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子!還錢來!』
『啊咧?何來騙?這錢可是你心甘情願下注的欸!情報什麼的,你現在不是已經知道了嗎?花錢買情報本來就天經地義,還你錢我還做什麼生意?』
『你這哪叫賣情報!』
『個願打,一個願挨?我願打,你願挨,剛好雙雙成對!瞧,多完美!』
『完美個頭啦!還錢來!』
『還錢也不是不可以啦~兩條路給你選:拿出價值相當的情報與我交換,不然就是我為你『製造』。羞恥play接不接受?記得上次那套綑綁play拍得不錯,不然拿那個去賣也不是不可以,我不貪心,九一分,我九你一,怎麼樣?』
『……對不起,請當我什麼都沒說過,我願意付錢,拜託請銷毀那些照片!』
『銷毀是不可能的啦,頂多只能保證『暫』不外流,你選哪個?』
『對不起,我身上目前只有這點錢,請繼續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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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亂 那名少年──西爾凌風
海捏了捏手中的毛線帽,質感柔軟,然而只要仔細一看,便能發現成品上有好幾處奇怪的針眼,線與縣之間時而鬆散,時而緊緻,像是出自某人的糟糕的手藝。
哼著歌,髓裡的糖果在齒間滾動,他一邊旋轉著帽子,一邊挑出混在其間的金色髮絲,啊,他感嘆,自己跟灰姑娘一樣賢慧!真是不得不佩服自己呀!
「凌風看起來挺開心的。」
「是啊,能和風打成這層度算很不錯了,真讓人有點忌妒呢。」
「……」
光、艾琳娜、亞倫依序站在海的旁邊,海吹了一聲口哨,插嘴:「是忌妒能和凌打得這麼開心,還是忌妒能與凌『skin to skin』?」
「大概跟你一樣吧。」艾琳娜睨著,將前胸的頭髮撥到耳後。
「看來大家都一樣!夥伴啊!」海毫不畏懼地伸手橫過艾琳娜的肩膀,身高比她還高的海直接將下巴貼在她的額角,壓低聲音調侃:「雖然我同樣深愛著凌,但是關於妳的情感問題,我還是會無條件支持的,不用擔心~所以呢,關於安德魯,要刨還是剮?」
艾琳娜雙掌交叉摀住他的嘴,有些緊張:「小聲點啦,為什麼你們都知道!」
海笑著拉開沒怎麼用力的手:「知道什麼?貼心如我,什麼都不知道。喏,你們知道什麼嗎?」
被點名的光和亞倫默不作聲,齊刷刷地別開目光,裝作沒聽見。
艾琳娜朝海的胃部打了一拳,卻沒有感受到打中實物的手感,但她並不想追究:「關於剛才的事……你們比我早認識風和阿葛,有什麼頭緒?」
海聳了聳肩,「亞倫兄可知?」
亞倫頓了一頓,許久才說:「……若,問,葛。」
海看著艾琳娜,又聳了聳肩,無法從那支離破碎的詞彙中得到解答。
四人旁觀介入在安德魯與凌風之間的阿葛,三人間的愛恨糾葛沒有答案。
「不過,還真是好佳在阿葛有先見之明,咱們家的阿葛該不會是先知吧!。」
「是操碎心的老媽吧。」
「艾琳娜姐姐……這樣說阿葛會生氣的,我倒是覺得像隻會放電的皮卡丘。」
「……黃金獵犬?」
「哎呀,我們真有『雅量』!想畢國文老師聽見會十分欣慰!」
回想幾分鐘前安德魯一度提起「黑歷史」時的事。
那時的艾琳娜、海、光三人互看,只看見彼此眼底的問號。
「什麼出賣不出賣?我們國中不也是同一個班,怎麼我沒印象,啥時的事?怎麼發生的?」腦海中仍搜尋不出匹配事務的海真心覺得可惜,準確的地量敢告訴他,這肯定是個可賣得好價錢或成為很好威脅籌碼的大事件,嘿嘿,快點說出來,他的攝影機早已準備好。
艾琳娜百般同意地點頭,沒有聽出海話裡的惋惜,也未發覺持續運作中的錄影,只有光面露擔憂的神色,不只對事情本身,也對自家兄長萌生出的危險想法。
亞倫是背道而馳的冷淡,卻不及此刻海藍色眼眸中的沉靜。
無視匯聚在身上、如針氈的視線,阿葛泰然自若繼續收拾著餐墊上的狼藉,徒留下一句「說來話長」,引發眾人無限遐想。
即使集結了大家的想像,挖掘過往的回憶,仍無法拼湊出完整的「劇情」,就在三人準備深入探究時,阿葛率先站起,目不斜視穿越過四人,接著竟一路暢行無阻闖過層層人海,當他步入通往決鬥場的台階時,工作人員終於憶起自身的職責,然而,阿葛僅一眼神掃過,工作人員的雙腳宛如被釘子定住。
「勸你們最好讓我下去。」
側耳回眸,陽光打亮了他的輪廓。
「倘若出事,都不是你我能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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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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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利者是──西爾凌風!』
所有屏幕全是四面八方映照著我的臉龐。
勝利的號角與結束的響鈴點燃了觀眾席,炸出震耳欲聾的掌聲與喝采,黑壓壓的人群如潮水,由左而右波浪似的站起,伴隨拉炮聲響,天空飄揚著無數彩帶與亮粉。
「我……確實輸了。」安德魯撐著膝蓋,跟班攙扶著,搖搖欲墜的身影看得出他的大受打擊。
阿葛瞥了呢喃著的他一眼,沒有說多說什麼,轉身走入海一行人的行列中,並將手中匕首交給了笑著伸手接過的海。
沒有阿葛的阻擋令我與安德魯直直面對面,透過透過安德魯的眼,看見了其中的低落,也看見了宛如當頭棒喝後的愧恧。
「我承認我確實輕敵了,你很強。」這話出自對方冷靜後的審視。
聞言,我頓了頓,囅然對他伸出了手:「你也不錯。」
雙手交疊,原本對於此人的厭惡,在此時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酣暢淋漓。
短暫的交握,安德魯的目光轉向我身後的阿葛,像是想問什麼;阿葛自然也注意到,卻一個正眼也沒給予,自顧地從海手中交換過毛線帽重新戴上,背對著回應:「只是附帶的結果,為的人不是你,你我並不相欠,況且,你的粉絲們應該也不會想看見你受傷。」
安德魯咬緊後牙槽,沒有回應,當他掃視的目光來到正摟住臉紅的光、像是在逗弄著可愛小動物的艾琳娜身上時,臉色霎時一陣青一陣白,最後是羞赧的紅,一口氣哽在喉頭,喉結一上一下地移動,眼眶泛紅,憋了許久才擠出一句:「我不會放棄的!我遲早會憑自己的實力站上妳身邊的位置!」
他宣示,毅然決然轉身,頭也不回邁步離開了現場,半晌,活過神的跟班們才急急忙忙拔腿追逐。
「嘿,真是受歡迎呀。」海拍了拍艾琳娜的肩膀,語帶調侃,另一手則是扳住她騷擾中的手指,拯救已免融通紅得開始冒煙的光。
「小氣。」那雙靈動的桃紫色眼斜看著海,艾琳娜悻悻然收回「鹹豬手」,轉而倚靠在宛如一尊雕像的亞倫身上,望向觀眾台上高舉對她告白的紅布條,她將胸前的頭髮撥至肩後,紅脣勾起一抹魅惑的弧度:「誰叫我是人見人愛的美女呢。」
「我還以為艾琳娜姐姐妳十分討厭他呢。」光揚起那張還未完全褪去潮紅的粉嫩臉蛋,與海同樣漂亮的琥珀色的渾圓大眼中蓄滿疑惑。
「比他煩人的傢伙多著呢,況且我並不討厭努力的人,是吧?阿葛弟弟。」她撲向阿葛,掛在他身上,「好啦,你也別一直擺著臉孔,要來一份『姐姐秀秀』嗎?」沒有等他開口,艾琳娜直接拿掉他的帽子,伸手搓揉著他的頭頂,「來~姐姐我給你秀秀。」
「……還我,別碰我。」雖然嘴上拒絕,阿葛實際上未對此做出排斥或抵擋的動作,僅僅只是從她手中抽走了帽子。
呵,我扯著嘴角,聽著背後的氣氛融洽,歲月進好的模樣,反觀我自己,沒人理會顯得十分孤獨,以及……
『那個渾蛋竟敢弄傷咱王子的臉!』
『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來自觀眾席的歡呼中夾帶著不協調的音符,真是可恨這極好的聽力,我不禁猜想遭『蓋布袋』的機率會有多高,大概……機率99.9%?
我撐著額頭,感覺似乎達成了「只有我受傷的世界」的成就。
小李還在台上天花亂墜講著什麼,只是我累得無心細聽,琢磨著時間,想著等會的午飯還有沒有機會吃到。
『接下來,讓我們再次熱烈掌聲恭喜傳說中的轉學生──西爾凌風,正式成為艾琳娜‧德哈斯的護花使者,以及獲得一日約會體驗卷乙份!那麼,恭請西爾凌風為我們發表勝利感言!』
語畢,一群臂章標示著「工作人員」的人群從四面八方朝我圍剿而來,阿葛等人不只沒有插手,還迅速迴避,目送著我遭簇擁著上台,在混亂的人群間,我的手中被強行塞進一張獎券,上頭還印有「晨曦後援會」的認證標章。
不等我細看,麥克風在此時懟上我的臉頰逼迫性致詞,前方是懸崖,後面則是工作人員肉身圍堵,迫使進退不得的我只得對麥克風乾瞪眼。
『那麼也請勝利者:西爾凌風,為大家發表勝利感言。』
小李的聲音從廣播器再次傳來,強調著剛才的話語,一臉絕不退讓的神情。
即使將求救信號投予不遠處的幾人,他們也完全沒有解圍的意思,艾琳娜眨了一下眼,唇語表示要是想趁機跟她告白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這話很快就被敏銳的海發現,生氣又委屈地吼著那將是重婚罪,是犯法的!不可以!
我都不知道原來我們登記過。
只有光擔憂且不知所措,旁觀著兩人為了誰才能奪得我身分證上配偶欄位置而爭吵。我果斷放棄另擇對象,但阿葛面無表情,「自己捅出的婁子,自己想辦法解決」著句話表露無遺,亞倫更不用說,完全沒在線上。
環視一圈觀眾席,我的沉默也使眾人逐漸安靜。待雜音全數消失,甚至出現因久候而開始的躁動,我發覺已經無法再拖延,好不容易張開嘴,卻還是猶豫了下來。
恰巧捏在手中的反光落入了我的眼底,光滑的紙面上「赦免卷」三次尤為刺眼,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呵。」
我無預警的將手肘平舉,動作浮誇地扯著手中的紙片,似乎預測到我即將的動作,小李張大著嘴,立即想要出手阻止:「你想做什……」
然而打從一開始,我便沒有想讓人阻止的打算。
「啪嘶--!」
聲響被清晰的收音,清脆的餘音撕裂了空氣,傳遞到各個角落,迴盪在這片廣漠的蒼穹之下。
「鬧劇就奉陪到此吧。」
隨手一揮,清風很識時務捲走了半空中飛散的紙屑。
「護花使者也好,男朋友也罷,不管名義為何,皆不過是他人妄自冠上的虛名,荒唐至極。想成為怎什麼樣的人、成就怎樣的事業,都只能踏踏實實自己去爭取。想必在場眾人終究都是明理人,所以說『這種東西』——我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感受到碎紙掠過臉頰,最後化作點綴天邊一隅的不起眼裝飾物。
「若仍不服就來向我挑戰吧,我是西爾凌風,隨時奉陪。就這樣,午安啦,各位。」
萬籟俱寂,我推開一直戳在嘴上的麥克風,堅定地走向人牆,工作人員面面相覷後,自動讓出了道路。
阿葛率先起步尾綴,接著是艾琳娜,在此之前,她先朝攝像機方向眨了眨漂亮的眼睛,纖細的手指抵在唇上:「雖說如此,但不可以欺負我們家的孩子唷。」聲音甜甜地說著,然後是將光搶回自己手中的海,十分刻意地朝鏡頭揚了揚平板,狹長的眼透著濃濃的威脅意味,笑得邪惡,光瞟了一眼,不帶同情,也不阻止,最後墊尾的,是一如往常最為高大且壯碩的亞倫。
當我領頭走出決鬥場時,場內仍舊鴉雀無聲,直至麥克風掉落,刺耳的唧唧聲撕裂了死寂,接著是爆竹般的連串掌聲外加尖叫排山倒樹而來,如滾滾黃河,即使已遠離數十公尺遠,仍感到震耳欲聾,令我忍埈不住掩耳皺眉。
「帥呆了,凌!」
感受到肩上的重量,我剜了他一眼,「還不都怪你,少在那拍馬屁。」
「不不不,我所做的只是能算是錦上添花,讓事情變得更加有趣罷了,凌爸爸!」海看著手機不斷彈出的網路帳戶匯款入帳提示,海笑得合不攏嘴。
「『我是絕對不會允許的』」一旁的艾琳娜模仿起我的語氣,複述著剛才的話語,揚起期待的臉龐,雙眼閃閃發亮:「這話我可以當作是你對我的告白嗎?」
我沒好氣地歪著嘴,吐聲道:「當然不行!」
「小氣鬼!」吐著舌頭,艾琳娜扮了一個可愛的鬼臉。
「可是,凌風。」光扯了扯我的衣角,我駐足,低頭看著他眼中的疑問:「如果你真不想,其實決鬥是可以撤回的,哥哥是可以替你擺平的,你不是不想出風頭嗎?」
「是這樣沒錯,不過嘛……」
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四雙閃爍意味各異的光芒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等待我的回答。
「誰叫我有一群惹眼的夥伴呢?」
咕嚕嚕──
「走,吃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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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那不是打敗安德魯‧貝斯的「傳說中的轉學生」──西爾凌風 嗎?!』
『沒錯,就是他!聽說一招就打得貝斯落花流水!』
『真的假的?他看起來既矮又醜,好弱啊……』
『所謂「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古人這話真是中肯。』
你們踏馬的才被啃!
這裡是位於竹林深處的學生餐廳──雅筑,是由竹子與琉璃共同打造的傳統技術與新興科技融合的華麗建築,雖華美卻不是那種刺眼的美艷,反而是帶有一股優美休閒的淳樸感,像是傳說森林裡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毫不違和,自然得彷彿本是如此,因此雅筑又有「琉璃棧」之別稱。
竹編的百葉剪影在光影中盪漾,午後的陽光自琉璃帷幕外洋洋灑灑地揮灑了進來,灑出一席溫煦的光輝。
竹雕桌上,瓷杯的杯緣閃爍著懶洋洋的光耀,坐在窗邊的女子,一手捲弄著耳畔邊野火燎原般艷麗的紅髮,令人稱羨的波浪大捲在髮尾處捲曲成完美的螺旋,一手提起杯子握把,動作優美地輕啜了一口,細品佳茗,動人的桃紫色雙眸,有意無意將視線投向屋外,漫無目的遊蕩在叢林間。
同樣坐在窗邊,頭髮短俏的人兒,唯額角處長且直的瀏海懶懶垂在美麗的鎖骨前,幾搓不長不短的髮絲塞在耳後,露出無瑕的耳朵輪廓,他拖著下巴,傾身沐浴在陽光之中,原本就極耀眼的金髮經光的反射,竟出現絢麗的光圈,閃動著鑽石般的光暈。他下意識攪動杯中咖啡,左手腕上一條金鍊精巧扣住一顆色澤濃艷的紅石,伴隨手部動作搖盪。殷紅的光澤倒映於他平靜如止水的海藍眼眸中,渲染出一片神秘的紫。沉靜的目光凝視水面一圈又一圈的波紋。
女子旁側是擁有一深色皮膚的成年男子,額頭、眼角至眉尾皆有數道觸目的傷疤,左邊眉毛甚至因此在眼尾住段成了兩節。他雙手環胸,即使寬大的制服遮蔽了他的身軀,卻掩蓋不了健壯的肌肉曲線。俐落的頭髮是深棕色,稍長的瀏海翳去額上部分長疤,看起來不致於那麼可怕。他頭戴耳罩式耳機,頷首低垂,他瞇成一彎上弦月的祖母綠色雙瞳蒙上了一層迷濛,彷彿鬱鬱森林,山嵐迷離,沉浸在隔絕的寂靜中。
男子一點鐘方向,不時哈氣連連傳出,另一名粗框眼鏡下含淚瞇成細細一條窄縫的金色狐狸眼的少年晃著天空色頭顱後頭紅繩繫緊的小撮尾巴,似乎覺得有悶熱,拉扯著脖子上的皮帶樣式的頸環,另一手則箸筆在筆記紙上振筆疾書,不知在寫什麼,嘴裡也沒閒著,喀搭客搭咬著糖果。
似乎想到什麼,他擱淺在半空中的手停頓,彎腰向對面長相如同個模子映出的雙胞胎弟弟咬耳朵,那有如竹子與竹筍之遙的身高差,能明顯分辨出兩人的不同,還有粗細不同如項圈的頸圈,也能看出兩人飾品配戴上的差異,而且弟弟頭頂兩側多出的那一對宛如小耳朵的翹毛,如果要再更細節差異,那就是哥哥的髮色是明媚的天青,弟弟是清澈的湛藍,雖然聖達並未禁止染髮,但如此髮色在當年兩人入學時仍舊驚動了教官,收穫不少「關愛」。
弟弟睜著惹人憐愛的無辜大眼,拔出徜徉書海裡的心思,仔細傾聽兄長的一言一語,深怕聽漏,絲毫不受身邊黑髮少年的奇怪舉止分心。
什麼奇怪的舉止?請讓我們將鏡頭偏移至他11點鐘方向。
只見皮膚古銅、髮如星辰的少年,正以非常人速度「消滅」滿桌的菜餚,越疊越高的空盤,才不過半小時光景,已經超越了兩個成人的高度!看那搖搖欲墜的玻璃盤塔啊!驚人的食量令人不禁懷疑,他那看似小小的為難不成是小叮噹的四次元百寶袋?要不然那些質量比他龐大的食物究竟都被吃去哪了?又為何同桌各位都一臉淡定,司通見怪的模樣?
想知道原因嗎?那便請跟隨新聞社的鏡頭,更進一步觀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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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和星羽搶食搶習慣了,者要上餐桌就會反射性以被迫磨練出來的速度「快‧狠‧準」疾掃食盤。
「凌、凌風!」終於受不了我狼吞虎嚥的吃像,光忍無可忍推開海,轉頭勸誡,「慢點吃,這樣對胃腸非常不好!」
滿嘴的食物實在讓我難以啟口,只得發出怪異的鼻音以示明白,不過動作並沒有因此慢下幾分。
「瞧你一副絕食好幾天似的死鬼投胎模樣,我可不記得雷特爸比會虐待小孩唷。」將視線拖回我身上,艾琳娜笑盈盈眼嘴調侃。
我懶得搭理,繼續埋頭狂吃,聽海說學生餐廳餐點免費供應,既然有這種福利,自然要給他吃好吃滿啦!不趁此時,還待何時?
「不是我愛嘮叨,雖說『免費』,但也不能毫無節制!」金色的狐狸眼似乎看穿了我的念頭,海嘿嘿鬼笑了起來,「瞧瞧,都跌堆成三座高山哩!話說你們中文的『山』字實在太妙了,極其符合此刻的景象!你該不會是想試煉學校到底有多少資金供你『吃倒』吧?」
瞟了一眼躲在柱後戒慎惶恐的服務生,以及周圍呆若木雞的學生們,海彎著狐狸眼,說得似真似假。
聽海廢話一堆才知道他在揶揄什麼,我不悅地撇了撇嘴,回敬了一記白眼。
「凌風。」
「咳咳!」一口灌下光貼心送上的茶水,我猛捶胸口,咳,差點造就歷史上首度噎死豬排下的第一亡魂。
「咳!阿葛,有、有何吩咐?」
阿葛未做任何反應,只是靜靜的,靜靜的,異常安靜的凝視杯中泛起的水紋。這異常詭譎的情景看得我頭皮直發麻,到底該裝作若無其事繼續吃?還是等他再度開口?
相較其他桌,惟獨我們這桌宛如與世隔絕,強力隔絕了外界一切歡樂和嬉鬧,形成一道不容置疑的微妙結界。置身這股過於安份反顯不協調的氛圍裡,其他四人默默別過視線,躲避著來自我的求救信號。
我深吸一口,鼓起勇氣打破沉默,「對不起,我知錯了,原諒我嘛。」
神情毫無波瀾,阿葛的目光仍舊停留在波光上:「錯在哪?」他輕盈如風撫過轉變成冷冽如霜的嗓音問。我宛如是男女朋友爭吵時被女生追究的男方,這是什麼地獄級問題?記得感情專欄是這麼寫的,不管錯誤究竟在誰,都要直接承認是自己的,才是促進兩性和諧的最佳解答!當然,這只適用在男女朋友關係,阿葛?我看我還是去喝西北方好了。
「呃……這個嘛……在安德魯找上門時,或許我應該先跟你討論解決方案在答應?」
這個回答阿葛十分不滿:「還有呢?」
「欸……我還應該注意,呃……」頓了一下,我睃了眼四周,原本偷偷聚焦在我身上的目光頓時化作群鳥飛散。
拉回視線,我將聲音壓低至只容許我們倆聽見的範圍,我簡潔回應,接著我像是被發現做壞事的狗兒,淚眼汪汪,將頭埋得更低。
阿葛終於長吐出一口悶氣,像洩了氣的皮球,冷漠的面具頃之卸除,立即顯露出了下方的疲憊。他揉著單側的太陽穴,抬起頭:「真知錯了?」
聞言,我立即挺直腰桿,臉不紅氣不喘:「是噠!」如士兵唱答
眼底流露出狐疑,不過阿葛本就不打算為難,別開目光,交睫道:「下不為例,瞭?」
「瞭解、瞭解!所、所以你確定不生氣了嗎?」我用力眨著眼,感到不切實際。
「想繼續?行,我奉陪。」挑高了半邊眉,阿葛說得極為輕鬆,卻讓我聽得冷汗直流,也不知連說了多少個「不」字,我趕忙飛身撲過去用力擁抱他,以防他臨時改變決定,「感謝葛大的寬宏大量!」
結果,椅腳便很不給面子地啪!斷裂……只見它向後仰躺,碰的一聲,他在成為了肉墊墜地……呃,看來我真長胖了不少。
「西‧爾‧凌‧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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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阿葛滿額青筋暴跳,一手扣壓凌風脖子,一手擰他肥嫩嫩的娃娃臉,痛得後者哇哇大喊饒命,瞧!「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豈不激情?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艾琳娜拆開海給的糖,無味的糖,僅甜意在舌尖擴散,今天的糖分真是被迫爆量攝取。
「還以為會僵持更久。」將落在肩頭的髮絲往後耳塞,艾琳娜拿出手機,飛快朝已進入「兩人世界」的「小倆口」不斷按下快門,任憑想像朝一去不復返的不歸路奔馳而去,嘿嘿,這畫面真是太讚了。
擱下筆的海朝天伸直了腰桿,活動筋骨,然後拖著腮幫子,旁觀
邊上那對「卿卿我我」的兩人,思索著是否該加入,好上演一齣爭「風」吃醋!
「真好,我也好想被阿葛媽媽關愛,好羨慕喔!我要不要乾脆主動加入?為什麼我們不三人直接在一起呢?」
「哥哥,這是會被殺掉的喔,雖然估計確實真會收穫一波雙人無微不至的『關愛』,但我不建議。」光誠懇地發表了自己的反向看法,基本上可以猜到,那「關愛」可能會變質成某種不得了的東西。
海卻置若罔聞,表現得幽怨:「一個是我丈夫,一個是我情人,如今這兩人卻在一起,而我卻反而成了第三者,你說我該怎麼辦?難道這是凌在挑戰我的容忍度?我還能重新奪回這磨人小妖精的心嗎?」
「霸道總裁系列會出現的台詞還真不適合你。你確定不是你自始至終都是第三者嗎?」
「怎麼可能!霸道總裁如我,我如霸道總裁,不管是阿葛還是凌都是我的!我可是……咦?剛剛是誰在跟我說話?」
驚覺插話的聲色有點陌生,海連忙扭頭,只見臉色雙雙發白的艾琳娜和光在觸及他的目光後一致猛地搖頭,一道雷光閃過腦海,海張大嘴,剛才的聲音確實耳熟,畢竟過去聽了整整三年……
他僵硬地將轉了過去--復古式圓形鏡片下下那對獵人般銳利的眼眸,依舊尖銳得令人不寒而慄。
「呃呃、哇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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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阿葛追打期間,我餘光撇見門外厚厚一層人肉牆如摩西分紅海,開啟了一條直通入口的大道,禮帽上的寶石閃爍,這次摩西的身分,是嬌小的女孩,一身古典蘿莉塔裝扮,在學生群中顯得突兀。
起初我還不以為意,繼續隔著亞倫與阿葛周旋,直至海發出殺豬般的撕心慘叫,這才驚覺事情大條!
「這麼?翅膀硬了,不願見國中班導?」欣賞完我們「精彩」的表情後,她明知故問。
「才沒這回事!凜月醬,妳怎麼會在這裡?」凜月的出現讓我捏了大把冷汗。
如果是平時我也不至於那麼緊張,畢竟事業所需的見面,但是由凜月親自找上門就是完全不同的等級,基本上沒啥好事。
「誰准這麼稱呼?」扇子敲在我的頭殼上,扎實的發出咚咚響,迎頭一記銳利的眼刃,讓我下一句要說的話扼殺在喉嚨裡,我輕咳幾聲,在她視線強大壓迫下,最後還是唯唯諾諾喊了一聲「南宮老師」,她才滿意。
環視了一圈我們六人的臉孔,最後又回到了我身上:「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奉命前來傳話,西爾凌風。」也不客套什麼,凜月很乾脆地切入登門重點。
我小心地規避直射而來的銳利目光,一點也不想和她話後的那傢伙扯上關係:「呃,我這兒沒高級到堪稱『三寶殿』,勸還是另請高明吧。」
「我只負責傳話,你答不答應無所謂。」裙襬輕輕一甩,飛舞的緞帶與荷葉邊掩去了她部份身形的輪廓,轉眼她便坐上長桌的首席座位,不知何時桌面上多了一份新的餐點,我張望,發現了躲在柱子邊瑟瑟發抖的的服務員,似乎十分畏懼這名嬌小玲瓏的蘿莉。
凜月提起茶杯的動作是極為優雅,忽略外觀年齡,會有種古典淑女的錯覺。琥珀色清澈的液體在杯中流傳著芬芳的香氣,即使距離數公尺遠,仍能感受到濃郁的花香撲鼻,只見她輕輕閉上眼睛,像是專業的美食家,輕啜了一口,細細品味其中的優劣,動作之慢,彷彿坐在那的不是人,是精緻的洋娃娃。
途中完全沒有人敢插嘴,都等著她再度開口。
「還說自己不想惹麻煩,」終於放下茶盞的凜月刷開濃密的睫毛,眼珠是如髮色淡泊的亮青,「幾小時不見就惹上了貴族世家,該佩服你惹麻煩功力依然健在,還是可憐宛如倒了八輩子的霉運--海,你打算上那兒去?」眼尖的凜月揪住了企圖開溜的海的頸圈。
「哎呀,我哪有要去哪裡?我哪敢對我最--敬愛的國中導師視而不見呢?真是好久不見!來~我來為您捶背!自從升高中後就沒怎麼機會,讓我孝敬孝敬您吧!」瞬間堆起燦爛的笑靨,海旋身來到凜月後,討好似想替她按摩,凜月眉頭一皺也不皺,一個起手,扇子擋住了海落下的拳頭。
海惋惜的垂下了肩膀,誇張地露出難過的表情,閃閃淚光在發紅的眼眶裡打轉:「哎呀,原來小凜月並不需要我的孝敬,那我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嗚嗚……既然您是專程來找凌的,想必是很重要、很花時間的事吧,經過再三考量後,作為閒雜人的我,撇人認為還是迴避一下比較禮貌,您說是不?」海開始倒退,心虛得眼神飄移,避開我們憤怒的視線。
『你這混蛋竟想獨自開溜!』
「明哲保身嘛。』海理直氣壯用嘴型無聲回應。
凜月帶著弧度的嘴角冷哼了一聲,「這麼想孝敬我?行,給我坐好,別想找理由開脫,雖說是轉告凌風,實際上與你們也脫不了干係。六人都在正合我意。」
凜月話說得輕鬆,我卻是一股寒意從尾椎爬上背脊。
意識到自己挖了一個大坑,海支支吾吾,左顧右盼了起來,伺機規劃最有效的逃跑路線:「唔,我可不可以去小解一下?水喝多了,現在膀胱脹得難受。」
「行,不過得待我把話轉告完再去也不遲,相信你的膀胱夠義氣,不至於讓你公然失禁。」扇面啪的一聲展開,蕾絲邊掩去了凜月半張臉龐,但仍能感受到那銳利的目光從扇後穿透而出。
局不過凜月,海最終心灰意冷,頹然癱坐在椅子上,視死如歸、語氣哀戚:「說吧,奉誰命、取誰命?」
「到現在還猜不出來?」她環視,只見阿葛如海深邃的眼又沉了幾分,似乎心已有底;亞倫自始至終都是緊閉著眼,彷彿置身事外,不知是早已放棄抵抗還是本就不在意;艾琳娜環胸,捲著已呈螺旋狀的髮尾,狀似漫不經心;光則是僵直腰桿,像尊木雕;海抱住椅背,全身癱軟,額頭像啄木鳥敲打頂端,想把眼前的畫面擄出視線之外。
由此可見,這群人沒有一個不知道她來訪的目的,大概只有我還不清楚凜月即將轉達的內容。眼皮跳動,我仍從預兆中得知接下來即將面對的,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知我不明白,凜月搖頭,沒有閒情逸致和我猜燈謎,她跳下座位,扇子唰地一聲闔起的同時,她來到我面前。
「聖達校長,法曼‧墨利安‧亞特文,下達緊急命令。」
扇尖蕾絲抬高了我的下巴,我視線下斜,岔著腰的她威風凜凜儼然小大人的模樣,然而她眼底閃動著的,是與她外表年齡不相符合的冷冽光輝。
「學生會幹部空缺,為謀取學生最大福利,為讓校方與學生間的溝通橋樑能繼續運作,學生會第十三代會長,將由你--西爾凌風,再次接管職務。」
眾人大驚,我也忍不住脫口:「我不過卸任兩年,你們換會長的速度也太神速了吧!」
下一秒,我便被阿葛一腳踹開:「這不是重點!」
學生會,與其他校的學生自治社團不同,手握比一邊學生更多的權力,有著許多事務的決定權,校方則做為協助者,除非太過誇張超出學校的能力或者可能危害形象,才會有所制止,達到真正學生自治,因此,「學生會」這名詞在聖達中,意義非凡。
但是權利與重擔成正比,自然會需花費較多時間處理與學業不相干的事物,對於以升學為目標的年紀,大多家長並不鼓勵自家孩子加入,而學生也不會想將自己的青春年華耗費在宛如社畜繁忙的學生會中,但不得承認,學生的福利都需靠學生會爭取,自己則是坐收結果的既得利益者,因此加入學生會甚至成為幹部者,被視作勇士,也會受到敬仰。
而學生會的傳承採意願制,可自尋接班人,除非競爭激烈,便會採投票制,若未尋得後繼者,則會經校方專人評估後指定可行人選,再不行,就是權力回歸校方手中,等待能者出現,因此學生會的幹部,並非以「屆」,而是「代」稱之,每一世代風格都不盡相同。
過去因直屬學長為第八代學生會幹部,我被騙去協助做事,最後陰錯陽差成為會長的繼任者,順帶拖著阿葛等人一起成就了第九代。
「任命案當然也包括在座所有人。」無視一手撐著桌面一手扶腰、差點站不起深的我,凜月收起扇子,走回座位,不知何時椅子轉向了眾人,地板甚至還有紅毯相伴,如女王凜然入席。
「大概只有你不知道,國中至大學部的學生會在校園整合後合併,學生會工作量大增,上至大學,下至小學,第十代不久便紛紛不克負辭職告退,十一代也在獨立不久後崩解,所幸第八代肩負起責任,勉強堅持至畢業,而自他們以十二代身分畢業後,僅靠所剩無幾的學生會成員在群龍無首的情況下咬牙苦撐至今,為了減輕學生會成員負擔,以及讓校園運作更加順暢,謀取學生最大福利,校長特頒佈此緊急命令。」
聽她提起這就來氣,讓我忍不住抱怨:「拜託,當初我已說過不要把這麼重的權責交付學生自治,倘若之後幹部不克負我們可不管,結果這下到好,甚至直些把各學部的學生會合併,又不是在搞公司擴大經營,現在終於知道問題大了齁,根本就是學校自找麻煩好嘛。」想了想,我又補了一句:「自己捅的簍子自己承擔啦!」
「我說過我只負責傳話,你們的意願與否與我無關。聽好了嗎?原第九代幹部們。」
她銳利的目光由我開始依序掃向阿葛、海、艾琳娜、光、亞倫--當年的副會長、財務部長、庶務部長、文書部長、執行部(也就是俗稱的風紀)掛名領頭--早已作回座位上默而喝茶不語的阿葛,微點著頭,一點也不想爭論,相較他的淡然,海可說是激動得幾乎要躍上了天花板,他用力拍打椅背,不甘願地吼著:「信不信再叫我回去做事,我就公器私用、捲款而逃!」
凜月倒是一派輕鬆地聳了聳肩:「嗯,請隨意,反正丟的又不是我的錢。」
艾琳娜和光兩人互看,最後一個面露鄙夷、一個面色焦慮,一前一後喊出:
「你還欠我的二十六萬四千六百一十二元,坐牢前記得先還清,看在多年情分上我會第一個送你進去!」
「哥哥,我們家可沒有多餘的錢將你保釋!不可以這麼無恥!」
看來,今天回家我還是跟雷特說一聲好了,若不能再轉學,乾脆休學在家自學也可以。
就在我思考著該如何明哲保身時,凜月又叫住了。
「法曼還要我轉達一句話:『勸你還是乖乖聽話,畢竟你從來沒在這種事上贏過我,我可愛的玄孫喔!』。」她語氣毫無抑揚頓挫,冷漠且面無表情。
「玄個屁!不要以為我小時候懵懂無知,迫於威嚇認他做乾爺爺就可以這樣!我要自己去和他談!」其實我很少罵髒話,但今天發生太多事情了,EQ降到有史以來的最低點,我咬牙切齒,從牙縫擠出這些話來。
「嗯,加油。」凜月毫無誠意地位我表達了支持。
就在我憤怒地來回踱步時,周圍細碎的議論聲也逐漸大了起來,激動過後冷靜的我真是可恨我這嘴巴。
『真的假的?那傢伙還是傳說中的第九代會長?』
『校長是乾爺爺?那個啥都不管總是把事情丟給下屬及學生會、成天想法子整學生、臭名一身的的廢物校長?不覺與大弗蘭特有幾分相似嗎?若真要說,比起轉學生,我倒覺得他們倆還比較可能有血緣關係。』
『不一樣吧,一個是廢物,一個是穢物。』
『噓、噓--!是想被勒令退學和拍羞恥寫真嗎?!弗蘭特本人就在這裡欸!』
『原來當初我們的女神跟這群傢伙共事過啊!看來女神想當年一定很辛苦!不過能被女神踩在腳下管理好吸引人喔,怎麼辦,我該抗議還是去報名加入學生會?』
『我也想被壓在下面蹂躪……我是說,我開始有點想去應徵學生會成員。』
『就算他真是第九代會長,在校長越來越廢的趨向,現在的學生會和過去無法比擬,聽說業務加重不少,而且只要校長丟出一項工作,就得拚死命在期限內完成,沒達標就會公開處刑相等的懲罰,我室友因為時間都押在上面,根本沒有自己的休閒娛樂,毅然決然辭去了工作,還有一個就是因為沒在規定期限內完成目標,被迫試驗傳說的特製黑暗飲料2.0,直接口吐白沫在保健室躺了一整天!他,有資格嗎?』
『對呀!校長直接指派,還沾親帶故,這不叫「黑箱作業」、「官商勾結」不然叫什麼?我才不要被一個來路不明的傢伙管東管西咧!還不如全校票選!』
『不是啊,難道沒有人覺得很奇怪嗎,以為是動漫情節啊?學生會都能這麼偉大,真是莫名其妙,況且學生會也沒做得多好,上次舞會爛得跟什麼似,迎新也是一年比一年糟糕。』
『這話你應該去跟廢物校長抱怨,而不是在這裡說學生會不是。』
「住嘴。」
鋒利如刃的眼神冷冷掃向群眾,一聲令下,頓時噤若寒蟬。
凜月交疊著雙腿,氣勢傲然。
「只會耍嘴皮子抱怨的小鬼們,經投票當選卻撐不起局面有何意義?『黑箱作業』、『官商勾結』?哼!問憑何本事?他們不單是第八代親自提拔,是歷代幹部群最強勢的世代,整頓了其他校部搖搖欲墜的學生會,以區區社團名義,造就了聖達顛峰,而作為龍首的學生會長,西爾凌風,甚至還是--」
「欸欸、等、等一下--凜月!」驚覺她接下來即將衝口而出的話,我的心瞬間懸上了咽喉,慌亂地撲向前阻止,可惜來不及--
「世界貴族排行榜No.1--西爾家族,現任當家之子,西爾雷特,的獨生子,夠格了吧?」
『貴、貴族排行榜No.1?!那、那個據說掌管世界財經命脈、掌握全球50-60%財產、世代不是知名企業家、醫生、律師、教授,就是有頭有臉的政府高官?」
『就連黑手黨也都要敬畏數分,黑白通吃。』
『全世界最有錢、最顯赫、最龐大、最可怕、有如迷霧般神秘的大家族--西爾家族?!』
啊,我的高三生涯……徹地葬送海底了。
「『西爾』如此罕見複姓,到現在都沒人拿你與西爾家族做聯想,我也是意外得都不曉得是現代的學生過於天真浪漫、沒有警覺心,還是你做為後裔過於失敗。」
凜月搖頭嘆息,嘴上說得可惜,唇角卻揚起一抹惡整成功似的愉悅。
事情絕不是大家所想的表面那樣啊!環視滿屋石化的群眾,眼看應該沒人額外心思聽我解釋,我欲哭無淚,仰天哀號。
神啊!難道連我「平凡度過一生」這小小的願望都不被允許實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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