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似真醉晚林 - 031 花落無盡開不敗（三）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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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031 花落無盡開不敗（三）

不折花

Oct 26, 2024

30

6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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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早課是只有浮生谷弟子需要參與的，但今日，花似真卻在寧華居看見了並非浮生弟子的幾個熟面孔，除了商藺和衛沖命之外，還有上次和嬴忍霜走在一起的百絕少女。

上次見面，她整個注意力都在嬴忍霜身上，此番也是想了好一會兒才認出少女的臉。

距離早課還有一些時間，幾人坐在座位上，花似真自是不免又要被追問一次那日事發緣由，當然，她的答案依然是一樣的。

商藺道：「實在是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妳不知道，當時我們看到妳那個模樣，可是差點都要嚇死了。」

一旁的少女狂點頭，「真的差點嚇死我，還好妳跟姐姐都沒事。」

……姐姐？

花似真眨了眨眼，對於少女突然迸出的這個稱呼感到奇怪。

「是啊！也好在霜姐姐並不追究那天的事，否則梅梅都不知該站在誰那邊了。」商藺語帶慶幸地說。

梅梅……

花似真的注意力卻自始至終都在少女的名字上。

「梅梅」二字在她腦中重複了無數次，最終在記憶的一角浮現出來。

純樸的小村、天真爛漫的女孩、百絕山腳下的陽光明媚。

「妳是梅梅！」一想起來，花似真便不自禁驚呼出聲。

「……」商藺和梅梅都是一臉莫名其妙地愣住了。

只有衛沖命一臉見怪不怪地說：「別介意，她最近真的犯病，腦子不太好使。」

花似真也意識到自己又犯傻了，對於衛沖命的話，一時實在無可反駁，正覺得有些侷促，能救她的人便十分及時地到場了。

「為師應當說過，早課前便需靜心凝神，還不坐好？」慕凌走經她的座位，一眼斜了過來。

見狀，花似真連忙佯作乖巧的模樣，答了聲「是」後便回去端坐著了。

「小九這算恢復正常了吧？」商藺嘀咕，心裡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拉著梅梅回到了所屬的座位。

這下算是暫時逃過一劫了吧……

花似真心道，微一瞥眼，卻見先前無甚反應的衛沖命正有意無意地看著她，相比商藺直接表現出的困惑，衛沖命的眼神更似某種無聲的探問，令花似真一下子有些不自在，直覺此人的敏銳程度，或許才是她最該有所防備的那一環。

所幸早課開始後，那股盯人的視線很快就消失了，到早課結束，她也不擔心還得再面對幾名小輩的追問，因為一下課，花似真尚未收拾東西起身，慕凌便已開口道：

「小九留下，其餘人可先行離開了。」

於是花似真便在那兒坐著，直到大家都走得七七八八後，她才起身走到寧華居前、慕凌身側，問：「師父留弟子下來，不知有何事交代？」

慕凌瞅了她一眼，想都沒想就說：「不是妳有事找我嗎？」

花似真臉上閃過一抹驚訝：「你怎麼知道？」

「前幾日早課妳都未曾出現，想必今日會來，就是因為聽說了今早我會來此講學吧。」慕凌淡聲道。

「這都能被妳說中。」花似真揚了揚眉。

「但我其實也不是真有什麼事找你。」她接著說：「只是近日都不見你的身影，覺得有些奇怪罷了。」

「沒什麼可奇怪的，清漪談在即，近日本就有許多事需要準備。」

「清漪談？是那個三大盛會之一的清漪談？」

「嗯。」

這麼一說，她才想起前幾日，似乎也曾聽慕凌跟慕青然提起過籌備清漪談一事，只是當時聽過就給忘了，導致她先前還在納悶近日怎會有這麼多谷外之人相繼來此，原來包括嬴忍霜在內，這些近期來谷之人，都是為了參加清漪談來的。

「難怪青然今日早課也沒出席，看來你們最近確實挺忙的。」花似真道，片刻，又問：「那我可需要做什麼準備？」

畢竟她現在的身分是慕凌的徒弟，保險起見，還是先問過比較好。

然而慕凌只是搖了搖頭，「清漪談的事妳無須擔心，屆時我會尋個說詞讓妳不必出席。」

「咦？為什麼？」沒想到，花似真卻反而瞪大了眼，凝眉道：「我為何不能參加？」

慕凌疑道：「妳想參加？」

「想啊！」花似真應道，生前她唯一沒參加過的仙家盛會，也就獨獨剩這清漪談了，這不是不去白不去嘛！

「是嗎。」雖然慕凌的神情不知為何有些怪異，可當下花似真並未想太多，只是又問了一次：「所以我不能參加嗎？」

然後說完，又略帶失望地續道：「如果真的不行就罷了，免得我到時候又給師父您惹麻煩……」

慕凌道：「其實也不是真的不行……」

「當真？」花似真的神情瞬間轉喜。

「嗯。」慕凌淺淺一笑。

「那可太好了，你都不知，我這幾日簡直要無聊死了，尤其你又不在，我想說話也不知該找誰才好。」花似真大嘆一口氣。

「若妳往後當真有事……或者只是想找人說話，都可在晚間來我房裡。」

「咦？但是這樣好嗎？」花似真有些奇怪慕凌會這麼說，「雖然咱們現在就是師徒，旁人大概不覺得有什麼，但我以為你會介意我在深夜跑去撬你門。」

「……沒人叫你撬門，好好的進來不行嗎？」

花似真搖了搖頭，依然有些顧忌，「不行，我還是覺得不妥，要不我還是去寒潭好了，你若得空了便去那兒找我……」

「寒潭不行。」未料，慕凌卻一口否決了她的提議。

「為何不行？」花似真再次奇道。

慕凌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小九平時不會無故往寒潭跑。」

「依你這麼說，難道小九平時就會無故往你房裡跑了不成？」

「……總之，不妥。」

慕凌沒有再給更多理由，雖然覺得他的回應實在有些反常，但花似真一時也想不透慕凌反對的原因，只好聳了聳肩：「罷了，你說不去便不去吧！我看你最近應該累得緊，臉色比起之前都蒼白許多，也就別撥空陪我了，若真有時間，好好休息便是，反正我也習慣一個人了。」

「……」慕凌聽得出，花似真最後一句話並不是在鬧脾氣，刻意佯作委屈，而那樣單純一句毫無波瀾的「習慣」，卻讓他沒來由一陣心澀，微微張唇、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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