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玄稷站在他們兩人身旁,此時的兩人早已忘情,但樂千柔注意到站在旁邊的樂玄稷,像極了「電燈泡」,她頓時捂住了自己的臉,耳蝸早已害羞得通紅,昭溫澤也害羞的轉身,假裝鎮定地清了清喉嚨。正當樂千柔還在苦惱到底該如何向自己的弟弟解釋這超前的舉動時,下一秒,樂玄稷把凌霜公子從醫館帶了出來,他把凌霜摟在懷裏,深情款款地看着凌霜,當着他們二人面前向凌霜吻去,但樂玄稷的眼角卻不自覺地流下淚珠,凌霜那雙纖細的手和俊俏的臉龐,在夕陽映照下,只向一人的眼中折射......
「你有沒有覺得我們頓時弱爆了......」樂千柔向昭溫澤說
「哦,有嗎?」昭溫澤假裝呆頭呆腦地看着那兩人,然後狠狠地吻向她的眼角說:「現在便甚麼都看不見了......」
樂千柔看着眼前這個土味情話的他,微妙的熟悉感又回來了,單身多年的她突然想起他送給她的定情水杯,想着他這大直男肯定想不了這主意,出於好奇地問:「你......你到底是如何想到送我那木刻水杯的?」
昭溫澤慚愧地低下了頭,回避着她的視線,樂千柔也偷偷看着這個手足無措的他,也大概猜出了十之八九,她欲言又止,又想問又想笑,她沒有在追問。
「哈哈,不怪你......但是時候起程回返青玄了。」她又向那樂玄稷他們走去,兩人依然雙唇緊貼,不肯放開,她尷尬地向玄稷說:「你......到底想吻到什麼時候?要回去了......」
樂玄稷輕輕地撫摸了凌霜公子的鬢角,然後便說:「等我......我定會予你這世界萬千,願君心不負,讓你與我坐擁天下!」
樂千柔心中的忐忑,從手心到指尖都被汗沾得濕潤,她握緊了拳頭,猶豫不決,眼神充滿閃避,便和樂玄稷踏上了歸途。樂玄稷在告別之時,眼神無奈惆悵卻炯炯有神,似乎是在告訴凌霜他能了卻牽掛,而樂千柔眼神撲朔迷離卻腳步堅定地走上這輛馬車。
他們二人上了馬車後,對方都沉默無言,看著對方的臉,空氣瞬間都凝固起來,然後樂玄稷便悄悄地揭開了簾子,看著遠處正在揮手的昭溫澤和微笑著的凌霜,也安心地放下了簾子,在旁邊的樂千柔問:「你看多一眼會更心安嗎?」
「沒有」
「如若你能登位成君,你還能像現在這樣理直氣壯地向凌霜公子許下的誓言,給他盼望?你對自己真的如此自信?」
「長姐,如若是你,你會如何?」
「我......」
「長姐,我雖不能保證自己能否在未來成為儲君,但如若我不能,孰輕孰重,自然是凌霜大於這一切,父母的養育之恩雖大,但他們如若傷害凌霜,便是觸動了我的底線!而我......只能為他們贖罪,彌補他們對凌霜犯下的錯!」
樂千柔沉默不語,當他們的馬車準備進入森林入口時,樂千柔卻突然揭開了馬車的簾子 ,望向遠處,早已經看不到他們兩人的臉......
樂玄稷看着眼前的樂千柔探頭望向窗外,抿嘴一笑,他心裏亦清楚知道到這裏早已看不到人,他感受到樂千柔對昭溫澤的牽掛,但亦感受到樂千柔那心事重重的樣子,他皺起了眉頭,又擔心又疑惑地看着她。
樂千柔回過神來,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人,真的能夠放下仇恨嗎?」
樂玄稷亦沉默,似是默認了樂千柔的那些話,因為好像連他亦沒有勇氣回答他能夠忘記,卻忘記這個問題是由誰而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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