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月呷一口咖啡，一條條邏輯算式在腦海高速成形，默默計算著各種可能性。即使 Zero 明察秋毫，推斷出倪詠晨已加入明日科技研究所，甚至已成功複製 Janus 的系統，也解釋不了他為何深信倪詠曦在 STITCH 內「活」著，這當中肯定還有些甚麼內情。
「STITCH 並非開放式系統，從未連接互聯網，你是如何得知詠曦在我們這邊？」陸月道破盲點。
洪宙嘉許地朝她眨眨眼，以眼神讚賞女友：做得好！問出重點來。
「也許你們不會相信，我確實在影子實驗室的備份系統內見過她 ── 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我肯定那是詠曦的身影，就在那個神秘的商店街藍圖內。」Zero 不慍不火地回道。
倪詠晨確曾提及那條商店街是在詠曦辭世前不久才憑空出現，洪宇洪宙也曾嘗試探究，奈何一切有關商店街藍圖的資料猶如無法破解的加密數據，充其量只能記錄商店街的出入記錄。
玲瓏探問：「就正常情況下，一般人只會將那一閃而過的影像視作系統內的殘像吧？怎會聯想到 STI？」
Zero 認同，「合理猜測。可是你所指的『殘像』出現在詠曦絕跡 Janus 系統、倪詠晨也再沒登入之後。當時詠曦的帳號已被終止，而我所知道唯一一個被終止帳號，繼而被刪除帳號的便是我媽。在倪詠晨的帳號仍然有效而詠曦被終止的情況下，我只能理解為她已遭遇不測吧。」
假如倪詠曦已不在人世，那為何她的立體投射影像卻出現在那條不屬於系統原生的商店街？可會是 Janus 已順利展開了第二階段計劃？當時的 Zero 尚未聯想到明日科技研究所，只專注破解商店街密碼，可惜始終無功而回。
後來得悉倪詠晨已請辭，及後更現身明日科技研究所，這才如夢初醒 ── 原來成功進入下一階段研究的從來都不是 Janus 公司。
玲瓏並未放鬆，「那仍解釋不到為何你能潛入 STITCH。」
Zero 低頭認真思索，「正確而言，我並沒有潛入你們的系統，我只是成功截取到商店街入口的訊息而已。雖然現階段所知有限，但據我理解，那個神秘的商店街藍圖並非建構在任何一個系統之上，只是一個插入系統的第三方應用程式，所以我才會測試在插件的入口設置 honeypot*，說真的我也沒料想到真能成功誘捕詠曦。」
洪宇洪宙即時追問：「你的 honeypot 是設置在影子實驗室的備份系統內？」
Zero 苦笑，「我也只有權限進入備份系統，我在 Janus 那邊的帳號早已被刪除。」
洪宇洪宙暗中交換了眼色：要堵截的漏洞還不止一個！
看來必須找商店街書店的宇文亮了解清楚，不然只有設法封鎖商店街一途，但如此一來，詠曦便形同被禁足。
Zero 清清喉嚨，欲言又止：「詠曦……你們能成功復原？」
洪宙嗤之以鼻，「即使成功復原，亦已不再是那個認得你的倪詠曦了。」
Zero 語澀：「我了解。」
他很清楚，詠曦被誘捕前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即使成功復原備份，她也不會有那 48 小時的記憶。對詠曦而言，Zero 由始至終都只是個陌生人。
「除非你能提供那 48 小時的數據。」洪宇試探。
Zero 搖頭，「我不可能讓 Janus 知悉詠曦的存在，數據已徹底刪除。抱歉當下我被復仇心蒙蔽雙眼，未有聽詠曦勸告……也無法相信她真會在 48 小時後徹底刪除。」
黃子維挑了挑眉梢，「復仇？」
Zero 將他的揣測與調查所得一一如實告知，聽得眾人遍體生寒。
在座只有黃子維和藍綽玲對 Janus 的陰謀與惡行並不感到意外，畢竟 Janus 背後的金主並非善男信女，單從他們派 Rebecca 色誘倪詠晨便可知對方為求目的不擇手段。
還好施翔太、玲瓏和柏安琪成功遊說 Rebecca 接受 STI 安排就職海外，不再糾纏倪詠晨。且事後洪宇洪宙亦查出 Janus 曾對親子鑑定報告動手腳，Rebecca 的女兒根本非倪詠晨所出，這事才得以在不驚動文巧巧之下告一段落。
「那麼，你是打算要和我們聯手？」黃子維直截了當問。
＊註解：Honeypot（蜜罐）是專門偽裝成真實網絡系統來偵測及誘捕黑客的陷阱，原理類似捕捉昆蟲的蜜罐。
| IG：@琉璃異色貓 | Fb專頁：琉璃異色貓 | TG：@storytellingcat |
ns 15.158.61.12da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