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道是H市其中一條主要街道,全長三公里並連接了兩個商業區,這裡四處商店林立,從早到晚都是人流密集、好不熱烈。
從菲爾家裡徒步走來王子道也只是十五分鐘的路程,菲爾就利用了探員偷懶所產生出來的時間差,在他們察覺之前,在傍晚的時分走進王子道,混入車水馬龍的街道之中。
秋天的涼風在空中吹奏,雲層被吹得四處逃散,即使城中燈光污染有多嚴重,仍然掩蓋不了沒有雲層遮蔽的耀眼月色,加上沒有完全變黑的灰色天空,絕妙的城市夜景在眼前一覽無遺。
舒適的好天氣再加上週末時分,街上的人群比平時來的更多,已經達到寸步難行的程度。歐文一行人才剛走到附近,看見街道如此擠塞便心知不妙,歐文與凱恩馬上下令探員們散開去尋找,而在臨時監視室待命的探員則連接上街道監視器,搜查在逃嫌犯菲爾的下落。
雖然監視器拍到菲爾因逃走來不及換衣,身上只穿了一套睡衣,但是監視器需要靠臉部識別才能尋人,因此在大量人群中要搜索一個人可以說是天方夜譚。
從搜索開始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小時,歐文一行人理所當然仍末找到菲爾的身影,歐文甚至已經作好長期搜捕的心理準備,而且無論這次事件的結果如何,嫌犯在他們眼皮底下逃走的失誤,已經足以摧毀他們一行人的前途,輕則降職,重則革職,無一例外。
就在歐文心如死灰時,對講機傳來了待命探員的關鍵情報,嫌犯在十分鐘前被監視器拍到走進了一座十層高的停車場裡,歐文聽見立即下令道:「很好,其他人馬上給我進去!怎麼都要把嫌犯找出來!」
性急的歐文艱難地人群中行走,走到一半受不了還開始推開前方的民眾,來加速路程,還不禁大喊:「讓開!讓開!」
不用數分鐘歐文便來到探員口中的停車場,但是才剛到樓下就看見來了一群抬頭看戲的民眾,歐文跟著抬頭一看,沒想到看見菲爾筆直地站上頂樓的欄杆,看似一副要自殺的樣子。
「媽的……事件變得糟糕了。」歐文自語自言罵道。
這時其他探員也陸續趕到,唯獨不見凱恩一人,危急下歐文也管不了多少,留下三名探員負責控制人群,與其餘兩名探員一起上樓,恰巧升降機正在維修,歐文一直按按鈕都沒有反應,只好跑上樓梯往頂層前進。
訓練有數的歐文與探員們即使拼命奔跑都不曾喘氣,目標雖然就在眼前,但歐文心中卻有股不舒服的感覺,總覺得這一切都是一個設好的陷阱,自己就像棋盤上的棋子,被暗地裡的主謀牽著鼻子走。
他們很快便跑到頂層十樓,除了看見菲爾,在他前方竟然意外地看見沒有來集結的凱恩,應驗了歐文不好的預感。只見凱恩站在菲爾數步前一動也不動,舉住手槍指向菲爾,看似正在命令他不容亂動。
菲爾看見歐文一行人後,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眼神亦完全不像他被監視時般呆滯,沒有一絲的迷惑,彷彿看透了一切、看透了生死。
不待歐文開口,菲爾立即拉高聲線、歇斯底里地大喊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原本樓下的行人已經被刑警勸導離開,但菲爾的吶喊反而把他們都吸引回來,他看見行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後,舉起雙手、抬頭對天激動地吶喊:「無知的人民啊!政府與企業同流合污,企圖操控我們的情緒,我們好像已經不懂得什麼時候不該笑了!我就問你們,你們甘心被操縱嗎?!」
歐文背後的刑警都被菲爾如瘋子的舉動嚇倒,一時忘記了如何反應,呆呆的站在原地
「喂!你們還不趕快上前把他拘捕!」
歐文一聲喝令使刑警們回神過來,拿出手銬上往前進,卻被先來的凱恩伸手阻止:「不要亂來!你們不見他站在欄杆上嗎?他隨時都有可能跳下去啊!」
但是一旁的歐文卻沒辦法相信他的說話……
凱恩為什麼會早大家一步來到?為什麼不先通知大家?
在我們到來之前的空白時間他幹了什麼?又對嫌犯說了什麼?
這些問題在未得到解答前,歐文都不敢相信他這位合作多年的拍擋。早前在監視室試探自己,再加上多年來對他的認識,歐文的直覺告訴凱恩並不可信,甚至可能是放跑嫌犯的犯人也說不定。
就在這個想法產生的一刻,歐文對刑警下令道:「不要聽他說!趕快上前拘捕嫌犯!」
「歐文!你到底在想什麼?快叫他們停下來啊!」
兩名指揮官在眼前內訌,刑警們突然也不知道聽誰好,這時站在欄杆上的菲爾不禁對天長笑,抬頭繼續喊道:「今天我菲爾,以一死為大家示範,人類盲目相信法案的最終下場!」
語畢,菲爾當著歐文他們的面,攤開雙手往後跳,伴隨樓下行人的慘叫聲,他已從十層樓墜落到地上。
歐文他們立即走到近欄杆往下看,菲爾已經倒臥在自己的鮮血中,凱恩倒抽一口氣後,默默地說出了眼前的景象:「嫌犯他……自殺了。」
「長官……現在該怎麼辦好?」刑警們戰戰兢兢地問道,只見歐文沒有回應,面貌扭曲、雙手用力抓住欄杆,依然還未從震驚中回復,不敢相信嫌犯竟然選擇自殺。
見沉靜了十幾秒都沒有人回答,凱恩才緩緩說出了建議:「馬上叫樓下的刑警把嫌犯的屍體收走吧。」
「什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歐文聽見忍不住反問道,但凱恩繼續冷靜分析道:「這事要是被傳開就完蛋了,但現在我們還有機會把這件事隱藏起來,只要做好上頭也會體諒我們吧。」
歐文怒氣沖沖地走到凱恩面前,手指指向他的臉問:「是嗎?那你打算怎樣隱藏?現場差不多已有數百名路人看見了!」
「那就騙他們我們在拍電影,事後再收買媒體,再把相關報導壓下來吧。」
「你……!」
歐文一時語塞,凱恩在以前查案時他就曾做出類似的行為,雖然曾對他的做法表達過不滿,但是當下的情況而言,好像也只有這個方法能夠把影響減到最低。
「你們聽見樓下行人的嘈雜聲了嗎?沒時間了,我們要趕緊作出決定。」
凱恩再次提醒後,歐文咬緊牙齒、抓緊拳頭,違背自己的良心作出了決定,痛苦地說:「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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