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您不曾告訴我們,本丸的第一把刀劍男子另有其人!』
山姥切國廣當時的話等同於逼問主人。
讓審神者陷入好長一段沉思中,倆人之間的寂靜直到桌前的茶水都染上寒氣時,主人才將實情一五一十的道出。
這已不只是猜測,因為在審神者接下來的話中應證著答案。
關於本丸的第一把刀劍男子是誰這件事都誠實的說出。
也因此在今日的本丸中,從審神者口中得知到詳情的只有山姥切國廣。最終,在聽聞諸多往事後,他以不說出去為由,換取了每次出陣的機會。
直到今日──過了一百零三天。
「我是說過……在我核准的範圍下允許你連續出陣。」審神者不打算避諱這些話,在所有刀劍男子們面前說起兩人間曾經的交易,「但我也說過,在時間相衝突的情況下,是由我來做最終決定!」
這最終的決定竟讓山姥切國廣有些心煩意亂,他之所以想每次出陣的理由,就是不想錯過任何能再碰上那把大太刀的機會,他想做個終結,直到畫下句點的那一刻到來為止。
山姥切國廣這些時日以來埋藏心中的打算,似乎早就被旁人看穿。
由骨喰藤四郎代為起頭,當著審神者以及所有不知情刀劍男子面前說出,「所有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那把大太刀,山姥切你卻竭盡全力想接觸。」
如同點破一切的話語讓山姥切國廣的肩頸微微聳動,疑惑瞬間環繞在心底,讓他不經脫口一句,「為什麼……。」
山姥切國廣不能理解對方怎麼能說得這麼肯定?
就好似看穿他這幾個月來的心思。
骨喰藤四郎沒有給予回應,反倒是由同樣覺察出一二的石切丸說了下去,「和你出陣的大家都暗自討論著……你在三日月宗近重傷之後,似乎就在尋找著什麼。」
躲過了斷刀的慘劇,仿佛從鬼門關前走一招的山姥切國廣,在甦醒過後比起過去更執著於出陣。就這點來說,在多數刀劍男子眼裡並看不出什麼變化,頂多覺得山姥切國廣比起從前來的更加強悍,似乎透過一次又一次不間斷的出陣使的實力扶搖直向,更加無懈可擊。
但看在那些共同目睹、一同參與過厚檻山激戰的刀劍男子眼中,又是不一樣的感受。
「同樣經歷那場戰鬥的我們可不是傻子,你還想再碰上那把大太刀的念頭太過明顯!」岩融正經八百的話語指向山姥切國廣,沒有像平時那般笑開懷,而是嚴肅地訴說這陣子觀察到的跡象。
今劍倚靠在岩融身旁觀望著,一邊玩弄自己那藕色般的髮絲,一邊等待時機;身旁的人才剛說完,他就馬上接了下去。絲毫不給山姥切國廣半點反駁甚至思考的時間,自顧自地把想說的話一口氣說完, 「別說我們無情在大家面前揭穿你心聲,其實不只是你,就連我們也都想知道事實真相!」
隱瞞在本丸中的真相是什麼?
這些山姥切國廣已略知一二,包括當天現身於敵軍陣營的『大太刀』以及審神者多年來閉口不提及之事,刀劍男子們似乎早有猜疑。
同樣是當時在場的大和守安定態度委婉,表達了這段時間想說卻說不出口的那些話,「一直想找機會詢問那次戰鬥到最後的山姥切,究竟看出了什麼端倪,但是……在你甦醒過後就絕口不提及當時的任何事。」
本來話就不多的山姥切國廣在這段期間更加寡言,他藉由少話來避開擾亂心神的話題,甚至以不記得為由迴避掉任何回答,從頭到尾沒說出任何關於那把謎之大太刀的事情。
一部分是因為他自己不想說,另一部分是因為這件事與審神者息息相關,多加考量下才讓山姥切國廣選擇什麼都不說。
眼看這份隱藏的秘密遲早要被揭穿,在被這麼多刀劍男子質問之下,似乎也沒有不說的理由。
正巧在這時傳出一道拉門聲響,同時將所有人的焦點轉向走廊深處;從三日月宗近房內走出來的身影是照料到一半的小狐丸,正踩著一步又一步略帶沉重的步伐前來;他從房內就耳聞響亮如爭執的交談話語,在大家把話說得差不多時來適時給予最後一擊,將所有話統整起來做了總結,「您以記憶錯亂為由封閉起來這點,讓我們無從問起……。我們是怎麼逃過一劫?這絕對不可能是因為實力堅強而趕跑敵人,何況那時情況險惡、已占下風。」
小狐丸的話還未說完,他的聲音也隨著距離靠近而逐漸清晰,接下來的話不只是指向山姥切國廣,同時也是在向他們尊敬的審神者提出。
「那把本體外觀神似三日月宗近的大太刀,又神似鶴丸國永容顏的刀劍,實在有太多疑點藏於其身……。」小狐丸與另外三位兄弟對看了眼,同為『三条宗近』刀派下的刀劍男子,之間有著如同心連心一致的猜想,代由小狐丸在這時一併道出:「身為宗近名諱下的我們,明確知道那把大太刀並非出至於『三条宗近』手中,但這種刀工與傳出的氣息……無庸置疑是來自於『五条國永』。」
這段毫無保留的真相話語環繞在現場所有刀劍男子心中,接收著這些答案的同伴們都不經回想起鶴丸國永曾說過的話;在五条國永手中誕生出靈體的附喪神明唯獨有他。
亂藤四郎替大家指出盲點之處「但鶴丸不是親口說過,他沒有其他同刀派的兄弟啊!? 」同時也將不能理解的問題在此說出,「而且如果說是國永的刀,又是化身為刀劍男子的付喪神明,那為何……他不是出現在本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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