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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嘉晴躊躇半晌，最後還是把問題回吞，任由那個鮮紅粗體的問號在腦海不斷盤旋、自我複製。
雖然施翔太看似言無不盡，但那畢竟是他的感情世界，太私人了，賀嘉晴不認為自己有資格刺探，最少現階段不行。
「你不是當真有編程上的問題吧？」施翔太胡亂找個話題。
「編程是沒有。」賀嘉晴思索片刻，「倒是 STITCH 方面有事情想不明白。」
施翔太揚起一道眉示意他繼續。
「從我哥口中多少知道 Janus 的意圖，還有你們的立場。我想不通的是合你們眾人的腦袋，難道無法構思出一個折衷的解決方法？那些科幻電影不都是成功破壞某個主機大腦，問題便可以完美解決？」
施翔太無奈地牽牽嘴角，「那是因為電影主角要對付的是 AI，只消殲滅主機內的 AI 就可以天下太平。而現實中的 Boss 是設計 AI 背後的主腦，破壞了一個 AI 他們可以寫更多的 AI，而且現實中還有備份，要徹底破壞談何容易？就正如即使我砸爛你的手機，你買台新的便可以重新下載雲端備份，只不過多花一點時間金錢而已。」
賀嘉晴沉吟：「那麼……可有方法讓 AI 像自體免疫性疾病一樣，倒過來自我攻擊系統？」
「怎麼可能？Janus 系統內的 AI 本來就是那些特權分子 ──」施翔太的話說到一半突然打住。
也不一定，Janus 的系統內還有 Zero，甚至可能仍保存著倪詠曦的數據，說不定可以稍加利用……
當日詠曦 2.0 暴走，暗中要脅石子旭催眠 STITCH 成員和倪詠晨，雖然最終目的出於善意，過程卻實實在在讓他們陣腳大亂。抱著善意出發點的詠曦 2.0 破壞力尚且如此驚人，要是她惡意破壞的話恐怕連 Janus 也無力招架。假如能讓 Janus 系統內殘存的倪詠曦 1.0 和 STITCH 伺服器內的詠曦 3.0 同步，說不定有辦法蒐集所有用戶的弱點，針對性地逐一擊破。
賀嘉晴見施翔太突然沉默，不免疑惑，「可是我講錯了甚麼？也對喇，系統編程和 AI 那方面我根本不熟，在你面前發表意見簡直班門弄斧。」
「不！」施翔太拉起賀嘉晴雙手緊握了一下，「說不定你旁觀者清，成功突破了盲點。」
「甚麼盲點？」賀嘉晴如丈八金剛摸不著頭腦。
「來，我們去找王子他們商議對策。」
對於散會後不久又被召回會議室，洪宇洪宙的不耐煩全寫在臉上。然而當施翔太將剛才的發想複述一遍，兩兄弟嘴角卻漾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
「有意思！」洪宇洪宙異口同聲：「這才像話嘛。」
陸月沒好氣地白洪宇洪宙一眼，每次涉及搞破壞他們兩個便立時精神抖擻全情投入。
倪詠晨雙手交握一臉認真，「的確，要 AI 精準複製出用戶的人格和思考模式就必須毫無保留地上傳一切資料。」
「而那些金主背後的黑材料，恐怕堆填區也放不下。」黃子維切入重點：「要是自我複製反而會成為被敵人攻擊的把柄，那些金主不卻步才怪。」
文巧巧最先想到的卻是實際執行上的問題，「先假設 Janus 系統內仍有詠曦的數據，問題是如何能讓那邊的詠曦和我們的詠曦同步？黑川不是說他們的系統現時實行封閉式運作嗎？」
「這方面或者我哥可以幫忙？」賀嘉晴提議：「即使詠曦無法同步，我哥也可以幫忙搜證吧。」
倪詠晨搖頭反對，「不，這事 Zero 的參與度愈低愈好。畢竟他人在 Janus 大樓內，必須先顧及人身安全。」
文巧巧附和，「詠曦確是最佳人選。一來她有前科，破壞力有目共睹；二來她沒有安全上的顧慮，相信 Janus 那邊短期內也不會對她起疑，更適合潛伏系統內搜證。」
會議室中央的全息投影設備忽爾亮起，倪詠曦以立體投射影像方式出現在眾人眼前。
「喂，你們討論我那語氣彷彿我根本不在這兒似的！」詠曦努努嘴，隨即靠到倪詠晨身旁撒嬌。
賀嘉晴意外得合不攏嘴。
文巧巧內心一陣感動。這便是倪詠晨最初向她介紹的混合實境系統，患者除活於由團隊構建的虛擬世界內，更可跳出框框進入現實世界。
「你們做到了！」
倪詠晨闡釋：「其實最困難是完整複製真人思想，只要越過那道門檻，在現實中以全息投影技術讓虛擬人現身並不困難。無論是日本的初音演唱會，或是台灣的虛擬鄧麗君演唱會也早就示範過相關技術。」6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nYryjJ5nT
作者的話：
其實單純在現實中呈現立體虛擬人的話確實不難，Digital Domain 早十年已成功開發出相關技術。貓 2017 年曾實地取材，接受 Digital Domain 邀請親赴台北現場觀賞虛擬鄧麗君的技術成果。6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cNHDRaY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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詳見於《創作花絮與取材》：Chap.145 - 虛擬人技術實地取材@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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