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司書：咒願 - ☆第二十亂秘話

(小劇場待補)

☆第二十亂秘話

「「「「「蛤？」」」」」

一片疑惑的聲浪中，怒火消退，星羽與我十分默契地對望，困惑油然而生佔據了大半情緒。

「什麼『暴走族』？」

現代已鮮少提起的名詞，當今再度搬上檯面，絕非好事。

不想知道，卻又不能不去瞭解，矛盾的心境糾葛著阿葛，那平坦的眉心回到平時兩條深豁的狀態。

「啊……哈哈……沒事、沒事，睡昏頭了哈哈……你們怎麼都在這裡？」

尷尬地搔著後腦杓，動作極度不自然宛如現行犯，我乾笑幾聲，企圖蒙混過關，單純不想節外生枝。

但是我面對的是誰？是「阿葛」！那位近乎從小一起長大、比我自己還更清楚我的想法與行為的總角之交――布拉葛（．格瑞修．美鞍）．阿列克謝．奧爾洛夫！

「現在是我先問你問題。」似汪洋深邃的海藍色雙眼虎視眈眈，令我冷汗直流，其他人見狀選擇置身事外，甚至還開啟了賭局――

『嘿嘿，你們覺得這次會是凌率先全盤托出，還是先被揍一頓後爆哭著娓娓道來？』

『我賭阿葛會贏。』

『欸，妳那叫『偷吃步』，用膝蓋想都能猜到絕對會是阿葛！其他人咧？』

『阿葛……』

『……葛。』

『喵喵！』

『喂喂喂，大家都賭阿葛，還能成賭嘛？』

「咳！」不只是因為被阿葛瞪得岔氣，同時也是給四人一貓的警告。

是說，我明明沒犯錯，為何搞得一副是我作賊喊抓賊？

然而在阿葛的威壓之下，我只能選擇哭著解釋：

「也沒什麼啦……就是半路被騎著可愛機車的友好背包客攔截問路（問阿葛家），因誤會（惡人先告狀）起了一丟丟的微小衝突，總之事情最後是和平收場。剛剛進來以為是誰潛入報復，畢竟後援會勢力龐大嘛～剛才還和後援會玩了會鬼抓人，再加上來時途中看見一群機車族，不小心就套入現狀，以為是不良仔還是黑粉攻破了城池，現在仔細想想的確是被害妄想大了，誤會、誤會。」去頭去尾再隱瞞部分過程，差不多就是這樣。我真為自己的機智感到驕傲，雖然阿葛緊繃的臉有些抽搐，應該問題不大。

「……這身打扮又是怎麼回事？」

「咳！」差點被打回來的直球給噎住，我敞開大門，讓眾人瞧瞧外面的慘況，學生會成員也因倏忽的開門，全部一臉詫異，有些人好奇著裡頭的狀況，有些人則宛如目睹神降，敬畏地瞻仰神的面容，誇張！

「如你們所見，有人惡作劇把圖釘撒了一地，所以不小心一陣磕磕碰碰就變成現在這副德性了。」在外頭成員聽聞後一副準備澄清什麼前，我索性甩上大門，正對阿葛那張喜怒不彰、令人搞不懂確切情緒的臉。

光似乎也想補充什麼，卻被我一個抬手「不小心」推向了亞倫，所幸亞倫即時看懂我眼神中的暗號，動作自然地一巴掌摀住對方的嘴，將其扣留在雙臂間動彈不得。

「該你回答了。」指尖輕敲對應對方臉上紗布覆蓋的部位，問道：「這是怎樣來的？」

感受到銳利的視線收回，交睫後，他撕開紗布，露出其下淺傷：「同樣只是跌倒罷了。」

「啥――」一時氣結，我彆著嘴，啞口無言，鬼才相信！

海無聲地「捧腹大笑」，在桌上直打滾，利用投影機在螢幕上打出「阿葛V.S.凌風――1st：阿葛Win！」之字樣，二話不說我直接抓起桌上的筆筒往他的方向砸過去！

重新緩和紊亂的喘息，我決定冒險戳破話語外包裹著的泡沫：

「你那分明不是擦傷。」利刃的劃口，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喔？是嗎？我不知道。」阿葛的語氣依然平淡無波，宛如在捧讀，「既然你覺得是這樣，那就是吧。」

「什、什麼？所以到底是怎麼樣啦！」

「那你倒說說看，若欲找我麻煩能有哪些理由？」

嘛，懸想半晌，我扳起手指細數：「不外乎就是心血來潮的伺機行事、以為是弱女子的威脅行搶、看不順眼那金髮燦燦或混血臉孔，不然就是搭訕不成的惱羞成怒之類……所以是哪個？」

聞言，阿葛冷漠地睥睨了一眼，然後聳肩，態度極其敷衍：「既然都能預想個大概，就從中擇一你較能接受的選項當作答案。」

「怎麼可能啊！」我炸毛，扯著頭髮，忍無可忍大吼，「你這有話等於沒回答！對方地底是誰？幾個人？在哪堵你？現在是死是活躺在哪家醫院？需不需要替你送上『賀禮』？」

「那你要不要先解釋清楚你剛才是怎麼回答我的？

「好的，對不起，我閉嘴。」

瞬間氣焰消散，看來並沒有蒙混成功，不過……阿葛那張面具般了無波瀾的神色，我無來由地感到惶惶不安，阿葛如此「賭氣」，堪稱難得。

投影螢幕上的文字伴隨鍵盤聲滴滴地刪除後，又出現新的一排文字「阿葛V.S.凌風－－2nd：阿葛Win！」，喵的，閉嘴！

我再度抓起桌上的不知啥作用的厚重文件甩了出去，不知為何，慘叫卻來自艾琳娜。

『我的證……啊――！海．弗蘭特，還給我！』

啊，糟糕，竟然是她的東西，看來又得花一個週末的假期賠罪了。

「所以你們倆到底吵完架了沒？」忍受艾琳娜憤怒的槌打，不甘晾在旁邊多時的海既然找到機會發言，自然不會放過。

「我們哪有吵架？」

感到一頭霧水，雖然阿葛的語氣確實冷硬，但我自認為還不到「吵架」的地步。

「好吧，換個說法，」海十分「入境隨俗」改口：「你們倆夫婦的兩人世界結束了沒？」

「誰夫誰婦呀？」聽到關鍵字眼，艾琳娜立即停止攻擊，彷彿遇見陣營同胞，熱切地加入話題。只見她別有意味地反覆看著我和阿葛，如此評論：「以外型層面來看，風夫葛婦吧；不過以性格角度討論，葛攻風受才是。」

「都不是好嘛！」

「對嘛！」緊黏在我身上的海抗議，「妳把我放那兒了？我和凌才是天生一對！」

「當然是……」艾琳娜在白板簡單地畫出一個三角形，「放金字塔底端嘍。」然後點了一個藍點遠低於底部，然後又點了一個紅色於尖端之上「只有我和風的CP組合才能走在金字塔頂端！所以，風，你什麼時候才要跟我求婚？」

「不要擅自跳過告白階段。」翻箱倒櫃中的我反射性回答。這回應讓艾琳娜頓時欣喜：「所以你打算要跟我告白嘍？！」

「並沒有――啊？啥東西？」

一袋塑料包裝迓面直擊，隔著喀砸響不停的塑膠，我嗅到了新衣服出廠常殘留的氣味。

「時間不早了，該就地解散。」

我拿下塑膠袋，正巧看見此刻星羽乖巧地叼過我的錢包交付給阿葛，只見千元大鈔就這樣咻地飛出，落入已經等候在旁的海手中，口水都要沿著棒棒糖的棍子滴落。

就在海兩眼發亮親吻著藍色小朋友們準備收入私囊時，阿葛直接掏出不知哪來的紙扇，額角青筋直跳，朝海的腦袋瓜搧下去：「給我放回去公款裡！」

海這才委屈巴巴地從財務櫃中拿出公款袋放進去，並在阿葛的監視下在會計本上寫下收支出詳細。

「對了，阿葛，今天我要請假，當我請病假。」搖著筆桿的海一臉突然開口；斜瞟他，阿葛收回短暫探詢的視線，回應的語氣冷冽：「連續請兩天的假須提供證明，記得準備。還有――凌風。」

矛頭突然又轉向我，我拉下脫到一半的上衣，立馬緊張的詢問他要做什麼？

他似乎很頭痛，按住眉心，另一手指向已經準備就緒的相機，示意。

嘖！又要偷拍！

「嘖，真可惜！」艾琳娜與海異口同聲吐出惋惜。

「還有，」很顯然，阿葛的話還未說完，他緊皺眉心，拇指朝背後指去：「有人要斷氣了。」

這時大家才想起一直默不作聲的角落生物，光與亞倫，然後被摀住口鼻的前者歪著頭、滿臉蒼白、兩眼無光，幾乎是掛在後者的手臂上，似乎有一團疑似靈體的東西竄出他的肉體，逐漸漂向了天空……

「「「啊啊啊――！」」」

三人的聲音近乎重疊。

「亞倫放手！」

「我的小光啊！」

「圖書館要開了！」

但是有一人的「畫風」不太一樣。

海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抱著尚存氣息的光上演著起死回生的感人兄弟情一幕；我咋舌，直接朝亞倫腰部打了一拳，後者雖然面無表情，視線仍可感受到一股委屈與反省；至於表情為之色變的艾琳娜則是搶在阿葛前彎腰拾起地上文件，動作極為快速，轉眼她便收拾好，層疊資料敲在桌面上對齊著邊緣，同時目不轉睛盯著時鐘。

「可惡，風！讓我充電一下！」碎念著朝我大大擁抱了過來，但才剛靠近卻又被我身上的辛辣給熏退。「唉噁――這味道真的不行！你還是快換件衣服吧！」

「好啦。妳要去圖書館幹嘛？」

「搶自習室的位置囉！」她瞪著我，尋獲不得半點乾淨的空隙擁抱，感度不甘心，「期中考要到了，和室友約了考前衝刺，可惡！萬惡的考試！」

代表我會有段長時間見不到艾琳娜嘍？喔喔，耳根子終於可以清靜一陣子了，真是求之不得！

「先走了一步，不要太想我喔！」改在我臉頰上蜻蜓點水落下一吻，即使跛腳，行動依舊迅速，臨走前她還不忘大喊：「阿葛！幫我看考題！關於上次『那道題』今晚我會給答覆！亞倫你這始終不看手機的混蛋，好好follow訊息！」

看亞倫的表情十分迷惑，同身為大學生，考試日期應該差不多吧？他是不是又要「不小心」缺考而留級了？我其實挺好奇亞倫究竟有無畢業的打算。

阿葛從拾起東西前的動作回到正常站姿，眼神卻始終盯著空無一物的掌心，眼底的海藍色轉為暗沉，像是在沉思；終於回魂的光眨了眨圓亮眼睛，表情十分迷茫地環顧，似乎有些失憶，亞倫則顯得有些徬徨無措地翻著對方，似乎想從外觀確認對方有無異狀；本應照料光的海現在卻舉起相機，豎目表示：脫！快脫！我要錄影收藏！這是給光的道歉！真正的道歉就是要露出胸肌來！快！

請恕我拒絕。

「所以你是準備要跳級喔？」以前我和治人也時常拜託阿葛替我們惡補，但是連大學學業都能cover？我不經對身旁這名「學霸」心生敬畏。

「你的『所以』究竟是依據什麼？」阿葛的眼珠子轉向我，眼神有些古怪：「應該是我要問你：『所以』你知道現在幾月幾號了嗎？」

「怎麼不知道？我還知道現在星期幾呢！」翻著白眼，覺得智商遭到汙辱。

阿葛沉默了幾秒，轉換了問法：「你知道轉學考是什麼時候嗎？」

我愣住：「咦，不是不用考？」

當初雷特明明跟我說不用考，只消「試用」幾天即可，也沒收到過「錄用不及格」之類的文書啊！況且法曼都拐我進學生會了，不可能趕走我吧！

「……你有查明過不用『額外考試』的原因嗎？」

「啥？」

阿葛和海面面相覷，傻眼「為何當事人會不知道」，最後阿葛直接公布答案：

「你是不是忘了你也要期中考？下下禮拜的月考成績會直接當作轉學考的合格基準。」

「蛤」兩個禮拜後有複習考？而且同時還是轉學考合格基準？

「還有你知道不及格會怎樣嗎？」

「蛤？」

「喝下艾琳娜與海共同監製的『黑暗飲料2.0』後送入校園中心的『迷霧森林』自生自滅三小時以示懲罰，如果撐過去沒昏倒便給予重考，如果找到時已無意識則是直接丟出校門口、綁上廣播車出巡公開處刑，然後帶度送回學校重考；當然也有第二條路選擇，就是直接簽下生死契進入學業改造營。」

「蛤、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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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阿葛呀～俗話說的好：傻人自有傻福，相信凌這可愛的憨兒可以順利通過考試的。」

依據掛在電腦前的海狀似百般無聊，托起腮幫子，觀望著此刻身倚沙發扶的阿葛，崎嶇的眉心如一張地形圖，他的憂慮可見一般。

「唉呀，小心你這裡定型，永遠有兩條峽谷喔！」先是戳了戳眉心示意，接著指尖拉扯眉尾故意擺出橫眉豎目的模樣，目光的橫掃下，海絲毫不畏懼，反而變本加厲露出更加誇張的表情。

「你以為是誰造成的？」

「不就是凌咩」幾乎可說是神經反射如此答覆，阿葛「老媽式」對凌的「關愛」眾所皆知，不然凌風這個「媽寶」的「媽」能怎麼來？

阿葛異常沒有答腔，就這樣默然凝視漫不經心將目光停留在電腦螢幕上的海許久。

敲打鍵盤的「喀哩喀哩」聲迴盪，氣氛頓時微妙了幾分，阿葛這般態度並不罕見，但在如此情境之下實為「怪異。

感受到目光在身上的停滯，海剛抬眼，正巧與之視線交會，無法解讀對方眼裡的情緒，海大惑不解：

「不然還能有誰？」

就這樣，阿葛再次不語，讓氣氛更加詭譎。

突如其來地發展令光手足無措，他驚慌，朝身旁打盹中的亞倫投以求助的目光，卻只得來一記大手的摸頭。

正想抗議「我不是小孩！」的光唇瓣初起，然而一陣沉重鼻息率先打破了沉默。

「記得定時匯報艾琳娜的動向。」阿葛環抱胸口，視線轉移，交睫之間，朱唇輕輕落下這一句話。

此話一出頓時令光的情緒炸開，若不是亞倫的手正巧壓在頭頂，他肯定會嚇得飛離地面！驀然抬頭，看著表情平穩的阿葛，又瞥向自家兄長嘴角那狡猾的弧度，一副不出所料，未來都在掌控之中，如魚得水、自信心爆錶，最後目光轉而投向亞倫，錯愕短暫再他臉上一閃而過，隨即便回到原初的平淡無波，十分坦然接受耳聞消息。

「還以為你會阻止呢。」下巴擱在相交的手指上，眼角含笑。

「我是想，」語氣終於顯現出一絲怏怏不懌，阿葛又重歎一口氣長後繼續道：「難道我說不行，你們就會遵從？」

「當然會！」回答得高亢且堅定，信誓旦旦的模樣讓人都忍不住要相信，但下一句話徹底破功：「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阿葛今日終於首度賞了他一記白眼，當然，對海而言毫無威嚇力。

如今眾人皆知……海環顧現場三人，唯獨凌不知……

「這樣好嗎？」

老奸巨猾的笑高掛，頗為刺眼。

阿葛輕啟唇瓣，最後，卻甚麼都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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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風今日有點奇怪。

治人站在教室門邊，沒來由地心想，至於是怎麼個怪法？一個書包永遠空蕩蕩、長趁早自習拚命抄作業的傢伙，現在正認真地拿出講義複習著，這不稱『怪』還能叫做什麼？！

「該不會是幽靈附體？還是有人假冒？難不成是外星人入侵、控制了腦袋？！」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這裡幹嘛？而你這傢伙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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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音和本音是不是搞反了？」甩著斷水的筆尖，我抬頭冷瞪著表現極度失禮的人類，他面部表情極度戲劇性變化著，他那幾乎在嘶吼彷彿在替誰講解似的「心聲」，要假裝沒聽見，極為困難。

聞言，對方隨即正色走來，再次打量我，然而沒有維持多久，那張冷靜的表情再度出現裂痕，面露不可置信，震驚得口吃：「你、你……你這是在……在幹嘛？」

明知故問。我揮舞著摔斷的筆尖，指向治人那張浮誇而顯欠揍的臉：「你是不是討打？」

「……所以……你到底在幹嘛？」

真是令人抓狂！

「不是兩個禮拜後就要期中考，不然還能幹嘛？」

「你在乎過？」他瞪大眼，這答案反令他無法解惑，連忙繼續問，「校長是你爸的朋友，總自稱是你乾爺爺――雖然你好像不承認――還怕什麼？」

啊，確實，雷特的人際關係龐大得嚇人，法曼我是不知道，但我不認為雷特會介入我的考試結果，也不覺得成績真不理想導致無法繼續就學，會允許法曼插手――況且我還是有底氣的，才不靠裙帶關係呢！」

「喔，是喔。」

「這敷衍的回應是怎麼一回事？擺明就是不相信！」

「我是不相信你會因此勤奮，嘛，阿葛呢？怎麼沒看到他？」

「不要轉移話題！混帳！我和阿葛又不是連體嬰，也沒在他身上裝GPS，問我幹嘛？」

「雖然不是連體嬰，也差度多了，我倒是很懷疑對方有在你身上裝……」

由於專心著解題，一時沒聽清楚治人的喃喃自語：「你剛才說了什麼？」

他坐了下來，聳肩回應了一個「沒」。

思考不久前的所發生，我補充：「他大概在跟海密謀些什麼吧，離開學生會時他讓我先走。」

治人瞬間露出「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不知道」的表情。

『叩、叩。』

與治人一齊應聲回頭，這次門口駐足著一小票人，表情嚴肅。

「請問西爾凌風同學在嗎？」

教室內的同學一致睇我，貼心地讓出通往大門的通道。

經陽光反射而閃爍的光點刺痛著我的眼底，來者胸口別著後援會幹部特有的徽章，這次「不光明正大」搞埋伏，而是改正面跟我對著幹嘍？

「保重。」在我肩上拍了兩下，治人懷著滿心祝福，目送我，然後……

「保你個頭，一起過來啦！」趁其不防扣住他的頭，我拽過他，一起走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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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您連日的遭遇，我代本會向你說聲抱歉。」

後援會會長意外是名女性，老土的厚重鏡面下竟是一雙真誠得清澈的眼。

原本做好防範的我與準備好逃脫的治人互望：這是什麼景況？

顯然愧疚使他們未注意到我們臉上的錯愕，會長繼續道：

「雖已嚴懲帶頭成員，效果依舊不彰，造成您名譽及身體上的損傷，再次向您致歉。」

尾音甫落，眾人整齊劃一的九十度角鞠躬，如此隆重的致歉，治人也一臉「你幹了什麼好事？」，令我惶恐不已、冷汗直流。

「我們仍會盡最大所能管理成員，望您能高抬貴手。」

「等、等一下！」這是什麼神展開？！連忙阻止他們反省宣言後再度的鞠躬道歉，我揩汗，就算對於下課時間無法好好休息、每日上演追逐戲碼而感到厭煩，也常常口頭抱怨後援會，不代表我就覺得某人得為此負責、向我道歉。

首先後援會稱其量不過是同好會，只是稍微龐大了一些，既不是社團，也非正式組織，只是粉絲們聯合起來互相規範與監督的互助會，沒有實質權力的管理與非強制之制度，自然願者信之，不願者視若無睹。

而且他人的脫序行為也不是「努力」便可以杜絕。

「敬稱就免了，冠上『西爾』之姓氏不代表相對應高貴偉大。」避免誤會持續，我趕緊澄清：「我既不想也沒打算對他們做什麼，何言高抬貴手？」

「我們管理不周以及造成你的傷害是事實，因此請接受我們這份道歉。」

眼看他們又想鞠躬，我一把抓住鄰近幹部的肩膀，如此突如其來的舉動，令其他人受到驚嚇，腰也只彎到一半。

「想要負起責任很好，但是過度的歉意，是卑微，你們不需如此，而我也不接受多餘的道歉。」我放開手，扳直對方的腰。

「可是……」他們似乎來想說什麼，但說真的，我不想聽。

「不好意思，請容我插個嘴。」正當我煩惱，手肘靠在我肩膀的治人餘光一掃，重嘆後起手替我打斷了眾人一度的欲發言，「都多少歲數了，基本道德與常識人人具備，而要怎麼選擇，便是自個兒的事。」

嘛，真不愧是我的髮小，句句說出入我的心坎。

「個人做事個人擔，如果他們所做的是『錯』，那其相應需付出的『代價』是無法藉他人代為承受，倘若真有需要——」他轉向我，而我輕笑，順勢接話：

「我自個兒會一一去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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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了後援會幹部，和我踏過門檻的治人目不轉睛盯著我，令我全身發毛。

「幹嘛啦？暗戀我喔。」

「沒，就你最不要臉。」他僵硬的別開視線，顯然不打算告訴我他此刻的想法。

「不好意思，稍等一下！」

幹部前腳甫踏出視野，後腳我就又被人叫住。

「是西爾凌風同學吧？」

從校徽邊的紋路上看出對方是同年級生，他垂著頭，疲憊地撐住膝蓋用力粗喘，盡責地向我遞出了信函。

「有人讓我交給你。」

語畢，同學便逃跑般奪門而出，絲毫不給我追問的機會。

信封捏在指尖，愣愣地搖晃，我預感這會是燙手山竽，只想甩鍋出去給治人：「你覺得會不會是給錯人了？」

「都指名道姓了，你覺得可能嗎？」盯著那淺色信封，看似也感受到某種不好的即視感，治人扯著嘴角，開始倒退。

「……幹麻跑這麼遠？」

「總覺得是你的話，就算打開信封爆炸了也不奇怪。」他的雙眼無比真誠，卻說出如此荒謬的話，讓我毫不客氣翻起白眼，賭氣地撕開封口，好啊，要爆炸一起死！

見我拆封後沒有透露信中內容，他猶疑，試探性詢問：「怎樣？不會是『情書』吧？」

粗略瞥完內容，我搖頭，是說這年代，情書這種東西應該很少見了。

目光再度回到信件上，似乎為了不暴露身分，對方還特地使用印表機列印，A式紙張上僅有幾行字，描述自身需求，沒錯，是「需求」。

「喂，凌風，你要去哪？快打鐘了！」

沒預料我會毫不解釋掉頭走出教室，自覺不對勁的治人連忙抓住我的肩膀；我揚起手中的紙張吸引他的注意力後，當門扉開啟的同時，我鬆開了力道，同時交代：

「如果我來不及回來，就說小凜月找我！」

紙張打在治人臉上，當他慌亂地拿下，連背影的最後一眼都沒瞧上，凌風已消失在人來人往的走廊。

剛從福利社回來的同學，邊啃著三明治邊回頭瞻望早已看不見的人影，一個不小心，撞上了形同路障的治人。

「原來是治人，喂，治人，凌風那小子走那麼急是發生了什麼事？」

石化般站在原地的治人，移時，才僵硬地抬起頭。

「那小子是白癡嗎？！」

突如其來的發言令同學愣了半晌，藤原治人這宅男，除了中二些，並沒有什麼太大毛病，雖然不太積極和非動漫圈外同學有太多互動，平時基本上算是溫和有禮，保持著底線人際關係，因此幾乎沒人聽過治人大聲責罵過誰。

沒人敢追問理由，目睹他來回踱步幾趟後，頃刻揪住頭髮，抓狂地大吼：「啊啊啊――這個智障！欸，鴻彥，如果我和凌風都沒有回來，就說南宮老師找！」如此撂言後，甩門而出。

蹂躪過後的紙團滾落腳邊，有人撿起，躊躇地攤平一看，只見佈滿皺摺的紙面上，爬著幾個扭曲的字：

『生命安全受到威脅，欲求助於會長您！於甯祥齋門口等候中，在線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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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亂 秘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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