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掛,耀眼無比,彷彿穿透了每個角落,城市都被燦爛的月光所淋浴。剛好月光被附近的建築物擋住,在後樓梯下的歐文只有上半身被照射,而在站在後樓梯高處的凱恩則被一層陰影擋住上身。
涼風輕輕吹拂兩人,原本應該是令人放鬆的天氣,但是此刻兩人之間的氣氛卻是劍拔弩張,一場不見血的對決即將上演。歐文作為先出手的人,決定不焦急先拋出問題:「老韓那邊你辦好了?」
「當然,老韓很乾脆就答應幫忙了。」
「不可能。」
歐文一眼就看穿凱恩的謊言,反駁說:「老韓這麼頑固,怎麼可能會乾脆答應你?而且聽說他對你上次查案手法很不滿意。」
「沒什麼不可能,事實上我只花了不用十分鐘就說服他幫忙。」
凱恩選擇沒有解釋如何說服老韓,隱瞞了動用署長權力向老韓施壓,歐文又怎麼會猜不到?但是他知道這事上並不是對決的重點,於是歐文話鋒一轉,直接問凱恩:「你在天台時跟嫌犯說了些什麼?」
「啊?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要裝傻!」
歐文大喝來警示凱恩,睜大眼直視凱恩再次問道:「你比我們其他人都要早來天台,在這段空白期間你到底做了什麼?!」
「就你所見,我舉槍一直都在勸導嫌犯不要做傻事。」
凱恩避重就輕地回答,明顯是有備而來,他更在回答後回擊道:「反倒是你,你不顧安危,執意要上前逮捕,若要說誰要為嫌犯自殺負上最大責任,那人肯定是你!」
歐文忍不住皺起眉頭,怒氣正從心底裡湧上,企圖反駁時卻想不到理據,因為他知道凱恩說得沒錯,把事件上報後高層一定會判斷為自己的過失,再怎樣都推卸不了責任。
凱恩見歐文沒有反擊,決定乘勝追擊道:「而且把嫌犯交給改造中心的是你,把他從那裡接回來監視也是你,誰知道你跟嫌犯達成了什麼協議?說不定把他放跑的也是你!」
凱恩的挑撥使歐文失去了冷靜,破口而出罵道:「你沒根沒據不要胡亂誣告我!」
「我也只是猜測,你反應那麼大幹嘛?」凱恩嘴角一笑,歐文也立即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被凱恩擺了一道。
「不管如何,我只是來告訴你,準備好好享受降職的生活吧,哈哈哈哈!」凱恩一邊大笑一邊離開後樓梯,走進入沒有月光照射的陰影之中,歐文還沒得到想要答案,對決便就此結束。
有人從高處墮樓的消息及新聞只傳聞了三天便被警方動用手段壓下來,相關片段與資訊只要一上傳至網絡,很快就會被刪除。
在這個娛樂至上的城市,市民根本不會留意這些事件,即使知道了相關新聞,過幾天後亦會很快忘記,善忘——正是他們最好的形容詞,今天過得不愉快,明天醒來就會忘記,因此不用一個月,這次跳樓自殺事件便從大眾的記憶中消失。
而經過評估歐文、凱恩、其他刑警的報告及供詞後,嫌犯走失及自殺的責任由歐文一人承擔,歐文自此被調到「警察的墓場」的健康快樂法案事務組,日夜被高層監視;相反凱恩之後則是一路升職,兩年後的今天他已經是副指揮官。
歐文他完全不服氣,他想知道為什麼凱恩不用受罰、嫌犯到底為何會自殺,所以在這兩年間,歐文一直在暗中調查那次案件。事至如今,他好不容易從奧狄斯得到一些眉目,他是絕不會放棄這一條線索。
回憶中的歐文在沙發上坐到天光,眼前仍然是那個亂七八糟的公寓,即使整晚未睡歐文還是非常精神,他站起來喃喃自語說:
「奧狄斯……讓我來親自會一會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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