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為命運」——這句話,是樂千柔師傅跟他說的,而她,也是時候見見這個差不多「素未謀面」的師傅,在她面前,應該是叫姨母,還是叫師傅,她,始終沒有定論。
「麓霞山有異動,青玄帝派人駐守在桃林附近,望帝君帝后設防。」這奏摺在戰爭前經常被上書,讓她一直都很在意,所以她重回故地,她下馬車時,看著麓霞山的風景,兒時是愉快,少年時是殘酷,青年是逢春,現在的她,卻感荒謬。
樂千柔回想到年少時滿目瘡痍的場景,心情五味雜陳,是的,她糊裏糊塗穿越到了這片「陌生」的地方,何曾想自己本就紮根在這片大陸,這些光怪陸離的事,似乎......只能由樂千柔入神壇才知道答案了。
神壇前有一條石梯,這座神壇的外牆黑如墨水,隨著石梯差不多走完,映入眼簾的是一座緊閉的門,她想上前推開前,她頸上的月光鏈卻用能量打開了它,她腳準備踏進之前,她命人都退下,讓她自己單獨進去。
慕容蘭的神魂似乎也感應到了甚麽,神壇中有股輕柔的聲音傳來說:「我親愛的姪女,你終究還是來了,不用說任何話,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娓娓道來。」
「師傅仍舊耳聰目明,再次見你,仍然是如此讓人感到神秘。」
「是嗎?我倒覺得為師讓你如此大駕光臨,實在是讓你受委屈了。不過,師傅有如此神通,就不在此處困着了,還成了一縷神魂,永遠都被封印在這裏了,而且預測未來,甚至去改變,自然,也就遭到此報應。千柔,去到現代的感覺,如何?」
「我很好......」
「哈哈哈哈,很好?現代是個充滿黑暗的地方,人情世故更為複雜,想不到,最終,你竟没有被摧殘。不過也好,證明我没有看錯你。改變命運需要代價,我雖不是甚麽聖人,但你不懂,一旦未來這片大陸由青玄帝統治,社會只會充斥着暴虐。這桃林迷陣我破不了,縱使這個陣不是他設的,他殺羲靈遺民是事實,這樣從來都不是人心的救贖,而且原本你的命,本就早應死了。」
「死?」
「師傅知䁱你心中的疑問,但前人做的業障實在太深,他能殺光遺民,自然,無論他未來如何收斂,他對自己的愛人都痛下殺手,心智早已扭曲,再多的深情,也抵不過兒時刻骨銘心的傷痕。千柔,他對你雖有惻隱之心,但終歸不長久,你殺了他,也就是給前塵往事做個了結。」
「所以自相殘殺就是你喜聞樂見的事?」
「不......青玄帝始終是有恨意,雖有機會保證不殺你,但你的溫澤、和你的孩子、甚至是太玉后,到最後都會是他的心結,鬧出董少卿那事,你認為他的目的真的這麼單純?别傻了孩子,其實你自己都有執念,想擁有家庭的溫暖、父母的懷抱,或許你母親和青玄帝真的愛過,但我看到的是,向你母親胸口刺向的最後一刀,是青玄帝。或許我預測的未來再準一點,就可以避免更多悲劇,我一直不想讓你母親嫁給青玄帝,全是因為我看到她的未來,最後還是被青玄帝了結的。」
「婆說婆有理,公說公有理,人世間的巧合,沒有人為的巧妙,怎會有最終合成的結果。徒兒此程只為問來龍去脈,無他,這也是饒過自己的方法,至於師傅你,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上天的命運不能改,到頭來你挽回到什麼了嗎?」
聲音乍然而止,樂千柔前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沒有人能夠真正力挽狂瀾而不到,不是我不變,是我從來都没有打算想變,你就好好在這裏懺悔一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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