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千柔穿上戰甲的那一刻,眼神仍然有些少懼怕,但她手執紅纓槍的那一刻,竟會有熟悉的感覺,她再騎上馬背,發現其實她都很熟練,白玉山那段回憶,油然而生......
「千柔!長槍的精要在於靈活、出槍要快、狠、準。切記!動作要乾淨俐落!長槍能在敵人正面攻擊時取得更大的優勢,對偷襲沒有這麼友善,但是騎術精湛能夠補拙,在馬背上用長槍,便能夠發揮長槍的最大效益。你的月光鏈可助你近攻時探察對方的破綻,便能填補你用長槍只善遠攻,而缺乏近攻的缺憾。」
「知道了!師傅!千柔定會勤加練習,不負師傅對徒兒的祈願!」
「乖!」
……樂千柔思緒回來後......便義無反顧地往戰場。
昭溫澤獨自在暗角觀察着她,這些年的猶豫不決,這些年折伏於暗處,這些年的藏拙,都是因為樂千柔的一個救命之恩。他銘記於心,没有忘記,淚珠一直在他的眼角打滾。他還記得他抱着樂千柔上白玉山的那天,也是寒風侵骨,但他的天選之力卻因此有所增進,上次有所增進之時,早已是他掉下山崖,被樂千柔救上來的那一次,他抱著九死一生的樂千柔才覺悟,他這條命,這個能力,就是他命運中的生死桎梏,每一次見證臨近邊緣的生死,或者是經歷生死時刻,都是這個能力有所突破的方法。他沉默了,沒有說話,他見證了穿越,也見證了大能,見證到自己身上的能力究竟有多大。但正正因為這件事讓他對人世都卻步了,他有這個能力在身上,他有所增長的能力只會讓他更有負罪感,他不是冷血之人。殺道,或許是這個能力最好的輔助,但他,很明顯只是一個普通人,他根本什麼都做不到,他從未看透過人世冷暖,因為他仍相信世界還有溫暖。他是普通人,只是有點技能在身上的普通人,皇室的重擔、人情世故和人間虛偽讓他只能成為一個高處站立而穩重的君主。樂千柔的出乎意料和微小的溫暖,可能就是這個表面看起來玩世不恭的少君的良藥,他也知道樂千柔是經常闖禍、衝動、不三思而後行的人,還是那種「又要威又要戴頭盔的人」,只會偶然耍一耍小聰明的她,卻成為他在人世間最真實的一面,似乎,他也不想隱藏。
他等到樂千柔騎著的馬匹漸遠,等到這匹馬真的消失在他的視線外,他也騎上了馬,戴上了早已備好的盔甲,他心裏其實一直都想幫裘月衿,為大局著想的他,自己卻被大局困住了。早已備好的戰甲遲遲不能拿出手的他,終於想有追上那位帶著紅纓槍的衝動,戰場無情,他深知這個道理,隨之,便也騎上了馬,揚長而去......
塵土飛揚的城牆外,廝殺從未停止,玉龍士兵也因失了主帥節節敗退,戚將軍孤掌難鳴,他隻身就殺敵八千,可無奈都敵不過瘋魔的青玄帝,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前線的玉龍士兵盡數殺盡。
戰場上突然雷鳴聲至,樂千柔應聲而來,途中也殺出了一條血路,為玉龍士兵帶來逆轉的一線生機,突出重圍。青玄帝也似乎察覺到什麼,望向遠方那揮著紅纓槍的人,他暗笑小聲道:「你終究是來了,孽種。」
樂千柔也主動地向他的方向殺去,兩人相見,與其說是父女,不如說是見仇人,兩人都目光如炬地看着對方,樂千柔看着他說:「你終究還是來了,樂淵麒,今日不將你刺於槍下,難平羲靈遺孤、娘親和弟弟被殺之仇!」
1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ap01N0l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