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密約者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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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源於什麼？是無力，對人或事的無能為力；是對眼前局面無力挽回的無助心痛。再強、再能幹的人也會有「無力」的時候，每個人都有一些不可挽回、無法逆轉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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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到了什麼？」一興味豐饒的聲音叫回了他們的心神，帶著隱約微笑聲，濃濃的「玩心」。鳳七巧從石上跳下來，小跳步來到臉色微微發白的析彌長羽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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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神未定的他搖晃退後了一步，目光怔怔鎖在眼前女子的臉上。她是誰？她是誰！是那個敗壞了父神綱紀，令天上原毀於一夕之間的魔女？不，是那個標奇立異、說話古怪的異界之女﹒﹒﹒﹒﹒﹒剛剛是他看錯了？不可能，那麼誰來解釋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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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我呢在練習法術，會倒映對方心中的『恐懼』，我瞧你臉色『不佳』得很，看來我是學有所成哪。」鳳七巧招牌的壞心笑容出現在那雙微薄的雙唇上。是真是假都是她說了算啊！聰明的人請不要質疑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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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信半疑始終不能定任何的「罪」，也許他真的是太久沒有外出？不，瞎子也知道這個年輕的女子滿嘴皆是不能相信的話。可是最特別，亦是她最「危險」的地方便是她所說的「話」，她說的不是謊話，是真話。是將深埋在墳中的一切毫不在乎地在赤裸裸地剮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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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邪門外道的法術，妳還是少修練為上。」析彌長羽語氣對她的說法不置可否。最好她說的是真話，不然他是要開殺戒。那個「倒影」將他心中長埋黃土的惡夢都給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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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早已成了世人口中傳說的惡夢，一個被隱藏了大量真相的傳說！那個擁有「魔性」魅力的女子，讓神族走上了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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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他明明就是一副要幹掉她的模樣，不不不，不是她，是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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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放心，我會好好注意的。」不想和他抬槓下去，乖巧收場是她這次的選擇。再說下去大約會是一場令她抓狂的訓話，倒不如現在息事寧人更好。不過會有點悶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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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鳳七巧打算離場之際，匆忙跑來，氣喘如牛的橘野晴讓她停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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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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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晴，你還好吧？」玖玖姬走到他身側，給他遞上帕子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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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這輩子也沒遇上過什麼好事。所以我從來不怕不好，只怕不夠壞。」鳳七巧語出驚人也不是這三兩天的事情。可，這幾近囂張的自信又是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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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輕浮的笑容隱約是一種對不幸的「放棄」。是誰「放棄」了誰？
帶著詭祕的笑，鳳七巧左手挽起玖玖姬的手，右臂勾著橘野晴。這是這次＜原照一族＞之旅的一開始陣容，世事很多時都是這樣，終究都是和開始一樣。這樣有什麼不好？世上也不見得有多少人可以一直和身邊的人走到最後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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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行人來到玖玖姬的庭園，後面還有跟來的析彌長羽，一來他怕鳳七巧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二則他壓根不相信她的說辭。那個「女人」和這丫頭有什麼關係？他想知道，而他最想的是「雪恨」。是誰的恨？是怎樣的恨？他沒有說，亦沒有人可以聽他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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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野晴把自己所看所聽都鉅細無遺說出來，邊吃著草餅，他們總算聽完了橘野晴的「密報」。簡易來說事情是這樣子的，潘綿津主動找上奧寸齋姬，然後奧寸齋姬找原照若櫻姬聊了一會後，原照若櫻姬去找了夜山香兄弟，最後夜山香志那和葵菊玉依又聊上了。而以上的不過是這大半天才發生的事情，如非橘野晴察覺到不對勁，而暗自跟蹤偷聽觀察，誰也想不到事情會如此發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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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玖玖姬雙手掩著因驚訝而張開的小嘴，難以置信地半癱在坐墊上。整件事是教她難以想像的複雜，明明是理應敵對的人，為何會聯手？她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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析彌長羽沒有理會玖玖姬那失措的反應，都是一群小孩子，在他眼中他們任何一個都不過是個小孩子。他不想趟這混水，他們的事他們自己爭來鬥去也便算了。到了最後所有的都會「癒合」，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已看得倦了。眼光放在將草餅往嘴裡塞的鳳七巧身上。只見她臉上的表情沒任何變化，吃完了草餅，再拿起杯子把杯中半涼的茶水輕啜了一口。潤潤喉，她要說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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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打算袖手旁觀嗎？」鳳七巧沒有迴避析彌長羽的目光，反而直視著他。淡然也似有著淺淺的指摘地問──她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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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出手便有欺負後輩之嫌了。」他的回答是平靜且客觀。拈起陶製茶碗，他啜飲一口碗中黃綠清透的莖茶，很久沒有喝過其他的茶了。除了他族中特有的竹茶，和偶爾木山解三郎來訪時捎來的玉露，他多久沒嚐過其他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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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口甘美苦澀平衡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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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乎仍不明白我們這些人的『危機』呢，是離群索居太久變遲鈍了嗎？」給她一個官方式的回答呢，她將之視為「敷衍」。她試圖用一雙眼睛在他身上搜索更多的情緒，但他，太拒絕，彷彿一絲破綻都不想讓她找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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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挑釁的言語，他沒放在眼內或是心上。因為這是她的手段，一張巧言如簧的嘴。她真的人如其名，「巧」，而且不只一份巧心巧思，是七巧伶俐，可惜她心術不正！她的「巧」看來不曾用在正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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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在說奧家的那位小姐，妳對上她，非死即傷。」他看穿了她那「怕死」，那小丫頭很能打，他是有耳聞的。不少人吃過她的虧，當年戰時，木山解三郎也為這位小姐而心煩。是葵迦那志遲出手才鎮壓了她，想當然是那小子體內的地龍的功勞，憑她只有一張嘴利，可以先準備好棺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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噯呀～這位叔叔也會「出口傷人」嘛！但對手不對，她不曾為任何人的一言一語而傷，動搖也不會呢。啜飲那微微甘甜的莖茶，她腦子忙著是「預計」和「部署」。那群暗來暗往各自祕密結約「密約者們」，既可惡也有趣，她怕悶，可是她現在身心也感到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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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是解脫。」是想得瘋魔了？還是累到說出真心話了？是誰在喃喃低語？是她？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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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心神，她隨手拿出一副撲克牌，手法熟練地交疊、對切，重覆再重覆。一雙眼睛失焦似的迷離，卻又緊緊盯著手上不斷的洗牌動作，她看的是自己的一雙巧手，還是那副被她無情擺弄的撲克牌？這詭異的畫面維持了整整兩分鐘，在場其他人不發一語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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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玖姬和橘野晴之前也跟隨了她好一陣子，對她這種間歇性發作的奇怪行為已是見怪不怪。而析彌長羽還是靜靜地看著她，只不過是因為再荒唐怪誕的事他亦早已見過，不欠這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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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停下了洗牌的動作，一口氣發了十張牌在自己雙手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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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群『可愛的』的小混帳。」放下手上的撲克牌，她勾起了壞心的笑容，一雙眼睛彷彿要著魔般。他們想瞞天過海，誰知道這一切都被不起眼的橘野晴看在眼內，最後讓她知道了。在她眼皮子底子玩起了暗來暗往這一套了？該稱讚他們也終於學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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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壞點子應對了？」析彌長羽飲盡剩下的莖茶。她的「壞」太明目張膽，眉梢眼角間淨是狡黠算計，而這些卻令她獨特的氣質轉化成一種異端的「美」，張揚、自信間也帶著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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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潘綿津勾引了奧寸齋姬；奧寸齋姬聯合原照若櫻姬失敗；原照若櫻姬搭上了夜山香麻速羅；夜山香志那誘惑了葵菊玉依。而我們這四個人則完全被蒙在鼓裡，事情大約是這樣子囉～」她一面說著，一面伸手翻開了一張張的撲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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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梅花Ｊ代表潘綿津、以黑桃Ｑ代表奧寸齋姬、以方塊Ｑ代表原照若櫻姬、以紅心Ｊ代表夜山香麻速羅、以方塊Ｊ代表夜山香志那、以紅心Ｑ代表葵菊玉依。這是她對他們暫時的「定位」，還缺了一個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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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哪，除了我們這幾個人外，你有對任何人說過剛剛的話嗎？」她的眼睛緊緊盯在橘野晴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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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有﹒﹒﹒」他嚥了嚥口水，身子也向後傾了幾公分。巧姑娘的眼睛看得他心也寒了，彷彿是要吞噬了他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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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豐都彌水羽呢？二姑娘竟沒算她一份也太奇怪了吧。」瞇眼輕笑，她斜眼看著死命忍住不發抖的橘野晴。這小子還未敢對她說謊，可是不合理哪！這種行動二姑娘打算一個人扛下來？難道她沒想過如果自己有什麼三長兩短，她那個瘋子哥哥會衝出去四處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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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知道﹒﹒﹒應該和＜豐都一族＞有關，其實＜豐都一族＞之前想借母親的喪禮上山，但我拒絕了。水羽大人不想被他們找到。」看到鳳七巧對橘野晴咄咄逼人的氣勢，玖玖姬連忙開口替他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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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是有趣的「八卦」新聞哪！鳳七巧好奇追問了當中的因緣，玖玖姬為她解釋了豐都彌水羽的身份和來歷。誰知道好奇的不只是鳳七巧一個，還有一旁的析彌長羽，他之所以有所好奇，是因為宗像登須理託他找「靈水使」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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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擁有天賦的私生女，從小被主家人欺負長大的故事。轉捩點是戰時豐都彌水羽被抓了，和葵菊玉依因而遇上了，才去了＜葵一族＞。之後的日子用靈水治療戰時受傷的葵一族的戰士們和族長葵迦那志遲，她又不想回到＜豐都一族＞，便直接在＜葵一族＞過日子了。成為了族長的管家是之後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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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她不願回去嘛？妳不是說現在的＜豐都一族＞能起動靈水的已無他人了嗎？那她現在回去就沒有對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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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承族長之位還好，靠的是上任族長和族中體面之人的支持。而成為『靈水巫女』除了是要有族長之位外，還需要皇家親封。＜豐都一族＞會丟這個臉嗎？」析彌長羽終於明白為什麼登須理託他找「靈水使」。前提是她要有命下山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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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黑暗的操作咩，開始有點像樣了。豐都彌水羽這個人嘛～橫了在她和她想嚐一口的「美食」之間，不如借這次機會順手「料理」了這女子吧～反正她就是看不順眼「那種女子」。會喚起她的不愉快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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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有沒有透露一個行動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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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得要等奧家那姑娘調走駐守的士兵，吾認為應是今夜的事。虎視眈眈之輩在四周環伺，兵貴神速可免卻被殺個措手不及的困境。」析彌長羽提出自己的見解──不打仗不代表他不懂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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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讓我們這些被『遺忘』的人也開始佈局吧！誰也不准逃啊，在這場『夜宴』有人脫穎而出之前，一起狂歡吧！」鳳七巧彎起期待亦瘋狂的笑意。對！誰都不可以臨陣脫逃，任何一個都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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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和黑夜的交界，殘照昏翳，是隱藏行蹤的好時機，更是離開即將陷入混亂之地的最後機會。豐都彌水羽躡手躡腳地游走在＜月崖＞，希望在天黑之前下山離開。「被困」在山上，她的心一直也是惴惴不安。她好怕！好怕被帶回＜豐都一族＞，那是一條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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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不會放過她的！在戰時，她趁亂成功逃離了，這一次她也一定可以逃出去！本來她欲和二小姐一同下山，可二小姐堅持要留下加入今晚的「搶奪戰」。這趟混水她勸了二小姐許久不要摻和。但二小姐說想為七五盡一點心，亦不想負了鹿后臨終前的託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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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二小姐的理由之中有一個是叫「夜山香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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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沒有言明，她也沒有拆穿。那是一份不能說出來的情感，她同樣有著這情感。她了解當中的苦，不可明說，也不敢奢望未來的一份「私情」，卻足以讓她們粉身碎骨來「報答」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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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山腰的位置，抄小路走的她卻瞅見在大路趕上山的人馬，臉刷地白了！雙腳頓時發軟，靠在身旁的樹幹，雙手按在胸口上，試圖平復狂跳欲裂的心臟和失去了節奏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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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認出了領頭的那對雙生姐弟﹒﹒﹒﹒﹒﹒她是一個可以起動靈水的人，而他們卻是一對可以起動靈水的人──如今＜豐都一族＞的王牌！他們為什麼會上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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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為了加入晚上的「搶奪戰」嗎？誰通知他們的？他們又是哪一方的人？她快速冷靜下來，在腦海中將混亂的思緒捋捋。第一件事想到的是二小姐的安危，按常理豐都現在是依附朝廷的勢力，可他們支援的會是長公主，還是奧寸齋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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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哪一方都會和二小姐起衝突，再者＜月崖＞是靈水之源，要是打起來二小姐一定吃虧的！可是她又不能在他們面前露面﹒﹒﹒﹒﹒﹒會死的啊！！但二小姐一旦出事，大人必定傷心欲絕，更甚者還會挑起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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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恐懼和傾慕之情正在苦苦角力，在山腰中不上不下的她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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