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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瑀衝進C大急診室,最先找到趙宛兒,她正抱著安珩的西裝外套等在治療室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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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兒,他們都沒事吧?」安瑀衝過去著急地問,「妳剛剛說葉清和昏倒了?現在人呢?珩哥呢?他有沒有事?妳,妳有沒有事?」他急著把趙宛兒轉來轉去反覆檢查,擔心她一個女孩子被兩個大男人打架波及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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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趙宛兒被安瑀轉得頭暈,連忙按住他,「珩哥都是一些皮肉傷,現在在裡面包紮傷口。還好傷口都不大,不用縫針。就是臉上有一些瘀青,可能要腫好久。手腳也都擦傷了。」語畢,趙宛兒看安瑀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一點點小不滿,畢竟安珩就是跟那人打架才受傷,安瑀卻還是關心他,剛剛一來第一個就問他,哼!不過她也沒打算吊著安瑀,喘口氣就接著說:「另外那個瘋子,對,就是你說的葉清和,他在法頌跟珩哥打到一半昏過去,不過救護車將人送到醫院後他就清醒了,現在還躺在裡面,醫師說要觀察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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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人已經醒了,提得高高的心總算放下一半。「到底發生什麼事?」安瑀追問趙宛兒,「他們怎麼會在咖啡廳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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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宛兒也是莫名其妙,有些生氣地將自己跟安珩好端端在餐廳用餐,結果葉清和就發了瘋衝上來打人的事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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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他是以為珩哥是你的男朋友,又出來跟我約會,認為他出軌了、對不起你,所以替你抱不平。」趙宛兒說出她自己歸納的結論。她看安瑀覺得有些驚訝的樣子,忍不住問他:「那個人是誰啊?你的追求者,還是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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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是,」他不是前男友,也沒有要追我。安瑀蒼白地苦笑,「就……孽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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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我看他很在意你。」趙宛兒有些氣嘟嘟地說:「你沒看到他剛剛凶狠的樣子,他以為珩哥辜負你,眼睛瞪得好大,罵得好大聲,好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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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安瑀有些迷茫,想不通葉清和在發什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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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瑀,你來了。」安珩衣衫凌亂、神情疲憊從治療室走出來。還沒靠近安瑀,安珩鼻子很靈地就聞到氣味:「怎麼回事,香噴噴的?」他皺著眉問,「晚香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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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剛剛在製香室弄飛了一些香粉,對,是晚香玉,哥你好厲害。」安瑀狗腿拍馬屁,可一湊近仔細看安珩的傷,他又憂慮地叫起來:「怎麼這麼嚴重,」安瑀很緊張地查看傷勢,只見安珩額頭貼了紗布,左邊顴骨青了一大塊,襯衫袖子被捲高,兩手的手臂都有擦傷的痕跡,他小心拉著安珩的手查看,指關節也有傷,安瑀抓著他哥的手著急地問:「醫生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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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小傷,醫生要說什麼?叫我不要打架?」安珩把手抽回來,沒好氣地說。趙宛兒過去扶安珩,看到他傷成這樣,心疼得都快哭了。安珩拍拍她,柔聲安撫:「真的沒事,別擔心。回家了。」他盯著安瑀看,又重複了一次:「安瑀,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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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瑀尷尬站著,視線往急診室留觀區裡飄:「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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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你,」安珩指著安瑀,「我警告你,你不要想再跟他扯上關係,他就是一個渣渣、一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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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安瑀囁嚅地說:「我只是想,你把人打暈了,我們不去看一下,不合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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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先打人的,我沒要他賠醫藥費才叫不合情理!」安珩瞪著安瑀,「好不容易才清靜幾個月,你不要又好了傷疤忘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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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瑀低著頭,小聲地說:「他之前頭受過傷,鍾主任說不能再受傷了,我擔心他……」話還沒說完,安珩已經被他氣得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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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你走慢一點,小心傷口。」趙宛兒回頭,無奈又帶點責備地看著安瑀,示意他看完人快點回家,自己則快步追上安珩,要他別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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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瑀站在原地嘆氣,心裡覺得很對不起安珩。他才為自己跟人打了一架,自己轉頭就狗咬呂洞賓要去關心那人渣,難怪安珩要生氣。他安靜找了位置坐下來懺悔自己的行為,暗罵自己膽小又多事。頂著安珩的怒氣留下來,卻也沒勇氣踏進留觀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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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了一會兒,有護理師出來喊:「葉清和的家屬,葉清和的家屬在嗎?」安瑀跟著護理師左顧右盼了一陣,確定葉清和那邊真的還沒人過來,他只好站起來,慢慢走向護理師:「我是,我是葉清和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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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護理師對他說:「因為葉清和先生過去有腦部創傷的病史,這次跟人打架又撞到頭昏倒,雖然現在他醒來了,醫師建議他最好還是先在醫院觀察八到十二小時比較保險,必要時可能要考慮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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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安瑀點點頭,「需要我辦什麼手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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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剛剛跟他一起過來的人已經都辦好了。但是他需要有人陪在他旁邊,隨時注意他的情況。」護理師轉身走回留觀室,「請你跟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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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先生,你的朋友來看你了。」護理師走得很快,將人領到最裡面的推床,安瑀只好硬著頭皮跟過去。「他有什麼不舒服再麻煩你立刻跟我們說。」護理師留下安瑀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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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和拿著個乳膠手套做成的簡易冰袋在敷腦袋,聽見護理師喊,疑惑地想他都沒通知任何人,誰會來?還有點兒暈,他慢慢抬頭起來看,當他看見來人的時候,眼睛都瞪大了兩分,不敢相信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自己眼前:「安瑀?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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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上個月在醫院看兒童劇團的表演,曾經遠遠見過對方的身影,這次見面距離上次在家裡的不歡而散,已經過去四個月。安瑀拿不准葉清和是驚喜還是驚嚇,看那眼睛發直的樣子,可能驚嚇成分多一些。安瑀心裡多少也有些忐忑,不知道葉清和現在見了他,會不會想掐死他。安瑀故作嚴肅地說:「我哥把你打暈了,我於情於理都該來看一下。」他拉了把椅子坐下,看見葉清和身上臉上也好幾處傷,靠近下巴的地方也青了一塊。這兩人就是專挑臉打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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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瑀突然出現,讓葉清和驚喜得有些手足無措,沒等人問就自己先自首:「那個,我也有錯,是我先動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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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是你先動手的,」安瑀有點無奈,還有一點生氣,「你有什麼毛病,打他幹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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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個,葉清和又來氣,可又不敢說得太明白,怕安瑀聽了傷心,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地放不出一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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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話啊。」安瑀催促他給出一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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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欠打。」葉清和憋了半天就憋出這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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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他媽欠打,你才欠打!要不是看他腦門上還敷著一袋冰,安瑀一巴掌就想往他腦袋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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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看出安瑀惱火的眼神與蠢蠢欲動的手,葉清和牙一咬,又嚷了一句:「他跟女人約會。」總是該知道的。安珩對感情不忠實,安瑀不能再被蒙在鼓裡傻傻地被人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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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女人約會,」安瑀心情很複雜,咬牙罵了一句,「關你屁事!」安珩實在有夠倒楣。他要是因為斷了葉清和的拉鍊生意而挨打也就算了,這人家跟女朋友約會約得好好的也挨打,實在是無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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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關我的事?」葉清和理直氣壯,「他欺騙你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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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欺騙我又關你屁事?」安瑀更氣了,「你也欺騙我,你還……」玩我!算了,好漢不提當年慘,不細數那些煩心事了。安瑀撇撇嘴,瞪了他一眼:「你怎麼不打死你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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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到往事,葉清和無語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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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一躺一坐,窩在留觀室的角落裡,一時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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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和沉默安分拿著冰袋敷頭,安瑀心裡想著剛剛趙宛兒說的「他很在意你」,是這樣嗎?剛剛問他為什麼要打人,他的說法也像是在為自己打抱不平。可為什麼呀?那一夜都聽見錄音了,他難道不生氣嗎?他還關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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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瑀看他拿著冰袋的手一直舉著,好像有點難受,指尖也都凍紅了,忍不住拉椅子坐近一些,替他拎著那個用醫療手套作成的簡易冰袋。葉清和手上東西被接走了,他受寵若驚地看著安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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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麼?」安瑀垂下視線,不自在地說:「你趕快休息,不舒服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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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葉清和說,「謝謝你願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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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因為我哥!」安瑀心不甘情不願撂下這句讓葉清和扎心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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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葉清和又說話:「我說你啊,挑男朋友眼光真的不太好,怎麼老是,老是遇上這種的……」越說越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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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眼光哪能跟你比。」安瑀斜睨他一眼,「男朋友都那麼好看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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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和沒聽出安瑀的酸言酸語,還傻傻地搖頭:「我眼光也不好,要不然不會錯過……」他抬眼看著安瑀欲言又止,最後只是失落地說,「現在人家也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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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明明之前還有說有笑,哪裡有不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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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了?」安瑀忍不住嘲笑葉清和吃癟,「王軒膽子大了,變成男朋友之後開始敢跟你這個老闆生氣了。」過去捧著玻璃杯餵葉清和吃草莓的殷勤小帥哥,現在也有脾氣了。這大概就是恃寵而驕,安瑀醋溜溜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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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和現在,應該很會疼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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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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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碎碎念 ♡
安珩:他會不會疼人都跟你沒關係!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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