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狄斯低著頭奪門而出,在倉庫門外的走廊碰見「Blue Mood」組織的其他人,雷德看見他不發一言、一副苦惱的樣子,多少都猜到奧狄斯與琳達兩人之間的談話是不歡而散。
雷德伸手阻止了正想向奧狄斯問道的邦尼,並對奧狄斯說:「奧狄斯,你跟琳達之間的事情我就不過問了,不過我們現在要你回家立即收拾行李,加爾與邦尼會陪你。」
雷德見奧狄斯無精打采地點頭回應,輕拍他的肩膀上安撫他後說:「我們明早會來接你,但我建議你最好跟父母交待一下,不然到時候鬧到要報警我們就麻煩了,明白了嗎?」
「明白了……」
「邦尼,我的車借你,你們兩個記得要好好地送他回家,我跟店長先回去倉庫商討一些事情。」
雷德指示下,加爾與邦尼帶奧狄斯離開龐氏工業大廈,坐上雷德低調的暗紅色四人轎車,前往奧狄斯的家中。
三人上車後,由邦尼駕駛、加爾在前座,而奧狄斯獨自一人坐在後座。在行車期間,面如死灰的奧狄斯把頭靠在車窗上,腦海仍是剛才琳達哭泣的畫面,皺眉咬牙的樣子顯得他十分苦惱,而加爾仍是一臉不爽,托起頭全程不說話,讓車內的氣氛有如停屍間一樣冰冷死寂。
性格喜歡熱鬧的邦尼受不了這樣的氣氛,便問奧狄斯來打開話題:「說起來,奧狄斯你是怎樣跟琳達認識的?」
「……」
奧狄斯像屍體一樣默不作聲,頭仍舊靠在車窗,完全沒有想回應的意思。
邦尼見奧狄斯不接話,只好把球拋向加爾:「呃……那加爾,我記得你跟琳達是老相識,你要說說嗎?」
「……」
加爾轉頭用鄙視的眼神盯著邦尼,示意他也沒有回答的意思。
眼見氣氛越來越糟糕的邦尼,打算打開車上的音樂播放器,放點音樂緩和一下,只是才放幾秒加爾便一手把播放器關掉,邦尼無奈地搖頭,心想乾脆不要管這兩個人,繼續駕駛他的車罷了。
轎車在凌晨的城市道路上行走,他們所經之處依然是燈火輝煌,民眾在街上狂歡的身影,正好說明大眾非常享受慶祝法案十週年的活動。
心情已經很差的加爾看見更罵道:「嘖,一群無知的愚民,情緒被控制了十年,真是不知道有什麼好慶祝的。」
邦尼見加爾終於肯說話,便附和道:「沒錯,所以我們才要透過歌唱改變他們……對吧?奧狄斯?」
怎料到加爾這時插嘴道:「我醜話說在頭,我是完完全全不相信這小子的表演能夠改變人心。」
奧狄斯在聽見加爾的話後感到莫名其妙,明明自己都沒有說什麼話,在倉庫卻一直要看加爾對自己擺臭臉,還要被他言語攻擊,因為剛才琳達的事情令原本已經很差的心情,現在更被加爾這一句激怒,大聲對他說:「我有得罪你嗎?你為什麼一直針對我?」
加爾像是把藏在心裡很久的話,從前座轉頭嚴厲地告訴奧狄斯:「我們早就聽過你的表演,你現在能力充其量只是一名普通的街頭歌手,你要知道上大舞台表演可不是簡單的事,要不是雷德夫人看上你,你以為你有機會嗎?」
「……」
奧狄斯低下頭沒有反駁,因為他知道加爾說的一點都沒錯,自己真的從來沒有登上任何舞台表演,說到實力他自知根本不夠格。
「還好你有自知之明……」
加爾把頭轉回前方,繼續說道:「因此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們『Red Moon』會全力訓練你,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知道嗎?」
奧狄斯對於加爾態度突如其來的轉變感到一頭霧水,一秒前才看不起自己,現在則似是安慰自己而這樣說,弄得奧狄斯只能吱吱唔唔地回答:「知……知道!」
此時邦尼竊笑道:「哈哈,加爾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你很快便習慣的。」
「吵死了。」加爾一腳踢向邦尼,痛得邦尼邊笑邊哭,奧狄斯見此也忍不住笑了出聲,車上的氣氛也漸漸好轉起來,直至下車以前三人都有說有笑。
邦尼把車停在奧狄斯家的附近後說:「我們就送到你這裡,明天早上我們會來接你,你決定好怎麼跟家人交待了嗎?」
「嗯,我會親自告訴他們,當然我不會真的告訴他們我要去那裡。」
「祝你好運,明早見。」加爾在車上向他揮手道別。
奧狄斯下車後步行回到家門前,在路程中他一直想像要如何告訴他父母才不會引起懷疑,卻見他的父母原來早已站在門口等待他的回來。
真是不給時間我思考呢……
奧狄斯在心裡暗罵後深呼吸,挺身走到門口,準備與他父母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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