開?」
昂寇臉色煞白,緊抿著唇,微微顫動的鮮紅眼眸透出逼人的鋒芒,帝宰爾卻坦然地全數承接。「對我也一樣。我知道你一開始便不想接待我,只是迫於我的威脅,可是你狠不下心傷害符萊德,對我又為何如此溫柔?因為我哥在捕部掌握權力不能得罪?如果是如此你更該接受我的提議,這對茶屋明明有利無害。」
帝宰爾扣住昂寇想往後縮的肩膀,睜大暈染妖豔色彩的眼眸,蝴蝶翅翼的柔美羽化成盯上獵物般蛇眸的眼神。「你知道的,你知道只要說一句,我就會徹底死心。」
昂寇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步步進逼,反過來雙手壓上帝宰爾的肩,力道不小的將他按在牆上,失控的嘶吼:「非得逼我說出我恨你嗎?」
帝宰爾只是輕柔的撫上昂寇的頰,那裡的肌肉繃得死緊。「可是你並不恨我,你甚至無法假裝自己恨我。你總是這麼心軟,叔叔,要我怎麼放手?」
一時暴起的焰火弱了下去,燒過的灰燼殘留無力。昂寇鬆手,疲憊的閉上眼。「你到底想怎樣?我真的不想奉陪了。」
帝宰爾皺起了眉,這樣的昂寇完全不是他樂見的,哪怕他即是罪魁禍首。「叔叔,我明白你現在無法接受,可是給我們一點時間好嗎?」
「你們?」
懶懶地掀起一邊眼皮,昂寇看不懂帝宰爾演的是哪齣戲,就如同當初被少年莫名其妙簽下的驚慌與疑惑,差別在於現在只剩下不解。
「是,我跟符萊德先生達成協議,兩年,請給我們兩年的時間,我們會努力充實自己,照你希望的踏入外面的世界。等我們走過現實的考驗,等我們磨掉你認為的稚氣與不成熟,屆時,可以給我們一個機會,正眼審視我們嗎?」
他們花了那麼久的時間得出來的結論居然是這個,昂寇啞口無言,他們比自己想像的還要認真許多。「……我不覺得我有答應的必要,這只是你們自顧自的協議。」
「為什麼不答應?」帝宰爾微微一笑。「你不會有任何損失呀,還是你潛意識也明白,我們看過精彩的花花世界後還是會回到你身邊,這樣你就沒有任何『客觀』的理由可以拒絕?」
昂寇從未想過自己會被一個十七歲的小鬼堵得無話可說。他依然沒有正面許下承諾就讓對方打道回府了,可是他也心知肚明,只要沒有明晰的否決,在對方耳裡就是同意了。
他也搞不清楚他想不想同意了。算了,隨他們去吧,兩年時間應該足夠他們清楚,少年的情愛酸澀執著,在當下看來美好無比,再度回首不由得為當時的天真搖頭無語。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rB3vVQ13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