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山林之間,伸手不見五指,但在沙武的異能之下,五光十色,整個森林綻放異彩。自跟曲辰晏一別的整整兩天,沙武一直在聖皇山腳,思索細味著跟曲辰晏的交雜,好像一下子拜讀完一整部活生生的武學秘典。短短兩個時晨的相交,雖然是互不相識,卻一早已被命運巨輪牽引串連,相惺相惜!曲辰晏雖沒有傳授一招半式,卻是開闊了沙武對武學的眼界。他的每字每句,有的非常淺白易明,就像身體光譜與武功之微妙關係,雖然簡單,但一般武者窮一生精力也參透不了,即便武功強如焦際古,也是無緣擁有目測能量的異能。相比起這種簡單道理,曲辰晏一些另闢蹊徑的見解,沙武思索兩天也自覺是摸不著邊,他知道即使是再花兩載,也沒辦法了解箇中玄機,曲辰晏當日亦以陸劭風臨別的贈言安慰道:「緣來時,眼界自開,亅懋起兩位曾經的恩師,也不知是否後會有期。昔日的戰友阮雅玉及聶云峰,在韃子步步入侵下,生死攸關之際,自己卻一籌莫展,被困死於這個陌生的時空牢獄之內,不禁悲從中來。思念之情化作一腔眼淚,被壓抑已久的情緒一下子如缺堤江河般崩瀉而出,全身光譜頃刻耀如白晝。沙武頓時全身一軟,倒在大地的懷抱內。這是一種熟悉的感覺,這是從前那種走火入魔一刻的感覺,沙武有感大事不妙,急忙立守靈台。
先是一陣淡淡的優香,是熟悉的氣味。然後是一陣滿懷的溫暖,再來是微弱的耳語聲,沙武徐徐張開雙眼,一直掛念的阮雅玉就在眼前,自己則是全身乏力地軟倒在伊人懷中。放眼張望,雖然燈光柔弱,卻肯定是自幼長成之地 - 風臨居內堂。沙武既驚且喜,是否已重回原點,只是沒有剛好回到穿越當天的時間?那往後發生的事又會如何發生?他跟阮雅玉的經歷便有如沒有發生一樣,只存在於沙武的自身記憶當中?那他是否有改變將來的能力?他知道焦際古將會在何時何地出現,若然能跟武林頂尖預先埋伏,殺敗焦際古必然能大大削弱韃軍戰力,無疑為中土解去亡國之憂。
「你沒有什麼吧?亅阮雅玉的溫柔聲音響起,打斷了沙武的思路。沙武也略為清醒過來道:「沒有什麼,不小心跌了一交吧!亅沙武便在對方參扶下坐在內堂的椅子上。沙武此刻忽發奇想,自己記憶之中往後會發生的一切,會否是剛才走火入魔一刻所產生的種種幻覺呢?莊周夢蝶,焉知誰是誰非。想到這裡,沙武望向坐在一旁的阮玉玉上下打量,想在她身上尋找他記憶中的異能,但在他的眼中,阮雅玉暗淡無光。阮雅玉被他看得滿臉通紅,好不自在地把嬌驅扭開。此刻的沙武一臉茫然,到底自己是否南柯一夢,思緒混亂帶來胸口一陣鬱悶,一口鮮血噴於空中,阮雅玉隨即把沙武擁入懷中,梨花帶雨地說:「答應我,不要再離開我吧!知否沒有你的世界,我是多麼的孤單嗎?留在我的身邊,永永遠遠。亅一陣幸福的暖意,深深打動這個鐵血男兒。
一陣的感動,是如此的不現實,此刻的二人,未曾有半點的出生入死的經歷,阮雅玉不可能在此時此刻有如此舉措。沙武若有所覺,輕輕推開了懷中伊人,卻驚覺他竟然是焦際古,這宿敵離開自己身體,手上卻是緊握著將邪,隨著焦際古退開,從沙武身上拉出了一股鮮血,染紅了整片土地。沙武驚覺自己身處跟焦際古大戰的萬寂湖,與焦際古的一戰,竟然沒有因穿越而停止,沙武被震飛後一刻,焦際古乘勝追擊,一刀沒入沙武胸口,沙武也沒痛苦,畢竟是越級挑戰,死,是必然的結局。回想一切,穿越之境原來只是受創一刻的胡思亂想,也不知這是一場好夢還是惡夢,不論如何,一切也歸於平靜了。沙武只覺一股無形之力猛地把他抽離似的,感覺有如斷線紙鳶,被東拉西扯,漫無目的地隨風消逝。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zlv4bZArk
熾眼的陽光照遍大地,聖皇山一片生氣勃勃,鳥獸之聲有如繁華小鎮上的人聲鼎沸,好不熱鬧。陽光觸及眼簾,刺激著眼球徐徐躍動,生命又再次在這驅體運行著。再次醒來的沙武,依舊在聖皇山腳,依然在不屬於他的時空之內。到底自己是走火入魔?還是一場惡夢,不得而知,只知一覺醒來,身體一切機能如常,又不像有曾經走火入魔的痕跡。那是夢?卻又來得非常真實。沙武總覺得,即使是夢,當中必定隱藏了什麼秘密,與其說那是夢,它更像是一種經驗,是一種不同時空的經驗。若然沒有發生穿越,那麼他必然經歷死於焦際古刀下的經驗。人生是否在不同時空,擁有不同的故事篇章?或者,這個時空的自己,是進入死後世界的另一旅程開端。
不論怎樣,每天張開眼睛,不論身處何時何地,都是要過活的。即使這個只是死後的虛幻世界,也必須要勇往直前,面對將會發生的一切,這便是無情的人生。沙武背著未果離開山腳,慢慢向透發金光的山頂進發。聖皇山被當地人當作神山,它終年滿山青蔥,在寒冬中跟附近的枯寂形成強烈的對比。沙武背上戰友,影響他在這遍茂密叢林內的行進。他越行越覺不妥,要在這種崎嶇環境前進,實在是舉步為艱,這遍山林根本沒有道路,每步均要折技前行,沒有三天是不可能到達山頂處。
心念一動,提氣輕身,旋身一躍而起,整片樹林頂便成為了他腳下延綿向上的平坦大道,有種「大地在腳下,天地任我闖亅的豪情。自跟曲辰晏一別,沙武心靈被這武林神話的一字一句迴盪得七零八落,很久沒有此刻的逍遙自在。在空中時而東奔西跑,時而跳躍翻騰,俯覽腳下群山,說不出的舒泰。不消半注香的功夫,沙武便在一片金光之林森處落地。
此處滿佈淡淡金光,卻不知道源頭,極目遠眺,佔地極廣,雖然這帶樹林稀疏,但要漫無目的地找尋聖界毆入口,無疑大海撈針。自己對聖界殿一無所知,單靠自身超卓異能來此,便好像失去了準頭,停滯不前。時值黃昏,大地萬物由明轉暗,生命的光芒取而代之成為照亮大地的夜燈。沙武驚人的觀察力告訴他,此處跟聖皇山的其他地方非常不同。先是樹林稀疏,大都是有枝無葉,有如經歷火劫。生命的色彩非常微弱。沙武自得異能,便能與天地心生感應,此時此地,大地生命氣息奄奄。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X2fqiXfj2
這是否因聖界殿所致?不得而知,但卻令沙武靈機一動,以超凡目光搜尋附近能量光譜的最弱點,赫然發現一棵三人合抱的巨樹樹身,突兀地站在樹木凋零處。此樹雖已折斷,但樹身仍有兩丈之高,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此樹雖枯,但樹幹出奇堅硬,樹皮沒有因為失去生命而變得碎弱,相反,隱隱透著有如鐵鑄般的強悍。上方樹身的切口,閃閃爍爍,有像經歷打磨般峰利,滲出一陣陣令人不敢靠近的寒意。觸手樹身,一股如金屬的冰冷直迫掌心,嚇得沙武急忙縮手,連退了三步。這不該是發自樹木本身的能量場,一下子擊退了沙武這種級數的好手,真有點令人啼笑皆非。沙武的孩子氣也不寸讓,復即搶身一掌拍在樹身上,無匹內勁加持,抗衡著那無邊的冰冷。樹身冰火交擊,引發起一種奇異的共鳴震動,沙武只覺內勁如泥牛入海,直如深入地底消失殆盡,而震動則從掌心,經由樹身把腳下土地也同步震動著。沙武知道地下必然是另有空間,以致令自身功力也碰不到邊際,卻反而擊起地下偌大的空間產生迴響共鳴。這特異的地貌,奇樹怪土,沙武大笑一聲,縱身一躍到樹身折斷之處,沒入樹中消失不見。
沙武跟奇樹剛才的短兵相接,暴露了它那非自然的構造,令沙武聯想到這必然是跟聖界殿有關的入口。在這奇異入口,好像一直深入地底深深處。沙武提氣輕身,身形一直下跌,他口中喃喃自數,數到十便感覺到即將到達地面,隻掌一翻,生起一道氣勁,把他快速下滑之勢止住,沙武徐徐降落在平滑之地。沙武自沒入此通道,伸手不見五指,他一直揮動雙臂把勁風送出,靠周遭迴引之風推算出此空間的一鱗半爪。整條畢直通道長約十丈多,寬約兩丈,越往下墜溫度明顯比地面高,這極不尋常的地理結構,若非火山地熱,便必然是人為的內在結構所致。種種推測,理所當然這裡面便是聖界殿之所在地,否則地面不可能出現人工開鑿的平滑地表。
沙武眼中的異彩,在這毫無生氣之地,顯得暗淡無光,英雄無用武之地。在這陌生的空間,也不知當中是否有什麼機關陷阱,只能確定身處的腳下是安全之地,現在進也不知往何寸進。不知是黑暗帶來的緊張壓力,是身處地暖之中,還是剛才下墜費勁,沙武滿身是汗,全身衣衫盡濕透。也正因如此,身體感受到微弱得正常不為所覺之氣流,從東南方飄送過來。沙武取出一個銅錢,向東方拋去,銅錢應聲著地,噹噹之聲環迴震盪著,在這密閉的空間,顯得非常刺耳。從聲音推斷,前方道路一直平滑,直到某處銅錢明顯加速,前方必定是下坡道。心念及此,異變突起,原本充斥四周的銅錢聲,被隆隆的機動聲取代,必定是被自己剛才的什麼舉動觸發機關。沙武也不容細想,以他最快速度飛奔向剛才氣流的來源。一下子便感覺到向下傾斜之勢,身形急速下滑,同時亦聽到剛才身處空間的一聲巨響,不敢想像剛才反應不及,現在會有何下場。當然目下也不容樂觀,此下坡道異常平滑,自己不由自主被推送向前,即使前面是惡魔之口,也是無可作為。
沙武當然不會坐以待斃,真氣一動,背上未果破閘而出,人刀合一,迎向前方漸漸靠近的微弱柔光。光線雖柔和,卻叫沙武那習慣黑暗的雙眼難以接受,剛閉起眼睛,下滑之勢悠然而止。適應了光線的雙眼極目遠眺,除了兵器,還是兵器。前方是一條寬一丈的小河,河水清澈見底,一群群色彩鮮豔的魚兒游過碧綠的水草。一條黑色木橋橫躺在河岸之上,貫通了兩片土地。對岸滿佈百家兵器,有完整的,有崩毀的,全部倒插於地,直如一個巨型兵器墳墓,觸目驚心。地心深處的空間,藏著小橋流水,同時埋葬了無數劍魂,天下之間,相信沒有比此更離奇怪異的地方。
沙武既然無法回頭,只有向劍墳走去,小橋通體發黑,呈現腐朽之色,卻又堅硬無比,相信天下聞名的西藏黑檀木,也比不上它的硬度。橋身盡是龍紋浮雕,雕工極盡細緻,橋身兩端的龍頭大雕更是栩栩如生,必然是出於雕刻大師之手,要在如鐵堅硬的黑檀木上作出如此精妙刻劃,真鬼斧神工也!腳下流水潺潺,生命氣息秧然,跟身後的一片死氣沉沉的劍海,有點格格不入。
腳踏劍墳之地,冰冰涼涼,各式各樣的兵器盡在眼前。每一把刀劍,背後都有自己的故事,都是自己長篇故事中的主角。不論有多麼風光的歷史,如今也只是一堆堆被遺忘了的過去,長眠在無人能及之深處。不禁令人深思,人生在世,我們營營役役,為自己建功立業,經歷無數背叛,放棄無盡情感,到達了人生巔峰,輝煌的十年,最後卻只有伴隨著一眾名不經傳,長埋於此不見天日,多麼令人惋惜悔恨!
在這方圓五丈之劍墳頂端,高約四丈,奇形怪狀的岩壁閃閃發出綠光,尤如碧玉般的青綠,光芒掩蓋腳下一眾神兵利器,仿佛諷刺著它們失敗的一生。沙武眼角一道閃光,一股寒意來襲,一道耀目刺眼的金色閃光,從四丈高的頂峰中央射下,一閃即逝的光芒,吸引了沙武目光。那是一把插於最高處的兵器,刀峰已全沒入岩壁,只現出赤紅色的刀柄,萬綠叢中一點紅,甚為突出。刀身未明,沙武卻感覺得到它的能量,岩壁所散發的餘光,應是沒入岩壁的刀光所映透出來的。何來的神兵?雖伏於此間,卻仍不減光輝,發出如斯異彩!
「小兄弟是誤墜此地,還是刻意前來?亅一道沈厚之聲打破了寧靜。如此陌生之地,竟有人接近而不自知,來者也必然是武功超然之輩。沙武冷不防被驚嚇得立即轉身,未果已提到胸前,望向聲音來處。話音來自五丈外岩壁洞口,這是除了沙武剛才進來的入口之外,整個空間的唯一通道。一個禿頭中年站在洞口,單掌抱持胸前,雙目炯然、額頭高廣、腮絡鬚長及腰,狀若達摩大師般佛相莊嚴。沙武見來者如佛慈祥,稍稍放下戒心,垂下未果拱手向來者道:「晚輩凌武,得蒙高人指引,特來此地求教,未請教前輩大名。亅
中年人慢慢舉步向前,邊行邊笑道:「不知多久也沒有緣人來訪,害我苦悶了兩載,難得小兄弟到來,好讓我能舒展一下。這聖界之殿乃是武林中人夢寐之地,作為這裡的看守,法空已候多時。亅沙武定神望向法空,只見他全身籠罩著一層淡淡金光,若有若無,看不出此人的武功底蘊。法空若有所覺詢問:「凌兄弟眼神奇異,是否在法空身上看到金光?亅沙武抽了一口氣道:「難道前輩也能眼觀異彩?亅法空搖頭回到:「非也,這只是昔日恩師的提點吧!他戲言這是我修佛之果,終能得成正道。亅法空說罷,上下打量著沙武,一臉疑惑問道:「凌兄弟年紀輕輕,修為竟能及上恩師?想是我不問江湖事太久了,江山代代人材現,此乃中土之福,但願小兄弟能把一身武功盡歸正途,則是天下萬福。亅
沙武突被寄予厚望,跟天下武林福祉牽扯一起,他是愧不敢當,臉上一紅急忙回道:「凌某才疏學淺,不敢高攀前輩恩師,跟江湖上其他同輩相比,凌某只是籍籍無名之輩,不值一提罷,前輩美言凌某心領。亅沙武接著道:「凌某慚愧,身上異能只因一場意外而獲得,並非苦練而成就,跟前輩恩師這等真材實學渾為一談,實在眨低了老前輩的名聲,凌某實在不能擔當。亅法空搖頭笑道:「人從何處來,到何處去?亅沙武沒想過法空有此風馬牛不相及的提問,認真思考了片刻,也想不出所以然來。法空續道:「眾生皆問人從何處來?但這只是尋找根源的好奇心,對於我們到何處去沒甚幫助。既來之,則安之。我們雖不知來處,亦不能左右這個事實,但我們將來的去處,是我們的自身自由意志驅動。與其問如何來,何不問何處去?往事俱矣,回首前塵,何不昂首向前?既然身懷異能,何需理會法從何來,法從何去才是你當前要專注之事。亅
沙武一時之間進入了法空的無邊佛學世界,耳邊不斷徘徊著法空那如佛般慈悲憐憫之聲:「沒有過去,沒有未來,人生只有當下,當下即過去,當下即未來。亅
法空一番話,對沙武感受至深。當下即過去,是二十年前的過去,當下即未來,是他大戰焦際古後產生的未來。當下是過去與未來的融合,兩者合二為一,難分難解。既然此刻無法回到過去,那麼,執著那沒法改變的過去,反倒令自己停滯不前。絕了後路,往往激發起人類求生的本能。沙武此刻才完全放低過去,放下那回去的初心,重新擁抱當下的自己,擁抱當下的世界。
「放下執著,自得喜樂亅法空滿臉得意道:「凌兄弟是法空所見過,能真正放下之第一人,實令法空非常佩服。既已放下,凌兄弟要執意於此?還是選擇離開?亅聖界殿乃武林高手醉生夢死之地,能有緣親臨此地,沙武能在法空引導之下領悟放下至理,需要的是無堅不摧的強大信念。可能是沙武的本意並非出於對武學的執著吧!聖界殿對他的吸引力並不及其他來訪者。沙武思索片刻,想想自己來到聖界殿所為何事,根本想不出來。當時在聖皇山腳巧遇曲辰晏,失去了人生方向的他經人生臨別指引,才機緣巧合地來到聖界殿,一切皆因迷失而起。現在重新思巧人生,他的人生應該如何走向?腦海中浮現出焦際古一人一劍,沙武立即明確了自己的目標。韃子入侵中土,雖不知鹿死誰手,卻肯定生靈塗炭,令無數人枉死。自己雖脫離了時空,是否代表什麼也做不了?要阻止戰爭,當然是在戰爭尚未發生之始。一切原凶在於二人一劍,焦際古,杜化興和將邪,將邪尚未鑄成,可以不提。那焦際古跟杜化興,只要找出其中一人,是否便能改變未來的行進?
先不說在這時空找到這二人有如大海撈針,即使找到,廿年前的焦際古,跟沙武年齡相約,相信當年的焦際古武功已遠遠超越同齡年輕高手,才能成就廿年後的聖界級神功。現在的沙武若對上當時的焦際古,誰勝誰負,也未可知。沙武面對過廿年後的焦際古,當然不敢輕視,雖然自身武功經歷生死大戰後提升了更高層次,但自己卻沒有必勝把握。現既置身聖界殿,何不一窺當中武學究極,若能成就其中一二,對戰焦際古勝算必然大增。沙武決心已定,昂首毅然道:「既來之,則安之亅法空一改慈悲面容,一臉嚴肅道:「十載光陰,來此求武者,一半歿於此地,再也走不出去,終埋葬於腳下這片劍墳之下。有得亦必有失,刻意強求,結果總不能盡如人意。凌兄弟可要想清楚,現在回頭,未為晚也,否則一踏入此門廊,生死只在一念!亅
ns 15.158.61.20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