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眼前中年正是昨天才到境的曹岱廷,三人聽罷也為之一震,眼前這其貌不揚的中年,竟是四旗掌帥之一,難怪散發出如此迫人的壓力。阮雅玉受不了他那令人心寒的眼神,不屑地道:「當今武林人才輩出,我等武境之將何止數千,排資論輩也不敢造次。我等微薄之力只怕成事不足,相反若神火內帥能上前線殺敵,效果尤勝我兩千萬倍吧!亅面對冷嘲熱諷,曹岱廷面不改色道:「國家有難,匹夫有責,若然天下間人都像霍傲天那般慷慨就義,那容本帥到處招攬?人性自私才令本帥出現在此,否則我已在戰場上盡飲那韃魔的鮮血吧!亅難怪今天霍傲天沒有出現,這曹岱廷也是相當難纏,三兩句話便把阮雅玉的話峰倒轉過來。聶雲峰忙打完場道:「這等大事我們必須要先回去請示師門。亅曹岱廷伸手止道:「國家之事有越師門,你們宜自行決定,只要當場搜印,朝廷代為向貴派通傳,這等榮光之事,相信各門派沒有不支持者。亅霍傲天是否自願入伍不得而知,但在場的聶雲峰和阮雅玉均了解到當下的處境,看來這神火內帥得不到滿意的答案,是不會輕易放過他倆的。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1QTbTUkEM
曹岱廷未等兩人回覆,復施加壓力轉向沙武道:「這裡沒你事宜,火速回去!亅話中帶有強烈的威迫,明顯不想有其他人目擊將要發生的事情。沙武也不𢌥強,面帶難色道:「朝廷大事我等小輩實不宜參與,那我先行回去準備晚餐吧!亅曹岱廷也沒多看沙武一眼,開步向二人迫去,但眼睛只停留阮雅玉身上,一副色迷迷的表情代表著強烈的男性慾望。阮雅玉雙手緊握劍身徐徐後退,聶雲峰不甘伊人受辱,拔劍挺身擋於路前。面對如此強大的對手,聶雲峰竟敢挺刀相對,不愧為新一代青年豪傑。曹岱廷奸笑道:「那來的膽子?亅聶雲峰喝道:「你只自說自話充當火帥,毫無憑證叫我如何信服,如證屬實,我們才甘心入伍,否則莫怪我劍下無情!亅曹岱廷想想也是合理,畢竟自己今天沒穿軍服出行,備受質疑也是無可厚非的,便探手到懷內欲把帥印拿出,聶雲峰眼見曹岱廷的說話已不留餘地,入伍是不可避免的,只是自願與否的分別。自己根本沒有半點招降之意,加上曹岱廷對阮雅玉那不懷好意的眼神,假意投誠只欲分對手之心,乘對手探手入懷的那一絲虛位,發動他的攻擊。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LzczilvXh
聶雲峰縱橫交錯的刀影,頓刻間滑至曹岱廷身前。這劍寂靜無聲,亦因忘陽谷內禁絕陽光,反射不到漫天的刀光劍影,若非武者對戰鬥的殺氣有所警覺,曹岱廷也定必即時掛彩。當然貴為四旗將帥,實力是一般武界高手不能預計的,刀未至,那剛探入懷的右臂衣袖被刀風帶而躍動,明顯攻擊是要限制曹岱廷拔劍。能做到先發制人,殺傷對手那持劍之手,即使敵方是帝界高手,戰果也有逆轉之機。曹岱廷知道對方意圖,卻又不及縮手拔劍,只好把身形急急向右旋轉,那原本置於劍鞘的左手運勁一托,噹的一聲剛好迎上聶雲峰化零為整的一刀。萬分錯愕的聶雲峰衝勢未止,與曹岱廷刷身而過,眼白白錯失這唯一反敗為勝的機會。眼角突見人影晃動,原來阮雅玉也隨聶雲峰身後交替攻擊,曹岱廷亦計算到阮雅玉的配合,當身形扭動半圈,視線轉到她方向之際,劍已在一丈外迅速閃至,直取胸膛。曹岱廷那在懷中的右手,在旋轉中已緊握令牌,待轉過身子便順勢劈掌把它當暗器般飛出,向阮雅玉腦門撲去。阮雅玉知道暗器貫滿內勁,如不擋格,她的一劍雖能殺傷對手,但自己亦必腦干涂地,無奈之下回劍擋格。雙方功力明顯有距離,即使阮雅玉能擋下這一擊,人卻同時被震飛,手中劍也震開到兩丈開外。連消帶打,曹岱廷有驚無險化解了二人的全力一擊,氣定神閒地站在二人中間,才慢慢把劍拔出,遙指三丈外剛站好身子的聶雲峰。阮雅玉已被剛才一招震得連手也在抖,明顯受傷,劍亦已離手,對曹岱廷已無威脅,目下單挑聶雲峰可謂勝劵在握。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6xVgGGDeQ
曹岱廷並不急於出手,他要這種孤立無援感持續破滅對手戰意,欲不戰而屈人之兵。聶雲峰一招失手,目下亦不敢莽動。阮雅玉倒坐於地,左手抱著那虎口被震裂的右手,一臉失色驚容。曹岱廷激發出強烈殺氣,籠罩著這心膽俱裂的二人,以興師問罪之語喝道:「爾等貪生怕死之徒,置國家存亡之不顧,反欲刺當朝官帥,生死已不在你,汝欲今天作了斷?還是沙場決生死?亅聶雲峰暗自咀咒,心想自己由始至終根本沒有選擇權利,今天若不授印上陣,便得授首。苦思之際曹岱廷半側面向阮雅玉柔聲道:「真人不貌相,阮姑娘美若天仙,心腸卻如蛇蠍歹毒,但本帥頗欣賞妳的剛強與膽色,不忍伊人成沙場軍姬,慘受那萬人嚐之苦,若卿能駐我神火內宮,則可免卻此等苦禍吧!亅曹岱廷也不掩飾他乘人之危的小人心,開出了交換條件。人所共知所謂的軍姬,美其名是娛樂軍將,實際與軍妓沒有兩樣,看來這是曹岱廷一早的盤算,根本未有想過把阮雅玉徵召行軍,始終軍中女將非常罕見。這幾句話轟進阮雅玉耳內,直如把她打進無間地獄,若然劍尚在手,她很可能引刀一快以保明節,目光不由望向兩丈外的配劍,兩行淚痕劃過那張目無表情的俏臉。聶雲峰那是貪生怕死之輩,被曹岱廷那奸淫之相激動,豁然突破籠罩身上的壓力,把畢生功力一下子催谷至頂峰。陽教教主賴以成名的陽極刀法,在他手中雖只發揮出一半的殺傷力,卻頓把曹岱廷剛才的輕挑掃走。刀勁至剛至烈,這刀勢未到,那如雷貫耳般的刀風已令耳股隱隱作疼,跟剛才第一刀大相逕庭。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DUHJLJJaK
曹岱廷身經百戰,明白自身功力雖遠勝對手,但要硬接這全力一刀,也必然要付出代價。他是非常小心計較之人,為求目的不擇手段,面對撲面攻擊,他展開步法急速後退,雖一直面向聶雲峰,但明顯後退方向朝著阮雅玉而去。聶雲峰大駭,曹岱廷身影絕非全力施為,為的只是營造出對阮雅玉的危機,從而牽制對手的殺著。聶雲峰亦被曹岱廷走向分散了心神,剛才一刀的氣勢蕩然無存,已失去具殺傷力的準頭。曹岱廷退到第六步身形頓止,反逆流而上迎面撲向聶雲峰散亂的刀網中,乘聶雲峰已老的刀勢中找到了最弱的虛位挺劍刺進,聶雲峰先機已失,手中刀已被旋轉劍勁帶動迫開,中門大開的他結實地中了當胸踢來的一腿,撕心裂肺的痛楚立即傳到腦際,人如斷線風箏一樣倒飛開去。回頭一看,阮雅玉竟乘亂奔向配劍,打算跟曹岱廷拼死一戰,可惜劍未及手,後頸風府穴已中了一指,全身頓時一陣酸軟跪倒在地。曹岱廷面上那色迷迷的眼神,不言而喻他將要發動的攻勢,是赤手空拳的施為。眼見他徐徐把劍沒入劍鞘,阮雅玉絕望的雙眼已被淚花模糊了。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qhv8S9uQf
曹岱廷慢慢解下腰上佩劍,插於地上,浸淫於即將發生的雲雨,發揮無窮無邊無際的幻想。面對著伊人那楚楚可憐的無助,強烈的佔有欲充滿了身體每一個毛孔,征服感誘導他發揮出雄性的身體變化,他的手已慢慢從阮雅玉小腿,遊走上充滿彈性的大腿,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不知多少豪傑失江山。春風得意著實令人意志鬆懈,曹岱廷那手尚在伊人大腿遊歷之際,一股悶悶之感由頭頂重重壓下,他驚覺抬頭,只見一手持形狀古怪兵器的黑影從樹頂一躍而下。與其說那是兵器,倒不如說是順手拈來的粗大樹幹吧!事出突然,加上忘陽谷光線不足,看不清來者面貌及兵器,但不論他躍進的角度和氣勢,絕非易與之輩。人在空中卻完全沒有絲毫破綻可圖,手中揮動的異物感覺有如尖峰利刃般撲面生痛。劍不在手的曹岱廷那敢硬碰,側手一個跟斗險險跳出從天而降的攻擊範圍,顧此失彼,方才自己一直輕視的聶雲峰竟在自己逃逸的位置一刀刺在右肩上。聶雲峰剛才吃了一腳,傷勢不輕,這一劍是他僅餘的反撲力,隨著劍勢老去仆倒在地上。曹岱廷肩傷及筋,劍不在手的他亦摸不清來襲者底蘊,也不戀戰,腳下展開步法火速遠離忘陽谷,向古煤鎮退了回去。原本施加於聶雲峰和阮雅玉身上的強大殺氣蕩然無存,兩人頓覺壓力一舒的同時,目光停留在剛才發動攻擊的施襲者,不是別人,正是剛才離去的沙武,手持無以名狀的東西,舉目眺望曹岱廷遠去的方向。
二人不敢相信,這個地處偏遠的小鎮無名嚮導,竟能一招擊退神帥級高手,把他們從萬惡險地中解救。沙武見曹岱廷已去甚遠,也鬆了一口氣,放下手中武器,分向二人關切慰問:「你們傷勢如何?能走動嗎?亅聶雲峰回道:「要動手暫時不可能,要逃走還是可以。亅就罷慢慢站起身來。沙武見阮雅玉相望而不相應,一個箭步搶到她跟前,伸手把她扶起,當天阮雅玉把他扶起的那種溫香軟玉感覺有如昨天,阮雅玉嬌軀軟弱無力,盡傾倒入沙武懷中。不知是受驚過度,或是覺得身邊人帶來的安全感所泛起的依靠之感。聶雲峰走近二人身旁,雙手抱拳向沙武恭敬道:「小弟有目無珠,覺察不到沙兄的深藏不露,萬分慚愧,今得幸得出手相救,大恩來日相報。亅沙武不置可否:「小弟情急之下自恃力大,持機撲出相嚇,反倒是聶兄一劍得手退敵,我們才得以脫困吧!亅沙武沒有承認自身武功,相反把功勞歸於聶雲峰,話中似是而非,實在很難證明沙武的武功,畢竟真正殺傷對手的是聶雲峰,但習武者對剛才那如天神般降臨的一擊看在眼裡,無不動容,加上那刻壓人的氣勢,自負如曹岱廷這種老江湖也要避之則吉,那種姿態絕非單純力大偶爾為之的神來之筆。沙武刻意避重就輕,二人也不追究,當下險境未除,他們自知已得罪朝廷命官,回到古煤鎮有如自投羅網,此刻不走更待何時,一行三人望東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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