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瑀靠著趙宛兒的小伎倆,好不容易從安珩眼皮子底下脫身,下了樓進了停車場還躲躲藏藏怕遇上安珩,最後總算有驚無險上了自己的小Yaris,將車順利開出大樓。在開往綠景山林的路上,安瑀心裡一邊慶幸,一邊有小小的罪惡感,最終化成對葉清和的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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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這個臭傢伙,害他對親愛的家人一直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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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葉清和家,原本還想板著臭臉,卻在看見葉清和滿臉笑容地前來開門、期待地問小安大廚今天又帶了什麼新菜色時,莫名其妙消氣了。安瑀什麼氣都發不出來,只跟著葉清和一起傻笑,開心進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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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天,安瑀打著好朋友理應照顧病人的名義,送了三天飯。而葉清和也樂得能吃到安瑀親手做的菜,當然絕大部分的菜色都是安媽媽做的,但安瑀勝在心意,每一道安瑀做的菜,葉清和都十分捧場的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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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番茄炒蛋也是一樣,葉清和無視其它佳餚,就專攻炒蛋,將這道平淡無奇的家常菜吃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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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一直吃蕃茄炒蛋,這個排骨也很好吃啊!」安瑀正啃著媽媽的拿手菜——橙汁排骨,納悶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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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的炒蛋好吃。」葉清和埋頭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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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番茄炒蛋是我做的?」安瑀更好奇了。除了一開始的魚湯是自己爆料的,後來安瑀都沒再說過自己做了什麼菜,但是連續幾次葉清和都能猜對哪道菜是他做的,哪有那麼巧合。他放下排骨,盯著那炒蛋,認真思考:「該不會是最難吃的那道吧?」安瑀不放心,舀了一湯匙番茄炒蛋吃了一口,沒發現什麼問題,百思不得其解地喃喃自語:「沒問題啊,鹹淡適中,甜味跟酸味也正常,沒出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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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出包!你做的菜很好吃。」葉清和看安瑀充滿疑問認真研究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他好心解答:「我能夠認出來哪些菜是你做的,是因為……」他頓了一下,有一點含蓄的害羞,感覺說出來有點自作多情之嫌,「是因為你都一直盯著那道菜,看我吃的反應,我如果多吃,你就會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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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安瑀聽到葉清和說出這麼細微的觀察,自己小小的心思被當事人看穿戳破,氣氛一時間有些羞窘凝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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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些菜式都比較簡單一些,像是新手做的。」葉清和為了讓安瑀不那麼尷尬,趕緊補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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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了,雖然葉清和有心想補救,可是臉皮薄的安瑀已經惱羞成怒。安瑀微慍地瞪了他一眼,埋頭將大紅臉藏起來繼續吃飯。他不知道露出來的紅耳朵,早就被大野狼葉清和看在眼裡。葉清和笑得無奈,搖搖頭暗斥自己又越線了。他在心裡將「好朋友」這條界線劃得再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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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葉清和負責收拾,他趕安瑀去沙發上坐。今天安瑀中午就來了,兩個人還有大半天的時間可以消磨,葉清和早就準備好了零食飲料,打算兩人要輕輕鬆鬆地看電影聊聊天,晚上再換他下廚煎牛排,答謝安瑀這幾日辛苦的做飯送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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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瑀彆扭了一頓飯的時間,此刻也稍稍放輕鬆了。他坐到沙發上看葉清和放在茶几上的電影光碟,又看見桌上的玻璃小碗裡有一把牛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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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啊,」葉清和洗完餐桶碗筷,從廚房走到客廳,見安瑀一直看著牛奶糖,納悶道:「光看著做什麼?那糖就是為你准備的。是這個牌子的牛奶糖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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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戒糖了。」安瑀揉揉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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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戒糖?」葉清和笑安瑀,「是不是蛀牙了?你沒好好刷牙啊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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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安瑀又不高興了。他叛逆地拿起一顆糖剝了糖果紙就塞嘴裡,舌頭捲著久違的香濃奶甜,安瑀感受了一下,沒有其它的奇怪感受,心裡才放下戒心,好好享受吃糖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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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啦,怕牙痛發作?」葉清和看安瑀略有防備的樣子,好奇問他,「要是真的會牙痛,那就不要吃了吧。我把糖收起來,免得一直引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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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和想把那一玻璃盅的牛奶糖收走,被安瑀拍掉手:「就說了不是!」安瑀怒道,「給我准備的就是我的糖了,別那麼小氣又想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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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和摸摸自己挨了打的手背,無辜地說:「不是小氣,是怕你牙痛。」安瑀撇撇嘴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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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安瑀沒蛀牙,不牙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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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在前些日子裡,發現自己吃糖的習慣,已經莫名被制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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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安家裡窮,秦雨荷一個人帶著孩子總有些捉襟見肘的艱難時刻,可秦雨荷盡量保持愉悅明朗的生活態度,她老是樂觀地說:「吃顆糖就不苦了。」小小的秦思安在母親的羽翼庇護下,哪裡曉得什麼苦不苦,他只知道糖果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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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遇上真正的苦難,媽媽的「吃顆糖就不苦了」理論完全沒有用,甜甜的糖果被他一顆一顆塞進嘴裡,化為一顆又一顆鹹鹹的眼淚流出來。這時他才知道,媽媽都在騙人,吃糖根本一點用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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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歸沒用吧,至少味道是好的。尤其是牛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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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秦思安變成安瑀。他的生活品質各方面都獲得提升,他的視力恢復了,上了好的大學,除了母親以外,還多了一個疼愛他的父親,與一個古裡古怪彆扭又可愛的哥哥。這時候的他,除了被他封印進心底的傷痛外,已經沒什麼其它的苦難了,可他還是習慣吃糖,他在想,也在等,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把糖味吃進心裡,讓心也能甜甜的。可好多年過去,一直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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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他又遇上葉清和,還住進他家,被他煩得不得不酗糖。他用吃糖來消彌面對葉清和每一次的煩躁、失望、無奈、或是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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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吃著吃著,被糖制約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一吃糖就想起葉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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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決定與葉清和斷捨離的前段時間,安瑀突然發覺這件糟糕的事。他再也不能吃糖,特別是他最愛的牛奶糖。在一次他又發現自己邊吃糖邊淚流滿面的時候,他終於把他家裡所有囤積的糖果通通丟掉,再也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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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須戒糖了。說得更明白一些,他必須戒葉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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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他與葉清和和解了。也與自己和解了。葉清和都能在自己面前自由晃來晃去,他還怕什麼吃糖。還要戒什麼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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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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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果真甜真好吃。安瑀愉悅地含著葉清和特地為他準備的牛奶糖,神情輕鬆指揮葉清和快播放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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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安瑀看了兩部電影,葉清和收了三大盒快遞,一個人費勁地拖進廚房擺在角落,晚上葉清和依約定煎了特級肋眼牛排,還做了個特別爽口的梨子沙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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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瑀吃飽喝足,謝過了葉清和的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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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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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碎碎念 ♡
一些日常的流水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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