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含有血腥獵奇場景,請自行斟酌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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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相不相信世界上有神?」上毅今天第六次跑來問我同樣的問題,真搞不懂這北七為什麼還能留在公司。
「你一天要問幾次?」跟他說過無數次我是無神論者,但他仍不厭其煩,自兩天前開始,每天跑來問我相同的問題,而且都要問十幾遍才肯罷休:「我說你克蘇魯桌遊的技能設定到底還要多久?我圖片發包出去也要時間的好嗎?」
「好啦!你先說你相不相信世界上有神。」上毅依然不死心繼續追問。
「有啊,我面前不就一個,」我指了指上毅的鼻子道:「史上最煩人的瘟神。」
我繼續埋頭電腦作業,眼角餘光瞄到上毅笑了出來,我連忙轉過頭確認,他的臉十分扭曲,臉頰顴骨誇張的浮腫,嘴巴張得老大,露出詭異的笑容,我敢肯定沒有一個正常人嘴巴能張得像他那麼開。
「你跟我來,跟我來。」上毅用力握住我右手腕往門外拽。
「靠腰,你小力點啦,是怎樣?設定想好沒?」這傢伙的腦袋絕對是秀斗了,明天開會一定要跟老闆匯報……說是這樣,但老闆也好幾天沒出現,把事情跟這個北七全丟給我自己跑去度假,看來是時候該換工作了。
「你先來,等等就知道了!」上毅臉上的笑容終於收斂一些,將我拉進電梯道:「五樓,會議室!」
「要開會你就早點說好不好……」這年頭怪人真的越來越多,要開會也不明講,在那邊問我有沒有神。
電梯門打開,一股不安的氣氛蔓延走廊,這裡平時沒有人來,不會有任何燈火,會議室大門緊閉,看起來裡面沒半個人,那為什麼要把我帶來這裡?
「會議室沒開燈啊!還是你要跟我一對一?」上毅不發一語,只是推開會議室大門把我拉進去。
踏進黑暗的會議室,我第一時間想要開燈,然而濕濕黏黏的感覺從我腳下傳來,隨著我前進發出啪噠啪噠的聲音,是有人在地毯上打翻飲料沒清理?我低頭查看,一具穿著古銅色西裝的男性屍體倒在桌子底下,那是老闆常穿的西裝!更令人震驚的是,雙手從肩膀的地方被砍斷了!!
「有神!」上毅興奮的喊著,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趁機鎖上會議室大門:「我找到神了!」
「看你娘公三小?快點放我出去喔!」我早知道這傢伙有問題!他把老闆幹掉後還特地把我找來這裡,看來我就是他的下個目標,既然已經鬧出人命,那我也不用對他客氣了。
「砰登!」會議室的純白投影片布幕突然照亮,畫面上似乎有什麼影片正要撥放,但我沒有多餘的心力關注,我右手直接全力給上毅左臉一拳,可以聽到他的下顎或頸椎發出「喀喀」的聲音,應該是被我打斷了吧?
然而下個瞬間我左手被上毅猛力一拉跌坐地毯,投影片畫面在我不注意時撥放著我從未見過的影像。
那是一個生物捕食另一個生物的影片,兩者都是我無法理解的種族,被狩獵的一方長成圓柱狀,最頂端體節有無數個眼睛以及一個長著觸鬚的血盆大口,第二體節同樣也長著無數眼睛與血口,只是位置和第一體節相反,值得令人注意的是,第二體節嘴巴下面還有一個類似肛門的構造。
而攻擊方生物下半身是三角柱狀,身體四個方位各長一支粗壯觸手,頭部長成奇怪的昆蟲形狀,有著血紅色大眼睛,嘴巴下方布滿無數觸鬚,祂正用那些觸鬚在圓柱體生物身上鑿出無數小洞吸食臟器。
「伊斯與飛息……」我瞪大雙眼直盯畫面,嘴裡嚼著不知名的零食,有點像是果凍,咬下去瞬間噴出美味汁液,然而我無暇顧及那種小事,我本身是做克蘇魯桌遊的,對克蘇魯神話有一定的理解:「上毅!那是偉大的伊斯族在捕食飛息的影片欸!你從哪找到這影片的?」
上毅的頭被我抱在胸前,下半身不知道為什麼跪趴在房間角落,但那不重要,我忙著用右手挖出他僅存的左眼球往嘴裡塞,不過上毅並沒有抱怨什麼,他露出得意的笑容道:「看!我就說有神吧!」
「我要感謝你,」我臉上的笑容絕對要比上毅燦爛更多:「帶我認識了神!」
「傳遞福音!祂要來了!」上毅那缺少頭部的下半身扶著牆壁站起來,往我這裡緩慢前進:「我們使徒必須完成儀式!需要更多!同伴!」
「沒錯!」我用力點點頭,親切的把頭還給他表示友善,接著我撞開會議室大門看向窗戶,二話不說直接衝破玻璃墜落一樓。
「磅嘩啦!!」內臟與血肉撞擊地面炸裂開來的聲音讓我欲罷不能,真是悅耳至極,我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街上人們要對著我大叫,難道是擔心我會死嗎?沒差齁!看看我的手跟腳,不是長出一堆觸手往我這裡爬回來了嗎?
「欸你們看我要復活了欸!」我興奮的大喊道:「這樣你們應該會相信有神吧?」
街上的人們驚嚇尖叫著往四處逃竄,只剩下幾個嚇到腿軟的人癱坐在地上。
「他們很沒耐心欸!」我用牙齒撐住地面,試圖面向坐在我左後方張嘴動彈不得的小男孩:「再等一下,很快就能復活了!啊那個給你吃。」
我的肝臟裂成十幾塊碎片,最大的那塊碎片長出許多絨毛,像蜈蚣腳一樣往男孩爬過去,絨毛抓住男孩的衣服向上攀爬,目的地是他張大的嘴巴。
「不要……我想回家……」男孩看著胸前長滿絨毛的肝臟碎塊不滿地說著:「媽媽晚上要弄炸雞給我吃……」
「你先吃這個!等等回家再分你媽媽吃!」我感覺四肢慢慢恢復了功能,我撐住旁邊的郵筒站起來,然而一股強大的衝擊力瞬間將我擊倒,剛站起來的我又跌了個狗吃屎。
「靠腰,誰啦?是沒有看過使徒喔?」我不悅的往衝擊方向來源一看,一名員警舉著槍對準我,他聳起右肩一邊跟無線電另一端的人通話。
「這裡是電狐,遭遇被暗網影片精神污染,並吃下邪神細胞的受害者,評估SAN值已經歸零,目前交戰中。」
「欸,你相信世界上有神嗎?」我笑著詢問眼前那名員警:「我剛剛才看過喔!我帶你去看看好不好?」
我右腳猛力向地上一蹬,這一踩直接讓我跳了超過一層樓高,我興沖沖的朝員警撲過去,那名員警預判了我的動作,向右一個翻滾並掏出腰間的電擊槍朝我發射。
「喔喔喔喔!!」一股刺麻的感覺傳進體內,讓我無法控制四肢,右腳也因為剛才跳得太高沒有做好著陸準備直接又摔成了開放性骨折,不過沒差,反正等等就恢復了,這次肯定要抓到那個員警……
「咦?」
我用僅存的左腳撐住身體,脖子快速地來回掃視四周,街上已空無一人,除了那名員警之外,剛才的小男孩也不見了,我的肝臟並沒有跑回來找我,到底有沒有被好好吃掉呢?
「碰!」伴隨一聲巨大的槍響,我心臟下方胃的位置被人用狙擊槍開了一個大洞。
「唔……」我向後退了兩步,身體無法行動,不由自主地顫抖著:「我好像……要死了……」
我感覺身體開始發冷,明明無敵的時間才不到半個小時,現在卻感覺好像要死了,原來我的要害是胃部嗎……眼球!是剛剛吃掉上毅的眼球才讓我無敵的!
「靠……直接把我胃裡,把神明的恩惠打掉……你們這些無神論者有夠卑鄙……」
我躺在地上仰望天空,雖然少了神恩加持,但我肉體有很大部分被改造,就算只是靜靜等待也能逐漸恢復,然而警察那邊完全不想給我機會,一個身穿重型鎧甲的戰警朝我這前進,手還拿著電影裡才看得到的那種火焰噴射器。
「等、等一下!你們不是人民保母嗎?為什麼要殺我!?」剛才跳下五樓我都不怕,但現在我卻感到了恐懼,這次是真的要死了。
「反克蘇魯士兵火蜥蜴,現在開始對伊斯感染者進行殲滅行動,別擔心,先生,我們會給你父母足夠的贍養費,請你安息吧。」男人隔著裝甲向我說話,那鏗鏘有力且充滿自信的聲音,讓我感覺心中好像有一塊大石頭放了下來。
「喔……」我抓了抓左胸口,那長出一堆觸手慢慢恢復的傷口讓我奇癢無比,我露出生平有史以來最開心的笑容向他問道:「嘿嘿,那你相信世界上有神嗎?」
男人沒有回答我,只是默默按下扳機,炙熱的火焰壟罩我全身,奇怪,我應該要覺得很痛的吧?但是我一點都不痛,甚至還有點高興,畢竟這下我總算能到神的身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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